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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摧毀念榕

  夏蘭也算是明白了,她誰也不怪,她隻怪自己為什麽會到這樣的一個家庭之中。她一直都有在努力,她麵對那樣優秀的夏梓鳶她不服氣,結果到最後才知道,早在起跑線上的時候,她就已經輸了。


  夏梓鳶想要學什麽,對什麽感興趣,那是要看她自己,而她夏蘭呢?她學什麽,將來要做什麽,這所有的通通的一切,都一個名叫念榕的傀儡師在幕後操控著。她累了,她已經身心疲憊,從小到大念榕對她的打罵就不會少,反觀夏梓鳶,她恐怕,還從來沒有被月舒敏給懲罰過吧?


  那兩母女,連夏明海都不敢去動,而她們母女,卻連夏明海都不敢動,這,就是區別。


  要問她夏蘭輸在了哪?嗬嗬,不言而喻。


  按理說,她是不應該嫌棄念榕的,好歹十月懷胎養育之恩擺在那裏,她夏蘭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隻是念榕現在的做法,不得不說,是太過於讓她心寒了。


  光是將她和夏望龍區別對待的事情就數不勝數,每一次她都心懷僥幸,可是每一次她念榕都狠心的把她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給熄滅,不就是逃婚嗎?她夏梓鳶逃的了,憑什麽她夏蘭不能逃?要是真的把她逼急了,她也一個人一走了之。反正這個家,有她沒她都是一個樣。


  夏望龍出了夏蘭的房間,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沙發上,繼續一個人打起遊戲來。時間過了莫約半個多小時,一直不見念榕回來,就連夏明海也失去了耐心,給念榕打的電話是一個比一個頻繁。


  “爸,你要去哪?”夏望龍叫住了要出門的夏明海,夏明海解釋說:“我去王家找你媽,你們先吃飯。”


  終於知道讓他們吃飯了?夏望龍掃了一眼茶幾上堆積如山的零食包裝袋,在心裏苦笑了一聲,抱歉,他好像已經吃飽了。


  念榕是在夏明海惱羞成怒的目光中醒過來的,在這期間,發生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這位才上任轉正不久的夏總妻子,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中,成功的將他夏總給綠了。這種事情,擱誰的身上能受得了?幾個衣不遮體的男人戲謔的笑著從房間裏出去,夏明海揪起床上神誌不清的念榕,心中就好似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啊!!!”清醒過來的念榕慘叫一聲,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被褥,淚眼朦朧的看向了夏明海,眼神極其的無辜,“明海,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這個賤人!”夏明海揮手一個巴掌就扇了下去,直接將念榕從床上打翻到了底下,也正是她這麽一摔,她身上那些青紫的傷痕落在了眾人的眼中,圍觀之人,有嘲弄的有譏諷的,也有不屑鄙夷的,不過這些人中,唯獨沒有對她抱以同情的。


  “夏總,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打了兩場牌局,夏夫人說要回去了,我本來是說要送送她的,可是夏夫人堅持說不要,兩家距離不遠她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是啊,我們跟她說了好幾遍了,畢竟夏夫人身體尊貴,我們哪裏比得上,都生怕夫人出了些什麽閃失。”


  “要知道會出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會……讓夏夫人一個人自己回去的呀~”貴婦矯揉造作的說著,故意將‘回去’兩個字壓得很重,好像是生怕旁人聽不出來她的言外之意。


  “早就聽說夏夫人是玲瓏身段,那種功夫了得,沒想到連堂堂夏總都沒能降得住她啊,這不,就偷偷跑出來覓食了。”


  “噓,你說小聲點,沒看到人家夏總臉都綠了嗎?”


  “我看他呀,不止是臉綠了,這連頭發也是綠的。咯咯咯……”


  “小三就是小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真是笑死人了,這種人傳出去,就是在丟我們豪門的顏麵。我要是夏總,都不敢帶她回去。”


  “你們!你們不要胡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明海,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念榕緊緊的揪著夏明海的褲腳,苦苦哀求,聲淚俱下。


  “念榕,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個樣子背叛我?”夏明海痛心疾首,抬起的手就在她的腦袋旁,卻停在了半空。


  “我沒有,我沒有明海,是她們,是她……她回來了,是她陷害我的。明海,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怎麽可能會背叛你?”


