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義診現場
“不好意思，前輩。”
秦逸看著奚夢瑤離開之後，才急忙轉身朝著義診的攤位麵前走去，過去後發現歐陽大夫已經開始了，抱歉的說了一句。
歐陽大夫也沒有理睬秦逸，隻是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讓秦逸坐下。
秦逸會意，坐下之後自覺地不在說話，隻是用心的看著歐陽大夫怎麽治病。
這種機會並不多，雖然秦逸的醫藥知識並不虧反，但是缺少實際操作經驗。
一個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了過來，麵色顯得尤為蒼白，身體也很單薄，他看了一眼前麵的歐陽大夫，恭恭敬敬的坐在歐陽大夫的前麵。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秦逸在這方麵也略有所動，一看到男人的臉色，心裏已經猜測著各種病因了，隻不過礙於歐陽大夫在前麵，他不好說。
歐陽大夫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然後點點頭，心裏已經了然，接著讓那個人伸出左臂，然後手指搭在那個人的腕上開始把脈。
把脈是中醫治療最重要的一步，好的大夫通過把脈就可以將病因知道的一清二楚。
“咦！”歐陽大夫愣了一下，隨即看那個人的臉色便更加認真了起來。
那個人看到歐陽大夫這樣，心裏一緊張，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秦逸看的清楚，他的另一隻手拳頭握得緊緊的，就好像生怕有什麽事情被發現一樣。
“年輕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麽可以能這麽不愛惜呢？”
歐陽大夫的話說的含糊，秦逸沒有聽明白什麽意思，但是那個男人顯然是聽懂了，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什麽，又看了一眼左右的人，最後終於給忍住了。
“好了，你還是別說了，你這種病我隻能給你開店藥方調養一下，想要根治的話，要怎麽做相信你也是懂的。”
男人感激的看了一眼歐陽大夫，這才低著頭說著：“謝謝。”
歐陽大夫在開藥方的時候，看到秦逸滿臉的疑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招手讓秦逸過來說：“年輕人，要不你也試試？”
秦逸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歐陽大夫會給他這個機會，心裏高興，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發現病人也沒有怎麽反對，於是走了過去，坐在了歐陽大夫讓給他的椅子上。
讓病人吐出舌頭，秦逸看了一下，一股難聞的口臭傳來，秦逸微微皺眉，然後在歐陽大夫把脈的地方將自己的手指放上去。
“脈象紊亂，缺少陽剛之氣，多了一絲陰柔之味，內裏空虛，好像……好像……”
秦逸沒有說，看到病人的臉色異常難看，他便知道自己猜對了，而歐陽大夫也滿意的點著頭說：“不錯，後生可畏，果然厲害。”
歐陽大夫開好藥方之後，也拿給秦逸看了一下，秦逸也沒有拒絕，直接拿過來就看了起來，發現藥方隻是普通的調理藥方，隻是在劑量上有些詫異。
回憶起《千草藉》裏麵所述，秦逸突然想起了一個上古藥方，而這個藥方應該就是那個藥方的簡易版，隻是缺乏了一味中藥。
“老前輩，藥方裏麵是不是還應該添加回味草呢？”
秦逸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歐陽大夫突然愣住了，再次像是要看透秦逸似的直直的盯著他，秦逸這樣被人盯著，心裏也別扭，之後尷尬的笑著說：“晚輩胡言亂語了。”
秦逸這麽一說，歐陽醫生也意識到了自己眼中的慌亂，急忙穩定心神說：“不，你說的沒錯，隻是我有點奇怪，你怎麽會知道回味草呢，這味中藥中藥的藥效是不錯，可以說如果有了回味草入藥的話，就算是病人缺少一個腎，也會和正常人一樣的。”
“但是回味草現在已經很難找了，很多年紀很大的老中醫都沒有聽過，而你，最多也就二十來歲，怎麽會聽過回味草呢。”
聽歐陽老大夫這樣一說，秦逸這才明白了，剛才他是什麽意思，《千草藉》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說的，所以，秦逸就胡亂的說：“晚輩其實也沒有見過回味草，隻是聽我師傅說的。”
秦逸隻能將這些歸功於他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師傅，但是這樣一說，歐陽反而相信了，他才不會相信秦逸會自學成才呢。
了然的點點頭，然後伸手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須，這才說：“你師傅肯定是個高人，不知能否告訴我令師的大名，改天有時間我也好去拜訪拜訪。”
秦逸一聽這個就頭大，隻能繼續瞎掰說：“我師傅隻是一個無名的鄉村老中醫，醫術的確很好，不過他生平淡泊名利，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前兩年已經過世了。”
