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遺忘的那個人
洛梓潼的動作在距離他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之外停下了,她深呼出一口氣,說:“我不想吵到姐姐休息,但是,下一次,你再敢冷嘲熱諷我和姐姐之間的關係……我會打到你站不起為止。”
“那就試試看,我現在就可以進去,跟小鳶說,你喜歡她,是更深層次的那一種。你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
“行啊,那我就把顧氏集團給毀了,讓姐姐看看,你們告訴她的那個謊言,有多可笑。顧傲塵已經不會再回來了,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要魚死網破的話,那我也不介意拚上我一個洛家。”
南宮一皺眉,臉色有些難看的說:“你瘋了嗎?你這樣做會毀了你自己的,也會毀了洛氏。”
“那又怎樣,我隻要姐姐就足夠了。”
“你……”不等南宮一說完,洛梓潼轉身快步離開了,南宮一追了幾步,看了看她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房門,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總之,他絕對不能夠讓小鳶想起來,能拖多久拖多久吧,他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夏梓鳶第二天就出了院,回了別墅,當然,是跟葉朶朶她們住在一起的。剛下車就看到在門口等候的雪花,雪花見她回來,高興的叫了兩聲,不停的搖著尾巴。
“走吧,姐姐在裏麵等我們呢。”葉晶晶拍了拍她的肩膀,夏梓鳶點了點頭,輕輕推門,卻在把門推開一條縫的時候停住了。
透過門縫,依稀還可以聽到裏麵傳來了孩子的笑聲,夏梓鳶不知不覺中,好似喪失了推開那扇門的勇氣。
“怎麽了?”
“晶晶,如果按照你們之前說的,那我恐怕,是不能回這個家了。”
葉晶晶不明所以的問她:“為什麽?”
“因為我……”夏梓鳶抓著門把手的玉手加重了幾分力道,隱約可以看得到上麵的青筋,葉晶晶想要說什麽,她又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我不能接觸孩子。”
葉晶晶被她的話語弄得一愣,心中是不解和茫然,小鳶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不能夠接觸孩子?想到了朶朶姐剛生下子衿和悠悠的那段時間裏,一開始小鳶好像確實是表現得異常的抗拒。她還以為,小鳶隻是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而已。
“沒事啊。”夏梓鳶說:“不是還有別的地方能住嗎?我記得,我之前跟顧傲塵住的好像是另外一棟別墅。”
“可是小鳶……”葉晶晶還想說些什麽,就被南宮一給製止了,南宮一朝她搖了搖頭。
“我帶你去吧,你還記得路嗎?”南宮一問她,夏梓鳶很認真的想了想,說:“記得!”
“你先進去,免得朶朶擔心,至於小鳶為什麽不能夠接觸孩子這件事我們暫且先不深究。”南宮一對葉晶晶囑咐著,帶著夏梓鳶回頭上車,正見到葉寧天夫婦,跟在她們身邊的那個領養來的小兒子是沒有看見了,兩人穿的倒是正裝,不過臉上的疲倦是難以依靠衣著掩飾的。
“你們是誰?”夏梓鳶愣了一下,接著問出一句話來,令眾人皆是一驚。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葉晶晶不解的看向了南宮一,似乎在尋求他的意見,接下來,這可要怎麽收場啊?這兩個人可不是什麽好鳥,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會是來找姐姐的麻煩的吧?
