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懷疑的種子
適才端著芙蓉月餅從廚房出來的艾莉遇見了夏梓鳶,見她沒頭沒腦的亂闖,問道:“林娜小姐莫不是迷路了吧?”
夏梓鳶故作不知的撓了撓頭,對她說:“是啊,貴府太大了,我想回房間,但是不知道怎麽走著走著就跑到廚房來了。”
艾莉給她指了一個方向,說:“順著走廊直走進大廳,再從大廳的最右側門進入樓梯上樓,三樓進門右拐,分岔路口再左拐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到盡頭就是三少的房間了。”
“謝謝。”夏梓鳶十分客氣的道謝,並且詢問她:“你懂的好多,來西門做事的時間不短吧?我下次還可以找你問路嗎?”
出於隱蔽的原因,艾莉並不想告訴她自己來到西門多久,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選擇了後麵的問題回答:“可以,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
當然,也要是你找得到我的情況之下,艾莉心想著,嘴角微微的上揚,夏梓鳶並沒有再追問她來西門工作了多久的事情,而是轉身進了走廊,作勢要回房。她用餘光偷瞄了一眼艾莉所走的方向,看樣子她應該是要去給西門夫人送糕點的,夏梓鳶怎麽會迷路?笑話,她可是有西門家的全景地圖的好嗎?當然,這也要感謝西門三少對她的支持,連自己家的地圖都給賣出來了,真不知道除了他西門三少,還有誰像他這個樣子敗家的。
艾莉端著芙蓉月餅進了月鏤砂的房間,才放下糕點,就見剛沐浴過後的月鏤砂裹著浴衣回來,艾莉默不作聲的在一旁伺候著她,聽她吩咐著舉行的成人禮考核的事宜,本次參加考核的人選算上外地的共有五十餘人,個個都是人中翹楚叫她務必著重安排保護他們的安全。
“什麽味道?好香。”月鏤砂皺眉不悅的看向了艾莉,她屋裏的人可是從來都不塗染香水的,可是不知為何,在艾莉的身上,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艾莉見勢不妙,連忙欠身解釋說:“方才三少帶來的林娜小姐迷路了,我剛從廚房出來,就給她指了路。林娜小姐的身上確實有花香,所以可能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月鏤砂淡淡的“哦”了一聲,對著鏡中的自己開始精心的描眉,也就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艾莉送了一口氣,心想著以後還是跟那個叫什麽林娜的保持距離吧,畢竟是三少的人,要是夫人誤會就不好了。
西門墨用餐回來,看到夏梓鳶正若無其事的躺在沙發上閑玩,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無聊的哼著歌兒消遣。西門墨還以為她去辦什麽正事了呢,見她這一副好似剛醒過來的模樣,頓時感覺有些無奈和不滿。
“你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嗎?現在居然有這種閑情逸致了?在西門待得越久,你就會越危險,你不知道嗎?”
“想催我早點動手就直說。”
“那你倒是動手啊。”
夏梓鳶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他的門前晃了晃,說:“這不是動了嗎?我早就動過了。”
“哦?艾莉那邊怎麽說?”
夏梓鳶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什麽怎麽說?”
“你不是去策反她嗎?”
夏梓鳶臉色一沉,扶額,說:“那叫挑撥離間。”
“差不多的意思。”
“我發現,你們男孩子的神經都這麽大條的嗎?策反跟挑撥離間是一回事嗎?策反那是靠言語和行動去勸服別人,而挑撥離間是不需要征求別人的同意的,懂了嗎?”
西門墨輕哼一聲,不屑的說:“咬文嚼字。”接著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郭曉幽那邊還沒有動靜啊?”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身為合作夥伴,我這叫管得多嗎?”夏梓鳶雙手環胸,十分認真的問他,她的態度很顯然,已經簡單明了的告訴他,實話實說,別想糊弄自己。
“已經上飛機了,在往這邊趕來。”西門墨有些不情不願的跟她透露郭曉幽的行蹤,夏梓鳶好似得勝一笑,目光又落在了他茶幾上的船夫雕刻擺件上,忍不住笑出了聲,西門墨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問:“你笑什麽?”
“我不過隨口一提而已,你還真的把船夫手裏的金幣換成了銀幣啊?”
