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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跟我回家吧

  “人抓到了嗎?”月鏤砂坐在高椅之上,苦惱的揉了揉腦袋。


  艾莉的手被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她還是盡力的欠身行禮,稟告說:“還沒有,四大殺手已經開始縮小包圍圈了,預計在今天之內,會找到她們的。”


  “再通告他們一遍,我隻要活的夏梓鳶。”


  “可……”艾莉有些猶豫,想說又不敢說,夫人這是……打算連三少一同處死?可是,為什麽啊?三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嗎?

  “哼,翅膀長硬,飛出了我西門家,現在想回來,可就是,不能了。你先退下吧,艾莉。”月鏤砂的目光凝視遠方,有一種久違的沉重感,當初,西門雲霆離開的時候,她的心情,就是一直像現在的這樣,難以擱淺。很快的,不需要多久,在西門墨之後,下一個,就是西門修……


  是時候給小家夥們送行了,月鏤砂開始變得麻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指如削蔥根,白嫩精美,可惜上麵依舊有一些隱晦的老繭,不管經過她如何的保養,都無法恢複如初了。你們不是常說,不願意出生在西門,不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行,我這就,一一送你們離開。,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月鏤砂的身軀微微一顫,看向了門口的來人。門外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以及守衛和黑衣保鏢們的打鬥聲,在她目光所能及之處,僅僅隻有兩道修長的身影,卻能夠令她凝眉攥緊高椅,額頭處,也漸漸地滲出了一層冷汗來。


  “人呢?”聲音清冷孤傲,如同他的名字一般。


  月鏤砂故作鎮定的輕喝一聲,不明所以的問他:“什麽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廢話,你知道我問的是誰。”


  “嗬嗬,顧少好大的架子,如果是來找夏小姐的話,那您算是找錯地方了。因為在前些天,夏小姐,就已經死了。”


  “死了?”顧傲塵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道:“月鏤砂,究竟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顧傲塵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押著三個人上前,保鏢手部用力,將三染紛紛壓跪在了月鏤砂的麵前。月鏤砂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目露擔憂的看向了麵前的三人——納蘭煙落、西門政、艾莉。


  而更令她震驚並且不敢為之輕舉妄動的,還是抵在她們後腦勺上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以防這三人吵吵嚷嚷的,保鏢在擒獲她們的第一時間,就給她們的嘴裏塞了布。月鏤砂隻能夠從西門政支支吾吾的聲音中,聽到類似於“媽,救我”之類的言語,其餘的,不管她如何努力去聽也聽不清了。


  “你要做什麽?”月鏤砂目光驚恐的看向了顧傲塵,這三個人,可以說算是在她控製西門的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少了這三個人,那她的下場可想而知。估計,會被西門修給篡位,西門墨複仇吧。


  “我隻是想請你認清一件事,這裏,現在,我說了算。”顧傲塵伸出了三隻手指,說:“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保證,你會如願以償的聽到三聲槍響。一……”


  “我說!夏梓鳶,夏梓鳶就在狩獵森林裏麵……”


  “二。”


  “她跟西門墨還有郭曉幽在一起,還有四大殺手,其中,郭曉幽還受了箭傷,我派人去森林深處找了她們很久,但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陷阱阻撓,目前還沒有得到她們的具體位置,四大殺手已經開始縮小包圍圈了……”


  “三。”


  “夏梓鳶就在狩獵森林的深處,我沒騙你!”月鏤砂聲嘶力竭的喊出聲來,就好像生怕顧傲塵聽不到一般。顧傲塵聞言,嗤笑了一聲,看向月鏤砂的目光中帶著輕蔑、戲謔,還有挑釁,他抬起手,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月鏤砂。


  月鏤砂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身子僵直著不敢動彈。


  “如果我找不到夏梓鳶,你們,自己看著辦。”顧傲塵對著她扣動了扳機,子彈幾乎是擦著月鏤砂的耳邊飛過去的,她隻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好似被打穿了一般,呼嘯的風聲從耳邊經過,耳朵裏是一陣狂亂的氣流。耳鳴聲也接踵而來,她伸手捂住了耳朵,低著頭模樣痛苦。


  西門政支支吾吾的發出了動靜,不用想也知道他對月鏤砂表示的是多麽的關心。


  顧傲塵帶著手下撤走,目標直奔狩獵森林而去,腳步也是沒有半分的停歇。


  小鳶,等著我。


  艾莉最先掙脫開了繩子,她連忙用匕首割開了西門政身上的繩索,繼而看向了月鏤砂。西門政給納蘭煙落解開了繩索,月鏤砂被艾莉攙扶到了座椅之上,艾莉吩咐女傭去找醫生,被月鏤砂拉住了。


  “先……先通知四大殺手,那三個人,一個,都不留活口!”