  “喲,這都被捉奸在床了,還說自己是無辜清白的呢?不愧是高攀上的,連臉都不要,果然跟我們沒法比。是吧姐妹們?好歹我們還知道這豪門貴族之中,可是最注重顏麵和身份的,尤其是女人,那更是樣講究身份要清清白白。”


  “不知道呢,嗬嗬,感情她還活在農村裏吧,以為隻要是豬都可以拱白菜,是個男的就都行。”


  “秦太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厲害了,您這魄力可是我們想學都學不來的。”


  “那是自然,我老公可是政界有名的大人物呢,她念榕算什麽東西,還敢在我麵前炫富揚威,真是班門弄斧、自不量力。夏明海,你可別不識抬舉啊,你要是敢把念榕帶回去的話,我就讓我老公把你們家的別墅給端了。”


  秦太?夏明海的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來,這不是曾經與月舒敏交好的幾個貴婦之中背景最為豪橫的嗎?當初他們家別墅那可是秦太看上的地,要不是月舒敏跟人家閨蜜情深,她怎麽可能會把那塊地盤給讓出來,退而求其次。


  夏明海一臉震驚的看向了念榕,這個蠢女人,她這都是在哪裏找來的牌友?這些人的丈夫隨便來一個都是他夏明海根本就應付不了的。開什麽玩笑,念榕還在這些人的麵前炫富,簡直就是在砸他夏氏自家的招牌!

  “秦太……”


  “還記得我是誰呢,夏明海,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姐妹們,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好在月家小姐跟他離婚了。不然呀,我還真不知我辣眼睛的病症要什麽時候才能好。”


  “秦太,您說話……”夏明海的臉色難看,麵對眼前囂張跋扈的女人,他卻隻能夠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


  “怎麽?我說話過分了?夏明海,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這個人情要我賣給你也行,你把你家那房子讓出來,我就讓姐妹們把這件事情替你瞞著,你說,怎麽樣?”秦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反正這房子你也沒花錢,都是舒敏一人付的全款。”


  “明海,明海你救救我,要不我們把房子給她們吧,否則這件事情傳出去,我就毀了……”


  “你也知道自己毀了?”夏明海心虛的目光落在念榕的身上,立刻就變得嚴厲憤怒起來,他縮回了腳,令扯著他的褲腳的念榕手心一空。“你做這種事情之前,你怎麽不想想自己對不對的我,對不對得起這個家?”


  “真的不是我,我是被迫的,明海……”


  “事情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還裝委屈有用嗎?念榕,你不是傻子,趁早拿錢走人吧,免得事情傳開了,自己丟臉。”


  “你們……還不是你們害我的!你!”


  “喲喲喲,我們,你倒是說說,還有誰呀?”秦太俯身笑道:“還有一個人,你怎麽不說呀?不敢說?原來你念榕也會有害怕的人啊。”


  “你閉嘴!你這個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你們狼狽為奸,聯合起來陷害我!”


  “哈哈哈,夏明海,抓緊時間,做出個選擇吧。”


  “我……”夏明海看了看念榕,又看了看秦太正在猶豫不決之際,秦太又好似突然想起來了一般,對夏明海說:“差點忘了,夏總,念榕跟我打牌呢,還輸了一點錢。”


  “多少?”夏明海的臉色一黑,聲音陰沉。


  “不多,也就一百萬而已。”秦太語氣輕鬆,畢竟對於她而言,一百萬,確實算不上什麽。


  “一百萬?!”夏明海一驚,抓住了念榕的手腕,將她從地上給硬生生提了起來。“你到底做了什麽?!念榕!”夏明海朝她怒吼道,很顯然這一次夏明海算是發了很大的火了,以往隻要念榕一認錯一求饒,他都會心軟的。


