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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出淤泥而不染

  黑色道奇轎車在馬路上飛馳著,華畢成這是要去東湖療養院看望他在五戰區的老搭檔李長官。


  徐州大撤退結束之後沒過多久,李長官右臉頰上的一處舊槍傷突然發作,導致右臉紅腫,右眼幾乎失明而麵對來勢洶洶的病症,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的軍醫對此卻是束手無策。


  在這樣不得已的情況下,李長官隻能向蔣委員長告假赴武漢就醫。得到軍委會的同意後,李長官將第五戰區中國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了他的參謀長徐祖貽,自己則趕赴武漢住進了武昌有名的東湖療養院。


  東湖療養院的官方名稱是武漢衛生療養院,這座療養院是由基督複臨安息日會於1935年在武昌東湖邊創立的,共耗資25萬大洋。東湖療養院占地600餘畝,建築、設備、技術均為當時一流。


  1938年,武漢成為戰時首都後,東湖療養院利用與美國國會的關係,在屋頂刷有美國國旗,以防日機轟炸。蔣委員長、馮長官等都曾在東湖療養院住過院。


  在籌建東湖療養院的這筆25萬大洋的開銷當中,有10萬大洋是張少帥捐助的。張少帥這樣做是為了感謝武漢衛生療養院的創辦人米勒耳幫助他成功戒絕了鴉片。


  也正是由於張少帥的這筆款子,使得東湖療養院對待中國人格外的熱情。東湖療養院的院長兼外科主任為一名美國人,不僅專業技術精湛,而且人品也非常不錯。除了醫院和療養院之外,東湖療養院還建有護士學校和三育小學,其中三育小學不僅招收基督教徒子弟,也招收東湖療養院附近的農民、漁民子弟入學,而且學費低廉。對於平民百姓前來看病,東湖療養院也隻是適當收取很少的診金。


  對於這樣善待中國百姓的的國際友人和友好團體,華畢成向來都是很敬重的。


  從轎車上下來之後,華畢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湖邊獨有的潮濕空氣。7月的武漢城內已是熱浪翻滾,暑氣逼人,可這兒的30多平方公裏的湖麵卻依舊能送出陣陣清涼。珞珈山下的東湖,環境清幽,空氣涼爽,連帶著讓東湖邊的這座療養院也成了武漢少有的避暑勝地。


  能在這樣的好地方住院,李長官也算是有福氣。


  由於李長官入院,東湖療養院內外的警戒力量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加強,想要進入療養院,華畢成還得先和憲兵打一番交道。憲兵部隊的值班軍官看到華畢成衣領上的上將軍銜,趕緊跑過來立正敬禮,然後很客氣的請華畢成出示證件。


  華畢成從軍裝的上衣口袋裏麵掏出軍官證,還有外交部發給他的工作證一起遞了過去。他注意到值班軍官打開證件的封皮掃了一眼之後呼吸立即變的急促起來。


  “原來您就是華畢成華將軍!難怪我剛才覺得眼熟呢。”


  值班軍官居然又對華畢成敬了一個軍禮,臉色也因為情緒激動而變的有些紅,原本緊握著步槍站在療養院大門口旁邊的憲兵們聽到了華畢成的名字,也都忍不住扭過頭來想要看清楚“常勝將軍”的模樣。要不是因為這些憲兵都是軍人,恐怕他們早就已經圍了過來。


  “啪!啪!啪!……”


  “好!真好!不過是報個名字,也能讓這些憲兵激動不已。說知世老弟你是名動天下,我看絲毫也不為過。”


  莫名奇妙的巴掌聲和奉承話,從華畢成的身後傳了過來。華畢成轉身一瞧,發現說話的人他是認識的。


  黃紹竑,李長官的廣東故友。華畢成在徐州的時候,曾經和黃紹竑見過幾次,不過算不上太熟。黃紹竑這個人外表看起來雖然很憨厚,為人卻處事圓滑。幾年前他覺到兩廣湖小水淺,難以施占作為,便投靠了蔣委員長。


