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灰意冷

  我整個人都被打蒙了，隻覺得有股熱流從額頭流到臉上，又到了下巴，然後掉下去。


  地上濺起紅色的血滴，我的眼睛被這紅色刺地灼痛。


  我閨蜜趕緊抱住我，瞪著陶文喬開罵，“陶文喬你他媽居然有臉打菲菲，你怎麽不去死！”


  陶文喬沒有理會，反而緊張地摸著我妹的肚子，問有沒有碰到。


  嗬嗬，明明我還沒到就被甩過去了，怎麽可能碰到。


  我妹看到我被打成這樣，嚇得兩眼瞪著，忙搖頭說“我沒事”，然後看著我一直流血的臉說，“姐，對不起。”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聽見她以勝利者的姿態跟我道歉，我不想那麽可悲。


  臨走前，我走到陶文喬麵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沒躲也沒說話。


  我跟著閨蜜去了她家，腦海裏一直浮現著陶文喬打了我之後對我妹緊張關懷的樣子，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我一眼，他隻關心我妹肚子裏的孩子。


  我閨蜜給我倒了杯溫水讓我別為了那對狗男女氣壞身子，然後一直罵他們臭不要臉，出門被車撞死，生孩子沒屁眼。


  我也不想為他們生氣，我看清了陶文喬的本質，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渣男混蛋。


  可是，我忍不住不生氣，也忍不住不哭，我在停車場一直忍著沒有爆發的委屈和憤怒，都在我閨蜜家發泄出來，孟薑女哭長城也就這個架勢吧，隻是她是為了心愛的丈夫，我是為了心狠的丈夫。


  我哭到全身發麻沒法動彈，感覺呼吸都很困難，我閨蜜被我嚇到，趕緊幫我拍背順氣，讓我別這麽發泄，太傷身。


  晚上，我閨蜜陪我聊天一直到我睡著。


  夢裏，反反複複都是陶文喬和我妹在一起的畫麵，他們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還有他們對我狂笑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我就開始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我驚醒，枕頭上都是我流的淚，全身上下都是汗。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跟我閨蜜說，“汪曼潔，你今天陪我去醫院檢查吧，可能真的是我肚子有問題。”


  汪曼潔聽我這麽說特別生氣，說：“菲菲你別管他們怎麽說你，難道你還想靠這個搶回陶文喬，證明你能生？別傻了，現在已經不是你能不能生的問題的。”


  我說：“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有問題。不然這麽久我都沒有懷上，我妹這才多久都已經懷上了。”


  我閨蜜一直勸我，說沒必要，反正要離開這個男人了，何必再去證明什麽。


  可我還是堅持，拉著她去了醫院檢查。


  我們去我閨蜜家附近的醫院掛了婦產科醫生的號，到了我之後，我們進去，醫生問誰看病，什麽問題，哪裏不舒服。


  我說是我，備孕了很久，但是一直沒有懷上，想了解一下什麽原因。


  醫生給我開了單子，讓我先去做檢查。


  半小時後檢查結果出來，我拿著單子去找醫生，醫生看了看，神色有些凝重。


  我有些緊張，問她怎麽了，是不是哪裏有什麽問題。


  醫生皺了皺眉頭，說，“根據檢查結果來看，你可能不排卵。”


  我說：“不可能啊，我一直都有來月經的。”


  她說這個跟排卵沒關係，不排卵來月經，隻是功能性子宮出血，然後就問我是不是月經不規律，量也不規律。


  我說是，有時候來晚了還以為懷上了，結果還是沒有。


  她說是這樣的，你的月經出血跟正常月經不一樣，你這很可能是子宮內膜部分脫落時候出的血。


  我聽不懂這些子宮不子宮的東西，我隻聽明白她說我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懷孕。


  我說，怎麽會呢？我生活很規律，飲食也都很注意，沒道理的。


  醫生說這病基本都是天生的，跟個人生活習慣沒有關係，然後看了下桌上的台曆，說：“雖然幾率很小，但是也有治愈的先例，這周五下午有一個美國婦產科專家會在我們醫院開講座，你可以抽空過來看一下。”


  我笑了笑，說：“知道了醫生，謝謝。”


  沒再多說，我就拉著閨蜜走了，閨蜜問我怎麽了，我說這個小醫院肯定就是為了騙我來看什麽美國專家交錢的，我才不信呢。


  然後我們去了一個三甲級的中醫院，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裏的醫生也跟開始看的婦產科醫生說的一樣，我不甘心，又去了其他幾個大醫院，一直到市裏幾個大一點的醫院都跑完，結果還是一樣。


  我閨蜜看我這麽來回掛號折騰，氣得直罵我死腦筋，不去找陶文喬跟我妹算賬，自己瘋了一樣到處找毛病。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原以為我可以把醫生的診斷證明丟到他們麵前，告訴他們我沒病，但是事實就是這麽殘忍，我就是像他們所的那樣，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