真是禍不單行,本來小鳶的事情就已經足夠他們頭疼好一陣子的了,沒想到一寧天夫婦居然也在這種時候找上門來。按理說,他們之前好像是從蘇天浩那裏撈到了一點好處,後來,因為葉朶朶說的什麽要蘇天浩用行動來證明,所以蘇天浩可是把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都給斷了個一清二楚,也包括葉寧天夫婦在內。以前他們到蘇天浩那邊去鬧的時候,蘇天浩為了息事寧人直接用錢解決的,現在可沒有那麽簡單了。
葉寧天這一次雖然是要到了錢,但是也挨了蘇天浩的一頓毒打,警告他們以後別再亂嚼舌根,說些什麽莫須有的關係,而且,他們自己對外界宣稱的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死了,現在還拿著一個莫須有的人和莫須有的關係來跟他要錢。
蘇天浩不用說都覺得好笑,這兩個人真的是想要錢想瘋了,連這麽蹩腳的理由都能夠編的出來,真的是蠢的可以。
從蘇天浩那邊下手不行,葉寧天隻好將矛頭再次指向了葉朶朶,反正不管怎麽說,這麽多年她們至少還是有養育之恩的,雖然說他們領養,孩子的時候確實僅僅隻是抱著能夠幫她們分得一份股份的心思。現在葉寧天夫婦落寞,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她葉冉冉也在劫難逃,否則,她就是不孝。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葉晶晶不悅的說,伸手攔在了兩人的麵前,滿滿的敵意。
“晶晶,好歹之前你也喊過我一聲二伯的,怎麽?你父親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做尊敬長輩嗎?”
葉晶晶此番的舉動確實是有些許的不妥,縱使是年幼的孩童也知道的道理,麵對長輩就算做不到禮節皆至,最起碼的一句問好還是必要的。可她呢?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是他們不配來這裏嗎?葉寧天本來想要與她好生說話的,但是她這一句話,就徹底的把葉寧天給惹怒了。
“你也有臉提我爸?我爸為什麽會中風,二伯,這事,我一直以來都想要問你和大伯呢,奈何現在大伯呢,是傷心欲絕,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沒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能不傷心嗎?再怎麽說,我葉晴姐姐呀,確實是挺優秀的。”
“你好好地沒事提你大伯跟葉晴做什麽?”葉寧天臉色有些難看,這小妮子還真的是長大了,居然都學會了敲山震虎的這一套了,她這不就赤裸裸的警告嗎?還真以為他葉寧天會怕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我的傻二伯,貪心不足,最後是個什麽下場,您不懂嗎?”
“我們哪裏貪心了,冉冉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含辛茹苦的將她養大,她報答我們一點怎麽了?我和寧天膝下無子,她不該盡一些贍養的義務嗎?”
南宮一嗤笑一聲,突然也覺得這兩位大人說的話,就好似小孩子一般可笑,南宮一開口說:“我沒有聽錯吧?阿姨,當初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葉家二小姐未婚先孕,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你們不肯她打掉孩子,還把她丟在了沈家,任由沈峰肆意的欺辱踐踏,那個時候,你怎麽沒想過她是你的女兒呢?”
“嗬,她們怎麽會想到這些,不過是在可惜調教了那麽多年的乖女兒,怎麽就做了這種不倫不類的事呢,真是浪費她們的心血。畢竟啊,人家還指望著女兒長大了正好可以攀個高枝,最好,要像顧傲塵那種的。”
一說到顧傲塵,夏梓鳶的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她緩緩開口,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顧傲塵?”
葉寧天被說到痛處,臉色一白,爭辯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說話這麽難聽。”
“誰跟你是一家人。”葉晶晶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
“不是葉家人有本事你別姓葉啊。”
葉晶晶雙手環胸,走到了葉母的麵前,用一種好笑的目光看著她,說:“我說的是,你們,根本就不配姓葉,葉氏集團是我爸跟爺爺的心血,你們算是哪根蔥?成日裏就知道貪圖享樂,這下好了,家產一分,你們一毛錢也拿不到,還背了一身的債。嘖嘖,還真是,可憐啊~”
“你別在這裏仗勢欺人了,當初你淪為落魄千金的時候,處境也沒有比我們好到哪裏去。”葉寧天還在嘴硬,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更是把葉晶晶給惹毛了。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本來以為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我本來是不應該與你們過多計較得失的,我突然想起來,當初,你們是不是要仗著我沒有父親沒有爺爺撐腰,把我許配給沈峰。”
葉寧天一聽她算起舊賬來,嘴唇顫抖了幾下,說不出話來,他曾經也有這麽打算過的,給葉晶晶恢複她的葉氏千金的名號,讓她嫁給沈峰。