  按理說這樣一來黃紹竑和李長官之間應該算是徹底決裂,但實際的情況確是黃紹竑既在蔣委員長麵前討到了好處,又沒傷了和李長官之間的和氣,他與李長官始終保持著友誼。


  黃紹竑的圓滑由此可見一斑。對於這樣的“滑頭”,華畢成可沒有什麽好感覺。


  幸好,華畢成也並非是個忠厚老實之人,看清楚了說話的人是黃紹竑之後,華畢成立即和黃紹竑打起了招呼。


  “原來是季寬兄!你不在浙省當你的父母官,跑到武漢來做什麽?”


  “咳,一言難盡啊……還是不要說我了吧……對了,我看知世老弟應該也是來看望德公的吧?剛好剛好,我們一起去見德公。”


  黃紹竑長籲短歎了一氣,也沒說出點正經的東西來,倒是假心假意的打探起華畢成來東湖療養院的目的來了。華畢成見黃紹竑的戒心如此沉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黃紹竑的口中問出真話來了,於是也順著黃紹竑的話打起了哈哈。


  “哦!原來季寬兄也是來探望德公的,那還真是巧了。”


  華畢成說話這幾句話之後笑眯眯的從值班軍官取回了他的軍官證和工作證,然後站在一邊看值班軍官找黃紹竑的麻煩。


  十五分鍾之後,華畢成和黃紹竑見到了在湖邊散步的李長官。


  “哦!知世、季寬,你們兩人怎麽會一起來了?起先衛兵通報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


  李長官看到華畢成和黃紹竑之後,立即笑著迎了上來,聽到李長官中氣十足的聲音,華畢成露出了微笑。看樣子李長官手術之後恢複的很不錯,臉頰上的刀口雖然還用紗布蒙著,但是整張臉看起來已經沒有了異樣。


  “德公的傷,看來已經是痊愈了。”


  華畢成想要說的話,卻被黃紹竑給搶了先,華畢成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黃紹竑,心中難免有些不屑。


  “讓兩位老弟擔心了。我這傷是民國五年,護****討伐龍濟光戰役時受的槍傷,一直就未曾全愈。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跑出來折騰一下,我早已經習慣了。不過以前也就是輕微發炎而已,通常很快便會消腫,沒有什麽大礙。這次發作的如此厲害是決然沒有想到過的,這裏的外科主任幫我動了手術,從我的口腔上齶裏麵取出一撮黑色的碎骨來,總算是找到了病根。”


  “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治病向來最要緊的就是除根。”


  黃紹竑又一次搶在華畢成的前麵開口,這樣的做法可是有些不太給華畢成麵子,也與黃紹竑以前一貫的處事宗旨大相徑庭。


  華畢成看了一眼李長官,結果發現李長官也是滿臉的訝異,顯然李長官也弄不明白他的這位廣西同鄉今天怎麽會如此一反常態。看樣子黃紹竑八成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李長官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哎!季寬,對這些西洋人手中的科學,咱們是不服不行啊!西洋人的先進決不隻是在槍炮兵艦上。咱們中國向西方學習的口號喊了幾十年,結果從晚清學到現在,我們和西方之間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是越拉越大了。就說民國建立之後的這二十來年,戰火什麽時候停過?這槍炮,可算是把中國給毀啦!”