  “明海……”念榕楚楚可憐的向他求情,眼角染著還未滴落的淚珠。


  秦太搶過了念榕的話,說:“我本來也跟夏夫人說過了,牌局是按照籌碼算的,最後一個籌碼算十萬,可是她壓根就沒有聽在耳朵裏,大手一揮,這十個籌碼說沒就沒了。這錢,是你給,還是你夫人給?夏總,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個籌碼的壓價是十萬,我以為,就是一萬的……”念榕辯駁道。


  “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念榕。”夏明海突然鬆開了手,咋舌看著念榕,她的身上已經遍體鱗傷,隨處可見的青紫,令他心中的怒火幾度被壓抑下又熊熊燃燒起來。他的腰圍很明顯的大了一圈,就算他出麵把事情給解決了,但是這個念榕……他是真的不能要了。“明天,明天上午,我就把交房手續和一百萬準備好,秦太,還麻煩你,高抬貴手。”


  “好說。”秦太揮了揮手中的扇子,說:“人你就趕緊帶走吧,免得再有什麽外人看見,那我,可管不住別人的嘴。”


  夏明海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說:“麻煩秦太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念榕,轉身離開。


  “明海,明海你等等我……”念榕忍著身上的疼痛連忙去追,就好似看到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秦太挑了挑指尖,不屑的看著那兩人遠去的背影,緩緩地走在桌前坐下,在屏風之後,一個女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麻煩你了。”


  “你跟我見什麽外?舉手之勞而已,坐?”


  “不用了,我要走了。”


  “這麽快?”


  “嗯。”


  “難得一聚……”


  “以後會有機會的。”


  “隻要你開口,區區一個念榕,我會幫你解決的。”


  “不用。”女人撥開窗簾看了看,說:“夏家的事情,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插手。”


  “行行行。”秦太的語氣頗為無奈,但是又好似拿她沒有辦法一般。“我知道了。”


  夏明海鐵青著臉回到了別墅,正吃到一半的夏蘭跟夏望龍同時看向了門口。


  “爸?”夏望龍最先試探性的叫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出於心虛還是出於關心。


  “明海……”念榕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擺,夏明海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還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他咬了咬唇,一言不發的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念榕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在兩個孩子驚詫的目光之下,在夏明海的腳邊跪了下來。“嗚嗚嗚……明海,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別生氣?你做了這種事情事情你還有臉叫我不要生氣?念榕啊念榕,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明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行嗎?”


  “行!”夏明海一指門口的方向,對她說:“你走,你現在就走,離開這個家。”原來,有錢真的會讓人變壞,就好像念榕,在以前,她可是夏明海心中的淑女、賢妻良母、循規蹈矩,對自己也是無微不至的,現在呢?嗬,真的是難以想象,是他錯了,他就不應該讓念榕轉正,有些人,以前沒本事上台麵,現在,終究也是上不了台麵的。


  “你要我走?”念榕臉色慘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說:“你要我走?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現在就要趕我走?”


  “念榕,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你做了什麽?成日裏無所事事就會惹事,你除了生了兩個孩子以外,你還做了些什麽?!我夏明海可沒有那麽寬闊的心胸,別人都綠到老子頭上來了,老子還會傻傻的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嗎?!”


  什,什麽?

  夏蘭心中大驚,差點連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穩了,她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念榕。


  天,這個蠢女人,她到底做了些什麽事情?!她怎麽就這麽不知道檢點?

  “媽,你,真的做了?”夏蘭難以啟齒的問她,念榕臉頰一紅,惱羞成怒道:“關你什麽事,帶你弟弟回房間去。”


  回房間?夏蘭在心底嗤笑一聲,你還知道自己要臉?有本事你對夏明海發火啊,你對我發什麽火?我招你惹你了?夏明海那樣罵你說你,你不敢說什麽,我就問一句話,你這態度……


  嗬嗬,行,真是親媽。


  夏蘭的麵色一凜,轉身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她用餘光冷冷的瞥了夏望龍一眼。看吧,她說什麽來著?就念榕這樣,這副德行,她都不敢對之抱有任何的幻想。


  “念榕……”夏明海痛心疾首,一字一頓的說:“我,們,離,婚,吧。”


  念榕瞪大了眼睛,當即就否決道:“我不同意!你要跟我離婚?憑什麽?你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當時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明海,明海?”


