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必須的嘛,南宮,那晶晶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你很忙嗎?”
“是啊,你也知道,我……總之,代碼寫完,我就能……”
“我就知道你最近都在忙這事,怎麽不肯跟我和晶晶說?”
“沒事,我一個人就夠,挺簡單的。”夏梓鳶的臉上露出輕鬆地微笑,“現在,貌似也就隻有我最閑了,你怎麽樣?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們係統那邊貌似出了點問題。”
“最近剛解決完的,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我,我先回去了。我帶了些水果,你記得叮囑她吃。”
“就算代碼的事不讓我們參與,到時候,如果有什麽行動的話……”
夏梓鳶打斷他說:“會通知你們的,我們可是同伴。”
“嗯。”
夏梓鳶出了醫院,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果然還是待在家裏躺著好一點,隨便走動一下都難受。晶晶不知道有沒有醒,但是不妨礙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就算她沒聽到,南宮一還是會轉告一遍給她的。
南宮一關上門,坐在床邊,關上了還在發亮了葉晶晶的手機屏幕,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沒有打點滴的手。
“我知道你醒了。”南宮一的話,讓他手中那隻白玉手動了動,繼而縮了回去。再看向葉晶晶時,她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眼中有了幾分苦澀。
“為什麽剛剛不揭穿我?”
“我知道小鳶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但是你,還沒有想好怎麽麵對她。”
葉晶晶沉默了一會兒,盯著天花板出神,給他解釋說:“我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閨蜜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
南宮一不滿的說:“你才不是小三,而且,有誰規定,後來的那個就是小三的?”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
南宮一“哦”了一聲,頓時又安靜了下來。“那你想說什麽?”
“手機,給我。”見南宮一去拿她的手機,葉晶晶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我的,是你的。”
“我的?”南宮一不明所以的將手機遞給了她,看她操作熟練的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不免為之吃驚。但是,口中的那一句“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密碼”到了嘴邊還是咽下了。
“視頻,我刪了。”
南宮一才想起來,她說的視頻,是指沈衾夢的那一段。連忙伸手去奪:“你刪我視頻做什麽?”
“有人已經盯上你了,你自己沒有察覺到嗎?為什麽當時在顧傲塵和小鳶的婚禮上,沈峰會突然對你出手,你想過沒有?”
“……巧合罷了。”
“你那麽做是為了給小鳶出氣沒錯,但是你也確實傷害了沈衾夢,如果這事讓沈峰知曉。”
“沈氏集團已經覆滅了,即便是他知道,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
“與其有時間這裏擔心我,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想去哪旅行?”
“去……”
顧氏公司,辦公室。
談完合作的顧傲塵回到辦公室,掃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問李晨:“這些事公司的項目,還是從沈氏集團那裏收購來的?”
“都有。”
“分開來,沈氏集團的項目,現在歸她管。”
“這……”李晨看了看側邊空空如也的辦公桌,有些為難的說:“可是,夏小姐今天不是休息嗎?”
“那就等她來了再處理。”
“是。”李晨說著,著手整理桌上的文件,就見顧傲塵起身,將外套往椅子上一扔。
“我去休息室睡一會,有事情再來叫我。”
李晨答應著,心中疑惑,總裁這是怎麽了?看樣子昨晚沒有休息好呀,不應該啊,總裁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不自律的人,今天居然這麽早就犯困。而且,熬夜還有可能,通宵?這種傷身體的事情,總裁才不會做呢。
九點。
十點。
十一點。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叩響,李晨無奈的打開,發現裏麵依舊空無一人,他不禁有些納悶了。不是吧?總裁居然一個上午都沒上班,除了談好那個合作之外。
“顧傲塵人呢?”手提便當的夏梓鳶左顧右盼,問李晨。
“總裁在休息室,我去叫。”說是去叫,不過也隻是在作勢,他知道夏小姐哪裏會讓自己去叫,都是親力親為。果不其然,夏梓鳶阻止了他。
“不用,我自己過去吧。”夏梓鳶拿著鑰匙,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裏安靜的過分,裏麵是擺放整齊的東西,她已經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以及顧傲塵的呼吸。
輕輕將便當盒放在桌上,打開。她自己動手炒了三四個菜,都是他喜歡吃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藝合不合他的胃口。房間裏麵彌漫著一股菜香,她擺放好碗筷,飯是從二樓餐廳打包上來的。
“豬豬,吃飯啦。”
顧傲塵朦朧之中,隻感覺自己的唇上傳來了軟軟的觸感,他皺了皺眉。
“還不起來?”夏梓鳶說著,戳了戳他的臉,說:“我做了好吃的,你吃不吃?”話音剛落,顧傲塵突然睜眼,眸中帶著笑意,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將她俯下的身軀往下一按。
夏梓鳶驚叫一聲,與之雙雙跌入柔軟的大床中。
“你怎麽來了?”
