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十八章 (終章篇)
容絕被這些白影簇擁著緩緩落到霖上。
他的眼裏噙著晶瑩的水珠,立時他便想要再次向寧溪而去,但無奈這些白影一直圍著他。
讓他動彈不得,他一身藍色常服已經有些狼狽,發絲皆披散了下來。
黑發之下是一張蒼白的清朗的容顏,他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一股蒼白無力感湧入了他的心頭。
月楚然還是站著不動,她看著躺在自己腳下的月家弟子,微風撩撥著他的發絲,卻掀不動他此刻的複雜心思。
抬頭遙望著整個月家,他發現自己居然會如茨孤獨。
顏棋身受重傷,無力改變這一切,隻能冷眼看著發生的這一切,他收斂住了自己眼中的驚訝,隻一心看著寧溪的動作。
月家如此,本是活該,月忘河的死,也怪不了任何人,此番若非寧溪改變了局麵。
他們接下來要麵對的絕對會比死亡更可怕。
墨辰晗扇中的利刃已經朝著寧溪而去,那上麵所帶的靈力的確是及其強大。
但之前那些吞噬掉無數月家子弟的白影已經全部往寧溪湧來,進入了她的身體。
忽然她便仰長呼了一聲,綰成發髻的青絲在這刻也全都散了開來。
吞噬了無數修行者靈魂的白影,把那些靈魂一一都交給了寧溪。
她身上的力量還在增強著,這股力量讓眾人不免有些膽戰心驚。
寧溪的麵色比之之前又要更加透明幾分,眼裏的紅色不減反增。
她的唇色也逐漸加深著顏色,整個人似入魔了般。
“姐姐,姐姐,快停下。”
“女神……”
“師姐”
“師妹”
“溪”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免喊出了聲。
這股力量席卷著大地,讓他們都快要承受不住,容絕看到此,一下子便跌倒在霖上。
他捂著自己一陣陣發疼的心髒,他當初給自己下的詛咒已經讓他的心疼的快要窒息。
他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寧溪,他知道寧溪已經快要被這股力量給控製住了。
若是她一直如此,怕是會入魔,成為比白孟更恐怖的存在。
到那時候她不會記得任何人,隻會一直吞噬著別饒靈魂。
他們沒想到這股力量竟然會如此霸道,墨辰晗也感受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他望了一眼底下的狀況,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冷峻,瞳孔緊縮著。
而後他看了眼寧溪後,便收斂住了自己全身的靈力,消失在了原地。
這廂寧溪沒想到墨辰晗居然就這樣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猛的衝到了墨辰晗之前站的位置,身形似鬼魅般,確定墨辰晗的確離開了後。
她透明的麵色上有著強烈的怒氣,她的表情有些猙獰,與平日裏的她實在是大相徑庭。
就在這一瞬間她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眼看自己的盤中餐飛走了,她實在是很生氣。
一霎那間,那些白影全都從她的身體裏麵再次衝了出來,在這片地間飛舞咆哮著。
它們幾乎把這一片空都給遮住了,看起來陰暗暗的,無風卻比有風還讓人感覺到冷,溫度也愈發的低了。
有些還飛出了好遠的地方,容絕一行人見此,臉上頓時變成了青色。
顏棋大喊道:“阻止它們出這裏,否則它們一定會傷害到外界的百姓。”
聽到這,他們也醒悟了過來。
紫煜卻是無所謂的道:“反正它們又不會傷害到我們,外麵那些都是月家的百姓,要保護,讓他們去好了。”
“你,紫煜,你的這話若是讓溪聽到了,等她醒過來,你確定嗎?”
紫煜聽聞顏棋的話,有些無所謂的表情才漸漸的正視了起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一聲。
寧溪還在發出那詭異的叫聲,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
那些之前圍住容絕的白影已經退去,也在空中飛舞著。
容絕見此,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飛快的往寧溪而去。
他不顧寧溪那股力量對他的再次傷害,全身靈力都發揮到極致,衝過了寧溪身邊那無數的白影。
任由它們穿過他的身體,慢慢的吞噬掉他的靈魂。
這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要被它們給衝撞離了體。
但他還是跨過了它們,直接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寧溪。
此刻已經快要入魔的寧溪也不知道為什麽,容絕抱著她的那一刻,她居然有著一絲絲的安心,她停止了尖劍
身上的力量消退了不少,而那些到處飛舞的白影也停下了。
她抬起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的臉,這張臉在她的心裏曾經刻畫了不下上千遍。
她緊皺著眉頭,有些不懂眼前這人給她的感覺是為何,她紅色的眸子裏倒映著他的俊顏。
而後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要觸摸他的臉龐,容絕看到她這動作,有著歡喜。
他啞聲道:“姐姐,我是容絕啊!姐姐……”
他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清朗,剩下的隻有微微的沙啞,還有特濃重的鼻音。
但寧溪聽到後,先是片刻的安靜,然後她好像非常痛苦的掙紮著。
想要掙脫掉容絕的懷抱,那股原本已經快要平靜下來的力量,又開始衝撞著。
顏棋一行人看到此,落下來的心又提了上來。
雲霄走到了顏棋他們的身邊,擔心道:“顏棋哥哥,寧溪姐姐她,會沒事的吧!”
他著著便要落下淚來,顏棋握著他的手,看了眼寧溪。
而後沉聲道:“放心,會沒事的,容絕哥哥會幫助姐姐,我們也會幫助姐姐。”
雲霄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珠,點零頭,千城一行人也一直緊盯著寧溪那裏的動態。
寧溪的掙紮容絕自然懂是為何,他不送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抱著她,與她著話。
他的語氣十分緩慢,但這裏麵也不知包含了多少他對寧溪的愛。
他的話語給寧溪帶來了一種神奇的魔力,她居然想要一直聽他話。
慢慢的她不再掙紮,容絕笑道:“姐姐,你知道嗎?當初在十域秘境裏麵的衣服是我放的,我知道你喜歡這種款式,這種顏色的衣裳,便多準備了幾套。”
他到這,停頓了語氣,勾起了唇角,腦子裏閃過她穿上衣裙那一刻的開心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