  “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以月舒敏對於夏明海的了解,這人的所謂的骨氣,不過是窮書生死要麵子,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那還不得鬧得A市人盡皆知,他夏明海如何抬頭做人?所以在念榕落網之後,就已經注定了他們必然離婚的結局。


  “明海,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跟你在一起一二十年了,怎麽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你怎麽能就這樣拋棄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明海……”念榕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無情的甩開了。


  “夠了,我已經受夠你了。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那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跟月家的人斷絕了所有的聯係。”


  “可是月舒敏她根本就不愛你,不是嗎?明海,你是愛我的,所以你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而且,有我,我們這個家才像樣,你跟我,還有夏蘭望龍,我們是一家人……”


  “誰跟你是一家人?你有把自己當做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嗎?除了會要錢,你還會做些什麽?”


  “我辛辛苦苦的把夏蘭和望龍照顧大的,我就不能享受一下嗎?孩子們都這麽大了,所以,所以我就想著待在家裏跟周圍的鄰居搞好關係。”


  “你搞的什麽關係還搞到別人的床上去了?”夏明海的嘴角抽搐,他也不動手打念榕,畢竟在一起這麽久,多少還是會有一些感情的。


  “可是,你要是不肯原諒我,我就真的無處可去了,那你還不如直接殺死我算了!明海,你答應給秦太房子跟那一百萬,不就是同意原諒我嗎?”


  “我是丟不起這個人。”夏明海站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給自己的助理打過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擬好一份離婚協議書,盡快送過來。念榕聽到此處,這才算是真的相信了,夏明海居然真的要休棄了她。“我會給你一筆錢,送你回你的娘家的。”


  “不,我不要回去。”念榕誓不肯走,緊緊地抱住了沙發的邊緣,說:“這裏就是我的家,我哪裏也不去。”


  “行,那你就待在這裏,我們整理東西,我們搬。”夏明海對夏望龍說:“望龍,整理行禮,我們連夜搬家。”


  “哦,好的,爸。”夏望龍有些心虛的想要上樓了,以免他們等會說到那一百萬的事,把自己給牽扯出來,他走的很快,念榕想要去追,勸他幫幫自己說幾句話,可無奈跟不上,就隻好大聲叫夏望龍說:“望龍,你幫幫媽媽,我一直以來都那麽寵愛你的……”


  夏望龍的步子頓了頓,但是想到那一百萬的事情,還是不得不起身離開。


  “念榕,你做的好事,還指望別人來為你買單?這一次是一百萬,加一棟房子,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夏氏集團,再外加我夏明海的性命,你覺得,我還敢留著你嗎?”


  “不會的,明海不會的,明海……你就看我可憐的份上,別趕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兩個孩子不能夠沒有媽媽。”


  “嗬,你還真是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


  “明海……我……”


  “滾。”


  “我……”


  “我叫你滾啊!”


  念榕是被夏明海給轟出去的,她就一直守在門外敲著門,求著夏明海將門打開,一邊哭一邊求饒,夏明海的心中酸楚,苦不堪言。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做,要這個樣子來懲罰他?

  轟隆隆的雷聲響起,外麵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溫度也立刻隨之驟降。伴隨著敲門聲的念榕的呐喊聲就好似回蕩在了夏明海的耳畔,夏明海連飯都沒吃,索性直接上了樓,並且在上樓之前吩咐女傭說不要給念榕開門。


  念榕的身軀被凍得瑟瑟發抖,她穿的本來就不多,一件外套大抵的擋住了身上重要的部位,其餘之外的皮膚,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染上了雨水。電閃雷鳴,夏蘭從房間的窗戶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有什麽地方就好似被揪痛了一般。


  她也曾對自己說,夏蘭,你傻了啊,那是你的媽媽啊,你忍心看著她在雨水中發燒感冒昏倒嗎?