“這不是怕你餓著嗎?”夏梓鳶抿了抿唇,有些為難道:“別鬧。”她推開顧傲塵的手坐起身,去看顧傲塵。
短發淩亂,好看的白襯衫多了些許褶皺,一手擋在額前,抓住了淩亂的頭發,看著她。薄唇一起一落:“我想吃你。”
“我,我……我今天不舒服。”
“怎麽了?”顧傲塵顯然有幾分不悅,以及,困意。
“就是,女生的那些事嘛,別問了問了你也不懂,你吃不吃飯?不吃我倒了。”
不得不說,火氣,確實有一點大。顧傲塵起身,在桌前坐下,看了看還愣在床上的她,問她:“不過來一起吃?嚐嚐我媳婦的手藝。”
夏梓鳶“噗嗤”一聲笑了,說:“誰告訴你這是我做的?要是我說是家裏的女傭做的呢?”
“因為,我在菜裏,看到了一根你的秀發,金黑色頭發,恐怕還沒有女傭有這樣的頭發吧?”夏梓鳶是混血兒,其實原本的發色並不是黑色,是她有刻意去暈染過的。
“那樣不排除是我剛剛掉下去的。”哪有頭發了?夏梓鳶上前,用筷子在蔬菜中,居然真的夾出了一根頭發。
該死,她怎麽就這麽蠢呢?這頭發是什麽時候掉進去的?
“算了算了,這盤菜倒了。”
顧傲塵按住了她的手,說:“不用。”
“你不嫌惡心?”
“我不想浪費,難得你下廚。”
“好吧。”夏梓鳶十分猶豫的坐在了他的對麵,盡管對麵坐著的是一個秀色可餐的大美男,她卻提不上興致和胃口,草草的吃了幾口完事。
“沒胃口?”顧傲塵看出了她眼中的倦怠,問她。
夏梓鳶點了點頭,深呼出一口氣,拿出手機。
“你中午要回去嗎?下午呢?”
“有些事情要處理,處理完了就回去,下午就不過來了。”
“我看到我的桌子上也堆了一堆,一會一起吧?”
“好。”
夏梓鳶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他:“你今天早上那麽早過來,就是為了談合作的事情?”
“嗯,對方是西門家族外支的附屬集團。”
“談什麽了?”
“就是合作項目那點事啊,這也要問。”
“我……我嘴賤,當我沒說。他們有沒有提起過西門家?”
“我倒是想,但是並沒有,看他們的樣子,貌似挺敬畏西門的。”
中午看完文件,下午差不多就能完成她的代碼了吧?夏梓鳶想著,又偷瞄了一眼顧傲塵,心裏想著要不要把這事告訴他。
“你入侵校園網做什麽?”顧傲塵先發製人,與他周旋,夏梓鳶永遠都隻是輸家。見夏梓鳶還在整理措辭,他又說:“你在查誰?”
“你還記得,在禮堂被西門墨救下的女生麽?她叫郭曉幽,是當年的受害者之一,她比我更早進入那座監獄一樣的牢籠。我們互留了姓名,聯係方式,我記得當時我還小,她也不過大我好幾歲的模樣。我們之間,是有書信來往的,好幾年前,她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大學,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了她的音訊。”
“郭曉幽,我不認識,但是,我聽說過這個人。沒有什麽身世背景,目前是研究生在讀,主攻犯罪心理學和催眠。在一年前,她突然就人間蒸發了。校方那邊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人也聯係不上,可以算是,無故失蹤。”
“當時,西門墨要找的,也是她。很意外,她不知道在什麽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西門墨的病人,然後本著她們的醫患關係。西門墨,居然和她相愛了。”其實,說實話吧,她曾經對秦墨還是有幾分好感的,畢竟,哪個女生遇見這樣的男孩子不會動心,又帥又暖可以說是超治愈。
“奇怪的戀愛關係,西門墨那天放她走了?”
