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杜白與簡洵夜的關係再好,他也隻是臣子,因此,他隻能把自己的調查結果稟報給簡洵夜,並不敢妄下結論,這種事,需要姓簡的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簡洵夜又豈是傻子?老太監的話,尤老院判的話,還有戴望為了劉氏與簡弑所做的一切,已經印證了杜白的調查。
葉千玲可沒有杜白的包袱,直接便道,“怪不得!我一直都想不通,以戴望那樣的絕世武功,哪怕他是個徹徹底底的閹人,隻要他想,不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伯樂樂於為他提供一隅之地供他大展身手,可是他一沒有跟著朝中權貴,二沒有追隨巨商富賈,竟然心甘情願的跟著一個廢妃和一個皇室棄子遠赴南疆,一赴就是二十年!為了他們娘兒倆打拚下,為了他們娘兒倆不顧生命危險去皇宮行刺!如果簡弑是他與劉氏私通生下的孩子,那便能解釋清楚一切了!媽呀,簡洵夜,劉氏給你爺爺戴了一頂大綠帽啊!”
簡洵夜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眉頭鎖得越發緊了,有些埋怨的看著葉千玲:婆娘,能給你相公留點兒麵子嘛!
葉千玲卻壓根不鳥他,立刻想到了下一茬,“靠!劉氏既然和戴望有私,那劉氏肚子裏現在懷的種該不是也是他的吧!媽喲,我爹也被戴綠帽了?”
簡洵夜和杜白全都看著在床上手舞足蹈的葉千玲:這娘們兒……是不是腦子缺根弦……這種事兒是嚷嚷得的嗎?丟的那可是整個家族的臉啊……傳出去對你葉大姐也不好啊……可是這娘們兒怎麽看起來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噓~~這件事,你放在肚子裏,暫時不要跟任何人,我自有打算。”簡洵夜按住了葉千玲,“還有一會兒才亮,你給我先睡覺,我和杜白要回宮處理一下。”
葉千玲看簡洵夜一臉認真的樣子,也反應過來這件事對於簡氏來,確實是個奇恥大辱,不可能公開處理的,“你去吧。我知道什麽話該什麽話不該的。”
……
扶雲閣。
色尚未光亮,劉氏獨自坐在窗前,滿麵愁容,地上站著的,正是簡洵夜費盡心思而不得的戴望!
誰能料到,戴望竟有這麽大的膽子!他沒有潛伏在是犄角旮旯裏,而是大喇喇的蟄伏在了葉府之中!
近來劉氏中了葉千玲的招,身體越發發福,葉修遠這個人,看著一本正經,實則酷好美色,自打劉氏懷孕之後,身子一圓潤之後,他對劉氏興趣便驟減了,偏偏又因種種事由與尤氏別扭上了,這幾憋得慌,竟然往韓氏屋子裏鑽了。
韓氏一向佛係,不爭不搶的,沒想到漁翁得利,把葉修遠盼到了自己屋裏,當然是極盡繾綣本能,把葉修遠死死地絆住,葉修遠悶壞了,看到母豬都覺得長著雙眼皮,又有韓氏這樣曲意逢迎,自然是走不動路了。
劉氏本就為失寵憤懣不已,這會兒看到戴望,更是火大,“我了多少遍了!這裏是葉府,不是南疆,我們緣分盡了!你日日來此,豈不是故意與我為難?還有,你在木棉院做那些把戲,豈不是把那閻羅王往身上引?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呢!”
戴望站在陰影裏,整個人都披著一層黑暗,與其像個人,倒不如像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
他陰陰的盯著劉氏的肚子,也不話。
劉氏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本能的護住了肚皮,“你……你想幹什麽?”
戴望的殘忍,沒有誰比劉氏見識得更多了……從前,戴望是她手上的一根箭,如今,這箭頭,卻對向了她自己。
見戴望還是不話,劉氏也不敢逼得太緊,開始走懷柔路線,“望哥,咱們兩個都是苦壇子裏泡出來的,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我一輩子都會記著的!”
“我對你隻有照顧嗎?”戴望終於發出聲音,隻是那聲音嘶啞得好像含著一把沙。
劉氏假惺惺的落下幾滴眼淚,“我嫁給葉修遠,我知道你滿心怨恨,可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我又有什麽法子?這是武皇的指婚,我能違拗嗎?弑兒已經被關押起來,我除了走這一步,還能怎麽辦?你就算對我有怨恨,也不能不管弑兒啊!”
戴望冷笑兩聲,“弑兒如今的下場,怪誰?”
劉氏被戴望得不敢做聲,往事一幕幕從眼前劃過……
那是二十多年前,不,三十多年前了吧,劉月嬋還不叫劉月嬋,她有一個很土很俗的名字,jia hun妮,因為家中實在太窮,父母決定賣了她,這樣才能養得起弟弟妹妹。
就這樣,不過七八歲的她,被賣到了一戶人家做丫鬟,在那戶人家裏的兩年,倒是她這輩子最快活的時光,衣食無憂,活計也清閑,因著她伶俐乖巧,便被派去照顧那家的少爺,那少爺也是個多情種,一眼便看上了她,替她改名月嬋,意為月中嬋娟,還暗暗跟她許諾,將來不管娶了什麽人做大,房中都會給她留一席之地。
她得了這個承諾,越發盡心盡力的照料少爺。
哪知道好景不長,主母發現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二話不,又把她賣了出來,最讓她痛心的是,主母賣她的時候,那曾經與她山盟海誓的少爺,竟然連個屁都不敢放。
她這才看清楚,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真正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於是,她跟新買她的人牙子,“我肯吃苦,人也伶俐,你不論把我賣到哪裏去,都能得一個好價錢,與其如此,你不如把我賣到宮裏當宮女,如此,你能把利益最大化,我也許也能奔個好前程,你也算是功德一件。若我他日真的有出頭之時,必不會忘了你今日恩德,一定報答你。”
人牙子從沒見過這樣大膽的丫頭,倒被她逗樂了,“你若出人頭地了,哪裏還能記得我?”
人牙子當然沒有把她送到宮中,她被賣到了教坊,做了最低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