  黃紹竑似乎是被李長官的情緒感染到了,終於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在一邊長籲短歎了起來。


  看著滿臉痛心疾首表情的李長官,華畢成幽幽的開了口:“槍炮本身是沒有罪過的,倒是拿著槍炮的人,出了不少問題。”


  華畢成的這幾句話可以說是直接道出了民國軍閥混戰的根本原因,其實這個道理李長官和黃紹竑也是知道的,不過他們卻不會說出來。


  這是因為,李長官和黃紹竑就是拿著槍炮的那些人之一。他們不像華畢成,整個軍旅生涯沒有和軍閥混戰粘上半點關係,是個完全從對倭國的國戰中,依靠戰功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將領。


  “知世倒是個實在人。唉!往事還是休提吧!季寬,你似乎有些心情,不妨說來聽聽。”


  見到黃紹竑臉上開始泛紅,李長官趕緊及時轉換了話題,避免氣氛繼續尷尬下去。


  黃紹竑聽到李長官的這句貼心問候,立即大倒苦水:“德公,不瞞你說,我此番來武漢,是向委座辭職的!”


  黃紹竑這個官迷要辭職?聽起來還真新鮮。如果黃紹竑真的是如此淡泊名利,當初就沒必要冒著和李長官翻臉的風險去投靠蔣委員長了,這家夥顯然是口是心非。


  華畢成和李長官對黃紹竑的看法非常相似,不過他們對待黃紹竑的手法卻截然不同。


  華畢成是笑而不語,李長官卻表現出了一副關切的樣子:“噢?居然有這麽嚴重?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


  黃紹竑說話之前總是要做上一大堆的動作,他一邊搖著頭一邊歎著氣,說出了事情原委:


  原來就在上個月,蔣委員長一封電報發到浙江省省府金華,指責黃紹竑在浙江任上“聲名狼藉”,並要他好自為之,“切實注意”。黃紹竑思前想後還是不知道他不竟在什麽地方得罪了蔣委員長,心中憋著一口氣,跑到武漢向蔣委員長提出辭呈。


  黃紹竑這樣做實際上隻是想要擺擺姿態,挽回些顏麵,誰曾想到,在武漢他挨了蔣委員長一頓罵。


  黃紹竑原是為了給自己洗刷冤屈而來,結果反而送上門被蔣委員長訓斥了一頓。所以黃紹竑越想越覺得他有些可悲,終於犯了牛脾氣,見蔣委員長沒有批準他的辭職,黃紹竑便索性賴在武漢不走了。


  李長官聽完這一切,半響無話。末了,他開口問道:“季寬,你覺得你在浙江所做的一切就都有錯嗎?”


  “我哪裏會有錯?實在是委座心中有鬼,我看他一刻也沒忘了政府裏麵的地方勢力,見到我給非核心的勢力提供幫助,他就坐不住了。”黃紹竑看樣子是頗為感慨。


  華畢成先是有些驚訝黃紹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隨後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黃紹竑也算是個可憐人,這老家夥多半是和許多地方派的官員一樣,被蔣委員長“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的豪言壯語給忽悠的昏了頭,以為正值大敵當前,蔣委員長定然會忘了過去的那些政敵和老對手,真心實意的投入到抗戰中來。可現在的實際情況卻讓黃紹竑不得不承認事情遠沒他原先設想的那麽簡單。


  說白了,黃紹竑這是對蔣委員長感到有些失望了。


  這樣的心態實際上是很危險的,隻要再往下滑一點,黃紹竑很有可能就會對抗戰心灰意冷,進而變成和汪兆銘一樣的“投降派”。


  李長官和華畢成一樣,一眼就看穿了黃紹竑的心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黃紹竑說道:“季寬!你還是看開些吧。在我看來,委座這樣的反應可是一點都不奇怪。雖然眼下政府唱的是團結抗戰的高調,但沿用了幾十年的舊思維又豈是說改就能改掉的?我在東湖這裏療養治病,平時不過是一些新朋舊友、軍界同仁來看看我,和我聊聊天,還不是一樣有人受不了?陳辭修不僅自己常常親臨,還往東湖療養院裏麵安插了個漂亮的女護士。真是庸人自擾,無聊的很!”