  “可是,夫人,您的身體……”


  “快去!”月鏤砂著急的怒吼一聲,再不去的話,就來不及了。等顧傲塵找到她們,自己處心積慮做的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前功盡棄了嗎?艾莉被吼得一怔,立刻又反應了過來,快步離去聯係四大殺手。


  月鏤砂這是瘋了嗎?西門政和納蘭煙落麵麵相覷,殺了那三個人?那顧傲塵豈不是要跟西門死磕到死?!她這是在毀了西門!


  而月鏤砂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兩人,怒意湧上心頭,她月鏤砂在西門呼風喚雨多年,何曾受到過這種氣?更何況是顧傲塵已經踩到她的地盤上來說現在他說了算,還拿槍指著她,甚至朝她的身側開槍,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


  可惡!這個該死的顧傲塵,飛機失事,他怎麽可能還沒有死?他不是早就應該,被沉埋在了深海的海底嗎?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會活著回來,而且還會出現在西門這裏。


  一群廢物!月鏤砂一手揮開了一個花瓶,砰然落地,傳來了清脆的聲響。她氣得腰圍很顯然的大了一圈,胸口也在上下的起伏著,臉色微紅,大口呼吸著。而西門政和納蘭煙落立侍左右,一個是不敢言語,一個是不加言語。


  ……


  夏梓鳶在聽到了森林之中的槍響之後,猛然的回頭,看向了聲源的那一片森林,槍聲驚起了一片的飛鳥。糟了,這些人……恐怕是被她們周旋的太久,已經失去了耐心了。身後緩緩地傳來了走路的聲響,夏梓鳶幾步上樹,動作十分的簡潔又麻利,她借用樹葉遮掩自己的身形。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她清楚地看見了地麵上兩位經過的守衛,他們步履緩慢,嘴唇發白,聲音慵懶倦怠,想必也疲憊至極了。


  “真不知道夫人到底要搞什麽鬼,一下又要活的一下又要死的,這麽大個林子,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更別說是遇見那個什麽夏家千金小姐,真的是……苦煞我們,她倒好,在大廳裏喝茶說笑。”


  “是喲,人家一句話,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是疲於奔命。這破林子能遇到什麽夏梓鳶?老子頭都擰下來給她當球踢。”


  “要我說,這個夏小姐怎麽就好像是個小狐狸似的,我們這麽多人出動也抓了這麽多天,怎麽就一點效果都沒有。要不……我們請示隊長,讓他再加派一點人來。”


  “你沒聽過夫人說過的話?人多了容易被冒名頂替,萬一被夏梓鳶她們渾水摸魚逃了出去怎麽辦?進出的守衛都是有用名字和照片核實過身份的,不可能會有假冒的危險。”


  “要是她們敢假冒還更好呢,早點落網,抓著人,我們也能早點休息。剛剛的槍聲是怎麽回事?”


  “哦,夫人剛剛傳達命令,在森林之中,看到這三人,之間射殺,不留活口。”


  “什麽?!那我們還往內圈走什麽?我們手裏隻有刀,可別被四大殺手給誤傷了才好。命隻有一條,而且就算抓到了夏梓鳶她們,這功勞也是被四大殺手包攬的,又沒有我們的份。”


  “你說的也是,快走快走。”


  夏梓鳶藏身在樹上,親眼目睹著這兩位憨憨守衛的離去,穩穩落地。她看了看森林的深處,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間,那裏剛剛又響起了一聲槍響。看樣子……郭曉幽她們遇到麻煩了,該不該回去呢?

