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畢成從烏龍山炮台下來的時候轉身又看了一眼烏龍山,這些炮台將是長江的咽喉所在,等自己的人馬到齊了,還得繼續加強這裏!
華畢成心中既定,轉身鑽進了轎車,蔣委員長為了保證華畢成的安全,從侍從室給他調了車輛。“軍統”的戴局長也親自組織了華畢成的警衛工作。
這樣的待遇不可謂不高,可是由於之前那個閆厚財給華畢成留下了很不好的映像,所以他對“軍統”有些不感冒。為了避免和“軍統”的人發生誤會,陳東撤掉了華畢成身邊所有特高課的人手,特高課這樣由日奸和朝奸組成的特務機關要是被戴笠發現,恐怕戴局長會到蔣委員長前參華畢成一本。所以暫時華畢成的安危都交給了“軍統”的人馬。
下關,一棟民房裏麵。
閆厚財把今天早上的報紙撕了個粉碎,他已經看到了華畢成就職的照片,閆厚財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本來今天他是來這裏接受“大老板”進一步指示的,結果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報童,多年的讀報習慣讓閆厚財買了一份報紙。於是他就看到了華畢成的那張笑臉,真不知道一會怎麽和“大老板”交代。
民房的門被猛的推開了,幾個穿著雜色衣衫的人衝了進來,然後四下站定,這些人裏麵有閆厚財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閆厚財知道“大老板”到了。
“大老板”穿著白色旗袍,長發盤在頭頂,身材凹凸有致,一張狐狸臉盡顯妖嬈撫媚,和她的代號十分一致——“狐狸”。“狐狸”走到屋子中間的木桌邊坐下,然後指了指對麵的凳子,示意閆厚財坐那裏。
閆厚財小心的挪了過去,他在心裏麵盤算著該怎麽開口。
“閆厚財,你和那位少將的副官談的怎麽樣?我們的條件呢?對方都答應了?”
“站長!今天讓您白跑一趟了,咱們讓人給涮了!那個少將就是新任的金陵衛戍司令華畢成!我這回算是瞎了眼!居然惹了他!”
“狐狸”居然是軍統江寧站的站長,她靜靜的聽著閆厚財將話說完,麵帶微笑的眯著一對不大的眼睛,不過看起來像一對彎彎的月牙,有幾分可愛的問道:“你就沒去酒店裏麵查查他的背景?”
“站長!我查了!議事園的登記資料上就說他是個少將,也沒有職務,應該是有人將他的資料故意隱瞞了!”閆厚財趕緊為自己辯護,他知道這個看著“迷人”的“狐狸”手段厲害的很,自己這回又在新任金陵衛戍司令麵前現了形,沒準,這間民房就是他的墳頭。
“你這個豬腦袋!也不想想!議事園是什麽地方?能在議事園隱藏一個人身份的還有哪些機關?除了咱們‘軍統’也就是侍從室!你居然連這個都想不到!”
閆厚財聽見“狐狸”的話覺得像五雷轟頂,他早已是汗流浹背,不過他還有些意外,按照站長的脾氣早就應該結果了自己,怎麽還會和他說到現在呢?
“華畢成的副官和你怎麽說?”
“站長,您就別羞辱我了,屬下錯了!站長!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沒聽見啊!我問你華畢成的副官跟你說些什麽!?”
站長的語調突然升高,閆厚財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立刻飛走了一大半,條件反射般的回答:“那個陳副官說。說。可以和我們合作,還說要吞了運輸商的那份!站長!都是我糊塗!”
“夠了!別賴在地上了,這回你小子也算是歪打正著!”“狐狸”示意屋子裏麵的人將閆厚財拉起來,原來這閆厚財已經害怕的癱倒在了地上,就差沒有滿地打滾了!