  不被信任的感覺,實在無法令人愉快,李長官說完這番話之後情緒顯然變的有些糟糕,黃紹竑也遲遲沒有說話,此時太陽已經將要升到一天中的最高點,岸邊的柳林楊木在陽光照射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湖麵上,一片片荷花沐浴在日光裏麵,盛開著。


  “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被人早就說爛了。可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呢?這種人啊,我看是少之又少。”華畢成又一次幽幽的開了口。


  李長官聽到華畢成居然說出了他此刻的心裏話,立即扭過頭盯著華畢成猛瞧。被人洞察心思,可是李長官這種身處高位者的大忌。


  “知世怎麽突然這麽說?似乎意有所指?”李長官的提問沒有出乎華畢成的意料,自從徐州會麵開始,李長官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試探華畢成的立場,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淤泥指的是什麽,蓮花比喻的又是誰?這可是個極其敏感的問題。


  華畢成衝著李長官笑了笑,然後說道:“啊?德公怎麽會這樣問我,我不過是在說湖麵上的景致而已。”


  隨即華畢成伸手指向了東湖湖麵上盛開的蓮花,李長官看了看蓮花,又看了看華畢成,笑的很詭異。


  此時呆立了許久的黃紹竑忽然感慨了起來:“我越想越覺得這次來武漢遇到的一切都很不是滋味。這幾天我總是覺得現在的武漢就象是大上海的戲園子,幾個對台戲同時在上演。即便是你早就知道哪台是主戲,可場子一開,很快就懵懵懂懂地不知到底在唱什麽了。”


  “季寬,常言道:林子大了鳥兒多。眼下武漢自然不是隻開一台戲。要知道在漢口的租界裏麵,汪兆銘和他手下的一夥魚蝦之流一天到晚都是神神秘秘的,他們在搞些什麽誰都知道。十足的敗家子兒!”李長官向來對以汪兆銘為魁首的“主和派”看不上眼,當下氣憤地說道。


  “是啊!聽說年初,陶西川在《血路》雜誌上提出:‘和而不屈服可以不亡,我們似乎不應無條件地反對。’這根本就是投降言論嘛!委座竟然對此沒有絲毫的表示。”


  “表示?現在委座不但容許張嶽軍在軍委會四處散布所謂的‘戰必亡,和必亂,戰而後和,和而後安’謬論,好象還很欣賞汪兆銘他們那些人。在我看來,他們這群文人,就象三國時孫權身邊的那些文人食客,一心隻想自己,從不為國家、民族著想。”


  “可委座在會見倫敦《每日快報》記者時,不是聲明抗戰到底,不歡迎任何國家出麵調停嗎?這態度還是很堅決的啊!”黃紹竑雖然也很不喜歡汪兆銘,但是他還不敢將矛頭指向蔣委員長,見到李長官的言辭變得犀利起來,黃紹竑終於表現出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道德水平。


  被蔣委員長養了這麽多年,多少還是有感情的啊。


  可李長官卻不打算就此打住,他再次瞧了一眼華畢成,這位蔣委員長麵前的紅人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出言打斷這場談話的打算。再考慮西安事變時華畢成的作為,還有之後抗命將第三十集團軍撤回陝西,由此可見華畢成和那些忠於蔣校長的黃埔同學還是不一樣的。


  李長官決定再加把勁,他決定將話說的再露骨一些。


  “委座鬼就鬼在這裏,他的那些話這是說給西方政客和國內的老百姓聽的。季寬難道沒有聽出這番話裏麵的玄機嗎?委座是說‘非能將主權完全恢複’才不接受調停。意思也就是隻要倭國人承認他是中國的領袖,給他名義上的主權,他就能接受調停。”李長官既然有心試探華畢成的立場,便裝出一副越說越氣,越說越激動的樣子,這樣也好為日後反口留下足夠的借口。


  人激動了,說幾句氣話總是難免的嘛!


