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二小姐設的計
月娘一見綺蔚，才是分外眼紅，也不顧自己還有身孕，也不顧現場還有旁人，衝上去對著綺蔚的臉就是刷刷兩耳刮子，“賤人！瀅婦！你還有臉到我麵前來！”
打完巴掌，還覺不過癮，又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對著綺蔚的嘴就戳，“我戳爛你的嘴，看看你以後還拿什麽勾引男人！”
綺蔚雙手雙腳都被綁了，口中又被塞著香灰，完全沒有抵抗能力，還喊不出聲來，隻能嗚嗚咽咽的低泣著。
小呂在一旁看著麵目猙獰得有些癲狂的月娘，不敢相信這個下手狠辣的女人，是自己娶進門的那個溫婉妻子。
“月娘，夠了，夠了，你別這樣弄她了！”
小呂不勸還好，這一勸，月娘更是妒火中燒，像個瘋子一樣尖叫道，“怎麽，還沒進門你就要護著這個賤人了嗎？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連你也是這種人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沒想過要娶她進門……”小呂見勸說不成，反倒惹得月娘越發發瘋，不由急得抓住了自己的頭發，“月娘，所有的錯都在我，都在我，你不要再這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
“好！你不許我生氣，那你來！你用簪子在這個賤人臉上給我畫個血王八，廢了她的臉，你我就再也不提起此事！”月娘把簪子往小呂手上塞。
小呂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月娘，“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夠了。”葉千玲就在這時開口了，“月娘，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勾引你男人的氣，你也該出完了，別把她弄死了，她還有話要告訴你呢！”
“賤婢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我才不要聽她半個字！”
“萬一，小呂是被冤枉的呢？你睡在他的枕畔這麽久，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對他的為人，應該不至於這麽不信任吧？殺人不過頭點地，總要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葉千玲殷紅的嘴唇上下翻動，麵上並無其他神情。
月娘聽葉千玲如此說，不由有些疑惑，便停下了手，“他們兩個都承認了的，難道還能翻出花來？”
趙雲雷彎腰，將綺蔚手腳都鬆了綁，又端了一盆水過來，讓綺蔚漱了口。
能開口說話了，綺蔚頓時哭聲震天，“大小姐，我知道錯了！月娘少奶奶，我知道錯了！這些都是二小姐指使我的呀，我自己也不想做的呀！”
月娘怔了怔，“你、你說什麽？”
綺蔚捂著被月娘紮破的嘴唇，一邊哭，一邊道，“我本是二小姐安在大小姐身邊的眼線，讓我隨時打聽大姐姐的風吹草動告訴她。
無奈大小姐和木棉院中幾個姐姐，都防賊一般防著我，我根本就無從下手打聽消息。
久而久之，二小姐也惱了我，說要是再辦不了事，就要把握拖出去賣到伎院去！
我不想去伎院，正好見到大小姐跟五殿下和如意齋一直合作供貨，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二小姐。
二小姐便問我，大小姐平時都是怎麽做生意的？都是怎麽接觸人的？都是誰在幫大小姐的忙？
我一一回答了，沒想到二小姐聽到呂老板經常出入葉府之後，便讓我設計勾引呂老板，說隻要挑撥了大小姐與呂老板夫婦的關係，就可以破壞大小姐的生意。
可呂老板為人正直，連正眼都不瞧我，再加上呂夫人又總是與他出雙成對，我根本無從下手，可巧最近呂夫人懷了身孕，呂老板便隻身來與大小姐對賬，我就報與二小姐知道了。
二小姐告訴我這是個機會，便給了我一個香囊，讓我帶在身上，隻消再看到呂老板，就把香囊拿出來，在他身邊貼一會，他便會被迷惑住。”
小呂氣得渾身顫抖，“我說我那日怎麽頭昏腦漲，都沒看清你是什麽人，就被你拖進了一個屋子裏……你如此陷害我，對你自己又有什麽好處，你也是個姑娘家啊！清白身子沒了，往後你怎麽嫁人？”
綺蔚哭道，“我們被賣了當奴才的，還有什麽清白可言？我不按照二小姐的交代行事，我就要被賣進伎院，你說，是勾引你清白點，還是去了伎院清白點？”
小呂被綺蔚問得無言以對，隻好握拳站在一旁生悶氣。
月娘聽了，卻更加惱怒，“賤人，原來你是這樣勾引了我丈夫！那你後來為什麽又跑到我麵前，說是他強迫了你？還說什麽大小姐要給你置辦嫁妝，要把你嫁給他？”
綺蔚苦笑道，“這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她說唯有讓你積怨在心，你才會去想辦法報複大小姐。”
小呂拉住了月娘的手，“娘子，你聽到沒有，這一切，都是圈套啊！我早就跟你說過，大小姐，待我們一向很好，她不是這種人！我也是被設計的！可你總是不相信我。”
月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微微抬頭看向葉千玲。
“千、千玲……我……”
葉千玲不等月娘開口，便站起身來，“簡洵夜，我們走吧。”
簡洵夜微微一笑，“小千千說走，自然就走。”
月娘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徹底讓葉千玲失去了對她的耐心和憐憫，也不敢再請求什麽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葉千玲往外走去。
小呂看了月娘一眼，急得跺了跺腳，“一切皆因你的嫉妒和猜忌造成的。千玲大小姐徹底惱了你，這下，你滿意了吧？”
說完，拔腳往外追去，“大小姐，大小姐！”
葉千玲直走到門外，才停下腳步，回身問道，“什麽事？”
小呂跪倒在地，“這一批貨，又被月娘給糟蹋了，我無以為償，願意變賣家產，全都賠給大小姐。”
葉千玲清冷一笑，“誰說被她糟蹋了？我都已經懷疑她了，還會把好好的貨送到她麵前去嗎？”
小呂愣了愣，“這……是什麽意思？”
被趙雲雷扣在手上的綺蔚忍不住道，“大小姐在來之前，已經把貨調換了。送到繡紡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假的。”
小呂癱坐在地，卻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甚好。”
葉千玲淡淡道，“你既然追了出來，我也正好與你好好商談一下今後該如何處置。從前，你和月娘是替我做工的，窯廠和繡紡雖是你們打理，但實際上還是我的產業。現在呢，出了月娘這檔子事，雖然沒有給我造成什麽損失，但要我再信任於她，卻是不可能了。繡紡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全權收回，待韓小語回來，便交給她打點，月娘嘛，我會賞她三千兩銀子，以褒獎她為創建繡紡付出的辛勞，正好也供她養胎生子，但是，以後不許再踏入繡紡半步！”
小呂心中難過，也替月娘不值，但他知道，這是月娘應得的教訓，便對著葉千玲磕了個頭，“多謝大小姐寬宏大量不追究之恩。”
葉千玲又接著道，“至於你，這件事中，你並沒有過失，算起來，也算是受害者，我不好遷怒於你。但你終究是月娘的丈夫，你們夫妻關起門來是一家人，我相信你的為人，但是終有芥蒂，不能像從前那樣跟你合作了。”
小呂聽到這一句，才覺五雷轟頂，連忙對著葉千玲又狠狠磕頭，“大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歡現在這番事業，也是真心誠意想跟著您幹一輩子的！大小姐，月娘的錯，我替她擔著，求您不要這樣厭棄了我啊！我願意不收一分工錢，替您幹上十年八年！”
葉千玲冷冷的看著小呂磕足了四個頭，才拉他起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