  嘖嘖。


  夏梓鳶皺眉,才剛站穩身形,突然一道利刃從林中竄了出來,與她的身體險險的擦過。夏梓鳶挑飛了那一把彎刃,轉過身看向來人。


  “我就說她會在這裏,姐姐。”


  “總算讓你猜到一次了,我的好妹妹。”


  樹葉傳出了“沙沙”的聲響,長靴走在泥土路上無聲,卻有樹枝被踩斷了的聲響,夏梓鳶做好了防禦的姿態,準備應付來人。


  兩位如同一起從鏡子裏走出來的女人,神態動作都是極其的相似,夏梓鳶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驚詫之色。


  “喲嗬,迷失的小羔羊你好,至於我的名字嘛,你可能是沒有命知道……如果可以的話……”


  “跟她那麽多廢話幹嘛,上啊。”


  “好的姐姐。”


  夏梓鳶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兩姐妹一左一右的包抄了,根本就難以分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這對她接下來的戰鬥,很不利。


  兩人同時朝著夏梓鳶出手,動作幾乎一致,都是持著彎月刀刃朝著她而來,目的,都是想要一擊斃命。夏梓鳶當然不會讓她們如願,她動作也不慢,抽中腰間的匕首與兩姐妹對峙起來。


  “月鏤砂給你們多少錢?我可以給雙倍,我也是內行的人。”


  “哦?內行?”女人聽到這詞之後,眼神明顯的停滯了幾分,連手中的刀刃也漸漸地放下了。


  “你知道內行呀,內行現在怎麽樣了?我們都已經都好多年沒有回去了,是吧姐姐?”


  “你的話多了。”


  “反正她都是將死之人,我們從她口中打聽一些情報怎麽了?”


  “可我收到的指令是,遇到夏梓鳶及其同黨,盡快,將其射殺。”女人掏出了腰間的配槍,對準了夏梓鳶,夏梓鳶一驚,敢情剛才她放下刀刃的動作,就是為了拔槍?

  夏梓鳶的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在槍口對準她的一瞬間,立刻翻身側滾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之中。被稱為姐姐的女殺手朝著灌木叢一連開了三槍,好在夏梓鳶已經轉移陣地,躲進了之後的樹幹後麵。


  “哎呀姐姐,你先別把人給殺了,留一會嘛,多好玩。”那個身為妹妹的女殺手居然對著另一個女殺手撒起嬌來,甚至用手去奪過她手中的槍,夏梓鳶才要鬆一口氣,脖頸一涼,她朝右邊躲了躲,一把彎刀,就插入了她脖頸右側一厘米之外的樹幹之中。


  什麽?!


  怎麽可能,這麽快的速度!


  夏梓鳶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明明剛才,這個女人不是還在跟她身後的女殺手在撒嬌的嗎?怎麽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身手,而且,差一點點,她就已經屍首異處了。夏梓鳶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後怕,手中的兩道利刃都被她當做飛鏢拋出了,女人無奈的掏出了自己腰間的槍,語氣抱怨的說:“非要我用這東西,可是姐姐,我的槍法,不好。”


  夏梓鳶:我信你個鬼!!!


  她抬起槍,都還沒對準夏梓鳶,夏梓鳶就已經翻身滾入了另一邊的灌木叢之中,隻是她這一現身,引得身後的姐姐也對準她開槍,在連開幾槍之後,她聽到了姐姐正在上子彈的聲音。


  “別動,我找到你了,嘻嘻嘻,小羔羊。把你殺了姐姐一定會很開心的,不許動哦~”妹妹持著搶已經在朝夏梓鳶的這邊逼近,夏梓鳶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接著,隻見一個人影從姐姐的身後迅速的竄出,一手搭在了姐姐的肩膀上,一個後空翻,夏梓鳶聽到了妹妹的槍對著那個方向響了兩聲,接著,姐姐手中剛上膛的槍被一隻白皙的手奪過。後空翻配合穩穩的落地,洛梓潼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回眸,槍就已經抵在了姐姐的頭上。


  “不許開槍!別傷害我的姐姐。”妹妹立刻急了,朝著洛梓潼的方向而去,夏梓鳶並不知道洛梓潼是如何出現在了這裏,但是看到女殺手妹妹朝著洛梓潼的方向衝去,還是本能的朝她喊了一聲:“梓潼,小心!”


