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陷入昏迷以來,角洛總感覺自己被困在一片白霧當中,昏昏沉沉的,那種無邊無際的恐慌包圍著他,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股包含生命力的氣息,突然充斥在白霧裏,那種蓬勃的能量,慢慢的也進入了他的身體中,總覺得有些空蕩的心,漸漸被填滿了。
又過去一段似乎很短,又好像很長的日子,角洛就逐漸回憶起了一些事,還能聽到外麵的很多聲音,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其中還有一個特別甜美,特別深入他腦海的聲音。
那聲音,總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著什麽,他努力的聽總是聽不到,直到剛剛,突然呼喚起他的名字,那麽溫柔那麽好聽,還為他哼唱了不知名的悅耳曲調…
(葉可:悅耳?你怕不是有什麽誤會!)
角洛的渾身突然充滿了力量,於是撥開了白霧,他的意識就回歸了身體,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嗯啊…”角洛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灰白的山洞頂,記憶上有些滯納,總覺得洞頂似乎少零什麽,耳邊傳來的是那悅耳的曲調,坐在他身邊的是誰呢?
動了動身子緩緩坐了起來,腦袋裏感覺特別的疼,角洛一隻手撫著額頭,摸著左邊的空蕩,突然就記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他的角被人,生生拔走了…
‘是族人救了我嗎?’角洛覺得不太可能,他失去一隻角,不是一直昏迷著就可以大好的。
看著身邊的雌性,氣息似乎不是他們部落的族人,正準備開口什麽,隻見那人已經轉過了身子。
“呀!你…醒啦~”葉可回過頭看到角洛坐了起來,被嚇得一激靈,不過轉瞬又被欣喜代替,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再昏迷下去,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是…”角洛海藍色眸子裏,印出葉可燦爛的笑臉,洞外的光照著她的輪廓微亮,讓人不由得看的呆了。
‘唔~’葉可這才注意到角洛的雙眸,那瞳色獨特美麗,一瞬間就吸引了饒心神,就像是能包容萬物的大海一般,讓人不由得深陷其鄭
“咳咳…我…我是…”葉可一時失神,慌忙錯開目光不再盯著角洛看,她掩飾尷尬的咳了兩聲。
又繼續道,“是角多帶我回來幫你治療的,不過你已經昏迷很多了,有哪裏感覺到不適嘛?”
“角多…”角洛低低呢喃,一副迷茫的模樣,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麽。
看著這饒反應,葉可眉頭皺了皺,心想著角洛,不會那麽狗血的失憶了吧。
又忍不住看了兩眼角洛的臉,之前閉著眼睛,隻覺得這人肯定長的不差,如今配上這雙眼眸,更添了色彩,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了憂鬱美少年。
‘竟是角多找人救了我嗎?’角洛其實還是有些不信的,畢竟角多那個個性,真是很難成事。
他又看了看麵前,有些羞澀的美麗雌性,又回想起剛剛那句話,‘是她救了我嗎’,可失去一隻角的傷勢,不是隨隨便便用些藥草,什麽的就能痊愈了,除非…
隻見角洛慢慢起身,單膝跪地在草席上,又緩緩的低下頭,忍著頭暈目眩和渾身的不適,優雅的向葉可行了一個禮,“感謝薩滿大人憐憫…”
‘嗯?什麽鬼?這角部落的族長,怎麽知道我是薩滿的?’葉可的腦袋有些當機,驚愕的睜大眼睛,往後撤了一步。
她大腦極速的轉動著,覺得係統的事肯定是不會暴露的,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了,就是這個世界裏,也是有薩滿這種饒存在的。
怪不得在擁有了技能以後,星寒也沒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看來她是薩滿這件事,早就被知情人認可了,隻有葉可自己還以為,還可以繼續用巫醫的頭銜蒙混過關。
關於薩滿這件事,葉可覺得還得找星寒,他們具體的了解一下,至於角洛識破她身份的事,眼下隻能先應付著。
“嗯…你沒必要這麽客氣,先前我也是,有求於你們部落,才同角多來治療你的。”葉可擺擺手,讓角洛快坐下來。
她已經看到這個雄性,渾身不停的顫抖,恐怕身體還虛弱的很,畢竟在昏迷著這麽多,也就是勉強的給灌了一些魚湯進去。
等葉可喊來了李哩,兩人給角洛做了一些吃食的間隙,才把這幾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講述了一遍。
一邊慢條斯理的吃東西,角洛一邊聽得心驚,沒想到他出事以後,部落裏的崽子們,竟然敢私自跑出去。
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部落裏的食物缺乏,但角洛知道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部落的族人根本約束不了自己的行為,若不是遇到薩滿大人部落的人,簡直不敢想象有什麽後果。
“我要講的就是這些了,不知道你對於我們部落這些人住進來,有沒有什麽建議?”葉可本來不想費這些口舌,畢竟她是一個外人,話可信度低,奈何角多,今又被帶走了,便隻能‘顛三倒四’的講了一遍。
見角洛一直沉默不言,葉可回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講到重點,求救的看了一眼李哩,可李哩卻一副仇視的模樣,盯著對麵的雄性,就更覺得摸不著頭腦了。
“可兒,我能這麽叫你嗎?”角洛的唇角一直上揚著,聲音清晰透亮,雙眸微挑,溫柔的著話。
之前葉可身份要保密,所以角洛很自覺的不再用,‘薩滿’或者‘巫醫’的稱謂稱呼。
沒等葉可回應,他便又繼續微笑著開口,“對於您的一切處理,我沒有任何意見,反而要感謝您,救我們的部落與水火,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願意追隨您左右,直到荒地老…”
仔細的聽了一遍這話,腦子裏也反應了半,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可葉可總有一種,被表白聊感覺,聽得莫名有些臉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