第二十三章 素描教室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裏吧，同學們，下課。”素描老師走進教室，在大概的指點了一些在繪畫上還有些錯誤的同學之後，跟大家布置了作業，便離開了。
總是覺得，美術老師一定很輕鬆吧，隻有當上的時候，方才能夠體會到難處。在外人看來，他們不過是簡單地指導幾句，說上一些對於畫麵的感想而已，就能夠獲得一大筆的工資。他們上課上的有多麽的輕鬆？隻要上台講個莫約一節課的時間，有時候甚至更少，然後給大家說一下繪畫的要求和題目，就可以到辦公室裏麵去喝茶了。
可是事實，哪有大家在表麵上看到的這麽簡單呢？美術老師確實是不需要過多的備課，也沒有什麽需要複習的重點，可是美術老師一旦上台示範繪畫，那一畫，就是幾個小時。一向都是如此，目光不停的遊走於畫板上的照片跟自己的畫紙之中，偶爾還要看一眼身邊圍觀的同學裏麵有沒有睡著的，手上的動作是沒有停過的，繪畫，排線，揉 擦，在一幅作品完成之前，腦子裏就已經是過了千萬遍一般。
很輕鬆嗎？一幅畫作可以畫上十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十個小時。沒有這樣的苦心雕琢，怎麽能夠得來畫麵中各個物體的質感和特色，怎麽能夠讓學生們心服口服的接受自己給他指正錯誤，怎麽能夠隻要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畫麵之中存在的問題？
要教人，你必須得要自己會懂。書本上一個單元的內容花個幾個小時或者十幾個小時就已經算是可以翻來覆去滾瓜爛熟了，不過十幾頁的內容。可是繪畫，有的時候，你畫上十幾個小時去畫，畫出來的作品最後還有可能會讓你不滿意，那能怎麽辦呢？也隻好作廢了。
你看書，可以說是每一次都有在一點一點的進不的，可是繪畫，卻不敢這麽說，因為有的時候畫的甚至大不如前，還有的人的畫工還會出現倒退的跡象。每個人的畫風不同，這可不僅僅隻是講課的風格不同所能夠局限的，有的人的畫風，天生的就是不適合用來做老師的。為了迎合教育的要求，也有人會去可以的改變自己的畫風。
就像，她們如今的這個素描老師一樣，素描老師是一位女老師，多善感的女性，遇見神秘細膩的素描，最為浪漫的結合。這位教她們素描的女老師，算是李瑤不為多數的佩服的老師之一。她還很喜歡這個老師的繪畫風格，有的時候，繪畫，就像是在與自己的母親交談一般。
“老師再見。”李瑤動作麻利的收拾完了東西，至於畫板和未完成的畫作，還有她用到了一般已經不算尖銳的炭筆，都在放在了素描教室當中。手指漆黑的過分，甚至還有些難以洗去了，上麵沾染的滿滿的，都是她繪畫的時候沾染上的炭筆屑。
為什麽會沾上呢？不是因為漫不經心，也不是因為不小心，而是在自己繪畫到了至深之處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超乎忘我的感覺，這種感覺比任何的理性的情感都更加的強烈，是在現實生活之中所沒有的，是與尋常人所不同的。
難怪大家都說，搞藝術的人都是瘋狂的。在找不到紙巾揉搓的時候，她們甚至會願意犧牲自己的手指，在線條分明的畫麵上輕輕地用手指去揉一揉，把黑的地方變得灰一點，把亮的地方又給壓暗，形成一種，十分自然地過渡。在即興的時候，就算是手中有紙巾紙筆，那都會忘記拿著用了，隻想著自己的雙手，心心念念著自己的雙手。感覺就好像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屬於自己的了，唯有這一雙手，想要用它，完成自己最為精彩的畫作。
於是就這樣，一幅，一幅又一幅，接連畫下去，不停的畫下去，畫到海枯石爛，管它什麽腹中饑餓，口中幹渴，管它是人有三急還是朋友叫喊，隻覺得，隻有眼前的這一個東西了，這一幅畫作，沒有完成的話，做什麽事情，那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是在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對繪畫，對藝術都尚有此等狂熱，更不要說，是在生活中，在戀愛裏。喜歡繪畫的人是感性的，是敏感的，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一丁點的流言蜚語，都很容易落入耳中，然後在心裏化為一顆顆巨大的砂礫，然後融進眼裏。
“這畫的是什麽呢？”僅僅隻是這樣的一句話，有的時候，就很容易，讓人眼淚決堤。