歪打正著?站長好象是這麽說的?閆厚財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狐狸”看著驚魂未定的閆厚財,冷笑著說:“什麽陳副官?那人是華畢成手下得力幹將,100師特戰隊隊長——陳東!出雲號就是他帶人炸沉的。華畢成的100師也沒在黑市上買過軍火。”
聽了“狐狸”的話,閆厚財如同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他諂媚的對站長說:“站長!可是我聽說華畢成是個名將,他怎麽會做這樣的生意?要不咱們……”
“狐狸”又是一聲冷笑,她覺得閆厚財還是嫩了點:“你懂什麽!!名將!?名將就不需要錢了?華畢成要是沒有外快他能把100師養的那麽壯?名將!那也是錢堆出來的!沒了補充和給養,他就是個神仙也要垮!養兵,那可是天下第一耗錢的事情。正好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個讓倭國人都害怕的男人。”
閆厚財在一旁腹誹道自己的站長,如果不考慮是個女特工頭子,站長其實還是挺招男人喜歡的……
******************************
閆厚財在被“狐狸”教訓的時候。華畢成的車隊飛馳在通往祿口的公路上,金陵的地形實在是很不利於防守,外圍雖然有幾座山,但是都缺乏高度,互相又連不成片,這些“點”很難連成“線”,無法替金陵形成屏障。
就拿祿口這地方來說吧,周圍便有李塘山、老虎山、亭山、團山、金山、尚義山和饅頭山,將整個祿口圍在中間,可是這些小山之間都是寬廣的平原,如果分散兵力駐守這些山頭的話,日軍完全可以從平原地帶繞山而過,再讓後續跟進的部隊將這些山上的中國軍隊分割包圍,聚而殲之。
這就是金陵在天然上的劣勢,也是金陵被稱為兵家絕地的原因之一。
華畢成感覺自己手頭的這些部隊怎麽也填不滿這些窟窿,金陵的防禦陣地設置實在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否則也不會沒有人願意來當這個金陵城防司令官了。
軍政部和國防部的那幫官老爺由於不用管軍事作戰方麵的事情,所以一直在記者麵前吹牛,一遍一遍的強調著和金陵城共存亡的精神,強調要死守金陵。華畢成懶得去理睬這些庸人,他今天下午要在衛戍司令部召開他的第一次作戰會議。在會議召開之前,華畢成想再到實地看看金陵周邊的地形。結果看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吳福線已然是朝不保夕,錫澄線也不能抱太大的指望,第一線的部隊早已被鬆井石根打的銳氣全無,要不是蔣委員長連連祭出“殺頭”的聖旨,這些人早就一潰千裏了。江陰要塞今天也遭到了倭國陸海軍的夾擊,金陵,很快就會被架在火爐上烤!
“李參謀,江寧有什麽特色菜嗎?”華畢成的思想有些跳躍,一般人還真的跟不上。
在祿口接待華畢成的是個上校參謀,姓李,原本祿口是個安靜的小鎮,現在卻成天的過大兵,附近的治安也開始受到了影響,衛戍司令部擔心出問題,就在祿口設了個指揮部,李參謀是指揮部的副手,華畢成來之前沒有通知,指揮部裏麵剩下的最高級軍官就是李參謀,他隻好陪著華畢成四處溜達。
現在突然聽到這麽個問題,李參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麽。?哦!哦!有的有的!東山老鵝,還有大骨頭盆菜,都是江寧地道的土菜,這時候也不早了,華司令,屬下這就安排午飯去!”
“李參謀打算要帶我們去那家酒樓啊?順便問一句。他家廚子多嗎?”
李參謀以為華畢成是不願意去小店,連忙笑著解釋:“司令,我帶您去的這家可是江寧鎮上數得著的老店,三層的小樓,光包間就有二十多個,廚子,自然是又多又好了!”
“八九百人的夥食應付的過來嗎?”
八……八九百!?李參謀被嚇了個半死!這華司令不會是來吃大戶的吧?
“這……這個下官也不知道他家能不能接下來,司令,要不咱們走一趟,我替您問問?”
華畢成笑著說:“也好!咱們就去那家店走走!”
***************************************************
上海,中支派遣軍司令部
參謀長飯澤守少將看著在地圖邊沉思的司令官鬆井石根大將,他把手裏麵的戰報又捏的緊了緊。到今天為止,吳福線上的中國軍隊還在頑抗,雖然現在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每天都有進展,但是鬆井石根大將期待的結果不是這樣的!