“怎麽,沒話說了?”葉晶晶開始咄咄逼人起來,不過,按照她當初經曆的那番情形,她如今不張揚一點,都對不起她曾經受到的那些委屈。
葉母見葉寧天有些語塞了,連忙簡明扼要的轉移了話題,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你不想認我們也罷,我們今天是來找冉冉的,不是來找你。”
“對。”葉寧天經她這麽一提醒,立刻也反應了過來,腳步向前,打算繞過她們直奔別墅內部。葉晶晶當然不會讓他們進去的,不管他們往哪裏走,她就在前麵擋著。
“你做什麽?葉晶晶,我們給你父親幾分麵子,才沒有跟你動手,不然就憑你那一副目無尊長的樣子,早該動手教訓你了。”葉寧天話音剛落,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肩頭,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因為隻是隔著一件簡單地襯衫衣料,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得到那隻手上麵的寒意。
“你說,要教訓誰?”夏梓鳶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不能葉寧天說下一句話,她已經以肉眼所不能及的速度出手,單手死死的按住葉寧天的身體,抬起腳對著他的後腰狠狠地踢出。
背後偷襲之時,一般踢在這個部位最為致命,一旦腰椎受傷,那想要立刻起身轉身做出什麽反應都是不可能的。夏梓鳶深知這一點,所以,出手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幾乎就是出於本能的一腳。
葉寧天的下場可想而知,他一手捂著後腰,神情痛苦的跪坐在地上,腰上傳來的疼痛甚至讓他直不起身來。
“寧天!寧天你怎麽樣了?”葉母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他,可是無論她怎麽用力,都難以將重達一百多斤的葉寧天從地上拉起來,葉母見狀,惡狠狠地看向了夏梓鳶,說:“你做什麽?夏家小姐就可以隨意的動手打人了嗎?”
“抱歉,這片是我的地盤,你們沒有我的允許就想要擅自闖入,身為主人,我想,我隻要是不將你們打死,應該都算是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吧?”夏梓鳶說的一本正經,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將打人說的好似理所當然一般,葉晶晶也是一頓,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小鳶……
希望,還是別出什麽岔子吧,總之這兩個人可不是善茬,盡快讓他們離開。
“誰,誰說的,我們怎麽不知道,這房子現在是我們的女兒冉冉在住,憑什麽冉冉進得,我們就進不得?”葉母說的,好似也有那麽一點的道理。
“我是房主,我想讓誰進就讓誰進,不想讓誰進就不讓誰進,你們非要硬闖的話,我隻能告你們私闖民宅了。”夏梓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目光就好似從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惡魔,在屍骨成山的至高點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們,隨時都有可能會撲上前將她們撕裂成碎片,最後挫骨揚灰。
葉母看得心驚,不免抓緊了一些身邊的葉寧天,葉寧天頭也抬不起來,隻能心中生著悶氣緊緊地握拳,蠢蠢欲動。
“你算什麽,真把自己當夏家小姐了?你也不過是夏家的一頭棄犬,跟在顧傲塵的身邊苟延殘喘,現在顧傲塵沒了……”葉母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夏梓鳶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上,毫不留情毫無憐香惜玉可言的一腳踢在了她的下巴上,直接將她整個人踢得身子往後一倒,仰麵摔了過去,後腦勺敲在了草地上,也好在她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草坪,否者就剛剛的那一下估計腦震蕩都是輕的。
夏梓鳶並沒有收手的意思,而是繼續上前一腳就踩在了她的胸口之上,踩得她難以呼吸,雙手連忙去扒拉她的腳,不過隻是徒勞。
“你說,誰沒了?”如果說上一刻夏梓鳶還是風輕雲淡平靜自若,那麽她此刻的臉色就隻能用陰鬱和危險來形容。
“救……救命……”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覺,又或者是被夏梓鳶死亡空洞的眼神給嚇到了,葉母心中的防線終於奔潰了,實在忍不住的不爭氣的眼淚伴隨著她的求救聲奪眶而出。
見葉母被如此欺負,葉寧天哪裏還看得下去,眼睛一紅,強忍著後腰的痛感,勉強支撐住搖搖晃晃的身軀,朝夏梓鳶撲來。不過他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於遲鈍了,以至於夏梓鳶可以輕易地抓住他的脖頸,甚至單手,就那樣將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小鳶!你要做什麽?”葉晶晶小跑到了她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停手。
“顧傲塵要是沒了,我第一個就讓你們兩個下去給他陪葬,不就是殺了你們麽?真以為我不敢?”
