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永夜的守望
一箭貫傷，這還是炎北下意識的閃避的結果，如果反應再慢一點，這隻箭矢將穿透他的咽喉，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星錐星符會不會起作用，護住他的性命。
“第四箭，水澤化海！”
永夜的眸子裏盡顯冷冽和殘酷，甚至帶有一絲絲嗜血的狂熱。
第四箭還未出，炎北就掙紮著施展出保命的手段，生死一線，慢一分的後果隻能是死，他不甘，亦不願引頸以戮。
鵬掌化鯤拳！
引掌，攏收，聚拳，轟出。
這一拳，是炎北在生死之際凝聚的全心全靈的一拳，他已經來不及再施展其它的手段。如果這一拳被破，代表著他生命的終結，沒有第二種選擇。
轟！
狂暴的水澤滔浪仿佛從天穹而降，神瀑如怒海，狂濤巨浪將炎北掀起，再次狠狠撞擊在殿牆之上，被洞穿的傷口汩汩流血，鮮紅無比。一團聖焰閃躍而出，在傷口處繚繞。這是很神奇的一幕，聖焰灼入心魂，他的傷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止血，彌合，被震裂的肩骨亦有愈合之兆。
“這是逆衍心經的神通顯效，還是水火相克的道則作用？”
炎北有些懵，雖說逆衍問道心經有神奇的治愈能力，但眼前的一幕太誇張，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可這一幕再神奇，也無法壓製住內心狂湧上的喜悅，因為剛才的那一記鯤鵬拳，居然將第四箭成功的擋下了，僅僅是被餘勢轟擊，受了些皮肉之傷。
“你的命還真是硬啊！”
永夜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很驚異，帶著少許錯愕。他並沒有給炎北更多的喘息之機，一隻箭矢再次凝聚規則秩序，這第五箭，有飄渺之感，箭矢四周蘊有風雲雷電之兆。
“地空水火風，這一箭，應該是空間規則了！”
炎北其實內心充滿絕望，他的神念已經接近油盡燈枯，星空識海亦幹涸見底，連最普通的法技都難以施展，眉心都要裂開了。
如果說，這個時候他還能做些什麽，那就是利用堪堪能用的神念溝通太古空間，以裏麵的清靈氣息來滋養心魂和識海。就在這生死一瞬，他的神念觸及一物，是那塊得自聚靈法陣生門位置祭壇上的青石板。
鬼使神差，炎北祭出這塊青石板擋在身前，至於它能不能擋住永夜的第五箭，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已經完全不是他所考慮的了，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防禦舉動。
“第五箭，空間矢芒！”
這是完全無法想像的一箭，引弓而出，下一瞬就引動空間規則，破開空間的束縛出現在炎北眼前。
炎北隻來得及舉起青石板擋在眉心，跟著就覺得仿佛十座大山撞過來，生生將他摜入殿牆，形成一處人形凹坑，龜裂的紋路遍布整麵殿牆。
有那麽一瞬，炎北居然沒有考慮自己的生死，而是擔心這古刹之殿會不會坍塌，隨後，他覺得全身似乎都被壓扁轟碎了，強烈的眩暈襲來，直接昏了過去。
炎北做了一個夢，很殘酷的夢。在夢裏，永夜不停的五箭爆射，規則箭意始終緊攝身心，無法掙脫，他始終行走在瀕死的邊緣，一次次的掙紮。他不敢放棄，亦不願束手就戮，直至耗盡最後一分力氣。
醒來！
劇烈的喘息，炎北坐起，隻是眼前的一幕與夢境和之前的遭遇跨越得太太，一時難以適應。他居然躺在一張無比精致的玉床之上，入目的房間到處都是仙植，四根粗如手臂的藤蔓將玉床托舉圍繞，居然十分穩固。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藤蔓上雕龍刻鳳，生命氣息濃鬱無比，滋養肉身和心魂，元神在這一刻與心魂融為一體，令他覺得生機澎湃，無有盡極。
“你醒了！”
永夜出現，自極遠處的藤蔓攀過來，靈動的跳躍，直至玉床前，穩穩站立仿佛剛才隻是信步而來。
“你救了我？為什麽？”
這是難以想像的事，炎北清楚的記得永夜有多想要他的命，五箭奪魂索命，當時他命懸一線。
“萬年間，你是第一個擋下了五箭的人類，我愛惜你還不及呢！”
不知道是不是炎北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永夜頗為歡欣，心情極佳，甚至帶有幾分雀躍和期盼，他有種感覺，那是一種解脫束縛後的輕鬆寫意。
永夜悠悠的歎了口氣，頗有感慨，“你知道萬年的歲月有多久嗎？你知道精靈一族有多麽渴望陽光，森林，仙泉和花露嗎？我們企盼著人族的火種不會湮滅，企盼著萬源界碑開啟或是被打破的那一天，不論生與死，至少讓我們能再深深的呼吸一次神元的氣息，讓我們的靈魂得以淨化和永生，超脫成為聖靈！”
“你的話我完全聽不懂！”
炎北覺得永夜可能受了刺激，在瘋言瘋語，說的都是胡話。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永夜似乎不想再提及剛才的話題，話風一轉，“你能擋下我這五道規則之箭，說明還是有點天份的，我們縛困自己萬年，就是想找到你這樣的人。你這個小家夥本事不怎麽樣，但氣運頗佳，最重要的是，心性不錯，勉強列入候選！”
炎北滿頭霧水，完全被他說得暈頭轉向。
“你現在不懂沒關係，日後總會了解的。你聽好，這五箭是規則神通，時間很緊，你能參悟多少就參悟多少，對修行好處多多，五日後我會送你離開，我也將完成自己的萬年盟誓，解除束縛，守望萬源界碑的開啟！”
“啊，雨露，陽光！啊，花草的清香，泥土的芳香！我的森林家園，我的神聖故土，永夜將要回歸了，重回你們的懷抱！”
“又發神經了！”
炎北對永夜動不動就自說自話，還一臉的陶醉頗為無語。雖然不知道永夜為什麽逼近他參悟地空水火風五種規則箭意，但他很清楚，這是他離開這裏的條件和機會，必須好好珍惜。
五日後，永夜再次出現。
“小家夥，你感悟得如何了？”
炎北發現永夜根本對他感悟規則不甚感興趣，可能更期盼著早點脫離束縛。這句問候，更多的是出於禮貌，而非對他的狀態滿意或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