  “‘主權’,單單主權就夠了嗎?難道東北、華北、京滬就不要啦?收複失地就這麽一筆勾銷了?這種文字遊戲委座是最愛耍弄的,可到頭來又能騙得了誰?”


  可讓李長官沒有想到的是,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話還是沒能讓華畢成臉上的表情出現任何的變化,麵對著李長官和黃紹竑之間這番“大逆不道”的對話,華畢成就像是沒有將耳朵帶來一樣。


  最後被李長官說動的人居然是黃紹竑,李長官的這些話黃紹竑越聽越覺得有理。他沒想到在武漢平靜的表麵下,居然有著這樣多的潛流。武漢政府之中簡直是充滿險灘,隻要你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入其中,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現在,黃紹竑已經感到武漢對他來說不再是那樣充滿誘惑力了。


  “德公,真是不臨其境,不知其險啊!難怪你這樣的大佬也貪圖起這世外桃源的安逸了?”看開了一切的黃紹竑終於有了心情,他甚至開始調侃起李長官來了。


  “哎,咱們這話可得說清楚。我在武漢是為養病,僅此而已。病一痊愈,我馬上返回戰區。如今國難當頭,苟且偷安的事情可不是你我所能幹的啊!比起待在武漢,還是上前線更輕鬆些。”


  “誰說不是。我在武漢再賴下去了沒意思,賭這口氣幹什麽?我準備把要解決的問題都寫成書麵報告,隻要委座一批,我馬上回浙江。”黃紹竑的情緒恢複了之後,人也變得果斷了起來。


  “季寬你能看開那是再好不過。武漢這塊是非之地,早走早好。別看眼下黃河的洪水擋住了倭國人的腳步,但又豈是長久之計?我看不用多久,倭國就會向武漢發起進攻。”李長官說話的時候始終盯著波光凝凝的湖麵,他的心緒似乎已經被這場談話帶的飛出了很遠。


  “走吧,季寬,你遠道而來,今天我請你再吃一回武昌魚。吃了這頓,下頓可就沒準嘍。”從李長官的這幾句話中,不難看出他對武漢會戰的前途很不看好。


  華畢成靜靜的看著李長官,依舊是一言不發。


  麵對著李長官的豪爽邀請,黃紹竑卻扭捏了起來,他最終回絕了李長官的邀請,先行離去。


  等到黃紹竑走遠之後,李長官突然靠到了華畢成跟前,壓低聲音問道:“我剛才那樣說你的校長,你這個當學生的,怎麽也不知道出言阻止一下?”


  華畢成同樣也壓低了聲音回答道:“德公剛才不是說了,陳辭修有在你的身邊安插人手嗎?我認為恐怕還遠不止如此。哪怕是沒有軍統和中統,這裏也有三家的奴才。既然德公你都不怕那些話傳到委座的耳朵裏麵,我又何必當這個惡人呢?”


  李長官聽了華畢成回答的答案之後哈哈大笑。他拍著華畢成的肩膀說道:“你這個當學生的,勝過你那位校長多矣!季寬錯過的這頓武昌魚,就由你我來吃掉吧!”


  說完李長官將手一揮,立刻有站在遠處的衛兵飛快的跑了過來,然後護著李長官和華畢成朝著療養院的餐廳走去。


  武昌魚屬鯿魚的一種,又名團頭魴。體形呈扁平狀,通常每尾重一市斤左右或二、三市斤,肉質嫩白,含豐富的蛋白質和脂肪。屬名貴淡水魚菜。盛產於武昌縣和鄂州市共管的梁子湖中,封建社會時是進貢的貢品,席上珍饈。烹製方法多種多樣,十分講究。其中最負盛名的做法便是是清蒸武昌魚,創辦於1933年的武昌大華夏酒樓以擅長烹任武昌魚著稱。


  而為李長官和華畢成這頓午飯操刀的廚師,正是出自大華夏酒樓,隻不過已經辭了職,成了李長官的私人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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