“顧傲塵沒事,沒事,他好好地,小鳶你冷靜一點好嗎?”葉晶晶焦急的神情落在了夏梓鳶的眼中,令她恢複了幾分理智。“你先把人放開,乖,小鳶,先鬆手,鬆手好嗎?”
葉寧天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葉晶晶可不是鬧出什麽事來,但偏偏夏梓鳶的力氣卻莫名其妙的出奇的大,她費了好大的勁,也不能夠將她的手臂壓低半分。
“我就知道,他是不會出事的。”夏梓鳶鬆開了手,重心不穩的葉寧天摔在了草地上,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比零下幾十度凍的那種程度還要更甚,那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
好可怕!
這個女人,就好似深淵裏出來的惡魔,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靈魂就要被收割粉碎了,心髒因為缺氧有些抽痛,每一口呼吸到的空氣都伴隨著重重的喘息聲。葉寧天看向了自己的妻子,見她也是隻剩下一口氣躺在草坡上一動也不敢動,那情況也就隻有九死一生卻劫後餘生來形容了。
好險,她們,差一步,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了。
“你們,滾吧。”夏梓鳶漫不經心的瞥了他們一眼,還用腳輕輕地踢了踢宛如一條死魚的葉母,確認沒死之後,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落在葉寧天和葉母的眼裏,顯得無比的陰森恐怖。
連喘息一刻的想法都不敢再有了,葉寧天牽著葉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就要落荒而逃,葉晶晶叫住了她們。
“等等,在外麵,什麽事情應該說,什麽事情不應該說,你們懂的吧?”
葉母還想裝不知道,但是在看到夏梓鳶的那一刻,可是連身上任何的棱角都給磨盡了,連連點頭稱事。
“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夏梓鳶又補了一句,聽得那夫妻二人跑的那可叫一個快,估計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隻想著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我先回去了。”葉晶晶跟夏梓鳶打完招呼之後就朝著別墅裏麵走去了,這是她鮮少的沒有跟夏梓鳶道謝,倒也不是道謝就顯得生疏了,隻是,此刻的她更不就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小鳶。
怎麽說呢?心疼,又有些,害怕。
“晶晶好像是被我嚇到了。”夏梓鳶看向了南宮一,臉上掛著無辜,南宮一卻是滿臉的無奈之色,不被你給嚇到才怪好嗎?真的是……
南宮一出於安慰,還是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沒事了,我帶你回別墅。”
“南宮,剛剛她們說的……”
“他們瞎說的,這兩個人就是瘋子,一天到晚癡心妄想的。”
夏梓鳶聞言,甜甜一笑,說:“我也覺得。”
南宮一看著她的笑容,一時間有些難以啟齒了,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再也說不出來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小鳶可以一直都像現在這個樣子開心,雖然說……這些都是假的。
夏梓鳶的手機響了,是劇組那邊打來的電話,大概就是問一些關於拍戲還要不要繼續的事情,夏梓鳶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想著既然是自己跟顧傲塵的約定,自然是要繼續的。
南宮一想勸她別去了,但是見她單純的笑臉,還是選擇了妥協。
“南宮,麻煩送我去劇組一下吧,今天還有好幾個鏡頭等著我呢。”
“好。”
一路無言,夏梓鳶下了車,跟他告別,南宮一還是囑咐了她幾句,如果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給他打電話。夏梓鳶笑著答應的,南宮一是心想著反正劇組裏麵沒有什麽小鳶的仇敵和特別熟的熟人,應該不會再出什麽岔子吧。
不過他卻是算漏了一個人,戰臨淵。
隻能說甜美的笑容比任何的武器都更有殺傷力,對於戰臨淵也是如此,導演說因為上一次的失誤,劇組是一定要給夏梓鳶一個交代的,但是夏梓鳶卻擺擺手說沒事,而且還問了戰臨淵的傷勢。
那時還在整理著著裝的戰臨淵有些愣住了,她是傻子嗎?之前的事情,有眼睛的人分明都知道是人為動的手,繩子的切口光滑幹淨利落,一看就是用利器弄斷的。在她們走了沒多久以後,導演可是大發雷霆的在劇組中尋找,本著就算是要將整個劇組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揪出來,後來還是他的一個小跟班當了替罪羊。
要不是找著幕後黑手了,導演哪裏還有勇氣給她打這一個電話,沒想到她直接一句話“沒事,過去了就算了,下次注意防範就好”給一概而過。
她夏家小姐,什麽時候學會這麽大度了?