  洛梓潼聞言,剛看向夏梓鳶的方向,就看到那個朝她衝來的女殺手直接對著她的胸口就是一槍,試圖想要在她開槍之前將她給解決了。洛梓潼一驚,隻好放棄被她挾持的女人,朝著夏梓鳶的方向而去,沒想到這兩個殺手的配合如此之好,危機感一消失,姐姐就立刻拔出了刀刃,朝著洛梓潼的腰間刺去。


  夏梓鳶慌忙出手,與女殺手中的那位“姐姐”爭鋒相對,刀刃碰撞之間,就好似能夠摩擦出火花,金屬碰撞聲也是格外的尖銳刺耳。洛梓潼一時間有些看傻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小鳶姐姐的身手居然這麽好。


  “哼,我姐姐最厲害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取下夏梓鳶的首級。”


  洛梓潼瞟了她一眼,握緊了手裏的槍,道:“小鳶姐姐才是最厲害的,你就等著瞧吧,看她怎麽把你的姐姐打得落花流水。”


  “你!”


  “你……”


  隔著好遠,都能夠嗅到這裏的火藥味。


  女人揚了揚手中的槍,說:“你信不信我一槍把你給崩了?!”


  洛梓潼也舉起了手中的槍,漫不經心的手:“那就試試看,誰的槍快。”


  不管誰的槍快,隻要她們兩人相互動手,都必定是兩敗俱傷。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夏梓鳶精準的規避殺手的攻勢,就在她準備出手時,一道長鞭揮來,將兩人強行分開了。


  郭曉幽?夏梓鳶的眸子一凝,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被剛才的槍聲給引來了?郭曉幽倒是沒有什麽大的傷勢,當然,除了夏梓鳶捅她的那一刀意外,她的衣服被撕扯下來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看包紮的手法,不像是她自己包紮的,那八成就是她身邊的西門墨。


  西門墨的臉色蒼白,已經有一槍打中了他的左臂,傷口在不斷的流血,子彈都還未取出來。


  身後貌似還有人追趕而來的動靜,夏梓鳶暗叫一聲不好,現在她們四人聚集到了一起,人越多的話,反而更容易成為活動的靶子。


  “玩也玩夠了,該收場了。”姐姐奪過了妹妹手中的槍,不理會妹妹埋怨的眼神,槍口對準了夏梓鳶:“今天,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逃,全部,都得死。”


  “那你倒是開槍啊。”洛梓潼揚了揚手裏的槍,說:“看我們誰的速度快,你的目標是我們四個人,而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妹妹。”


  聞言,女人將自己的妹妹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盡量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她。而其餘的兩位殺手也已經趕到了,八人對峙,西門墨捂著抽痛的左臂,艱難的開口:“曉幽,你快走,我幫你拖住她們。”


  “我不!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都怪你,夏梓鳶,要不是你,我們才不會來淌這趟渾水,你怎麽不去死啊?”


  洛梓潼怒道:“你說什麽呢?該死的人是你好嗎?那一刀我記著了,早晚我洛梓潼會找你還回來的。”


  “梓潼,別理她,她就是個瘋子。”大敵當前,她們就已經開始自亂陣腳窩裏鬥了,這樣可怎麽行。


  “你們傻了嗎?直接……”男殺手想要上前,卻被身為姐姐的女殺手給攔住了,她看向了男殺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們的動作一點不差的落入了西門墨的眼中,西門墨一言不發,心中卻在盤算著些什麽……


  “我是瘋子?哈哈,夏梓鳶,你好意思說我,是誰傻傻的往海裏走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顧傲塵沒死嗎?那你為什麽還一心求死?”


  “你給我閉嘴!”


  “你相信他,那你找什麽心裏醫生啊?叫啥來著,貌似是Anna,我沒說錯吧?專門請人家為你做的心理治療。也是,從小到大,也就是在那個組織裏的時候不見你有所避躲,逃?你能逃到哪裏去?承認吧,我們是一類人,顧傲塵他早就死了。你跟我聯手,我們照樣可以和當初一樣……”郭曉幽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而扇她耳光的人,正紅著眼眶死死的瞪著她。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當初死掉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秦罄。”


  “夏梓鳶!秦罄是因為你才死的,不是我,顧傲塵也是為了你,如果不是害怕那個芯片落入月鏤砂的手中月鏤砂會對你不利,他至於冒那麽大的風險去美國嗎?這下連自己的性命都給搭上了,真的是,好笑至極。月鏤砂跟顧傲塵又沒有過節,跟她有過節的是你,你還不明白嗎?你的存在,就是月鏤砂跟月舒敏的恥辱,所以她們才會選擇離開你,算計你。連最愛你的顧傲塵都已經死了,你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姐姐。”洛梓潼按住了她握緊匕首的手,怒目而視郭曉幽,“你不要再在這裏蠱惑人心了。”