“應該是,不知道她跟西門墨說了什麽,但是,後來西門墨遇上了西門修,聽說兄弟二人大打出手。西門修也是因為那時的手傷,導致與李佳柔交手的第一個回合就被她給反殺了。”
“西門家族的是非,你還是少招惹。”顧傲塵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但是如果他們妄想對你動手的話,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我問你個事,你必須實話實說。”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顧氏集團,在財力上明明早就遠超沈氏集團了,是不是?”
“是。”
夏梓鳶頓覺有些惱怒,她之前居然還想借著沈氏集團扳倒顧傲塵,原來,他一直都在隱藏實力。什麽與沈氏集團實力相近,原來都是在扮豬吃老虎。
“你這招示敵以弱是從哪學的?顧氏對西門,哪個更厲害?”夏梓鳶十分認真的看著他,他思慮了一會,好像是真的有在思考這個問題,良久,他才說出一句話來:“差不多吧。”
“真的假的?”這家夥,不會又想扮豬吃老虎?
“真的,我騙你做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騙我做什麽,你問你自己呀。”夏梓鳶沒好氣的說,“我吃飽了,我先去工作了。”
“等會。”顧傲塵拉住了她,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毫不羞澀的說:“你喂我吃。”
嘖……你還真是,麻煩。到底是誰把誰寵上天了?
夏梓鳶動手給他喂飯夾菜,每一次都要轉來轉來的,她的腰有些累得慌。收拾完東西,她跟顧傲塵剛到辦公室,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見蘇天浩一臉煩躁的踢門而入。動靜倒是不小,夏梓鳶表示有被嚇到。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夏梓鳶隻注意到他的樣子有些狼狽。但是蘇天浩是顧傲塵的好朋友又不是他的,她也不懂人家怎麽了。
顧傲塵放下了手中的筆,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別提了,今天真是倒黴死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兩個傻子,一上來就算是我的嶽父嶽母,還說我已經當爹了。開什麽玩笑?!老子做事那麽保險的,怎麽可能……”因為夏梓鳶在場,他說的也就隱晦了一些,停了一會,點燃了一隻香煙,又說:“這就算了,還非要老子出錢,說是見麵禮和養老費,真是笑死我,跟我要錢?這年頭的片子技術真是簡直不要太高超。”
“那你怎麽說?”顧傲塵還是比較關心這個,一邊裝模作樣在忙碌的夏梓鳶的注意很顯然的也集中了過來。
“還能怎麽說,這種鍋我才不會背,這不是自討沒趣嗎?而且,最惡心的,你都不知,他們居然說他們的女兒是葉冉冉,葉氏集團曾經的二小姐。開玩笑,這意思是說當初是我給沈峰戴了綠帽子嘍?而且人家都死了好嗎?沈峰親自帶進火葬場的人。怎麽可能還活著,他們怕是大白天的見鬼了吧?”
“鬼不鬼的不知道,你沒把他們揍一頓?”這小子不揍人,那可是十分罕見的。
“說這事我就來氣,不知道那兩個蠢貨被誰給打了,居然還把自己身上的傷給賴到我身上,說是我打的。”
聞言,夏梓鳶和顧傲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你們笑什麽啊?不會是你們兩個幹的好事吧?”
夏梓鳶解釋說:“蘇少,沒有,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在笑那兩人被打了活該。”
“你們倒是好笑,醫療費還是我出的。”
“她們訛了你多少?”
蘇天浩猶豫了一會,道:“五十萬。”
“光是賠償別墅損害的那些東西都不夠,再加上雪花的醫療費,看來,她們還要再找你幾次。”夏梓鳶盤算著。
蘇天浩恍然大悟,問她:“你怎麽知道……你認識她們?”