“你的手怎麽樣了,上一次受的傷應該不輕吧?”
“沒事了。”麵對夏梓鳶單純的熱情,戰臨淵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事就好,接下來我們還有不少的武打戲呢,你小心點,我下手總是不知道輕重的。”
“我,我是男的,沒關係。”
“哦,好吧,我還以為你會怕疼的來著。”夏梓鳶眉頭微蹙,直接兩個動作就挑飛了他手中的長劍,戰臨淵臉色微變,再看向手時,隻感覺到虎口有一陣撕裂的劇痛,可是偏偏又看不到傷口,感覺就像是快要震裂了一般。
夏梓鳶的表現差不多是按照平常的水準,拍戲進行的很順利,今天的幾個鏡頭也順利的拍完了,夏梓鳶進了更衣室,換好了衣服出來,助理給她遞了一杯水,嘴裏說著奉承的話,什麽演的真好。辛苦了之類的話,夏梓鳶沒有絲毫的猶豫的一飲而盡了。
不過感覺那助理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許的不太對勁,夏梓鳶借故去了洗手間,猶豫了一會,將自己剛剛喝進去的水又催吐吐了出來。她感覺到腦袋有了些許的眩暈,就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隔著門,聽到了助理跟一個人的說話聲。
“喝下去了,在洗手間。”
“麻煩你了,這些小玩意,不成敬意。”
“客氣了,以後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好處少不了你的,當然,是要等我事成之後。”
“我先走了,good night,祝你有一個難忘的夜晚。”
“把門帶上。”
夏梓鳶嘴角微微抽搐,這不是戰臨淵的聲音嗎?拍了那麽久的戲,她一聽到這聲音就能夠清楚的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戰臨淵?
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算是讓她夏梓鳶給遇到了。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夏梓鳶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想著,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呢。夏梓鳶看了一眼洗手間高置的通風小窗,伸手大概比劃了一下大小,接著一腳踩著洗漱池,一手扒拉著窗子的邊框,艱難的攀爬了上去,縱身一躍,輕鬆地脫身了。
她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更衣室,想了想,又從道具那邊拿了一把鎖將門口的鎖頭給換了,接著,嘴角揚起一抹惡魔的邪笑。
想要愚弄她?真是好笑誒,以為她夏梓鳶是軟柿子好捏的麽?
在夏梓鳶離去之後,一個躲在角落的身影緩緩地走出來,掃了一眼身後的鎖,又看向了夏梓鳶離去的放向。
“真是便宜你了,下一次,可就別想要有這麽好的運氣。”洛梓潼冷哼一聲,把配套的鑰匙扔進了一個陶罐之中,緩緩地離開了。
姐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當然,我也不會允許你忘記我。
夏梓鳶的手機“叮”的一聲,受到了一條短信,她一怔,裏麵隻有一張照片,照片上附著一句話。而那張照片裏麵的內容,恰巧就是她剛剛從更衣室中逃脫,順便將門口的鎖給換了的畫麵。夏梓鳶下意識的就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可是後麵隻有人來人往的大街和紅綠燈人行道車輛,。
圖片上的字很顯眼,來學校圖書館。
什麽人給她發的?圖書館?難不成,有人一直都在監視著她嗎?
夏梓鳶回了一條短信,回的很簡單,內容隻有三個字:你是誰?
可是,僅僅就是這三個字,就已經在某人的心中掀起了無盡的漣漪。
洛梓潼:我能夠告訴你真相。
夏梓鳶:什麽真相?
洛梓潼:你難道就不好奇嗎?為什麽顧傲塵不會回來?