  郭曉幽根本不理會她,繼續對夏梓鳶喋喋不休的說:“你什麽也做不了,你救不了任何人,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傲塵死在你的麵前,眼睜睜的看他在無望的掙紮中沉入海底……”


  男殺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幾次蠢蠢欲動,都被為長的女殺手給攔下。


  “你究竟在等什麽?你是不是傻了,要是完不成任務,我們回去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不用你教我辦事,我說不準開槍,就不準。”


  “好,那我就親手進去把他們給殺了。”男殺手揮舞著刀刃,朝著四人而去,被女殺手給拉住了。


  身為妹妹的女殺手嗔怪一聲,說:“你沒有看到她們周圍淡淡的白霧嗎?”


  男殺手眯了眯眼,喃喃道:“難不成……”


  “迷香,催眠的慣用手法。這四人之中,有一個是催眠師。”姐姐解釋說。


  “催眠師?那就更惡心了,我先把那個女人給解決了!”


  “誒,住手。”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等什麽?”男殺手顯然有些怒了,多次被打斷,任誰也沒有多餘的耐心給她消耗。


  “等一個人,足以顛覆月鏤砂統治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男殺手麵帶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說:“他,回來了?”


  姐姐點了點頭,其餘的三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四個人……西門墨的眸子眯起,從中閃過一抹精光,他們,在等待什麽?

  隻見女殺手突然對著耳麥好似在低聲交談什麽,看向了郭曉幽的目光變得銳利了幾分,接著,她直接朝天空鳴槍,四位殺手同時衝著她們而來。西門墨見狀不妙,拉著郭曉幽就朝樹後麵躲,而夏梓鳶像是突然從半夢半醒的狀態醒過來了一般,推開了身邊的人,連退幾步,神情痛苦的捂著腦袋抬腿就跑。


  “姐姐!”洛梓潼連忙去追,也顧不上身上剛剛給飛鏢劃傷的傷口,但是夏梓鳶的速度極快,她跑出了數十米之後,居然失去了她的蹤影。無奈之下,洛梓潼隻好一邊躲避著四大殺手的追擊,一邊喊著夏梓鳶。


  夏梓鳶捂著腦袋躲在了一個樹洞後麵,因為疼痛,她已經撕扯下了幾撮自己的頭發,可是這並不能夠減少她的痛苦。頭痛欲裂,一個個猙獰可怖的畫麵浮現進了她的腦海之中,那一張張慘白的笑臉,每一個人,嘴裏都說著相同的一句話: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是一樣的。


  “不……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會再回去的,不會……不會的……顧傲塵……你快點來救救我……”


  身上火辣辣的疼,她一低頭,視線模糊又清晰,身上穿著的那一套便裝居然在不知何時變成了破衫爛步,上麵沾滿肮髒的汙垢,泥巴與斑駁的血跡混合在一起。好疼,好似有一道道的鞭痕落在了她的身上,每一道鞭痕,就好似抽打在了她的靈魂上一般。夏梓鳶的視線可及之處,居然是燃燃生起的爐火,上麵架著一口大鍋爐在不停的冒著熱氣,裏麵,不知名的化學物品在不斷地翻滾沸騰。


  “奴隸就該有奴隸該有的樣子,服不服?”


  “我……”夏梓鳶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她猛然的瞪大了瞳孔,隻見一個昏昏欲睡的孩子手裏拿著長達十幾米的玻璃棒,動作一動一停的攪動著,他搖搖晃晃的重心不穩,一頭紮入了鍋爐之中……


  隻聽到了一聲短暫的慘叫聲,接著傳來了“滋滋”的聲響。一鞭子,又繼續抽在了她的背上,痛不欲生,夏梓鳶慘叫了一聲,手狠狠地握緊,依稀能夠看到上麵的青筋。


  “夠了。”


