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償還
好像越來越克製不住自己了，手觸到手機的下一秒，就會下意識地翻到他所在的行列，該怎麽說，現在已處在這樣境地的我們，我還牽掛著你。一切都已被不允許。杜秋鳴有些頭疼地搖了搖頭。什麽時候才能勇敢地表達自己的情緒。但在那之前，現在的我隻能沉默地頂著美名招搖過市，吸引你們的視線，攝住他們的目光。既然開始了，就不會那麽輕易地結束。顧明哲，你欠我的，我會要你一點一點賠回來。
秋日的街頭依如昨日的清淺，杜秋鳴繼續向前行走著，晃蕩在人群之間，隨意紮起的頭發蓬亂的垂在雙肩。嬌好的容顏沉寂地躲在頭發下，過往的人群仍舊不禁頻繁地側目打量。這個女子漂亮的不一般吧。
杜秋鳴看著周圍人的表情，暗暗地不停地在心裏確認，你現在不是一個普通人，你要記得。
“嗨，杜秋鳴。”陸衡迎麵走來，眼神裏盡是沉穩。
“陸衡，不好意思，來遲了。”杜秋鳴輕輕開口回應，自然地停在他的麵前，額頭輕抬。
“嗬嗬，怎麽會呢。我們都不能算是遲到吧。隻能說是在去赴約的路上偶遇。”陸衡隨意地接過話題，“走吧。”
“嗯，嗬嗬，你請客。”有些事還是不能再逃避了。
“那是當然，嗬嗬，原來杜秋鳴也這麽淘氣麽。”杜秋鳴願意麵對了麽，還是其實她一直都在麵對，隻是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
“走吧。”
繁華的街道，人群不斷地從一方擁擠而來，向另一方擁擠而去。熱潮的氣息滿腔喜悅地撲麵湧進，湧進每一個敏銳的感官。
“新人街234號。這個名字真特別。嗬嗬。”杜秋鳴隨意地輕哼。手無意識地扶上額頭，這裏太熱鬧了。看來還是一直沒有適應這樣的環境，頭暈眩的厲害。
“這不是你要我來的麽？怎麽好像說的你從來沒來過一樣呢。進去吧。”陸衡溫柔地問著，回過頭看向杜秋鳴。
“要我扶你嗎？”轉過頭來的陸衡嚇了一跳，立即上前扶住杜秋鳴，“這幾天太過勞累了，你都沒怎麽好好休息。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杜秋鳴輕輕擺了擺手，“就是有點頭暈。”然後杜秋鳴輕輕地掙開陸衡的懷抱，徑自走了進去。
室內的冷氣調的剛剛好，舒舒地滑過肌膚，纖白的手指有一種起舞的衝動。清悅的鋼琴聲空靈地環繞廳內。明暖的光線愜意地打在座位上。偶爾也覺得光線裏的塵埃調皮的像個精靈，可愛的孩子。
“說說吧。”杜秋鳴最先開口。
“說什麽。”陸衡緩緩地攪拌著麵前的咖啡，悠悠地躺在沙發上，周圍有許多可愛的小女生，成熟女性，都不禁被他的高雅的姿態吸引。
杜秋鳴也不禁出了神，以前怎麽沒發現陸衡這麽妖孽。“我應該怎麽做。”
“我問你幾個問題吧。可以嗎？”陸衡突然認真地看著杜秋鳴。
“嗯。”杜秋鳴沉默地應聲。
“你還愛著顧明哲。”
杜秋鳴不禁抽搐了下心房，“是。”
“你不會再回到他身邊。”
“是……”陸衡看著杜秋鳴狠狠咬紅了嘴唇，終於說出了是，心不禁有些刺痛。
“現在你是以事業為重。”
“是。”
“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杜秋鳴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陸衡。
陸衡微微頷首，接著說：“我剛剛問你那個問題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我……”
“好了，你不用說，現在你該知道你心底真正想的是什麽了，你究竟是隨心而做，還是違心而做，取決你自己。”陸衡沉聲說完，繼續保持著他高雅的姿勢悠閑地攪拌著咖啡，嘴角微微含著笑，看著杜秋鳴失魂的樣子，心不停地抽痛。
“其實，你知道麽。我和顧明哲是從小長到大的。”沉默了許久以後，杜秋鳴緩緩開口。
“我知道。”陸衡靜靜回答。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呢，愛一個人，必定會去了解她的全部的。
“那時我還小，我就那樣看著他，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一見鍾情，但是看見他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沉迷了，即使那時我還那麽小，什麽都不懂。”杜秋鳴不看陸衡的反應，隻是一個人靜靜地講述著。