夏梓鳶:胡說,他隻是要很久以後才能回來。
夏梓鳶想了想,又發了一句:“他一定會回來的。”
握著手機坐在咖啡廳中的洛梓潼忍不住露出了臉上的笑意,原來,有孩子氣一麵的,不隻有她。姐姐,有點,莫名的可愛呢。
如果讓姐姐知道,顧傲塵死了的話,姐姐會崩潰嗎?可是她不想要姐姐崩潰,但是!姐姐的身邊隻要有她就夠了,那個顧傲塵,她早晚要將之從姐姐的心裏抹去,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夏梓鳶見她不回消息,又發了一句:有什麽事情,非得要當麵說嗎?你直接說吧。
洛梓潼:不不不,那樣的話,就不夠驚喜了。姐姐,你能猜得到我是誰嗎?
夏梓鳶:姐姐?難不成你是在醫院裏的那個女生,金色頭發的。
洛梓潼:難得姐姐能夠記得清楚呢,這樣吧,我們換一個地方,就近原則,你麵前一千米處的噴水池廣場,我們見一麵,如何?
夏梓鳶:我不認識你。
洛梓潼:姐姐不是不認識我,而是把我給忘了。她們,沒有跟姐姐提及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夏梓鳶:沒有,見麵可以,但是,你可以把照片刪除了嗎?我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感覺。
洛梓潼,可以哦,姐姐,你來,我當著你的麵就可以刪。
夏梓鳶:一言為定。
夏梓鳶抵達了噴水池廣場,對於這個廣場,她似乎還是有一些的印象的,好像就是在這裏,她和顧傲塵把蘇天浩給拋下,讓他與葉朶朶同行,後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一些什麽事,隻記得蘇天浩弄得一身濕漉漉的,很狼狽。
廣場上依稀能看到幾個路過的行人,天色漸暗,路燈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撒落在池中,噴濺出來的水花又添了幾分金色的色彩。夏梓鳶在噴水池旁,見到了麵帶淺笑的洛梓潼,她朝夏梓鳶揮了揮手。
“姐姐。”
夏梓鳶走到了她的身邊,有些質疑的指了指自己,說:“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
“怎麽會認錯呢?”洛梓潼幾步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夏梓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洛梓潼並沒有別的意思,也漸漸地放鬆了些警惕,摸了摸她的腦袋。
“抱歉,我實在是記不得了,你能跟我說說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嗎?”
洛梓潼鬆開了手,說:“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帶了這個。”洛梓潼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了兩枚硬幣,故作神秘。
夏梓鳶接過了一個,好奇的問她:“這是要做什麽?”
洛梓潼將食指放在了嘴邊,輕聲對她說:“許願。”
“許願?”
洛梓潼雙手合十,將硬幣放在了手心之中,口中喃喃的說:“我希望,姐姐能夠想起來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我們的感情還能像以前那麽好,還有就是,希望姐姐能夠開開心心每一天。”說完,她將手中的硬幣投入了噴水池中,夏梓鳶隻聽到一聲好聽的硬幣落入水中的聲音。
原來,這樣就可以嗎?
洛梓潼見她的目光有些呆滯,便告訴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告訴我,這個,就做許願池。隻要許願後把硬幣丟進去,以後就都會實現的。姐姐,你要試試嗎?”
試試?
夏梓鳶想了想,說:“希望……顧傲塵能夠平安無事吧。”說完,她也將硬幣拋入了許願池中,在聽到那一聲脆響的時候,心中就好像是有一塊懸著的石頭悄然落地,頓時感覺到平穩踏實了很多,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嗎?
姐姐……
洛梓潼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接著,她拿出了手機在夏梓鳶的麵前晃了晃,然後當著她的麵把圖片給刪除的幹幹淨淨。洛梓潼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問她:“姐姐,想聽故事嗎?”