“不行麽?”西門墨臉色一沉,解釋說:“我不過是在向信仰妥協,而並非你。”
“好吧,你要是非得這麽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夏梓鳶無奈的攤了攤手,又說:“你知不知道西門夫人有沒有什麽固定出行的時間啊?我好去踩個點。”
“有。”西門墨將自己平時知道的關於月鏤砂的行事風格習慣告知了夏梓鳶,夏梓鳶想了想,挑好了時間準備出門。
月鏤砂剛跟艾莉交代完事情,打算趕往茶會,就遇見了迎麵而來的夏梓鳶。
“夫人好。”
“林娜小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是應該跟在墨兒身邊的嗎?”月鏤砂狐疑的目光落在了夏梓鳶的身上。
“三少讓我下來拿點東西,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西門家太大了,我第一次來,上一次還是艾莉幫我指路的呢。”夏梓鳶說著,看向了艾莉,隻見艾莉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與她接觸的目光,說:“那是碰巧而已,林娜小姐貴為殺手,怎麽會連這點路都不知道?”
“那是,我之前行事可都是有地圖的,總不好意思叫你們夫人給我準備一份西門家的地圖吧?”
艾莉自覺失言,她就不應該這樣問的,感受到了西門夫人投射而來的不悅的目光,艾莉低下了頭,對夏梓鳶說:“林娜小姐要去哪,盡管向遇到的女傭們問路就好。”
“可是,上回你說過,很樂意為我效勞的。我不問別的,還是怎麽去三少房間的路。”夏梓鳶說的坦然,但是艾莉已經緊張的揪緊了裙擺,聲音有些厭煩厭惡的給她指了路。夏梓鳶這次卻沒有道歉,感覺上就是兩人很熟一般,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月鏤砂的臉色微微冷卻下來。
茶會過的並不愉快,才回到屋裏,月鏤砂往座位上一坐,便不再說話了。站在她麵前的艾莉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沒有她的指令不敢說話。
“那個林娜,跟你是什麽關係?朋友?”
“是是是,朋友……不是,夫人,我跟她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就是她之前問過我一次路而已。”
月鏤砂冷哼一聲,說:“你最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為誰辦事。”
“是夫人,我對夫人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的。”
“是嗎?”月鏤砂的嘴角上揚,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說:“既然這樣,你還是得快點成長起來,不然可保護不了我。晚上,加訓吧。”
“……是。”艾莉神情痛苦的咬唇。
“準備一下馬車,我要去會見貴客。”
“夫人,是那位……”
“嗯?”月鏤砂用警告的目光看著她,艾莉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
她出了房間籌備出行的一切,等到夜幕降臨,月鏤砂身著便衣登上了裝飾奢華的馬車,艾莉欠身恭送她離去,候在後門門口的身影也孤獨落寞了幾分。
“你回去訓練吧,不用跟來。”這是臨行前月鏤砂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何為,疑人不用?
陽台上目睹這一切的夏梓鳶鬆了一口氣,看向又在摧殘著陽台花朵的西門墨,問他:“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我隻知道,月鏤砂是一隻老狐狸,我們……別到時候莫名其妙的栽了跟頭就好。”
夏梓鳶的心中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幾分不太對勁,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呢?她又一直說不上來。
“現在除了這樣,也別無他法了。”
“我對西門的了解不多,要說真正了解西門的,莫過於我那位死去的兄長了。”
“西門雁?”夏梓鳶好奇的問他:“西門雁死了?”
“在月鏤砂派出的內行四大殺手的手中,你覺得,還會有生還的可能嗎?”
夏梓鳶選擇了沉默,兩人順著走廊走了一段時間,本來是打算回房間的,在樓梯口遇見了正在上樓的艾莉。本來夏梓鳶她們是並不打算搭理她的,沒想到艾莉主動叫住了夏梓鳶。
“林娜小姐。”
“嗯?有事嗎?”
艾莉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她深呼出一口氣,似乎在壓抑怒火,依舊沒麵不改色的對夏梓鳶說:“麻煩您下次出門先問好路,或者,跟別的女傭問路行嗎?”
夏梓鳶一臉茫然地說:“為什麽呀?她們是人你就不是人了嗎,為什麽不能問你?”