  “什麽?”身後的人的動作頓了頓。


  夏梓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牙齒止不住的發顫,她咬緊牙關,抬起手對著身後的人就是一拳。眼中瞳孔倒影的卻是另一幅的畫麵,鞭子上染滿鮮血的施虐者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著眾人,嘴角露出了得意肆虐的微笑。“怎麽?還想還手不成?奴隸就是奴隸。”


  “我說……你夠了!混蛋!!!”夏梓鳶快步上前,對著那人的麵門就是一拳而去,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夏梓鳶的拳頭被穩穩的接住了。那隻手沉穩而有力,裏麵就好似有使不完的勁,無論夏梓鳶如何掙紮,都難以從他的手中掙脫了。


  “小鳶……”眼前模糊的聲音喃喃出聲,她甚至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哀傷。夏梓鳶皺了皺眉,眼中止不住了流出了兩道眼淚來,她拚命地眨了眨眼,擠掉了眼中的淚水,這才將眼前的人給看清了。


  短發在風中被吹起,他的眼中就好似有星辰大海,裏麵裝著的,是她的世界,他擁有著絕對完美的容顏,是A市無數少女心中獨一無二的男神人選,他平時總是板著臉,但是在自己的麵前會笑,會卸下所有的防備,會願意,對自己推心置腹。即使,被背叛也沒有關係,隻想著一心一意的付出,甚至不求回報。


  她以為,下一次的見麵,會是在深沉大海之中了,或許到那個時候,她還能有幸找回自己曾經丟失的那一條項鏈。


  夏梓鳶動了動嘴唇,聲音顫抖,她已經顧不上自己蓬頭垢麵頭發衣著淩亂的模樣,快步上前,狠狠地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傲塵,真的是你嗎?我,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是我,小鳶,我來,接你回家。”顧傲塵緊緊的抱住了懷裏的人,感受她的每一份喜悅和顫抖,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服,良久,不肯鬆手。


  “我就知道,郭曉幽她一定是在騙我的,你怎麽會出事,你可是全A市最厲害的人。”


  “再厲害還不是得聽你的話嗎?”顧傲塵揉了揉她的腦袋,心疼的看著她身上的傷,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血痕,其中大部分,居然還是被她自己劃傷的,有用指甲的,當然也有用身邊的利刃。“疼不疼?”


  夏梓鳶聲音哽咽,眼中含著淚水看著他,拚命地點著頭,說:“疼,好疼……我,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居然在傷害我自己……”


  “不哭了寶貝,我們回家吧,我會治好你身上的傷,至於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也……不會放過……”顧傲塵語氣冰冷,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洛梓潼更是直接被洛玖天又哭又罵的給帶回去了,洛玖天的擔心是可想而知的,沒想到,連洛總裁也會在人前落下淚來。


  “媽,我錯了,你別哭。”


  “你這個淘氣鬼,從小到大我就沒管住過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知道……”


  “知道你還敢來?!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敗家女?”


  沒有看到四大殺手的蹤影,以及郭曉幽和西門墨的,夏梓鳶一臉茫然地被顧傲塵抱起她的手自然而然環著他的脖子,出了狩獵森林。在路口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在狩獵森林之中,究竟誰是獵物,誰,才是狩獵者?

  “怎麽了?”顧傲塵低聲問她,夏梓鳶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輕鬆地笑臉。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是,是嗎?顧傲塵永遠也不會告訴夏梓鳶,當時找到她花費了十分鍾,接近她卻花費了足足半個小時。她沉浸在噩夢之中無法回頭的時候,他不知道呼喚了多少遍她的名字,可是當時不管是誰靠近她,她都好像是被驚擾的刺蝟,不顧一切的朝身邊的人發起攻擊,甚至選用了同歸於盡的招式。


  沒有人敢靠近夏梓鳶,可是,顧傲塵終究還是做到了……


  西門,大廳五百米開外。四人麵麵相覷,完全沒有要上前的意思,艾莉被派遣了出來,男殺手知道一定是月鏤砂派她來找他們了,將質疑的目光投向了為長的女殺手。


  “現在怎麽辦?都是你出的主意,這下要是問責起來……”


  女殺手有些厭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說:“一個大老爺們嘰嘰歪歪的,活像是個婆娘,問責起來,你們盡管把責任往我的身上推。”


  艾莉剛出門走了幾步,腳步,卻突然頓住了,接著,她的目光驚恐,就好似看見了什麽無比恐怖的怪物一般,驚慌失措的就往門內趕。才見艾莉出門的月鏤砂看到艾莉又回來了,大感不解的問她:“出什麽事了?”