“她是怎麽考進來的呀，畫的什麽東西，鬼畫符嗎？笑死我了，一個簡單地布料上麵的團而已，居然就被她搞成了這樣，你們自己看嘛，我可沒有故意嘲笑他。”
“奇怪的畫風，連高光也不留，管他做什麽？他不是一直都被我們班級的老師稱呼為‘特異生’嗎？走啦走啦，畫的我的手上都是黑黑的，真是討厭，我想去洗手啦。”
“哎呀，你怎麽用手指去揉畫啊，笑死我了，你是買不起紙筆嗎？”
“用紙揉的哪裏有我用手揉的細膩，我樂意。”
“樂意死了呢，你那手也是，黑死了。滿意了吧？畫的……也就那麽回事，還好吧，比我還差了一點。”
“切，是是是，別人畫的都不好，就隻有你畫的最好了，你最棒棒了，行了吧？真是的，畫了那麽久，就畫到這種程度啊？切，我還以為有多厲害了，要我說，按你這個進度，估計老師都講完我們所有人的作業了，你都還沒有刻畫完，畫的真慢。”
“你懂什麽？我這叫做細致，不像你們，大手大腳的，畫質一看就很粗糙，那麽多粗粗的線條，看著多惡心，難看。我的可就不一樣了。”
“你以為你是在畫精微素描呢？這麽磨磨唧唧的，打算一個月畫一幅畫嗎？太慢了，嘖嘖，真的是，好慢啊，我都無話可說了，因為你這幅畫的畫麵上，真的沒有畫上多少的東西，沒東西講啊。”
“你！打成績的時候，比我的分數還低，你在得意個什麽呢？畫的快，不一定質量就好，你是想要用數量來湊齊質量嗎？哎呀呀，我的天啊，讓我猜猜，你的聯考，不會是交了兩張素描作品啊？”
“哈哈哈……你們別說了，笑死我了，走吧走吧，去吃飯了。”
“切，誰跟她一般見識，什麽細膩畫風，我看就是在一點一點的磨，有什麽意思。”
“李瑤，午飯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
“你管她做什麽？人家可是院長的親女兒，缺你這一口飯吃嗎？”
“是嗎？她居然是院長的親女兒啊，她畫的怎麽樣？畫畫成績好嗎？”
“我怎麽知道，人家可是連考試都不用考，直接報送的，哪有什麽成績不成績的。她畫畫也是，一畫完就拿東西罩著，就是不讓別人看，你們要看？那就自己去問她好了，或者是在她畫畫的時候悄悄的走到她本後去看。”
“說了這麽多，你應該看過的吧？畫的好嗎？”
“畫的啊……當然是沒我好了，開玩笑，一個保送的，成績畫工能夠好到哪裏去，你們說，是不是？”
“嘖……好像也是這麽個理。”
“不對吧？我怎麽感覺她畫過的哪一幅作品好像還拿了獎的，還是一等獎，至於參加的是什麽比賽，我就不記得了，那個時候電視上都能看到的，就連頭條上麵也有，不是吧？你們怎麽好像都是不知道的樣子？奇怪，你們平時都沒有看這些東西的嗎？”
“誰會有興趣注意這個啊？”
“就是，而且她可是院長的女兒，有院長在後麵盯著，畫的不好也難吧？而且，是不是她一個人的作品還尚未可知呢，萬一是她有什麽不會東西，就讓院長啦指點一二呢？”
“我也覺得，反正人家都是婦父女關係，應該不存在什麽作品的剽竊不剽竊的問題的。”
“嘖嘖，照你們這麽說，她的這個第一名，拿的其實也不光彩了。”
“可不是嘛。”
“誰知道呢。”
——無聊。
李瑤關上了素描教室的窗子，看了一眼最後排的一位還在畫畫的男同學，這個人，應該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個畫風與老師們要求的並不符合的那個人吧？
“畫的啊……當然是沒我好了，開玩笑，一個保送的，成績畫工能夠好到哪裏去，你們說，是不是？”
“嘖……好像也是這麽個理。”
“不對吧？我怎麽感覺她畫過的哪一幅作品好像還拿了獎的，還是一等獎，至於參加的是什麽比賽，我就不記得了，那個時候電視上都能看到的，就連頭條上麵也有，不是吧？你們怎麽好像都是不知道的樣子？奇怪，你們平時都沒有看這些東西的嗎？”
“誰會有興趣注意這個啊？”
“就是，而且她可是院長的女兒，有院長在後麵盯著，畫的不好也難吧？而且，是不是她一個人的作品還尚未可知呢，萬一是她有什麽不會東西，就讓院長啦指點一二呢？”
“我也覺得，反正人家都是婦父女關係，應該不存在什麽作品的剽竊不剽竊的問題的。”
“嘖嘖，照你們這麽說，她的這個第一名，拿的其實也不光彩了。”
“可不是嘛。”
“誰知道呢。”
——無聊。
李瑤關上了素描教室的窗子，看了一眼最後排的一位還在畫畫的男同學，這個人，應該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個畫風與老師們要求的並不符合的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