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不歸宿
嘴上這麽說,其實我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下車時候差點摔倒。
許帆在旁邊扶著,然後帶我進了他家。
可能是酒精的後勁太大,我進到屋子裏覺得天昏地暗,然後就覺得他家真的好大好大!
我看到這麽大的屋子就特別開心,甩開鞋子就往客廳中間的沙發上蹦。
一邊在上麵跳,一邊扭著身子念:“蹦沙卡拉卡!蹦沙卡拉卡!”
許帆無可奈何地走過來要扶我下來,說我這樣太危險。
我才高興一會呢,哪會聽他的,就跟他推嚷起來。
我本來就喝多了身體不協調,又站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來來回回一個不小心,就倒到許帆懷裏了。
許帆臉紅到耳根,我覺得特別可愛,就順手抱住他,問:“許帆,你好帥呀!你覺得我好嗎?”
許帆偏過頭,抿抿嘴,說:“弟妹你喝醉了,我帶你去你臥室休息。”
我急了,開始跟他發脾氣:“哼!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年齡小的會調情的?所以你看不上我,陶文喬也不愛我了,混蛋陶文喬!我也是在大學最美好的年紀跟你在一起的呀,這才過了幾年你就另結新歡,還勾搭我親妹妹,你這個王八蛋!你還回來幹什麽?我巴不得你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我再找個男人,比你好,比你帥,我讓你後悔死!”
許帆見我發瘋,也不勸我,直接把我扛到他肩膀上往樓上走。
我頭朝下,頭發跟著他的腳步甩動,嘴上還是不停罵著陶文喬和我妹。
罵著罵著我就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許帆把我放到二樓一間臥室的床上,可能是他剛才把我倒過來晃的太厲害,我的胃開始惡心難受,沒等找到洗手間,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許帆見狀,不顧他身上被沾到的汙漬,扶著我就去了洗手間,我一邊吐一邊哭,許帆就蹲在那裏幫我擦。
不知道吐了多久,我覺得舒服多了,眼睛一閉就要躺下睡覺。
許帆有些哭笑不得,隻好脫掉他被我弄髒的衣服,幫我把衣服和臉擦幹淨,抱我到床上去。
也許是太久沒有人陪伴,也許是酒精作用下我的意識太過迷糊。
朦朧間我好像看到陶文喬給我一臉溫柔地抱住我,說:“你這個小傻瓜,一點都不讓人放心。”
我笑了:“我就是不讓你放心,所以你要一輩子都照顧我,疼我。”
我抱住陶文喬,貪婪得深吸一口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讓我特別安心。
甜甜地睡了一個安穩覺,醒來後才覺得自己頭疼的難受。
我扶著腦袋坐起身,發現哪裏不對。
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裏?
然後我驚慌地看了看自己,還好還好,衣服都在。
我捶著發疼的腦袋,努力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麽。
我記得我跟寧偉彥還有許帆去吃夜宵,碰到了炒我魷魚的老總,後來又一起去KTV,然後,然後回家……
啊對!回家我看到陶文喬和我妹了,我就讓許帆開車送我去酒店。
哦,酒店,這裏是酒店。
可是我環顧一周,這裏的家具擺設一點也不像酒店,反而像是誰的家。
誰的家呢?
我再怎麽捶都想不起來,原本因為喝酒發疼的腦袋被我捶得更疼了,隻好停下來揉揉。
還在糾結的時候,許帆推門進來了,手裏端著一杯水。
我趕緊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問他:“你,你怎麽在這裏?”
許帆看我這樣覺得好笑,說:“這裏是我家,你怎麽不問你怎麽跑我家裏了?”
我隱約想起來昨晚他說他爸給他買了房子,然後然後我進了一個大大的別墅,跑到沙發上蹦?
天呐!
太丟臉了!
我把腦袋蒙到被子裏,許帆笑著走到我床邊,放下水杯,輕扯我的被子。
說:“行啦,我又沒有笑你,你這穿得整整齊齊的也不用怕我看吧,你呀,昨晚喝了太多酒,起來把水喝了吧。”
我頭低著“哦”了一聲,伸出手。
他隻好把水杯又端起來,放到我的手裏,說:“怎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我沒理他,然後他突然伸出手來摸我的額頭。
我嚇了一跳,問他幹嘛?
他無奈得說:“你昨晚發燒了,我試試你退燒了沒。”
我眨巴了下眼睛,我怎麽不知道我發燒了?
