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要回家
夏梓鳶簡直欲哭無淚,她給輔導員打了電話,說想要請假,沒想到輔導員想也不想也不問她理由的全批了。
“夏沐同學是吧?請假可以,軍訓全免都沒有問題,校長已經跟我說過這事了。在學校裏,有什麽事情你決定就好,不用勞煩兄長走一趟,要請假記得跟老師說一聲就好,不然校方這邊會擔心你的安危。”
“我……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哎呀受不起受不起,都是我應該做的,夏沐同學,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的話,老師就掛了。”
“嗯。”夏梓鳶話語剛落,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聲,說起來還是沾了顧傲塵的光,軍訓全免,這個學校未必做不到,畢竟貴族大學本來就是私立的大學。當然,也是A市的唯一一所私立大學。
夏梓鳶打車回了公寓,正遇到在吃午飯的葉冉冉,葉冉冉對於她的回來顯然還是有些吃驚了,雖然她今天早上也看了頭條,知道夏梓鳶現在在學校裏肯定是不好受。
“夏沐,吃了嗎?”
“還沒有。”
“我去給你下麵吧,沒煮那麽多飯菜,我一個人在家裏,也忙不過來。”
夏梓鳶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說:“不用麻煩了,我來吧,你現在不方便。”夏梓鳶按下了正要起身的葉冉冉,進了廚房。
葉冉冉並沒有要跟來的意思,夏梓鳶覺得她應該是肚子大了做事不方便,她一個人的話屬實做不過來,本來自己的身體就吃不消。給她找個保姆吧,可是夏梓鳶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和葉晶晶都不在家,鬼知道保姆在家裏會怎麽對待葉冉冉,而且葉冉冉現在的身份還要保密。
夏梓鳶下了一碗雞蛋麵,加了些辣醬就端上了餐桌,葉冉冉沒想到她會吃的這麽簡單,問她:“是不是不會做,我給你做吧?”
“不用了,我沒胃口。你最近在公寓裏待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或事?”夏梓鳶問她。
葉冉冉搖了搖頭,回想說:“沒有,之前還能看到一些沈峰的保鏢在街上閑逛,現在基本看不到了。沈峰應該也是放棄了吧?”
“你怎麽知道是他的保鏢?”
“他們的製服上麵有沈氏集團的標號,看了一次就難以忘懷。”
夏梓鳶想跟她說會所的事,想了想還是猶豫著沒有說出口,再等一段時間吧,還是等她先熬過這段。
“晶晶最近在學校裏好嗎?”
“挺好的,吃了睡睡了吃,然後就是軍訓,學校的生活都這樣,千篇一律。”
“你怎麽就回來了?”
夏梓鳶說:“請了幾天假,想回家看看。”
“回你家?是英國嗎?”葉冉冉來了幾分興致,她已經好久未出去逛過街什麽的了,平時都在家裏,除了買一些生活必需品的時候。
“對啊,最近總是夢到,所以我估摸著,我可能是想家了。”
“你家裏跟誰一起住?”
“我自己,還有雪花。”
“雪花?”
“是我養的一條寵物狗,現在站起來,差不多有我這麽高吧。”
“哇,你從小就養的嗎?”
“嗯,所以我把城堡交給它看了。”其實是她在外麵布置了數不清的機關,雪花隻要瞎按按鈕就可以,當然它不按機關也會啟動的。
“你從小一個人住嗎?”
“不是,我跟我爸媽一起住,她們愛住在老宅裏,差不多十三四歲左右吧,我就自己花錢做了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家。連我爸媽她們都不知道,我經常在外麵跑,以前基本上是城堡,老宅,和外地三個地方圍著轉吧。”
“有機會的話,我真想去看看,擁有一座城堡,這是多少女孩子曾經的少女夢。沒想到,隻有你實現了。你能給我講講城堡的樣子嗎?”
“嗯,城堡建在海上的一座島嶼上,由一座跨海大橋與大陸連接著,進入島嶼先要過一段很崎嶇的彎路,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繞暈,再往裏麵是……就是城堡了,城堡外圍有藍色薔薇,四季盛開,通體為紫黑色,不算顯眼。如果你以後要來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去接你,但是你千萬不要自己硬闖進來,我可不希望你成為那些機關的犧牲品。”
“你一個住的話,不會害怕嗎?”
“這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還能闖進什麽外星人不成?”
“你說話真有意思,也就晶晶了解你,我現在,一直都覺得你就像是一個謎。”
“人類都喜歡解謎,這下我終於知道為什麽總有些人喜歡揪著我不放了。”夏梓鳶略帶輕鬆,拿出手機訂了一張機票。
……
為什麽要說那種話呢?
安雲天越想越氣,越想越想不到自己當時的思路,他都說了些什麽?他都做了些什麽?!安雲天踩下刹車,扶額咬唇,抽出了一根煙點燃放進了嘴裏。
本來是想著好好吃一頓飯的,沒想到就隨口開了一句玩笑話,結果夏梓鳶當真了他居然也當真了。
該死!