在兵臨金陵城之前,消耗的時間越多,金陵政府的抵抗意誌就會越堅定,中支派遣軍的損失就會越大!昨天鬆井石根大將讓飯澤守少將給常熟的十六師團和第三師團去了催問電,措辭已經非常的嚴厲了,可是十六師團和第三師團從拂曉攻到現在,結果還是在激戰中……
飯澤守參謀長不知道該怎麽向鬆井石根匯報。他隻能安靜的站在原地。
敏銳的鬆井石根還是察覺到了飯澤守參謀長的存在,他沒有回頭,用有些低沉的聲音開口說話:“飯澤君,是十六師團和第三師團的戰報到了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
“拿過來吧!”
“司令官,還是不要看了吧。沒有什麽進展,不過藤田進說,常熟的廣西軍隊已經開始顯出敗象,第三師團和十六師團的突破應該就在這兩日了!”
飯澤守參謀長的話讓鬆井石根變得沉默不語,常熟就像一塊骨頭,讓華中方麵軍吞又吞不進去,吐又吐不出來,吳福線不能完全突破,即使海軍攻克了江陰要塞又有什麽意義呢?難道真的要依靠登陸的海軍陸戰隊那幾千人去進攻金陵?他鬆井石根還沒有瘋。
而且,海軍陸戰隊在江陰要塞現在也碰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煩,倭國海軍的艦炮在和要塞炮對射的時候還能占到一些優勢,但是兵力不足的陸戰隊就沒那麽幸運了,麵對著中國陸軍和要塞火力的夾擊,海軍指揮官已經在叫苦連天了!
陸軍再不快速的向江陰推進,也許,在江陰上岸的海軍陸戰隊就會遭遇到和上海陸戰隊一樣的命運,現在中國人還沒有從潰敗中清醒過來,但是中國軍隊的指揮官一旦靜下心來就會發現,這二千多人的海軍陸戰隊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這樣的情況如何不讓鬆井石根著急上火?他對中支派遣軍各部是越來越嚴厲,就差沒有給各個師團長限定時間和每天推進的距離了。
倭國國內也出現了對鬆井石根不滿的聲音,朝香官鳩彥親王今天從東京啟程前往上海,這對鬆井石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要知道倭國政府其實並沒有進攻金陵的計劃,內閣和軍部準備讓經曆了3個月艱苦作戰和巨大損失的日軍“凱旋歸國”。
11月7日,倭國參謀本部向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發出的命令是:“掃蕩上海附近之敵,追擊的戰線為蘇州、嘉興以東”。
按照這個命令。華中派遣軍就要在中國人的國防線麵前停下腳步!可是狂熱的軍官們並不肯就此停戰,倭國國特有的“下克上”的現象再次出現。
11月15日,第十軍召開了柳川司令臨席的第十軍作戰會議,血氣方剛的年輕軍官提出了第十軍單獨進攻和占領金陵的瘋狂計劃,最後會議達成決議:“全軍獨斷敢行,全力向金陵方向追擊。”有人提出糧草和彈藥的補充如何解決,狂熱的軍官們居然回答:“糧草不足就地解決,彈藥不足就打白刃戰!”
陸軍參謀本部的參謀次長多田駿中將在五天之後才非常吃驚地接到了第十軍已擅自決定向金陵進軍的情報,多田次長當即下令第十軍停止進軍,但是沒有收到任何效果。鬆井石根率指揮的上海派遣軍看到柳川率領的第十軍開始向金陵進軍,按捺不住爭功的心情也開始改變了目標決定向金陵進軍。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就象在運動會上爭奪第一名一樣,開始爭先恐後地向金陵發起衝刺。
為了使自己的行動變得名正言順,鬆井石根還特意給多田駿參謀次長去了電報,內容是:“為了盡快解決事變,要求軍部批準向金陵進軍和占領金陵。”結果遭到了多田次長的嗬斥!但是鬆井石根並沒有因此停下自己的腳步!
眼見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匹脫韁的野馬,多田次長等“不擴大派”人士決定讓參謀本部形成決議來阻止華中派遣軍對金陵的進攻,但參謀本部裏麵的少壯派軍官也是攻占金陵的積極支持者,在召開的的會議上少壯派軍官們高喊著:“金陵!金陵!”這讓多田駿陷入了尷尬當中。會議沒有形成決議,多田駿的意見被暫時擱置了。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裕仁天皇再次像上海事變發生之前一樣選擇了冷眼旁觀,這無疑等於鼓舞了少壯派軍官們的行動,軍部裏麵現在分裂成了兩派,始終爭執不下。一時之間,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處於了自己管自己的環境當中!