  而答案卻是連她自己也不知曉的,她不知道啊,她也想去幫念榕啊,可是她自己也無能為力。念榕做了些什麽好事,料夏蘭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也能夠看出一二來。她居然還真的做了,她還真是有夠膽大的,這種人……怎麽配做她的媽?

  夏蘭握拳,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床上,無力的鬆開,一顆晶瑩的淚滴滴落在了床單之上。


  她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她說:“爛人,念榕,她就是一個爛人。”


  為什麽她要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家庭之中?她也曾經努力過,可是那些光彩和出眾卻總是令她不齒。因為她逐漸的發現了,隻要有念榕在,不管她做的有多好,有多麽的優秀,她始終都擺脫不了這一個討厭的稱號。什麽小三的女兒,什麽野種,可惡可惡可惡!她夏蘭才不是什麽敗類,這些事情,這些個丟臉的事情,通通都是她念榕做的,為什麽遭受這樣的流言的攻擊的人,卻是她自己?念榕呢?她憑什麽就能夠安然無恙?


  “明海……明海你開開門啊,明海,夏明海,我要凍死了,你開開門啊!算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們,開門……”念榕依舊不停的在門外叫喚著,夏蘭以為她這一次恐怕是真的玩完了。房子,再加上一百萬,嗬,說沒就沒,還要感謝念榕她的大手筆。


  夏蘭打開了自己的衣櫃裏的抽屜,裏麵是她存放的現金,因為存到卡裏會讓夏蘭發現,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櫃裏麵保存著。她重複著每日一次的動作,嫻熟的數著手裏的那一疊的鈔票,這些,可都是她以後生活的保證。


  她存了好多好多錢,就是為了以後能夠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重新開始。這個想法,最開始還是南宮潯提出來了,夏蘭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也向他抱怨起了家裏的一些事情。對於她的經曆,南宮潯表現出的是常人所沒有的同情,他甚至還幫忙開導她,說那也不是她的錯,還鼓勵她找一個新的地方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到時候,相信以她這樣優秀的女孩,應該會很討人喜歡。


  夏蘭聽到之後,心中輕鬆多了,連一直都覺得茫然的未來,也逐漸的清晰起來,看得到目標。所以,現在的她的每一步的成長,都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富裕充實起來,她相信,她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


  夏蘭抱緊了手裏的鈔票,貼近了離心口最近的位置,在心裏默默地祈禱。後來,她聽見的門外的動靜,連忙驚慌失措的將鈔票塞回到了衣櫃的抽屜裏,並且鎖上。


  窗外不知道多久以前已經沒有再響起了念榕的聲音,夏蘭聽見了夏明海的咳嗽聲和上樓梯的聲音,她動作很輕,悄悄地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往外望去,隻見夏明海急匆匆地抱著渾身濕透的念榕進了客房的房間,身後還跟著好幾位傭人和一名白衣醫生。


  沒想到,夏明海居然還會去管念榕的死活,不過夏蘭關心的並不是這一點,既然已經叫了醫生,那念榕……應該,不會出事了吧?雖然說這是她的罪有應得,不過夏蘭還是打消了心中嘲諷她的念頭。何必呢?當初你為了風風光光的,克扣我們的零花錢和補習費,結果呢?你收獲到的都是些什麽?

  夏蘭關上門,在房間裏靜坐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叩響了她的門,夏蘭自覺疑惑的問了一句:“誰啊?”


  “夏小姐,我是夏總請來的醫生,夏總說讓我采集一下您和二少爺的血液樣本。”


  抽血化驗?夏蘭皺眉,打開了房間的門,不解的看向他,醫生穿著白大褂,頭上戴著帽子,臉上還戴了口罩,算是將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說實話,夏蘭看到之後並沒有什麽好感,他的這種麵麵俱到的防護行為,隻會讓她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攜帶了眾多病毒細菌的垃圾。


  “我爸有沒有說,要查什麽?”


