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隻要我活一天,我就不會允許你嫁別人
她還想說什麽,可是一時之間也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麽。
似乎什麽難題他都能解決。
可她還是會害怕。
她怕他外公的殘暴不仁,她更怕……這一切才僅僅隻是個開篇。
“商北琛……”
男人眉目不動,在她的視線裏波瀾不驚的表達著,“我們分開住,然後呢……在他的視線裏表現出再沒有了關係?”
他的聲音冷透了,好像在她本就潮濕的心裏下了一場刺骨的雨。
她想心平氣和的說話。
結果麵前男人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都是遮擋不住的寒意。
商北琛漆黑深邃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兩個人沒關係了是什麽狀態的,你告訴我,分開吃飯,分開睡覺,也就是說……不能再見麵。”
男人看著她的視線愈發的冷靜且尋常,“寧暖,你告訴我,這跟分手有什麽區別?”
那些徹骨的寒意,似乎都幻化成了濃稠的失望,“或者說,在你說出想要分開住的潛意識裏,你其實是能接受你的生活裏沒有我的。”
談不上質問。
隻是在語調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隻是這語調太過平靜了,就顯得那份僅剩的薄涼裏摻雜著太多商北琛對自己的譏嘲。
她開口不是想讓他生氣的。
寧暖怔怔的注視他,看到他眼神裏的失望。
她用力搖頭,“不是的……我,我接受不了生活裏沒有你。”
他靜靜的注視著她,眼神深靜幽長得可怕,好像真的太難過了。
寧暖起身就趴到了他的懷裏,把臉埋在他溫熱的頸窩,儂軟的道:“我怕你外公傷害其他的人,沒有周樂樂和裴歡,還有別的什麽人……我怕……怕那些意想不到的。”
如果為了跟他在一起,要害得無辜的人受到牽連,那她不願意。
商北琛大手下意識接住了她,並摟住了她的腰。
他抬手撫摸上她的長發,“但凡你認為是朋友的,我都可以派人保護起來,我們分開住,原則上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誰都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了。
可到底因為心底那份越來越喜歡,就不忍心真的發脾氣。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抓著他背部的西裝外套,“可他好像真的就隻是想讓我跟你分開住。”
商北琛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低低的道:“不會那麽簡單,分開住隻是他的緩兵之計,逼我娶一個我不願意娶的女人這幾乎不可能,所以,下一步他會安排你嫁人。”
安排她嫁人。
聽上去,這對於陸老先生那種地位的大人物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安排……
普普通通的兩個字,背後看不見的卻是無邊權勢的黑暗壓迫。
“我不會嫁給別的男人。”
“嗯,記住你說的話。”
“我會記住的。”
商北琛低頭吻在她的發上,“一切代價由我來償,是我先招惹的你,要你跟我在一起的,將來麵對的不管是什麽,你都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有心理壓力。”
他將懷裏別樣嬌軟的女人摟緊了,嗓音低淡,“隻要我活一天,我就不會允許你嫁別人,離開我也不行。”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隻沉默著。
好像除了沉默她什麽都不能說,就像麵對這個社會一個普通的小人物什麽也不能做一樣。
……
第二天早晨霞姐在做早餐時,寧暖也早早起來給佑佑做好了小家夥的早餐。
喂給佑佑早餐時,她聽到客廳電視裏傳來新聞的聲音。
平時她很少會把枯燥嚴肅的新聞聽進去,可是今天不一樣,她聽到了新聞主持人說起陸六革在某某貧困的小城市,親自到場,慰問受災群眾。
寧暖盯著遠處的電視屏幕,一張小臉上好半天都沒有什麽表情。
無力感。
使她閉上了眼睛。
擱在旁邊的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打來的人是陸菲。
她接起。
就聽到陸菲說,“北琛說你今天上午要去看你朋友,我到啦,你家有早餐吃嗎?我還沒吃東西,進去蹭點吃的!”
陸菲平時還算陽光,但絕對不是性格活潑的女生,隻能說是安靜,不失溫柔。
可現在,陸菲表現的很活潑,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寧暖忽略掉陸菲的這份刻意,說道,“還沒吃早餐,你進來吧。”
“嗯,我進去了。”
陸菲平時都是在車裏玩手機等她,今天推門進來,洗了手直奔廚房。
看了看都有什麽吃的,就笑著出來,抱起佑佑,逗了逗。
客廳裏都是陸菲的歡聲笑語,還有佑佑蹦躂著的咿呀小萌樣兒。
吃了早餐,霞姐抱著佑佑到樓上去小睡了。
寧暖穿好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甚至還特地塗了個口紅,以此來強迫自己看上去心情好一些。
坐在離開東城灣別墅的紅色邁巴赫裏,她一直沒有說話。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時間,無聊。
再轉頭看看車外的街道和輕薄的一層雪景,同樣無聊。
就在她望著視線裏逐漸遠去的街道麻木出神很久的時候,手裏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號碼,她表情裏沒有什麽內容。
隻是從臉皮到頭皮,乃至全身,都是一瞬間就發冷了的。
車裏開了足夠的暖氣,可這股冷意憑空而至。
接起後她還沒說話,就聽到商北琛外公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寧小姐這趟出門,是去醫院,看北琛的媽媽?”
她的行蹤陸六革細微的都了如指掌這件事,並不稀奇。
因為畢竟在普通人眼中,陸六革這種大人物的能力真的就是可以通天一般的存在。
可是。
商北琛的媽媽……怎麽在醫院?
陸六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淡然且尋常,“北琛今早幾點醒的,又是幾點走出家門的,為什麽事那麽早出門,想必……都是瞞著你的。”
寧暖捏著手機的手指,一下子就僵住了。
商北琛昨晚其實睡得很晚,她先睡著的,男人在書房忙到幾點回來的她不清楚,隻是後來在睡夢中她被男人摟進懷裏,那個感覺她有模糊的印象。
至於商北琛早晨幾點走的,她確實不知道。
平時多數時候也是他很早起來就去公司了,而她總要晚一些,所以沒覺得這個早晨有哪裏是奇怪的。
直到陸菲打電話過來,那刻意活潑刻意表現得很開心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