他看我一臉迷茫,隻能搖搖頭,說我是個小傻瓜,什麽都不知道。
我看著他“嘿嘿”笑了兩聲,我聽著怎麽有點耳熟,昨天晚上也有人叫我小傻瓜來著。
我看到許帆的臉就在我麵前,麵容有些憔悴,兩個黑眼圈跟熊貓差不多了,但是整體的感覺還是很幹練清爽,我更加相信他真的是警察了,而且肯定不是一般的警察。
此時的他還多了一絲溫柔,試了試水溫又吹了吹,才讓我喝。
我有點不適應他對我這麽溫柔,這樣的溫柔,隻有以前的陶文喬給過我。
我尷尬地“咕嘟咕嘟”一口氣把杯子裏的水喝完,跟他說我要回家了。
他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好”。
然後讓我自己收拾一下,他下去開車。
我想看看時間,沒想到手機滿屏都是陶文喬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提醒,嗬嗬,他突然回來了,結果發現我徹夜不歸,不著急才怪呢。
我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拍拍臉又拍拍衣服,就下樓去了。
到了樓下,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大概四十多不到五十歲的樣子,正在拖地。
想到可能是這裏的保姆,就點頭問了聲阿姨好。
阿姨停下拖地的動作,想跟我問好,突然楞了一下不知道怎麽稱呼我,我擺擺手說,我姓葉,叫我葉小姐就可以了。
阿姨忙笑著點頭,說葉小姐好。
我打量了一圈房子,客廳很大,也很幹淨,看來這房子一直都有打掃。
我問阿姨平時在這裏幹什麽,許帆多久回來一次,他天天都在忙什麽。
阿姨說他隻是每天過來打掃一下房間,如果許先生回來,她還會給他做做飯洗洗衣服什麽的。
因為他不常回來,所以並不清楚他都忙些什麽。
她還說這是她第一次見許先生帶人回來,還是個女人,昨晚一直為了我忙上忙下,到早上確定我退燒了才去休息一會。
沒問到有價值的信息,反而惹得阿姨盯著我看,應該是好奇是跟她老板許先生是什麽關係。
我想著說出來我是他弟妹應該有點尷尬,畢竟誰沒事把醉酒的弟妹帶到自己家,還悉心照料一夜的。
我趕緊轉移話題,讓她別跟許先生說我打聽他的事情。
阿姨點點頭,又去忙了。
在車上,我跟許帆道謝,說謝謝他昨晚收留我,又跟他道歉說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許帆說沒什麽,我是他弟妹,他弟弟不在,他照顧我是應該的。
可能是想到陶文喬已經回來了,他這個理由有點牽強,我們倆都沒再說話。
車裏的氛圍變得有些曖昧,我裝作玩手機沒有理他。
他看了我一眼,認真開車。
車子到了小區樓下,我我剛把手機裝起來,車門突然被人打開。
我看到陶文喬一臉怒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帆,然後盯著我問:“葉曉菲,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看不出來嗎?我昨晚跟許帆在一起。”
陶文喬突然咆哮起來:“葉曉菲,你怎麽能這麽做!”
我知道我的話讓他誤會了,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可能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什麽事都沒有。
但是我想起昨晚看到他拉扯我妹的那一幕,就想故意刺激他。
我說:“我做什麽了?你失蹤那麽久,我怎麽都聯係不上你,你突然回來就管我?”
陶文喬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指著許帆跟我吼:“那可是我哥,我親哥!葉曉菲你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我真是嗬嗬了,我板起臉看著他說:“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講禮義廉恥!你跟葉曉丹勾搭在一起的知不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妹,我親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陶文喬的臉被氣得通紅,想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
他突然蹲下身抱頭痛哭,喊著:“葉曉菲,你怎麽能這樣對我,那是我親哥哥啊!葉曉菲,你恨我要報複我,我都接受,可是你為什麽一定要找我哥傷害我,為什麽,為什麽呀!嗚嗚嗚嗚……”
許帆看我已經越描越黑,不得不出麵說清楚。
打開車門,許帆走到陶文喬麵前想把他扶起來。
陶文喬卻突然起身對著許帆的臉就是一拳,我看到許帆側了一下身又站回去,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
他抬起手,搭到陶文喬肩膀上,說:“文喬你誤會了……”
陶文喬又是一拳打過來,嘴裏叫道:“都過夜了還誤會,還有什麽好誤會的!”
許帆的臉腫了,鼻子也出血了,我知道他是故意讓著陶文喬,好讓他出氣的。
我有些內疚,都是因為我故意那麽說,陶文喬才會打許帆的。
我上前拽開許帆,跟陶文喬說:“你別在這發神經,這事跟許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