  “夏總說要比對DNA。”


  “這有什麽好……”夏蘭的話說了一半,看到了走廊的另一邊滿臉無奈的夏望龍,剩下的半句話咽入了喉嚨裏。她的心頭一緊,請醫生進了房間,醫生後麵跟著的女傭手裏托盤裏是抽血的工具。夏蘭一聲不吭的將自己的衣袖挽起來,露出了白皙的手臂,醫生動作嫻熟流暢,很快便采集好了血液樣本。


  “好了,按五分鍾左右,夏小姐,我們先告辭了。”


  夏蘭的臉色有些蒼白的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夏望龍隨後也進了房間來。


  “姐。”


  “怎麽了望龍?”夏蘭隨意的丟掉了手裏的棉簽,沒有理會還在緩緩地往外麵冒血的傷口。


  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夏望龍有些擔心的說:“你的血都還沒有止住。”


  “一點小傷口而已,難不成還會流光我全身的血?”


  夏望龍閉嘴了,他轉身把門關上,又聽夏蘭對他說:“坐。”


  夏望龍坐在了她的旁邊,注意到他的手臂上也有一個針眼,夏蘭輕笑了一聲,說:“真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麽好事,要是DNA匹配結果出來不行,我們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傻嗎?你以為爸是在關心我們的身體?他是在看我們是不是他親生的,不是的話就準備著跟念榕一起被掃地出門。”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麽?望龍,就看那一百萬的事,我看這回,你的遊戲機是要泡湯了,而且我們估計還得連夜搬家。”


  這些,還不都是拜某些人所賜?

  夏望龍比她的年紀稍小一些,有些動了惻隱之心,對夏蘭說:“姐,要不我看還是算了吧,媽雖然犯了錯,但是也輪不到我們來指責啊。而且,媽以前對我們那麽好……”


  夏蘭冷冷的打斷了他,說:“我不得不糾正一下你的措辭,是對你好,不是我們。以前她怎麽對我的?我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呢,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家庭暴力,你經曆過嗎?夏望龍,你自然是認為她是好的,畢竟她也從來沒動手打過你幾次。可是我呢?我不過是弄壞了夏明海給我買的玩具,就被她罰跪罰了整整兩個小時,期間還拿著竹鞭打我,你知道個什麽?”


  “姐,我不知道以前媽是怎麽對你的,但是她打你也是為了你好。”


  “是,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隻有不是的兒女,你想這樣說是嗎?夏望龍,你又沒有經曆過這一些,你是享受啊,你一出生就獲得了夏明海和夏蘭的寵愛,就連在生你的日子也是,所有的人到醫院裏焦急等待給你慶生,而我,一個人待在家裏吃著冰冷的剩菜剩飯。這就是,你跟我的差距。現在你跟我說要我同情她們,要我去幫她們說話,你要我怎麽說?我說的話,在這個家裏,從來就不頂用。她們之所以還留著我,隻不過是想要把我當做夏家攀上高枝的工具而已,而你,你當然不一樣,你可是她們的寶貝,心頭肉,她們以後可是還要依仗著你來給她們養老送終的。我算什麽?女兒而已,算個什麽?以後早晚會嫁出去的,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好似潑出去的水,僅此而已。所以,就算是在家裏對待我壞一些,也……沒有什麽關係的。”夏蘭說到情至深處,忍不住的從臉頰上滑落一滴眼淚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抹去了自己臉頰上的眼淚。


  “對不起,姐,我,我沒有辦法理解你的感受,我不該那樣說你的。”


  夏蘭背過身去,說:“你走吧,要替念榕求情的事情,要做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做,別拉上我。”


  “我知道了。”夏望龍歎了一口氣,扶起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耳機戴好,關上門出了房間。


  念榕真的以為,自己差一點就死掉了,沒想到,她還能夠在家裏醒過來。這一切,都顯得那樣的不真實。望著裝飾比起她常睡的主臥有些簡陋的天花板,她的心中一沉,抑製不住的,心中有些失落。這裏是,夏家的客臥吧?夏明海,居然把她當做客人一樣來對待,這還不足以表明他的態度嗎?