夏梓鳶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說:“這種人,你不要給他錢,免得人家以為你就是虧欠他的。下一次,還會找你要。”
“不是吧?”蘇天浩一副攤上了大事的模樣,“完了完了,我還跟他們講隨便刷,我真的是瘋了。那我現在怎麽辦?像你們一樣把他們打一頓?”
“目測效果不大,還是直接滅口會更好一點。”夏梓鳶的話把蘇天浩說的一愣一愣的,隨後,她又一臉輕鬆的笑說:“我開玩笑的。”
“拜托,你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蘇天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立刻遭來了顧傲塵冰冷的目光。
“你在教我媳婦做事?”
蘇天浩連忙抹了一把冷汗,說:“不敢不敢,我就,隨口說著玩的。”
顧傲塵輕哼一聲:“那樣最好。”
我呸,我真是腦子進水了,跑這兩人這裏來吃狗糧!真是自討沒趣,自討苦吃。蘇天浩在心中罵了自己幾句,對顧傲塵說:“算了,也沒別的什麽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你不是一直在找背後有紋身的女生嗎?”夏梓鳶叫住了他,蘇天浩欣然回眸,道:“你知道?”
“大二,服裝設計,葉朶朶。”
顧傲塵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夏梓鳶,小丫頭這是什麽意思?葉朶朶不是說不想再見到蘇天浩了嗎?
“多謝顧夫人,再會。”蘇天浩的話,跟他一同被關在了門外,好家夥,跑的還挺快的。
“你就不怕葉朶朶不高興?”顧傲塵問她。
“她會很高興的,因為,我把她最討厭的人送到了她的麵前。而且,這個傻子還可以供她娛樂蹂躪,你說呢?”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別人要說女人心海底針了,看來不假。”
“你說什麽?”
“小鳶你最近又變漂亮了。”為了保全性命,最近還是少惹小鳶的好,免得被她的親戚給滅了。
“你看著辦吧,我下午還有事情要處理。對了,西門墨當初叫我查資料的時候,我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兩個英文字母的縮寫LH,不知道,這是不是郭曉幽的新名字。”
“LH?名字首字母有這兩個的人,估計不會少吧。”
“我也覺得,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西門墨好像隻是看來一眼就認出來了。按理說,他應該沒有時間把全校人的姓名都記下來的。所以,他的直接想到的,這個人,八成就在他的交際圈以內。”
“查過了嗎?”
“唯一一個符合的,劉向,男生。”夏梓鳶表示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她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就僅憑現在的一點線索,要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而且她們要找的人,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她們。
“這麽說,線索斷了。”
“可不是嗎?”夏梓鳶整個人有些頹然。
“查過主學犯罪心理學的學生了嗎?”顧傲塵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夏梓鳶的眼前一亮,她立刻來了精神,可是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公司,而非家裏。
“等我回去就查。”說完,她效率很高的處理完眼前的文件,顧傲塵的速度絲毫不落後。
夏梓鳶一回別墅就先上樓,簡單地查找了一下,收獲頗多。但是,未免也有點太多了,排除掉男生之外,還有十幾個人。她打開了代碼頁麵,不動聲色的完成了最後的代碼,入侵校園網,開始。
校園網裏麵的學生的資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關於姓名年齡家庭地址這麽簡單地,而是關乎一二十年了,在什麽地方就讀過哪一所學校,做了什麽違法亂紀或者得獎的事,都會被一一記載,就像是,一本較為完整的人生檔案。
“找到了。”夏梓鳶輕呼一聲,仔細端詳起資料裏麵的文字來,裏麵居然連兒時的綁架案都有寫出來,看來八成是真的。隻是,關於她最後的離開的記載,就隻有一段莫名其妙的文字,上麵出現的最多的就算是LH這兩個字母。“這段話,是什麽意思?”夏梓鳶問顧傲塵。
顧傲塵說:“你把每句話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一遍。”
“我恨你們,我會回來的,總有一天,你們帶給我的嘲諷和傷害,我,LH,都將百倍奉還。”
“這你都能看出來。”這家夥,私家偵探出生的吧?夏梓鳶看向顧傲塵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敬慕,顧傲塵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也還好,接下來,找到這個人就行了吧?”