安雲天將煙頭一丟,眼看著就要到家門口了,還是決定掉頭回去。也不知道夏梓鳶還會不會在那裏,應該不會了吧?安雲天一腳踩下油門,心中是越想越亂。他在爭什麽?他到底在爭什麽,他是針對顧傲塵,可確實沒有必要去遷怒到一個女生身上。
說來也奇怪,他從來就不對女孩子感興趣,即便是葉晶晶那樣的校花,更別說是夏沐,季書琪。甚至他動手打過的女生還不少,因為她們嘰嘰喳喳的樣子實在是太煩了,令他出自心底的厭惡。可是,自從夏梓鳶出現之後,他好像改變了一點點,他能容忍同桌在自己耳邊聒噪,能容忍臭美的季書琪總是以為一點化妝品的事跟別人吵吵鬧鬧,也能容忍夏梓鳶,以女生的身份進入籃球隊與他們一起並肩作戰,雖然說那次球賽是少有的平局。
可是為什麽呢?他偏偏又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選擇了將她往外推,就是因為她的一句話“你幫我就是為了取笑顧傲塵嗎”,他選擇了肯定。
她不在了。
安雲天看著空曠的草坪,一時間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他甚至覺得自己愚蠢至極,他回來做什麽?真是莫名其妙!管她做什麽呢?她又不是自己的什麽人,安雲天,你不會就因為人家每次放學時都會叫一遍你的名字告知你放學了而對人家改觀吧?
怎麽可能?他安雲天怎麽會是這種廉價的人?!
“嘀嘀!”
……
“嘭”的一聲,安雲天隻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目眩,甚至是天翻地覆。搞什麽鬼!他正想罵上一聲,喉嚨裏是一陣的甘甜。
他的車被追尾了。
這是安雲天半天才反應過來的事實,車子被撞得不輕,車頭撞上了護欄變形了,當然,他還不知道後麵的慘狀。安雲天搖搖晃晃的開門走下車,就見身後的車輛裏是一個罵罵咧咧的中年大叔。
“你會不會開車啊?豪車坐著那裏不動,碰誰的瓷呢!”
他碰瓷?安雲天輕笑,伸手摸了摸額頭上流下的鮮血,緩緩走向那個人。那人急了,連忙去倒車就想跑,沒想到他越急反而做反事,錯把油門當成了刹車,倒車到了一段距離突然猛地又朝著安雲天的車又撞上了一下。
這下他確實是沒話說了,打著方向盤就想著開溜,哪成想安雲天幾步到了他的車窗前,盡管他搖上了玻璃窗,還是被安雲天一拳打碎直接手伸進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安雲天的力氣如何大,硬生生的將人從車窗中揪出了半個身子,安全帶都被他弄得鬆動快要斷了!
“你做什麽?”中年男人話都沒說完,就迎麵挨上了安雲天的一拳,打的他腦殼子嗡嗡的,鼻子流下兩條鮮血來。安雲天一腳踹爛了他的劣質車門,將他整個人從車裏拉了出來,就是一頓的拳打腳踢。等到路人報警警察來時,中年男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了。
老子正不爽著呢,你他媽還來找死!
安雲天連警察局都沒有去,安父和安母叫來了律師,聽說男人是被告的傾家蕩產,而原告方隻是賠給了他的一些醫藥費,其餘的不做任何的補償。
“讓媽看看,傷到沒?”安母十分心疼的去查看他的手,在看到上麵的碎玻璃渣子的時候別提有多心疼了。
“這種人爸會處理的,就算他跑了照樣有監控,你何必自己動手,還把手給弄傷了。”
安雲天被帶回家,私人醫生給他消毒包紮了一番就離開了。家裏的女傭要給他喂飯夾菜,被安雲天一揮手打開了。
安母見狀想要自己來喂,不過安雲天也並沒有領情的意思,而是右手受傷了就用左手吃。
“寶貝都受傷了,那下午的軍訓還是不去了吧?”安母問安父,安父理所當然的說:“那肯定的,我已經打電話跟輔導員說過了,大熱天的在太陽底下曬著他這傷口鐵定流膿。”
“你們什麽時候說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能不能別總是為我做決定?”
“可是,那你的手都受傷了,你總得為自己想想吧?”
“我要去學校,大不了我不參加軍訓就是。”安雲天固執的說,安母和安父對視了一眼。
安母問他:“是有什麽非去不可的理由的話,我們理解。我讓女傭跟你去吧,也好照顧你。”
非去不可的理由麽?
安雲天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說:“不用了,哪有家仆往外帶的,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們什麽時候,見我吃過虧。”
安母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安父給拉住了,安父悄聲對她說:“你看著小子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還是隨他去吧。你再說的話他可要嫌你煩了。”
“這……”安母看了看安雲天,又看了看安父,最後無奈的說了一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