“你……我跟她們不一樣。”艾莉看了一眼夏梓鳶身邊的西門墨,要不是有三少在場,她早就動手了。這個林娜小姐的嘴,未免也太毒了吧?不行,這口氣她就是咽不下。
“我隻聽說過護士有護士長,那你們女傭,也有女傭長?”
“你!你……”艾莉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怎麽辦,她好想罵人啊!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麽支開我去找別的女傭?你自己說過會幫我的,別的女傭還沒跟我說過這話呢。而且,我跟她們也不熟。”
“林娜,我們還有事情。”西門墨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示意夏梓鳶可以適可而止了,夏梓鳶說了一句“失陪”跟著西門墨轉身離去,隻留下氣得在原地跺腳卻無可奈何隻能去加訓的艾莉。
寢室,外室。
西門墨擺放好森林的地圖,在上麵標記好路線給夏梓鳶介紹:“西門家族中三年一次的成人禮考核要求嚴格,最後的三名將失去參加成年典禮的資格,等待下一次的考核。”
“參不參加成人禮有什麽關係?”
“隻有參加成年禮之後,才可以享受到西門家族中的特權,在那之前能夠享受到的權限都是僅限於在自己家中的。”
夏梓鳶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繼續說。”
“成年禮的考核從早到晚,早上外出狩獵,而下午則是在室內測試格鬥近戰,晚上舉行慶功宴,可以邀請在場的任何一位單身小姐公子跳舞,而且對方不可以拒絕。今晚的舞會的目的就是找到容易下手的那些富家少爺們。”
“可是我怎麽才能知道,誰將要去參加成人禮的考核?”
西門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參加考核的人,都會在胸口別上一朵藍玫瑰。”
夏梓鳶雙手捧著臉頰,眼中透露出算計的光芒,她輕鬆一笑,說:“我喜歡藍玫瑰。”
……
狩獵前夕的晚宴是熱鬧非凡的,今晚是少男少女們的樂園,大人極少的幹涉,大家可以相互談話,碰杯,甚至到外頭的花園去走走。西門夫人也在晚宴的開場儀式過後,用晚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拖尾的深色禮裙將夏梓鳶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她在人群之中穿梭,宛如花叢之中的蝴蝶。
夏梓鳶鎖定了目標,是子爵崇多之子,貪,淫享樂無惡不作,在晚宴中還對小扶桑凶神惡煞辱罵羞辱。小扶桑貌似是西門諸多支係之中最為得寵的,十分俊俏的一個小男孩,年紀輕輕,就已經俘獲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美女,一個人?”崇多拿起酒杯,但住了她的視線所及之處,夏梓鳶收回目光,顯然對他打斷自己的思緒有些不滿,不過想到任務,還是勉強的打起了笑臉,問他:“什麽事?”
“我聽說,你叫林娜?”
“是,我常年跟在三少身邊辦事,難得有幸,能夠進入西門一睹風采。”
“你覺得……西門,如何?”
夏梓鳶仰著頭,任由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光滑白皙的脖頸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說:“西門挺好的,但是,我又不是西門的人。”
“但我是啊。”
“你是?”夏梓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接觸到夏梓鳶的目光,崇多更加激動了幾分,透過他的眼睛,夏梓鳶可以看到他的貪婪。
“我是西門的人,如果……你變成了我的人,那你……不也就是西門的人了嗎?”
夏梓鳶有些厭惡的拍掉了他伸來的手,嗔怪的說:“少來,別當我是外人就欺騙我,你必須得過了這成人禮之後,才能夠真正的,享有西門的特權。”夏梓鳶說著,白皙的玉手緩緩地爬上他的肩膀,手順勢向下一拿,就將別在他胸口的那朵藍玫瑰玩弄在手中。
看到胸口的花朵被取走,崇多很明顯的急了,對夏梓鳶說:“林娜小姐,這花對我很重要。”
“哦?那你說,是它重要,還是我重要?”夏梓鳶用藍玫瑰微微的挑起了他的下巴,崇多接過玫瑰花的一瞬間,還想摸一下她光滑的手,不過夏梓鳶速度也不慢的縮回了。
“當然是你重要,但是你不是說,要成為西門的人留在西門嗎?這花,可是你能否進入西門的關鍵,沒有花,我就無法參加明天的考核了。”
夏梓鳶輕哼了一聲,雙手環胸不悅的說:“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嬌羞的樣子讓人簡直欲罷不能,再加上她的妝容、腰肢和動作,就好似人間尤物。
“林娜小姐,要不,今晚來我府邸……”
“喲,你身邊的那些個,會同意嗎?大少爺,小心,翻船哦~”夏梓鳶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首又給予他一個微笑,將之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崇多身邊的女人可不少,哪裏會容許他這副樣子,紛紛一擁而上,說著要給他斟茶倒酒。
“有點性子,我喜歡。”崇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舔了舔嘴角。
上了樓,夏梓鳶在樓道中看見了一個身影,蹲在樓梯邊,雙手抱著膝蓋,沒有理會任何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這不是,她之前在大廳裏看到的小扶桑嗎?夏梓鳶俯身看到他一直在低頭擺弄著手裏的一個物件,手中的動作也是越來越焦急。
“在玩什麽呢?”