  該死……念榕的目光變得怨恨無比,都是因為她,她怎麽還沒死?她不是走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居然還聯合那些人算計自己,可惡!


  月舒敏,這筆賬,我念榕記下了,來日就算我不能夠找你償還,我也要讓你的女兒償還。你想毀了我,那我就毀了你的女兒。


  “唉……”床邊傳來了一聲略帶沙啞的歎息聲,料念榕跟在他的身邊這麽久,不用想也能夠猜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念榕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淚眼汪汪的看向了守在床邊的夏明海,同時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紮著的輸液針。


  “明海……我……”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陷害的。”


  “現在再說這些,有意義嗎?”夏明海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再辯駁了,他已經不想再聽到諸如此類的事情。念榕是毀了,毀了個徹徹底底,現在的她,已經讓夏明海不想要去接觸觸碰。他曾經心中不斷美化升華的,甚至就要成為他心中的溫柔女神的人,現在,居然被……


  “明海,我是愛你的。”


  “我隻問你一句話,夏蘭和望龍,是不是我的孩子?”夏明海的聲音顫抖,帶著難以壓製的痛苦,可想而知,他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的時候,在心中又是做了多少的掙紮。


  念榕的整個身軀一怔,接著神情有些激動,對夏明海說:“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除了這一次,我沒有背著你跟任何的男人發生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真的,明海,你相信我,這一次我,我也是被人陷害的。你也知道,就憑我一己之力,我怎麽可能會是秦太的對手?而且,她們都是故意的,就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引我入局。明海,你想啊,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是誰?不就是秦太嗎?她盯著我們家的宅子很久了,所以才出此計策,想要從你的手裏把宅子給搶過去,我就是被當做槍口的那一個。明海,我是真的冤枉的啊……”


  夏明海聽她這麽一說,細細想來,倒是覺得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了,雖然說念榕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是……跟她同居這麽多年以來,她最厲害的不就是耍嘴皮子嗎?黑的都能給她說成白的。同床共枕之人,夏明海也是猶豫了,他到底該不該留下念榕?

  “照你這麽說,全世界都在陷害你。”夏明海還是給了她一個是非不明的答案,讓她自己去猜。


  念榕顯然有些急了,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再怎麽狠心,也不可能將我跟別人的孩子給你養……”


  “這件事情……還是等化驗結果出來了再說吧,你好好休息。”夏明海站起身,出了房間,隻留下了滿臉絕望的念榕。


  好在化驗最後出來的結果還是爭氣的,夏明海看著白紙黑字的化驗單,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也算是悄然落地,算是踏實了。這麽說……念榕真的隻是被人汙蔑的嗎?可是秦太為什麽要怎麽做呢?以前跟秦太的接觸不算多,但是借著月舒敏的麵子,他也算是見過幾回的,當時也隻是覺得她落落大方,言行舉止高雅,不像是會做出這種算計別人趁火打劫的事情的人。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要不是經曆了今天的這些事情,他還真不知道,這個秦太,表麵上是什麽高雅貴婦,實際上也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買通別人來詆毀念榕,這種事情,虧她也能做的出來。


  隻是,一想到腳底下踩著的房子明天就要交付到秦家的手中,他的心裏那可是一千萬個不願意。這房子雖然他沒有出過一分錢,但是在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可是說的清清楚楚的,就算是當做月舒敏把他給休了,他雖然顏麵盡失,但是這個房子,還有他名下的夏氏集團,這些東西可是真真實實的全部都到了他的手中。


  現在這個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可就是他的名字,要他忍痛割肉,他又於心可忍?這可是,他……用自己的明麵換來的財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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