那天，七月的炎夏裏，太陽熾熱地照著喧囂的人間，透過雲層直射入塵世的家家戶戶，逼迫著人們從迷戀的睡夢裏無奈轉醒。那時我位於一個不算偏遠的小鎮，這裏恬靜而安逸。不比那些大城市的繁華、通達，但卻足以滋養我難以訓養的靈魂。
那是新的一天，暑假剛剛開始的時候。
“秋鳴，起床啦。”一大早我親愛的熟女媽媽就在叫我。
“哎，媽咪，今天不上課。”我有氣無力的迷糊的應了聲後又鑽入被窩悠悠的睡著。
“是不上課，可是今天要去旅莫，你再不起來，就要趕不上車子了。”熟女媽媽溫柔的聲音遙遙地從廚房裏透過門縫輕飄飄的蕩進來。
我下意識的又往被窩裏縮了縮，懶洋洋地哼出一句“旅什麽莫啊，呆在家裏不好呐。非要出去東奔西跑，勞累的慌。”
靜謐了幾分鍾後。嗯？怎麽沒聲音了。
“秋鳴，你哼什麽呢，快點起來。”一聲震撼力十足的河東獅吼嚇得我猛然坐起，“嗚，媽，我怕你了，我起還不行嗎，你溫柔一點嘛。”我說怎麽沒動靜了呢，原來是到我屋裏來了，嚇我一跳，有這麽凶猛的媽媽，怪不得我怎麽淑女也淑女不起來。“好了，媽，你先出去啦，我穿衣服。”
“嗯，換這套衣服。”說著我親愛的媽媽甩了一套衣服在我的床邊。
“納尼，裙子？”我愕然地捧起媽媽丟在床邊的衣物，顫顫地看著我可親可愛的媽媽，“媽，你沒拿錯吧。竟然讓我穿裙子，還是粉紅色的？”就算我不是假小子，但我也不是塊淑女的料啊。
“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穿裙子的，怎麽現在不喜歡了。”媽媽邊說著邊拉開窗簾，清晨柔和的陽光恰到好處的打在媽媽的身上，婀娜高挑的身材曲線盡現，側臉顯得白皙而柔美。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忘記我媽媽的死，和我那時受的痛苦。我現在這樣，是我一直相當驕傲的事情，也是唯一能使我心底的愧疚減少一點的事情。我一直是一個不乖的孩子。而我也繼承了我媽媽良好的血統，有一副嬌好的容顏。那時的我也才剛剛幾歲，還上著小學。
咳咳，有些扯遠，不好意思。杜秋鳴歉意地看了看陸衡，陸衡靜靜地搖了搖頭。嗯，那我繼續。然後我親愛的媽媽就說，“好啦，我家親愛的小寶貝乖哦，我的寶貝。”說著我親愛的媽媽悠悠地走出了房間，轉彎的時候還溫柔地飄來一句，“寶貝，快點換哦，我期待著你的出場。”
“是。”然後我認命地換上手上的這套粉紅色的束腰長裙。從小到大，媽媽一直想把我培養成淑女，不過好像除了五歲前比較讓她滿意以外，其他的時候，都讓她止不住的頭疼。
用一句的簡單的話說，隻要跟我不熟的人都會把我當成完全的淑女，但是一旦熟了，嗯哼，原形畢露。貌似幼稚的時候還曾經打過架，結果好像還是我贏了。平時我還有一點微弱的孤獨症，隻要在家的時間幾乎是不說話，除非爸媽主動問我，我才會回答幾句，有時候，連回答都不回答，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管怎麽說，我都明白爸媽對我的疼愛和關心，所以我在很努力地讓他們開心，不再為我煩心，努力地做個乖巧的孩子。我要告訴他們，我，杜秋鳴，他們的女兒，長大了，包括現在。
靜靜地看著落地鏡中的自己，下意識地失了神。一片金色的小塵埃調皮地在熾熱的光線下沉沉浮浮，優雅地閃著光。泛著光澤的大波浪卷的頭發溫馴地垂在雙肩，大大的單眼皮的眼睛，小巧的白皙的鼻子，薄薄的淡粉的雙唇，一襲清新簡約的束腰長裙。果然我還是有點希望的，做淑女。轉身邁著標準的小碎步竊喜著走下樓，“媽，我換好了。”
“好了，看來我的眼光越來越好了，她爸，你來看，我們的女兒漂亮不？”媽媽看著緩緩走下樓的我，熟練地擺放好早餐，眼睛裏是遮掩不住的喜悅與自豪。
“嗯呢，老婆，漂亮呢。”爸爸聞聲一頭從廚房裏鑽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後說。手上端著一盤剛煎好的荷包蛋，“快，秋鳴，來吃早飯。”
我開心地應了聲，立馬換了步伐，蹦跳著走到桌邊坐下，“媽，去哪旅莫啊，昨晚怎麽沒說啊。”嗯，今天的小米粥煮的真好吃。
“你姨媽那裏。他今早打電話過來，邀請我們過去玩玩，說想你了。”說著媽揀了塊麵包放在我的碗裏。
“姨媽還會想我嗎。”那時的我可淘氣地心想她不會腦子被雷劈過了吧。怎麽就突然無緣無故地說想我。
“怎麽說話呢，人家說剛好暑假，帶你過去散散心什麽的。”爸爸沒好氣地訓了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