小扶桑抬頭看了她一眼,顯然沒有多少的驚喜。少年有十六歲出頭的樣子,一頭金色的短發,藍色的瞳孔,身上穿著華麗,禮服上別著一支嬌嫩欲滴的藍色玫瑰。他,也是來參加成人考核的?這麽小的孩子,跟外麵大廳的崇多一比……真是,天壤之別。當然,扶桑是前者。
“魔方。”小扶桑的聲音有些泄氣,他甚至都沒有再多看夏梓鳶一眼,專心致誌的去轉動他手裏的魔方,雖然說,他轉的毫無章法。見夏梓鳶蹲在他的身邊看了好一會,小扶桑不解的看向了夏梓鳶,說:“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你很認真。”夏梓鳶如實回答,小扶桑正對她的誇獎有了幾分好感,又聽她說:“很認真的犯錯誤。”
小扶桑頓時就有些不服氣了,不由分說的把魔方硬塞到了夏梓鳶的手裏,氣鼓鼓的說:“你行你來啊。”
夏梓鳶麵帶輕鬆地說:“10秒。”說著,她的手已經開始開快速的轉動魔方了,小扶桑一臉茫然地看向她,才剛剛問出聲:“什麽十秒?”
夏梓鳶揚了揚手中的魔方,說:“物歸原樣。”
小扶桑低頭看著手中的魔方,神情從震驚,變得驚羨。
“好厲害!你怎麽會這個的?我問了西門裏的人,他們都不會!”
“當然,我又不是西門的人,這個東西呀,我五歲前就玩膩了。”
“有什麽秘訣嗎?”
夏梓鳶的眸子微微眯起,對他說:“有公式的,你要不要?”
“要!”小扶桑笑得天真浪漫,讓夏梓鳶莫名的就想到了易寒,這樣天真簡單地微笑,她也就在易寒的臉上看到過。
“那你要記住咯……”夏梓鳶取下了自己的簪子,簡簡單單的在他的手上寫著,無筆無墨,她也是挺好奇的少年怎麽就能夠聽得進去呢?“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你是怎麽得到這個魔方的?西門的人看樣子不會給你買這種東西。”
小扶桑嗤之以鼻,說:“他們怎麽可能會買,這個,是我上學時的同桌送給我的。”
“哦?”夏梓鳶有些八卦的問了問:“女生?”
小扶桑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雖然沒有回答她,但是夏梓鳶已經知道了答案。夏梓鳶有些忍俊不禁,問他:“那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呀?”
“她,她……不是什麽千金小姐,她的身世挺一般的。”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隻貓,它愛上了一條金魚……”
小扶桑打斷她,說:“貓怎麽可能會愛上金魚?”
“因為這隻金魚很特殊呀,它會不停的吐泡泡,還會跟小貓說話。”
“會說話的魚?”
“嗯,後來呢,金魚被小貓養在了魚缸裏,可是在每晚夜幕降臨的時候,它就會忍受不了金魚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想要將它吃光吐盡。第一天,小貓壓製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第二天,它依舊在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直到第三天第四天……金魚隻要一直待在那個魚缸裏,對於它而言每時每刻都是折磨,但是它很喜歡金魚。”
“那怎麽辦呢?”