“嗯。”
“找人的事情,我有更合適的人選。”
“是我認識的人嗎?”
“不是,但是我可不希望你認識他,他是警方的人,可是,專門抓像你這種愛打架惹是生非的。”
夏梓鳶怒道:“顧傲塵,你把話說清楚,誰惹是生非了?”
“我不知道。”
夏梓鳶冷哼一聲,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坐在了床上,往後一靠,拿出手機開始播放起歌來。
“小鳶。”
“小鳶?”
“媳婦?”
任由顧傲塵在呢麽叫,她都不予以搭理。
“今天晚上有講座去不去?”
“什麽講座?”
“關於,創業的。”
“沒興趣,我想看電影。”
“行,那我讓酒店訂好電影房。”
“我走不動。”
顧傲塵寵溺的笑了一聲,說:“我背你去,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
女生宿舍樓,302寢室的女生傳來的刺穿耳膜的尖叫聲,接著一股腦的衝出了宿舍樓。大家紛紛圍觀好奇這是怎麽一回事,就見宿管阿姨帶著保安上了三樓。真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總是喜歡更換302寢室的門牌號,而且她們都有留意過監控,分明就沒有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
該不會是她們自己嚇自己的吧?同學們議論紛紛,不就是每日一換的門牌號嗎?這有什麽?不知情的同學絲毫不將這個惡作劇放在眼裏,可是,殊不知它對於302寢室的這三個女生,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和心裏折磨。每一次都是走在漆黑看不到鏡頭的長廊上,她們隻能依靠著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一間一間宿舍的門牌號。
最令人無奈的是,因為是內置走廊,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什麽光線,而且走廊燈一般白天都不開的,隻有等到晚上上完晚自習之後。
“草,到底是哪個婊子做的好事!”大姐大大罵一聲,目光掃過那些看著她們的人群,試圖想要找到令她感到可以的人,但是看了一圈終是無果。
“大姐大,要不我們還是換宿舍吧?”
“我不想住宿了,我……我隻想回家……”
“看把你們兩個膽子小的給嚇得,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惡搞,等校方查了監控,一點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大姐大,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我昨天晚上,好像還聽到了敲門聲。”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兩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天到晚就會疑神疑鬼的!”說著,她又給身邊的兩個女生一人一個巴掌,動不動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舍友拳打腳踢,不一會兒,三名女生都被抓了起來。
來往的人議論紛紛:“302寢室這是怎麽了啊?”
“不知道,這三個女生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了吧?怕成這樣。”
“哇,那個是宿舍長吧?怎麽還打人啊?!虧她還是個女誒,我的天,怎麽下手這麽不知輕重?”
“你不知道?那個女生以前可是校霸,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麽考上大學的,應該也是靠家裏兜著的吧。”
“嘖嘖,我們學校也真是的,怎麽有錢的人就一個勁的往裏收羅,都不看看是什麽人,什麽素質?這玩萬一以後出去敗壞了學校的名聲,那可怎麽辦?”
“打擾一下,你們,在說些什麽?”
“金色頭發?你是新來的交換生?”
“哦,我叫洛梓潼,是從美國來的,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梓潼麵帶微笑的朝她伸出了手,但是女生並沒有想要跟她握手的意思,而是環著自己身邊的朋友的手,推搡著叫她快走。
“我們還是離奇奇怪怪的人遠一些好。我可不想遇到什麽奇奇怪怪的事。”
洛梓潼落空的手放下,眼中卻帶著溫柔的笑意,果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像她那樣。
“洛小姐,要下雨了。”
“為什麽今天梓鳶姐姐沒來上課?”
“夏小姐跟顧少有訂婚,近期也一直有流傳兩人在公司共同經營的事,想必是在工作。”
工作?說起來,媽媽也有一心叫她學習管理公司呢。
洛總裁,洛梓潼隻知道,別人都這樣稱呼她。但對於她苦心經營的公司什麽的,洛梓潼實在是不感興趣,聽說她最近有找顧氏集團商談關於在A市上市洛氏公司的事,也不知道談得怎麽樣了。
梓鳶姐姐,原來一直都在陪顧傲塵嗎?真討厭,這樣的話,她就沒辦法見到她了。
“洛小姐,今天下午的課還上嗎?”
