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原來如此
看到宋老突變的臉色，顧淼淼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這老頭兒是有什麽事情要給自己說，如果真是那樣，自己豈不是應該順著這老頭兒的想法問下去？
顧淼淼咳了咳，“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宋老先生為什麽會這樣討厭，甚至憎恨這個職業！”
宋老看了一眼顧淼淼，看來是個懂得臉色卻又會巧妙化解的女人。“因為，宋玉龍那小子的母親是一個戲子，一個很有名，曾經風靡一時的戲子！”
“戲子？”在這個老頭眼裏，戲子，明星，唱戲的全都是戲子，但是，在顧淼淼眼裏，戲子和明星完全都是兩個概念。
“或許說是你們這樣的電影明星，她叫茉莉！”
顧淼淼不知道那些年代久遠的女星，現在風靡一時的女星她都不清楚。
“哈哈，茉莉，戲子無情啊！當時我就不讚同，可是他呢，非要娶這個女人進門！”宋老仰天一笑。突然看上去滄桑了很多，也沒了剛才那種肅殺的感覺了。現在的宋老在顧淼淼眼裏就是一個性格孤僻，而且十分偏激的可憐老頭兒。
“並不是每個戲子都無情？你這樣說會讓我感覺很不公平！”她想，她不是一個那樣的人。
宋老嚴肅的看著顧淼淼，十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給我說這不公平？”
“對，這不公平，你不能因為一個人，而說整個群體，好比一個男人很壞，那豈不是全部男人都很壞嗎？”顧淼淼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一股勇氣能支撐她讓她和宋老這麽理直氣壯的討論這公不公平！
宋老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搖頭。那笑容，至少在顧淼淼眼裏順眼多了。“你說不公平，難道你覺得你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我不是！”這一點，她可以很肯定！她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那你對宋玉龍有感情嗎？你愛他嗎？”
顧淼淼沒有想到宋老會這樣問，一時間他身子一頓。她喜歡宋玉龍？不，她心底是恨宋玉龍的，恨那個毀了他這輩子的狠心男人，可是，現在的恨意之中有摻雜了一些其他情感，那種陌生，卻又讓人討厭的感覺，如同天上撒下的一張巨網正在不停的將她收緊。
“怎麽？你現在也在糾結，你也在想到底愛不愛他？你就算愛，也是愛的他的地位，權利！如果沒了這些，他變為了一個要飯的人，你就不會愛他了！”
顧淼淼搖搖頭。語氣淡淡的卻很肯定：“宋老先生，我現在真的說不上是愛他，甚至說我可以是恨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變成現在的顧淼淼，也許在你的眼裏十分的不可相信，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什麽，不是名利榮華富貴，更加不是想做你們宋家的少奶奶！”
“可是，你現在不就是宋家的少夫人了嗎？”宋老不屑的插了一句話。
“可是，宋老先生，你要知道，這並不是我所想的！我不想和宋總在一起的！”
她其實也很無奈，如果可以的話，她會選擇不認識宋玉龍，或者，那天敲開得不是宋玉龍的門，而是其他人的門，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場景了！可是，沒有可以！
“你說什麽？你是不想的？”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女人說不喜歡有權有勢的男人，不，不相信，他不敢相信。
“唉，宋老先生，你有什麽可不相信的，如果說上權勢，我原本的家庭也就不差。我相信你稍微動用一些能力就可以把我的底細查個清楚吧，或許說，你現在早就把我的底細查清楚了！”這個人，她可不敢相信。
顧淼淼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宋老很看好，這樣一個沉著冷靜的女子，隻是可惜是個戲子。“顧丫頭，你知道我的兒子是怎麽死的嗎？”
顧淼淼搖頭，她怎麽知道，這可是你們宋家的事情！
“茉莉！那年，公司發生了經濟危機，茉莉鋌而走險的想到讓他把剩下的錢，拿給她的朋友去買股票！這本就是一件極不好的事情，我極力反對，卻沒有阻止，後來，他才知道，這個茉莉原本就是在騙他的，而她所謂的那個幫忙炒股的朋友就是她的情夫，她們準備拿著他唯有的那些錢離開這個地方，卻不小心被他知道了！”
宋老哽咽了一下，喘了兩大口氣，才慢慢說道：“他去阻止，希望茉莉可以回心轉意，可是誰知，那個女人，她鐵了心的不願意回來，而他的情夫惱羞成怒，拿起刀準備殺死他，卻在打鬥中將茉莉刺死了！後來，我那傻兒子硬是把情夫刺了十三刀，最後，為了那個女人，殉情了！顧丫頭，你知道嗎，那時候的玉龍才五歲，五歲啊，沒了爹，沒了媽！”
顧淼淼的身子如同石雕一樣，在聽完宋老的講話之後久久的立在那裏，動彈不得。
“後來，他們的屍體被人抬回來的時候，他的手還緊緊的抓著那個女人的手，不管怎麽扯都扯不開，仿佛像是長在了一起，後來，我一時氣氛，叫人把他們的屍體都扔進大海裏喂魚！”他當時說出那番話，心裏自然也不好受。痛失兒子，還要將他們拿去喂魚！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茉莉雖然有錯，但你並不能這樣對待她，還有，宋總的父親，畢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麽可以？”當時五歲的小宋玉龍完全是有記憶的，所以，他才會變為今天這副狠辣的模樣。顧淼淼不敢相信，當時宋玉龍的心裏承受著怎樣複雜的情緒。
宋老雙眼裏眼淚花花的，痛苦的搖頭。“虎毒不食子啊！我是人，一個作為疼愛孩子的父親，我又怎麽可能會真的那麽狠心將他們丟進海裏喂魚，而不給他們一塊兒安生的地方永眠！”
“那這樣說，他們的墓地在哪裏？您為什麽不給宋總說呢？”如果宋玉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會很開心啊！
“我，給那個小子說？”宋老搖頭，冷哼一聲，又繼續道：“那小子，比他父親都野上無數倍，一天不氣我五六遍，那一天就不算真正的過去！”
“可是，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兩人之間有誤會！”換作是她，她也會這樣恨宋老的。
宋老不說話了，看著顧淼淼臉上帶著警告“我現在並不管你會和他怎麽樣，但是如果我要是發現你做出和茉莉一樣的事情，我肯定會讓你後悔的！你們結婚，我不同意，但是現在已經接了，再說其他的也沒任何用了，我希望你能做好一個妻子應做的事情！”
顧淼淼失笑，威脅他？“可是，我和他之間沒有感情，以後也會離婚的！”
“我不管，離婚不離婚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他也不想讓我管，我說得很明白了，你現在出去吧，告訴他們，晚餐不用來叫我了，叫人給我送一碗白湯上來就好！”宋老很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顧淼淼點點頭，剛走了兩步然後想起了什麽，又停住的腳步，轉過身看著宋老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宋老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宋總父親母親的墓地！”
“你想帶他去？”
顧淼淼點頭承認，她想宋玉龍應該有資格知道。
“罷了，罷了，我告訴你吧！”
……
顧淼淼剛從宋老書房出來，就一頭撞進一塊兒熱乎乎的肉牆。
“你都聽到了？”宋玉龍的臉色淡然，看不出什麽來，但顧淼淼可以肯定，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