“後來呀,小貓的主人就對小貓說,讓它把魚給放了吧,讓小魚回歸大海,小魚屬於 大海,而且,遠離小貓,它就會很安全。”
“小貓肯定舍不得。”
“所以它沒有聽主人的話,小貓每天都守在魚缸邊,聽著小魚吹著泡泡給它說一個個小故事,它以為自己喜歡小魚,就要把它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有能力也會保護好它的。可是,它殊不知對於小魚而言,自己就是最大的危險。在一次夜裏,小貓獸性大發抓傷了金魚的尾巴,每一次它擺動魚尾的時候都能夠看見它身後的血線。小貓傷心極了,它沒有辦法,它跟著主人來到了海邊,將魚缸中的小魚放回了大海。有些東西,自己喜歡不假,但是,也要考慮適不適合留在自己的身邊。”
小扶桑聽著她的話,陷入了沉思,夏梓鳶起身說:“我先走了,再會。”
“等等,你叫什麽名字?”
“林娜。”
“你是,跟在三少身邊的那個殺手林娜?”
夏梓鳶腦袋微側,說:“是我。”
“真沒想到,殺手,也會有這樣的一麵。”他的目光中帶著溫柔,看向自己手中的魔方,手指漸漸攥緊,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夏梓鳶想,或許,他在心中,已經有了某些問題的某個答案了吧。
“這樣的一麵,是指……”
“童真,還有,了然。”小扶桑輕呼出了一口氣,手一鬆魔方便滾落到了樓梯上,一路下滾,直到出了夏梓鳶視線所能及的地方。
“彼此彼此。”
“你說的對,西門,確實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小扶桑說完,兩步並作了一步下樓,夏梓鳶輕笑著聳聳肩,不置可否。危險嗎?她隻知道,沒有某個人的消息,她會感到更加的惶恐不安。
西門夫人寢室。
房門被叩響。
“進來。”月鏤砂一回眸,就看見了進門的艾莉,艾莉動作很輕的關上了門,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月鏤砂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還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艾莉搖了搖頭。
月鏤砂顯然有些焦急,朱唇被咬出了一道紅印,這個東西,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弄到的。可是……沒想到,料她籌備了那麽久的資金,居然被顧傲塵和洛玖天給拿下了。該死該死!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早安排人在他們飛往美國的飛機上動手腳,讓這兩個人連拍賣會都進不了。
越想越氣,芯片如果真的到了顧傲塵的手上,那她做的那些個好事,所有的網上交易聯係,不都全部暴露了嗎?
“可惡!一群廢物!”月鏤砂掀翻了擺滿水果糕點的桌子,東西劈裏啪啦的落了一地,傳來不小的聲響,發泄完之後,她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床邊,艾莉上前為她捶著肩膀,勸她消消火。“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你可別,也讓我失望了。”
月鏤砂朝女傭招了招手,女傭立刻上前,手裏捧著托盤,盤子裏正是一支藍色的玫瑰。艾莉不解的看著她,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明天的成人禮考核,我為你留了一個名位,隻要你成功地通過了考核,以後,你也算是我們西門家的一份子。這份榮耀,你懂嗎?”月鏤砂拿起玫瑰,遞到了艾莉的麵前,艾莉顯然有些受寵若驚,連忙下跪抬起雙手接過她手中的藍色玫瑰,目光中帶著欣喜。
“謝謝夫人。”
“隻有你成了西門家的人,以後我讓你辦事,也能更方便一點。”
“艾莉定誓死效忠於夫人。”
權利待遇確實會好上不少,不過,這規矩……
“你來西門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一些西門家的規矩吧?”
“是,夫人。”
“等你成為了西門的人,家族中的那些個條條框框,你要是要遵守的。這一點,不用我再說了吧?”