“不上了,回家吧,讓鋼琴老師過來。”
“是。”
難得洛小姐想要學鋼琴了,洛小姐的琴藝天賦極佳,但是她不喜歡為了彈給別人聽而彈琴,甚至說,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演奏的時候,能夠沒有觀眾。因為,她討厭舞台,討厭表演,她更討厭用自己的努力僅僅隻是為了取悅別人。她,隻要取悅自己就夠了。
聽著樓上傳來隱隱約約的鋼琴聲,管家接通了電話,是洛總裁打來的。
“梓潼最近在學校過的怎麽樣?”
“回總裁,一切都好,小姐交到了不少的朋友,雖然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算得上是推心置腹的。”
“送我女兒傘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她是夏家的千金大小姐夏梓鳶,洛小姐與她聊得十分投緣,關係很好。”
“夏家千金……可是與顧傲塵訂婚的那個?”
“是。”
“我聽說近來她的口碑不錯,顧老爺子也很喜歡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倒也……算是配得上我家梓潼。”
管家愣了一會,在心中茫然道:不是,夫人,您知道您自個說的是些什麽虎狼之詞嗎?什麽叫做配得上,人家的配是指男女之間的,你這……交個朋友你還得管人家配不配?您就不怕有一天,會是您的女兒不配嗎?
“夫人,那還要多盯著點嗎?”
“不用,讓我的乖女兒自由發揮。”
“是。”管家不明所以的聽著電話那頭的掛斷聲,輕歎了一聲,唉,終究是人老了,都快跟不上這個時代的變化了。
“洛小姐,怎麽不彈了?”鋼琴老師不解的問她,沒有彈錯就是不知怎麽的了,洛梓潼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十分認真的看著她,問她:“老師,我彈得算好麽?”
“挺好的啊,你可是我帶過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個了。”鋼琴老師的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但是洛梓潼有些厭倦這種笑容。
“你對每一個你教過的學生都這樣說嗎?”
“幾乎沒有人會問我這種問題。”她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傳教機器而已,尤其是這種大戶人家的孩子,個個都任性的很,想不想學,想什麽時候學,都是他們自己說的算,從來不把她這個老師的建議放在眼裏。就連他們彈會的曲子,他們也是第一時間跟家人展示,早就已經忘記自己這個老師的存在了。果然,還真的是,隻有有求於人的時候自己的眼中才會有別人。
“今天學的這首曲子,我想談給我最好的朋友聽,老師,你覺得呢?”
“當然沒有問題,以洛小姐聰穎的天資,再練習幾天就可以完全把這首曲子倒背如流。”
“謝謝老師,借你吉言。”
……
“喲,西門三少,好久不見。”
“你是?”西門墨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眼中帶著輕蔑。
“三少真是貴人多忘事,前段時期,我們打過照麵的。”接著,男人說了一個令他有幾分耳熟的名字。
西門墨似有所悟的說:“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怎麽有這個閑情逸致出來喝酒了?”
“這不是最近閑的慌嘛,有沒有什麽單子,怎麽樣?我們內行數一數二的殺手,居然也閑下來了?”男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西門墨微微皺眉,但是並沒有伸手去拍開。“一起喝一杯?”
男人身邊跟著的是一位低胸紅裙長發的高挑美女,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令人難以移開視線,不過西門墨隻是微微看了一眼,又看向了男人。男人從美女的手中接過一杯酒,遞到了西門墨的麵前。
“我的身上,可沒帶酒錢。”西門墨接過酒杯,與男人碰杯,接著作勢要喝,男人身邊的美女上一刻還展露笑容的臉,下一刻就冷卻了下來。隻能看到五彩斑斕的燈光之下,好似有什麽東西,銀光一閃,那道風刃,很明顯就是朝著西門墨而去的。
西門墨的嘴角微微上揚,手腕往前一送,就用酒杯擋下了襲來的刀刃。
“動手。”男人摔杯示意,頓時四麵八方湧入了一群人,光是看氣勢就知道這些人可不是來喝酒的。
“喲,看來,你這次的單子,是我。”西門墨輕笑一聲,說:“誰派你們來的?”