秦逸這麽一說，歐陽大夫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麽了，隻能抱歉加惋惜的說：“不好意思，老夫多言了。”
秦逸擺擺手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前輩多慮了。”
倆人的對話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這可是苦了那個等著結果的病人，剛才秦逸說的話他聽得清楚，說是有了回味草之後，他居然能夠恢複正常。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就無比激動，已經顧不得再隱瞞他缺了一個腎的事實，單等著秦逸他們說完之後，迫不及待的就上前，問：“請問，若果我想要回味草的話要怎麽才能找到？”
歐陽醫生愣了一下，隨即想到病人的心態，也就可以理解了，於是說：“這裏是益壽堂的義診，所有的藥材都是他們提供的，但是藥方是我的，不能外傳，您要的回味草要問一問藥方的掌櫃有沒有。”
說完之後，歐陽醫生稍微停頓，然後接著說：“但是，據我所知，回味草屬於稀缺藥材，一般的藥方根本沒有，就算是有的話，價格一般也都能賣到天價，幾百萬幾千萬都是有可能的，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秦逸留心觀察著那個男人，在聽到歐陽醫生說道回味草的價格後，他的臉色變得有點奇怪，像是下了什麽重要決定似的，在看看那個人的衣衫，秦逸可以判斷出來，他並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
想想也是，若不是沒有錢的話，誰會將自己的腎給賣了呢，雖然他也在為那個人惋惜，不過同情心並不能解決問題，剛想過去安慰一下那人的時候，發現那人的眼神突然變了。
他信步走到歐陽醫生的麵前，向歐陽醫生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說：“麻煩歐陽醫生幫我問問，益壽堂的有沒有這一味藥？”
歐陽醫生盯著那個人看了良久，他剛才說的話沒有一點誇張的成分，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打消病人對回味草的窺視，畢竟價格在哪放著呢。
“其實你若是按照我給你的藥方進行調理的話，就是需要的時間長一點，效果還是一樣可以達到的。”
秦逸再次去歐陽醫生的醫德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個醫生能夠不顧眼前的利益，說出這些話的話，他本身就是值得敬佩的。
可惜病人好像不領情，在聽了歐陽醫生的話之後，使勁的搖著頭說：“不，我等不了那麽久，我現在隻有這一次機會，就算是冒險，我也要試試。”
秦逸不明白那人是什麽意思，歐陽醫生的眉梢微挑，露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然後對後麵的人說：“去，將益壽堂的掌櫃請來。”
聽到歐陽醫生這麽說之後，病人的臉色明顯好轉，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感激的對歐陽醫生說著謝謝。
歐陽醫生直接無視，讓病人讓一讓地方，然後坐在之前秦逸坐的椅子上，叫道：“下一位。”
秦逸看了一眼後麵，發現益壽堂的老板已經緩步走到了前麵，後麵跟著一個下人，已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剩下的事情就是藥店老板和病人之間的談話了，畢竟藥店老板也是商人，商人都是以利益為重的，秦逸也不好再聽，看到一個老婦人被一個小姑娘攙扶著坐在了歐陽醫生前麵的椅子上，秦逸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看著歐陽大夫義診。
把脈之後，歐陽大夫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對病人說：“老人家年紀大了，又有舊疾，但是身體機能不是很好，隻能以調理為主，我給你個單方，回去之後按照這個方法調理，堅持下去會有效果的。”
那個小姑娘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紮著馬尾，看起來一臉單純的樣子，在聽了歐陽醫生的話之後，急忙說：“謝謝醫生，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奶奶。”
老人家聽了小姑娘的話之後，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丫頭，不要太勉強了，我這把老骨頭了，早就應該去了，留在這世上，反而耽誤你。”
小丫頭一聽老人家這話之後，心裏就不高興了，嘟著嘴說：“奶奶不要再胡說了，你放心，隻要有丫頭一天，丫頭就會照顧好您的，當年要不是您救了丫頭，丫頭早就凍死了。”
歐陽醫生聽到丫頭這話之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走到一邊的桌子上，開始給寫單方。
和前一次一樣，歐陽在寫完單方之後，同樣將單方遞給秦逸看，秦逸也不客氣，接過單方就看了起來。
看到秦逸不說話，歐陽醫生便問：“怎麽樣，有什麽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