“不用,艾莉定會謹記族規。”可是……夫人不是一直以來都在懷疑她的嗎?怎麽還會給她這樣一次考核的機會,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夏梓鳶有些厭惡的拍掉了他伸來的手,嗔怪的說:“少來,別當我是外人就欺騙我,你必須得過了這成人禮之後,才能夠真正的,享有西門的特權。”夏梓鳶說著,白皙的玉手緩緩地爬上他的肩膀,手順勢向下一拿,就將別在他胸口的那朵藍玫瑰玩弄在手中。
看到胸口的花朵被取走,崇多很明顯的急了,對夏梓鳶說:“林娜小姐,這花對我很重要。”
“哦?那你說,是它重要,還是我重要?”夏梓鳶用藍玫瑰微微的挑起了他的下巴,崇多接過玫瑰花的一瞬間,還想摸一下她光滑的手,不過夏梓鳶速度也不慢的縮回了。
“當然是你重要,但是你不是說,要成為西門的人留在西門嗎?這花,可是你能否進入西門的關鍵,沒有花,我就無法參加明天的考核了。”
夏梓鳶輕哼了一聲,雙手環胸不悅的說:“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嬌羞的樣子讓人簡直欲罷不能,再加上她的妝容、腰肢和動作,就好似人間尤物。
“林娜小姐,要不,今晚來我府邸……”
“喲,你身邊的那些個,會同意嗎?大少爺,小心,翻船哦~”夏梓鳶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首又給予他一個微笑,將之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崇多身邊的女人可不少,哪裏會容許他這副樣子,紛紛一擁而上,說著要給他斟茶倒酒。
“有點性子,我喜歡。”崇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舔了舔嘴角。
上了樓,夏梓鳶在樓道中看見了一個身影,蹲在樓梯邊,雙手抱著膝蓋,沒有理會任何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這不是,她之前在大廳裏看到的小扶桑嗎?夏梓鳶俯身看到他一直在低頭擺弄著手裏的一個物件,手中的動作也是越來越焦急。
“在玩什麽呢?”
小扶桑抬頭看了她一眼,顯然沒有多少的驚喜。少年有十六歲出頭的樣子,一頭金色的短發,藍色的瞳孔,身上穿著華麗,禮服上別著一支嬌嫩欲滴的藍色玫瑰。他,也是來參加成人考核的?這麽小的孩子,跟外麵大廳的崇多一比……真是,天壤之別。當然,扶桑是前者。
“魔方。”小扶桑的聲音有些泄氣,他甚至都沒有再多看夏梓鳶一眼,專心致誌的去轉動他手裏的魔方,雖然說,他轉的毫無章法。見夏梓鳶蹲在他的身邊看了好一會,小扶桑不解的看向了夏梓鳶,說:“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你很認真。”夏梓鳶如實回答,小扶桑正對她的誇獎有了幾分好感,又聽她說:“很認真的犯錯誤。”
小扶桑頓時就有些不服氣了,不由分說的把魔方硬塞到了夏梓鳶的手裏,氣鼓鼓的說:“你行你來啊。”
夏梓鳶麵帶輕鬆地說:“10秒。”說著,她的手已經開始開快速的轉動魔方了,小扶桑一臉茫然地看向她,才剛剛問出聲:“什麽十秒?”
夏梓鳶揚了揚手中的魔方,說:“物歸原樣。”
小扶桑低頭看著手中的魔方,神情從震驚,變得驚羨。
“好厲害!你怎麽會這個的?我問了西門裏的人,他們都不會!”
“當然,我又不是西門的人,這個東西呀,我五歲前就玩膩了。”
“有什麽秘訣嗎?”
夏梓鳶的眸子微微眯起,對他說:“有公式的,你要不要?”
“要!”小扶桑笑得天真浪漫,讓夏梓鳶莫名的就想到了易寒,這樣天真簡單地微笑,她也就在易寒的臉上看到過。
“那你要記住咯……”夏梓鳶取下了自己的簪子,簡簡單單的在他的手上寫著,無筆無墨,她也是挺好奇的少年怎麽就能夠聽得進去呢?“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你是怎麽得到這個魔方的?西門的人看樣子不會給你買這種東西。”
小扶桑嗤之以鼻,說:“他們怎麽可能會買,這個,是我上學時的同桌送給我的。”
“哦?”夏梓鳶有些八卦的問了問:“女生?”
小扶桑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雖然沒有回答她,但是夏梓鳶已經知道了答案。夏梓鳶有些忍俊不禁,問他:“那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呀?”
“她,她……不是什麽千金小姐,她的身世挺一般的。”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隻貓,它愛上了一條金魚……”
小扶桑打斷她,說:“貓怎麽可能會愛上金魚?”
“因為這隻金魚很特殊呀,它會不停的吐泡泡,還會跟小貓說話。”
“會說話的魚?”
