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聖誕夜 6

  雖然隻是隔著護城河而已，但是繞過來還是花費了一點時間，畢竟來對岸的橋就這麽兩座，還都離兩人挺遠的， 教堂的鍾聲不知疲憊的響著，似乎要敲的明早上的樣子。 河這邊稍微有了點人氣，有喝醉酒的男女從這邊路過。 男人大聲唱著撕心裂肺的情歌，女人濃妝豔抹醉笑著，像極了紙醉金迷的現實。 寒風都難以吹散的酒氣彌漫在空氣中，引的人一陣惡心。 看似安寧的聖誕夜，伴隨著清冷風。 可是有光的地方一定就存在陰影，有人幸福就會有讓人悲傷。 幸福的人即使是醉酒，嘴角也勾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悲傷的人就算滴酒不沾，苦澀的眼淚也從眼眶緩緩滴落。 舒木韻似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看著夜歸的人，就像想要把他們的臉都刻進自己的腦海中。 筱雲麵無表情的站在舒木韻旁邊，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老管家。 第二棵腐朽的老樹就在兩人背後。 兩人一樹，構成一幅詭異卻又和諧的畫麵。 一種世界終焉的孤獨感油然而生，陪上回蕩的鍾聲，忍不住讓人心裏一陣顫栗。 老樹的樹腳有一攤令人反胃的嘔吐物，空氣中難聞的酒味也是從這裏傳出的，應該是哪個醉鬼幹的好事。 “還好我聞不到這要命的氣味，光是看見都已經夠讓人惡心了。”黑掛在筱雲頭頂嫌棄道。 樹幹上有一個成年人的手印，看起來這個醉鬼應該是扶著這棵老樹狂吐了一會，隻是不知道他的手現在還好嗎？ 或許也是因為這攤嘔吐物的原因，舒木韻不願意太靠近這棵老樹，畢竟要發動能力可是得深吸一口氣來記住味道，這腐爛發酵的味道可比老樹的焦味難聞多了。 筱雲見舒木韻不想動，隻好自己動身。 從老樹側邊繞過嘔吐物，取出之前從家裏客廳順手拿來防身的折疊刀，輕輕從樹幹上刮下了一點。 他倒是很想自己聞聞這到底啥味道，可是強烈的求生欲又令其打住。 總感覺自己就像個老保安，今晚唯一的作用是保證舒木韻的安全。 可是自己的能力是個廢物，要真和誰打起來，‘見鬼’可是一點作用的沒有。 用黑的能力的話代價又太大，筱雲感覺有點失落，如果真的遇到什麽危險的話，舒木韻值得自己獻祭什麽呢？ 筱雲用力的搖了搖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使自己清醒過來，這不是還沒出什麽事情呢嘛，可別陷入自己的空想中啊。 筱雲又從樹背後繞回了之前的位置，舒木韻卻不見了，舉目四望，原來她用手帕捂著鼻子躲進了路邊的亭子裏。 之前還不太確定，現在可以肯定了，這大姐肯定有潔癖！雖然一般人也不喜歡那反胃的東西就是了。 筱雲舉著折疊刀盡量不讓老樹的黑灰掉下來，平穩的走到了舒木韻所在的亭子。。 “我取樣回來了，你要聞聞有什麽區別嗎？” 筱雲用最平淡的語氣把活推給了舒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