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金子變成了鐵
葉黛玲昂了昂脖子,“李師傅,把這套首飾也拿去炸一炸吧。”
一個中年男人唯唯諾諾的走過來,接過福兒手裏的金飾,拿到一旁的洗金水裏。
葉黛玲從期待到興奮,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套首飾。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可是那金飾卻沉甸甸的沉在水裏,除了變得又油又亮金燦燦的,再也沒有旁的反應了。
葉黛玲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福兒就在一旁等著,也不好問什麽來,隻好暗搓搓的問道,“李師傅,這套首飾,怎麽樣?”
李師傅將首飾撈出來,迎著光眯眼看著,“好,好,好啊!這套首飾,是我炸到現在,見到的成色最好的金子了!這是萬足金!金飾中含金量最高的!這種金子,都是每年進貢到皇宮裏去的,民間根本就看不到。葉府果然是富貴逼人啊,連皇宮裏的金子都能搞到。”
葉黛玲目瞪口呆,怎麽可能呀!當初這套首飾還是自己和湯氏一起挑的呢!
明明就是葉寧致下江南玩兒的時候從市麵上買的仿造品,現在怎麽變成了真的?
她簡直怎麽想也想不通了。
福兒見首飾已經被驗明正身,便問道,“師傅,這要花多久時間才能炸完?”
“得兩個時辰。傍晚間才能拿到。”
“那我可等不得了,還得回去伺候大小姐呢,晚間我再派旁的丫鬟過來討吧。”福兒說著,便跟葉黛玲福了福告辭了。
回到木棉院,福兒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那金子下水的時候,您是沒看到,二小姐的臉都綠了!”
葉千玲悄悄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福兒,福兒聽完,氣得跳了起來,“什麽!太太竟用假的金飾糊弄您?!您怎麽不早說呀!”
葉千玲微微笑道,“賬要當麵算清楚,她給我送來的時候,我沒有長那個心眼兒,後來還是七皇子發現的,再拿回去,她能認賬嗎?指不定還要說是我把真的當了出去,拿了假的回來坑她們。”
福兒更氣了,“您說的沒錯,她這次出這個炸金子的主意,就是要看您出這個醜!”
“因果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看,現在她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葉千玲笑道。
“可是您拿了一套真的過去,最多也就是讓她沒法誣賴你,還把她給您的假貨正名成真的了,她沒損失啊。”
葉千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你大小姐我,像是軟柿子,隨便別人捏的嗎?”
福兒頓了頓,“哎喲喲,大小姐,我這腦子真的跟不上您的小腦瓜子,您就別跟我再賣關子了,直接跟我說吧!您又想了什麽好主意治她?”
葉千玲招了招手,福兒連忙將耳朵湊到葉千玲耳邊。
傍晚……
葉千玲帶著福兒、瑩朱、綺蔚三個丫頭一起到了芙蓉院。
葉黛玲非常客氣的迎了出來,“大姐姐,您來了!自從咱們搬完家,您還沒有來過我這芙蓉院呢。”
葉千玲也熱絡的拉住了葉黛玲的手,“不是我不想來,你也知道是剛搬家了,院子裏亂糟糟的,又新來了一批丫鬟,又要收拾屋子,又要給丫鬟們立規矩講道理,忙得屁股都不沾板凳呢。”
葉黛玲陰陰問道,“大姐姐,人牙子帶來的十六個小丫鬟子,我可是緊著最機靈的四個送到了您的院子裏,可都還滿意?”
“滿意滿意!很滿意!”葉千玲笑道。
葉黛玲看了看葉千玲身後的瑩朱和綺蔚,“小紅、小藍,你們可都要好生聽著大小姐的話,若是大小姐說你們半個不字,我這耳朵裏可聽不得,立即打發人牙子賣到青樓去!”
綺蔚唯唯諾諾不敢抬頭,瑩朱則是倔強的咬著嘴唇,眼中卻漸漸泛了淚光。
福兒笑眯眯道,“二小姐,小紅和小藍都改了名字啦,現在叫瑩朱和綺蔚。您既然把她們都給了木棉院,就是我們大小姐的人了,她們不論犯錯立功,是去是留,全都該由我們大小姐定奪了。”
葉千玲差點沒笑出來,以前還沒有看出來,福兒這丫頭簡直是專治各種不服,曼羅練忍術,鳶尾練輕功,那她練的應該是打臉術……
葉黛玲的臉果然一陣紅一陣白的不自在,想擠兌福兒幾句,可惜她不僅是葉千玲的人,以前還是老太太的人,打狗都得看主人,忍著吧,當著這麽多人,被一個有點頭臉的大丫鬟給教訓了,實在是氣憤不過。
好在葉千玲還算識相,給葉黛玲找了個台階,“福兒,以後可別說這種話了,我和二妹是姐妹,她的話就和我的話一般。我的丫鬟,若是有不好,她教訓得,就好比,她的丫鬟若是有不入眼的,我肯定也說得的一樣。二妹,你說是不是?”
葉千玲的話說得滴水不漏,表麵上給葉黛玲麵子了,可是絲毫也沒有讓步半分:你想控製我的丫鬟,可以啊,那你的丫鬟也別想好過。
葉黛玲突然覺得好疲憊,尼瑪啊,為什麽每次和她過招,都沒討到好過?
罷了罷了,今日金子的公案就已經讓葉黛玲想不通傷了元氣了,這會兒她實在是不想和葉千玲再過招了,便暗暗下了逐客令。
“大姐姐,您的首飾炸好了,在這裏。花園子裏有一角在種樹,這會兒該完工了,我得去看看弄得怎麽樣了。”
葉千玲笑道,“瞧我這腦子,我都忘了妹妹現在是葉府的小當家,可不像大姐姐我這般無所事事了,不像以前可以姐妹們在一起一坐就是半天了。我就不耽誤二妹功夫了,福兒,收了首飾,咱們回吧。”
福兒應了一句,“是。”
李師傅將已經放在了錦盒之中的首飾送到福兒手上。
福兒打開看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立即尖叫起來,“啊!這金子怎麽全都脫色了?!”
“脫色?金子怎麽可能脫色?能脫色的那還是金子嗎?”葉千玲也奇道。
福兒將首飾往桌子上一倒,那金飾經過洗金水一泡,可不是斑斑禿禿,表麵鍍的那一層金箔全都被洗掉了,露出了裏麵黑漆漆的本質來——是鐵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