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最合適的人選
“顧子煜，你不從政真是可惜了。”衛忱顯然不是真的惋惜，他的手還在輕輕撥弄著楚歆的長發，“我的百年戀人醒了，以後再說。”
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隨手扔在了一邊。
“你醒了。”衛忱性感的嗓音貼著她的長發，附帶著微微的笑意。
楚歆睜開眼睛看著他，“你跟顧子煜不僅僅認識，還十分熟悉。”
衛忱點點頭，“我們十分相熟，我想陳佩雲已經猜到了，不然她怎麽會覺得後港每天來來往往那麽多人，我就一定會注意到你。”
楚歆皺著眉頭，坐起身體跟他對視，“陳董隻是試探。”
“你現在要告訴你的陳董你所得到的結果麽？”
“對。”
楚歆作勢就要下床。但是她沒能如願，因為衛忱從身後牢牢的抱住了她。
“你昨天答應了我的，你答應我陪我去冰島的。你食言我會很難過的。”
他好像一個委屈的小孩兒，然而楚歆明白，衛忱不會委屈，沒人能讓他委屈，他的所有都是裝出來的一個假象。
“衛忱，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的，我也從來沒有答應你過什麽。”
衛忱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像是綴著漫天的星子，“那你怎麽相信我同顧子煜相熟？我早就知道你已經醒來，可是我還故意打了這個電話。”
楚歆瞪大了眼睛，她看不出衛忱的真假，也看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先放我走。”
他將頭埋在她的長發裏，聲音帶著笑意，“我們去冰島吧。”
楚歆身體一個顫抖，“你要囚禁我不成！”
衛忱抬起頭又搖搖頭，他年輕又俊美，他的眼睛好看的像個孩子。
“我隻是想帶你出去看看，我的百年戀人。”他說。
……
一直到了傍晚，陳佩雲才步履匆匆的回了公司。
瑪麗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保持著競走的速度跟在她的身後，還不耽誤的向她報告晨會以及晨會之後的公司情況，“顧總直接將市郊土地建設企劃案劃給了二少爺負責，並且讓二少爺自己去各個部門抽調精英。會後還讓常助理將相關的數據報告都給二少爺送了過去。
至於財務部新一任總監顧總任命了原來財務部的副總監趙陽暫代。”
“趙陽？”陳佩雲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問道。
瑪麗點點頭，“是的。”
在陳佩雲的印象裏，趙陽這個人實在是不出彩，財務部的四位副總監中，趙陽是最低調的一位，而且趙陽今年已經四十幾歲了。顧子煜一向喜歡提拔年輕有個性的員工，這次怎麽會選趙陽。
“一會兒叫趙陽來我的辦公室。”
“恩。”瑪麗跟著陳佩雲繼續往辦公室走，繼續說，“另外，二少爺的助理今天下午去了檢察院。”
“去幹什麽了？”
“這個不知道。”
陳佩雲心中不舒服，又正好路過顧子煜的辦公室，隨口問了一句，“我走之後子煜做什麽了？”
“顧總……”瑪麗停了一秒，還是繼續說道，“顧總什麽也沒幹，他今天一直在辦公室，常助理也是。顧總身邊的人也沒有離開公司的.”
這種時候如果顧子煜做點什麽陳佩雲還能安下心來，可是自從董事會以來，顧子煜幾乎出於一個什麽都不做的狀態，連本該可以輕而易舉拿到手的企劃案，都毫不爭取的讓給了顧辛澤，現在更是幾乎在全力支持顧辛澤的工作。
陳佩雲想到這裏覺得想的再多不如麵對麵的談談，於是順手就推開了顧子煜的辦公室。
聽到開門的聲音，顧子煜就知道開門的一定是陳佩雲，畢竟在顧氏集團敢不敲門就直接進他辦公室的人也隻有陳佩雲了。
顧子煜抬起本來在看著文件的頭，十分有禮的打了招呼，“母親。”
陳佩雲穿著昂貴的套裝，發髻梳的一絲不苟，微微點點昂著的頭算是聽到了顧子煜的打招呼。
顧子煜並不在意與陳佩雲端的這種架子，畢竟二十幾年他早就習慣了，他的母親在任何時候都會保持著她高傲的樣子，就像現在明明匆匆忙忙的從檢察院回來，還是抽空回家換了一套衣服，重新梳了頭發，修正了妝容。陳佩雲在任何時候都不允許自己混亂和隨意。她在對自己高要求的同時，也給顧子煜和顧辛澤製定了更高的要求。
陳佩雲端正著身子坐在了顧子煜辦公室的沙發上，常助理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陳佩雲滿意的點點頭，常助理會意的跟著瑪麗兩個人一起出了顧子煜的辦公室，讓出空間來讓這對母子自己談。
“我聽說你將企劃案交給了辛澤處理。”