  “回,回夫人……不……不好了……”艾莉口齒不清,思維已經混亂了七分,僅存的一點意誌哪裏還能夠支撐著她將剩餘的話給說完。


  月鏤砂等著也是幹著急,威嚴十足的問道:“到底怎麽了?好好說話!”


  月鏤砂的這一下子,確實是將艾莉給鎮住了,隻見艾莉臉色難看的抬起頭來,絕望的看向了月鏤砂,口中,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伯爵大人,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外,伴隨而來的是天空劈過的一道閃電,將整個西門家的大廳照的通明,同時,也照亮了月鏤砂慘白的臉……


  “我說什麽來著?”女殺手輕蔑的瞟了一眼身邊催促的男殺手,輕哼一聲。


  “姐姐說的話也不聽,活該你單身。”


  “你們……”


  “喲,生氣了,我好怕怕喲~姐姐,一會我們進不進去呀?”


  “不用,西門雲霆不知道我們是月鏤砂的手下,而且月鏤砂可沒有膽量在西門雲霆的麵前暴露出自己的底牌。我們,散嘍。”女殺手聳了聳肩,轉身離去。


  “姐姐果然是料事如神。”


  “嗬,也不看看我是誰。”


  ……


  深沉無比的夢境,看不到一絲光亮和出口,一個人在黑暗之中一直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耳邊是水滴落的聲音,她已經放棄逃亡了。這一輩子,或許,就要交代在這裏了。也對,自從她決心帶上這個麵具之後,一切,都已經開始改變了。


  “曉幽,曉幽,在發什麽呆呢?”女聲將她的視線逐漸拉回,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個還在搬運東西的小女孩的身上,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她臉上的麵具有寫著她的編號,但是她們之間從來都不用這個,而是用大家的真名相互稱呼。


  就像某些人說過的話吧,麵具戴久了,早晚會爛在臉上,而虛假的編號讀多了,也會變成真名。真是的自己,永遠都會在你不知不覺間被遺忘,這就是,那個組織使用編號記人的原因。想要摧毀一個人,那就要先摧毀於他對自己的認知。


  一旦連自己都不能夠了解明白自己了,那還有誰,能夠告訴你,你曾經那麽優秀的模樣,那是個什麽樣?


  生活在地獄之中,她卻一直保持著自己清醒的念想。她很想逃出去,可是這裏四麵環壁,通了電的鐵絲網高達十米,連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更被說那些嚴謹巡邏的守衛。但是唯有她,那個看似天真無比的女孩,自己甚至讀不透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她可以輕易地對惡童說出一句我愛你,接著將之毫不留情的推入到守衛的視線之中,木然的看著惡童撕爛捅傷守衛,接著,又被守衛用手中的電棍弄到昏迷不醒,口吐白沫。在地獄,她,才是真正的惡魔。


  “我沒有家人呀,因為沒有人來救我出去,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隻會苦苦哀求,隻會貪圖一時的安逸等死,一點點的恩惠滿足不了我,我會離開這裏的,我發誓。”


  “你叫郭曉幽?你看起來味道不錯,不知道丟入化工池裏會是什麽味道。哦,或許不會有別的聲響,你隻會噗通一聲掉下去,接著,連一聲的哀嚎也不會有,化工的藥物會侵蝕你的身體,直到隻剩下一堆白骨,或許連白骨也不剩。誰知道呢?”她聳了聳肩,說:“我也沒有到池底去看過,你猜……下麵會是什麽樣子?加入我們吧,我很喜歡你,你的能力能夠幫助我們,你的良知也還在吧?”


  “哦,我有說過嗎?好吧,我愛你曉幽,所以……曉幽再見。”


  “我給你說個冷笑話哦,別愁眉不展的,什麽?秦罄又被責罰了?你看那邊,你猜我會做些什麽?哦,差點忘了,我要和你說的冷笑話是,我愛你。”夏梓鳶的小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她甚至都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她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孩子的手,怎麽會這樣的有力,有力到將她推向了翻滾的化工池。她將鞭子甩到了橫梁之上,這才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她一回眸,看到了站在化工池旁的夏梓鳶,對她露出了潔白無瑕的笑臉。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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