“嗯,後來呢,金魚被小貓養在了魚缸裏,可是在每晚夜幕降臨的時候,它就會忍受不了金魚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想要將它吃光吐盡。第一天,小貓壓製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第二天,它依舊在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直到第三天第四天……金魚隻要一直待在那個魚缸裏,對於它而言每時每刻都是折磨,但是它很喜歡金魚。”
“那怎麽辦呢?”
“後來呀,小貓的主人就對小貓說,讓它把魚給放了吧,讓小魚回歸大海,小魚屬於 大海,而且,遠離小貓,它就會很安全。”
“小貓肯定舍不得。”
“所以它沒有聽主人的話,小貓每天都守在魚缸邊,聽著小魚吹著泡泡給它說一個個小故事,它以為自己喜歡小魚,就要把它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有能力也會保護好它的。可是,它殊不知對於小魚而言,自己就是最大的危險。在一次夜裏,小貓獸性大發抓傷了金魚的尾巴,每一次它擺動魚尾的時候都能夠看見它身後的血線。小貓傷心極了,它沒有辦法,它跟著主人來到了海邊,將魚缸中的小魚放回了大海。有些東西,自己喜歡不假,但是,也要考慮適不適合留在自己的身邊。”
小扶桑聽著她的話,陷入了沉思,夏梓鳶起身說:“我先走了,再會。”
“等等,你叫什麽名字?”
“林娜。”
“你是,跟在三少身邊的那個殺手林娜?”
夏梓鳶腦袋微側,說:“是我。”
“真沒想到,殺手,也會有這樣的一麵。”他的目光中帶著溫柔,看向自己手中的魔方,手指漸漸攥緊,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夏梓鳶想,或許,他在心中,已經有了某些問題的某個答案了吧。
“這樣的一麵,是指……”
“童真,還有,了然。”小扶桑輕呼出了一口氣,手一鬆魔方便滾落到了樓梯上,一路下滾,直到出了夏梓鳶視線所能及的地方。
“彼此彼此。”
“你說的對,西門,確實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小扶桑說完,兩步並作了一步下樓,夏梓鳶輕笑著聳聳肩,不置可否。危險嗎?她隻知道,沒有某個人的消息,她會感到更加的惶恐不安。
西門夫人寢室。
房門被叩響。
“進來。”月鏤砂一回眸,就看見了進門的艾莉,艾莉動作很輕的關上了門,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月鏤砂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還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艾莉搖了搖頭。
月鏤砂顯然有些焦急,朱唇被咬出了一道紅印,這個東西,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弄到的。可是……沒想到,料她籌備了那麽久的資金,居然被顧傲塵和洛玖天給拿下了。該死該死!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早安排人在他們飛往美國的飛機上動手腳,讓這兩個人連拍賣會都進不了。
越想越氣,芯片如果真的到了顧傲塵的手上,那她做的那些個好事,所有的網上交易聯係,不都全部暴露了嗎?
“可惡!一群廢物!”月鏤砂掀翻了擺滿水果糕點的桌子,東西劈裏啪啦的落了一地,傳來不小的聲響,發泄完之後,她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床邊,艾莉上前為她捶著肩膀,勸她消消火。“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你可別,也讓我失望了。”
月鏤砂朝女傭招了招手,女傭立刻上前,手裏捧著托盤,盤子裏正是一支藍色的玫瑰。艾莉不解的看著她,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明天的成人禮考核,我為你留了一個名位,隻要你成功地通過了考核,以後,你也算是我們西門家的一份子。這份榮耀,你懂嗎?”月鏤砂拿起玫瑰,遞到了艾莉的麵前,艾莉顯然有些受寵若驚,連忙下跪抬起雙手接過她手中的藍色玫瑰,目光中帶著欣喜。
“謝謝夫人。”
“隻有你成了西門家的人,以後我讓你辦事,也能更方便一點。”
“艾莉定誓死效忠於夫人。”
權利待遇確實會好上不少,不過,這規矩……
“你來西門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一些西門家的規矩吧?”
“是,夫人。”
“等你成為了西門的人,家族中的那些個條條框框,你要是要遵守的。這一點,不用我再說了吧?”
“不用,艾莉定會謹記族規。”可是……夫人不是一直以來都在懷疑她的嗎?怎麽還會給她這樣一次考核的機會,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