鬆井石根如果想要在中國成就不世功勳,那麽他隻能在軍部沒有吵出個結果之前就將沉甸甸的勝利果實給摘下來!那樣,所有的反對派都會乖乖的閉上嘴巴!可是現在!第10軍和上海派遣軍居然雙雙在吳福線前被絆住了腿腳,多田次長等“不擴大派”利用這個借口開始在軍部裏麵占據上風,從東京反饋的最新消息,朝香官鳩彥親王就是被派來代替鬆井石根的上海派遣軍司令職務的。
難道內閣和天皇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嗎?在失去了上海派遣軍司令的職務之後,中支派遣軍司令的職務恐怕也很難被保留下來!金陵,會成為他鬆井石根的滑鐵盧嗎?
想到這裏,鬆井石根不禁有些感概的說:“飯澤君,也許。我們不應該將司令部從軍艦上搬到上海。”
飯澤守參謀長聞言心頭狂跳!一向鐵血的司令官閣下居然也變得迷信起來了?現在司令部裏麵確實有人在傳言說,自從司令部上了岸,中支派遣軍就沒有順利過,但是這隻是一些傳言罷了,沒想到司令官閣下居然會當真了!飯澤守參謀長急了,他不能讓司令官閣下走入這樣的誤區。不止是司令官閣下,中支派遣軍的將佐們這次都賭下了自己的前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早就沒有什麽退路了!
“司令官閣下!不要讓傳言影響了你的情緒和判斷!我們大倭國皇軍是不可戰勝的!第十軍很快就會有所突破!金陵,依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飯澤守參謀長拋開了上下等級的限製,他幾乎是在衝著鬆井石根吼叫。
其實鬆井石根在無意識的說出了前麵的那句話之後立刻意識到了不妥,現在飯澤守參謀長的話更是讓鬆井石根的情緒變得波動起來,鬆井石根盯著地圖上的常熟,忽然用力的將地圖扯到了地上,然後歇斯底裏的咆哮著:“告訴藤田進和中島今朝吾,他們還有最後的24小時,如果24小時之後他們還停在吳福線前麵,我就親自去指揮他們的部隊。”
鬆井石根在激烈的思想交鋒之後選擇了一條道走到黑。他現在需要不斷的勝利!勝利!隻有巨大的利益才能將倭國綁上全麵滅亡中國的戰車。塚田參謀長忠實的執行了他的司令官閣下的命令。
一封封加密電報從華中方麵軍司令部發了出去,第一線的日軍師團長們看完了電報以後都紅著眼睛衝到了第一線督戰。陣地上的中國守軍很快就感覺到了鬼子前所未有的瘋狂!常熟告急!虞山告急!吳福線告急!
鬆井石根的死命令把吳福線上的中國軍隊推到了火坑裏麵!
***************************************************
金陵城,白下區三條巷。
第72軍軍長孫元良的轎車停在了一座宅子前麵,孫元良剛推開車門,宅子門裏麵便有人迎了出來。
在來人的引領下,孫元良穿過了一道回廊,進了一座小跨院,院中心的涼亭裏麵,早有人磕著瓜子在等他了。
都是老熟人,有第71軍軍長王敬久、第87師師長沈發藻還有教導總隊隊長桂永清。
最高當局用來守金陵城的幾支核心德械部隊,除了第78軍軍長宋希濂的36師,其他的軍事長官都聚集在了這裏,能當這個召集者的自然是現在坐在主人位上的羅卓英!