“洗耳恭聽。”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跟著媽媽一直在東奔西跑,媽媽在我的心中一直是很偉大的,她依靠自己一個人就支撐起了一個家。我沒有爸爸,就算是有,也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死了,他和我媽,有一段美好又虛假的相遇,然後他們相愛了,後來就有了我。可是,很可笑的,他在我媽媽懷孕之後,就回了美國,跟他的那個什麽富家千金組成的家庭之中,他不過是一個入贅的毫無地位的小醜,所以他才將我媽作為他打發焦躁的玩具。再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和我們聯係過了……”
“我,好像有些印象,後來呢?他怎麽樣了?你們又怎麽樣了?”
“媽媽事業有成,成了跨國公司赫赫有名的洛總裁,我們在美國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作為交換生,我來了A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見了姐姐,姐姐對我很好,所以我才一直都對姐姐推心置腹。同樣的,在A市,我也遇到了那個負心漢,當初拋棄我們母女的人,下場當然是可想而知的,他被教訓了一頓,至於多慘,也沒有什麽可炫耀的。”
“這麽說,我們……應該算是很好地朋友。”夏梓鳶有些不太明白,那為什麽晶晶和南宮一並未和她提及任何關於洛梓潼的事情呢。
“姐姐,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怕,我如果告訴姐姐的話,姐姐也會討厭我,離開我的。”
“你說,如果我能夠接受的話,我自然是會好好與你相處的,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真的嗎?那要是……如果姐姐不肯接受呢?”
“……你先說吧,你不說的話,我也不知道。如果說了大話的話,我怕我自己等會食言。”
“其實,大家都看不起我,是因為我……我……”洛梓潼將腦袋埋得低了一些,說:“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吧,我覺得男的沒一個好東西,而我本身就是對男生非常的排斥,所以……我更喜歡的,還是女孩子。”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好像以前也聽說過她被大家欺負瞧不起的事,夏梓鳶還告訴她沒有關係的,不要氣餒,隻要她自己有心跟大家交朋友,大家就一定會接受她的,但是洛梓潼卻失望的搖了搖頭,說著不可能。
原來,是這個原因,某些奇怪的癖好,就已經注定了她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夏梓鳶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那些被她冷眼相對拒之門外的男生,和用著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的女生。
莫名的,心中居然感覺到了幾分心疼,沒錯,是心疼。這一次,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自己心中的感受。她摸了摸洛梓潼的腦袋,抱住了她,說:“沒關係的,我不介意,我們還是好朋友。我不會因為這個就看不起你、疏遠你的,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個性和喜好,這也不是由你自己能夠決定的。那些不能夠明白你的人,她們是根本就不知道你曾經的經曆而已。”
“姐姐,姐姐不覺得我很惡心嗎?”
夏梓鳶搖了搖頭,說:“我聽說,前幾天……有一趟航班出事了,而你唯一的家人,就在飛機上吧?”
在夏梓鳶懷中的洛梓潼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眶也濕潤了幾分,她哭咽著發出了一個聲音“嗯”。
僅僅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字,夏梓鳶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情感,錯綜複雜。每一次自己受傷了都有南宮一,都有葉晶晶在身邊安慰,可是,洛梓潼呢?梓潼她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就是因為一場航班而已,她突然就變成了自己孤身一人。真是不得不令人心疼啊,這些天,她自己一個人,都是怎麽過來的?
夏梓鳶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嬌弱的身影埋在空蕩的房間,蜷縮在被窩之中,臉上的淚水將被子和枕頭打濕,輾轉難眠,直到天亮……
“姐姐,姐姐不覺得我很惡心嗎?”
夏梓鳶搖了搖頭,說:“我聽說,前幾天……有一趟航班出事了,而你唯一的家人,就在飛機上吧?”
在夏梓鳶懷中的洛梓潼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眶也濕潤了幾分,她哭咽著發出了一個聲音“嗯”。
僅僅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字,夏梓鳶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情感,錯綜複雜。每一次自己受傷了都有南宮一,都有葉晶晶在身邊安慰,可是,洛梓潼呢?梓潼她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就是因為一場航班而已,她突然就變成了自己孤身一人。真是不得不令人心疼啊,這些天,她自己一個人,都是怎麽過來的?
夏梓鳶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嬌弱的身影埋在空蕩的房間,蜷縮在被窩之中,臉上的淚水將被子和枕頭打濕,輾轉難眠,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