“你管不著,受死吧。”
“嗬,做人,需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西門墨將酒杯一扔,從腰間抽出了兩把斷刃,朝著男人刺去。男人倉皇避過,躲在了人群的最後。
“別以為你身手了得就可以肆無忌憚,內行,還是靠錢說了算,隻要有錢,就可以盡管叫人。”男人大笑幾聲,說:“沒想到,西門家族引以為傲的三公子,今晚就要被我打包喂狗,真是暢快。”
“打包喂狗?看來,你已經想好了自己的死法。”西門墨舔舐嘴角,銀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顯得更加的陰森鬼魅許多。他輕鬆的快步上前,隨手就解決到了朝他襲來的兩人,銀白的刀刃上染上了紅色。
“都愣著做什麽?!快上啊!”男人叫囂道,聞言,立刻有人開始前仆後繼的衝向西門墨,男人見狀,臉上再次露出了得意之色。“跟我鬥,你還差……唔……”
男人身手傳來了一陣寒風,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匕首穿過自己的前胸,血如潮湧,將他的衣服染濕。而此刻站在他的身邊的,正是手持匕首剛剛還在給西門墨倒酒的美女。
“你……你這個……賤人……”
“是嗎?”女人伸了伸舌頭,笑道:“那我還是要再賤一點,畢竟,我是你見過的最後一個女人了。”女人說著,拔出刺入他身後的匕首,第二次對著同樣的一個位置再次刺了進去。
男人痛苦的神情和想要將女人碎屍萬段的想法交匯在了一起,令他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
“三個月……”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個三個字,然後雄偉的身軀轟然倒地。
女人麵露失望的說:“是啊,我可是在你的身邊忍受了三個月呢,沒辦法,相較於對麵的小哥,你一點也不帥。所以,我打算臨時倒戈了。”
男人聞言,一口老血吐出,沒了聲息。
“喂,你們的老板都死了,你們還這麽賣力做什麽呢?”
那些人聞言,一個個看向了倒在地上沒了聲息的男人,個個猶豫了起來,看向西門墨的目光帶著忌憚。隨後,他們都小心翼翼的相繼離開了。
“帥哥,你好。”女人朝他伸出了手,但是西門墨隻是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先要跟她握手言和的意思,而是問了她一句:“為什麽幫我?”
“隻要顏值有夠帥,三觀跟著五官跑。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娜,最擅長的,就是獵殺男人。”女人輕咬烈焰紅唇,朝他拋了個媚眼。“我,很中意你。”
“但是我不中意你。”西門墨用躺在地上的人的衣料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鮮血,將之收起,看也沒有多看那個叫林娜的女人一眼,轉身就走。
女人叫住了他,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想要殺你嗎?”
林娜的話似乎起了一點的作用,雖然說西門墨平時不近女色,但是還是人忍不住多看了林娜一眼。她生的確實好看,五官精致,眼角有一顆淚痣,大眼睛長睫毛,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會有兩個酒窩。但是一想到,她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材,已經在深夜不知取悅過多少男人,西門墨本能的心中還是產生了幾分厭惡。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實話告訴你吧,帥哥,至今為止,還沒有男人敢碰過我。”
西門墨直言不諱,冷漠的說:“我對你沒有興趣。”
“是嗎?可是,你剛剛好像是在看我。”林娜樂此不疲的調侃他。
西門墨皺眉,一手抽出刀刃抵在她她的脖子前,說:“你剛剛說的,到底是誰,想要殺我?”
“本來呢,我們這一行,圖的就是一個錢字。”她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西門墨立刻會意,說:“要錢是嗎?可以。”
西門墨皺眉,一手抽出刀刃抵在她她的脖子前,說:“你剛剛說的,到底是誰,想要殺我?”
“本來呢,我們這一行,圖的就是一個錢字。”她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西門墨立刻會意,說:“要錢是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