雖然她用的陳述的語氣，顧子煜還是回答了，“是的。”
“這個企劃案從提出到製定都是你親力親為的，現在為什麽要交給辛澤負責。”
顧子煜平靜的回答道，“辛澤有意願也有決心，又是顧家的二公子，今天的早會上抓出陳英的貪汙更是為顧氏立了大功，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講，辛澤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陳佩雲狀似遺憾的微微歎了口氣，“這個企劃案我本來是打算要你負責的。”
“謝謝母親的信任。”
他回答的不卑不亢，冷冷清清的聲音也沒有絲毫的波動。陳佩雲盯著他的眼睛，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兒子了，她在他的眼睛裏看不到高興也看不到嘲諷，就算在說今天的天氣或者A市最近有沒有霧霾，都不會用這樣不鹹不談的態度。
“子煜，如果你這輩子隻說一句真話，我希望是下麵這句。”陳佩雲端著茶杯溫暖著手心，眼睛直直的看著顧子煜漆黑的雙瞳，“陳英的貪汙證據是不是你為了辛澤能夠負責市郊土地建設的企劃案而直接交給辛澤的？”
聽了她這話，顧子煜突然間笑了笑，“母親你怎麽會覺得我要故意讓辛澤來負責企劃案的？”
陳佩雲沒有回答他，反而厲聲道，“回答我！”
“母親你相信我麽？”
“回答我！”陳佩雲的聲音提的更大了些，幾乎是在低低的吼他。
顧子煜收斂了笑意，麵無表情的回望著她，“不是！”
“你敢對天發誓麽？！”
陳佩雲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非要逼著顧子煜給她個答案。
顧子煜冷笑著點點頭，伸出自己的手，“我顧子煜對天發誓，顧辛澤手裏關於陳英貪汙的證據不是我直接交給他的，如果我今天說了假話……”
“好了！”陳佩雲喝住顧子煜的話，她感覺從未有過的疲憊，這種疲憊不是出於身體，而是出於內心，她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老了，但是她的內心在明明確確的告訴她，她很累。這種疲憊就好像跑完了全程的馬拉鬆，到達終點的那一刻卻有人告訴你，你跑錯了路，所有的一切全部不算數的。
“子煜，我希望你還記得你姓什麽。你們兄弟二人本該同心協力共同為顧氏出力！”
“母親，”顧子煜支起雙手十指交疊，向後倚著椅背，他的嘴角噙著冷笑，他的眼角掛著嘲諷，“如果您說的是企劃案，我在全力的配合辛澤。如果您說的是注資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我隻接受收購。”
陳佩雲昂起頭，最後通牒一般的看著顧子煜，“我非常不希望這間辦公室換人來坐。”
顧子煜搖搖頭，“母親，希望和不希望隻有您自己心裏清楚。”
陳佩雲知道再跟他說也無濟於事，直接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顧子煜的辦公室。
常助理見陳佩雲臉色不好，連忙進了顧子煜的辦公室，“顧總，董事長……”
顧子煜抬起頭看了一眼常助理，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沒有一點的光，“照做！”
他的牙齒咬的死緊，眉眼銳利的像一把出了鞘的刀。
常助理見他堅決，隻得默默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而門外，瑪麗緊緊的跟著心裏更加不舒服的陳佩雲，“董事長……”
“叫辛澤立即過來！”
“那趙陽總監……”
“要他等著，等我見完辛澤有時間了再見他！”
瑪麗連連點頭，快速的往顧辛澤辦公室而去。
瑪麗辦事效率一向快，陳佩雲剛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顧辛澤就敲了她辦公室的門。
“母親。”
顧辛澤站在她的麵前，微微低著頭，極為尊重的樣子讓她在顧子煜那裏惹出來的怒火頓時散了不少，但是想起今天早會發生的事情，她心裏的火氣又被拱了上來，語氣也不見得怎麽好。
“今天早會是怎麽回事？！”
顧辛澤已經想了一下午的應對方案，如今心裏也已經沒有了剛剛散會時候的慌張。
“母親指的是我指出陳英貪汙還是檢察院的人過來的事？”
“都有！你最好一件一件的給我交代清楚。”
陳佩雲鮮少這樣嚴厲的與顧辛澤說話，顧辛澤心裏不打鼓是不可能的，不過事到如今，他既然已經準備放手一搏，也隻能按照準備好的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