孫元良走到涼亭裏麵站定,87師師長沈發藻衝他笑了笑,然後讓出了一個矮凳。
這幾支德械部隊都有著血緣關係,好多軍官和士兵以前都在一起攪過馬勺,相互之間熟悉的程度是極高的。
羅卓英見邀請的人都到齊了,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
“各位都是熟人,我也就不客套了,今天請諸位來,就是要商量一下各部在金陵保衛戰中的位置情況,在座各位的部隊。都是委員長的心頭肉,要是在這金陵城裏麵做了別人的炮灰,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炮灰?這詞聽在沈發藻的耳朵裏麵都覺的新鮮。他的87師是什麽部隊?核心僅有的三個德械師之一,一向隻有他的87師讓別人當炮灰,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詞會用到他自己的頭上,“羅司令!你的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讓咱們幾個的部隊當炮灰?就憑華畢成?什麽金陵衛戍司令?還不是個牽線木偶!?委員長要他怎麽動他就得怎麽動!我是沒打算買他的帳!”
羅卓英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衝著沈發藻挑大拇指說:“沈師長果然是個爽快人!可華畢成現在的威望說是如日中天也不為過。”
桂永清喝了口茶,不陰不陽的說:“華畢成又怎麽了?他的100師能打,我的教導總隊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信委員長會真把我這支禦林軍交給華畢成指揮!我看他也是個牽線木偶!最後說的算的,還得是委員長!”
“我的總隊長啊!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是委員長掌控著大局,我還巴巴的把各位請到這裏來做什麽?現在誰家沒有一大堆私事要處理?你當我是閑著無事啊?”羅卓英說話的時候表情那個推心置腹啊。他生怕這幾位刺頭拍拍屁股走人,那樣的話今天可就算是白忙活了。能在“土木係”裏麵混到現在的位置,羅卓英自然不是蠢蛋,也許在軍事造詣上他是平庸了一點,但是在這人際關係上他羅司令可是很有兩把刷子的。你看現在他就把這幾個軍師長哄的死死的,沒有一個人覺得他羅卓英是在為了他自己攢人望。
“桂老弟!你急什麽?讓羅司令說完嘛!”王敬久在幾個人裏麵資格算老的,這和事佬的事情隻有他來做,孫元良和桂永清都是他的朋友,沈發藻是他的部下,至於羅卓英,說實話,王敬久也沒把這個羅胖子當過一回事。
羅卓英知道今天在座的幾位都有著極硬的後台,所以他對桂永清無禮的態度也沒不著惱,還是慢悠悠的說話:“本來我也不願意做這個小人,守衛首都,那是咱們軍人的份內事,責無旁貸!可是卻偏偏殺出一個華畢成,咱們也隻好先往壞處想了!”
“羅司令不要繞來繞去了,有話直說。大夥聽著就是!”還是桂永清這個教導總隊的總隊長果然跋扈。
“桂兄弟、王軍長、孫軍長、沈師長,你們知道委員長給了華畢成一道‘尚方寶劍’嗎?金陵附近的軍隊全部隨他調動,對於失職的將領,也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王敬久、沈發藻、孫元良和桂永清心頭都是一震!沒想到這個華畢成居然從蔣委員長那裏得到了這樣大的權力。
“即便如此,若是我們沒有什麽錯處,他華畢成也不能拿咱們怎麽樣吧?”桂永清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明顯變得不足了起來。
羅卓英在心底冷哼了一聲!你小子也知道害怕啊?我還以為你真是十三太保,天不怕地不怕呢。
“那些倒是其次,就怕他華畢成拿著雞毛當令箭,將我們這幾個師都推到第一線去阻擊日軍的話,那可怎麽辦?金陵可是個九死一生的局麵,到時候他來一句死守,咱們可就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羅卓英等的就是這句話,現在孫元良替他說了出來,也省了他不少口水:“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你說要是華畢成他真下了這樣的命令,咱們是執行,還是不執行?”
“執行個球!大不了我去委員長麵前‘告禦狀’,我就不信校長不管我們這幾萬人了!”桂永清還是說的最快。
桂永清的話讓旁邊的王敬久幾個人是眉頭大皺,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不要臉啊?一遇到點事就去抱委員長的大腿,也不知道丟人。
王敬久的腦子轉的比較快,他給羅卓英續了一杯茶,笑著說:“羅司令今天既然讓兄弟們聚到這裏來,想必已經是有了對策了吧?”
王敬久這句話提醒了其他幾個人,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了羅卓英。
羅胖子低頭喝茶,心裏麵卻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