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胡吃海喝
這廖文海今天的膽子明顯大了些,平時都是稱呼蘇婉月為蘇老師,今天居然親昵地直呼其名,而且是在這麽多同事的麵前。顯然有點拉不拉屎,先把茅坑占上的意思。
蘇婉月何其聰明,自然聽出了其中意味,如果她現在把菜單接過來,並爽快地點了菜,那則說明她從心裏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廖文海。但說實話,她對這個廖文海真不怎麽感冒,可如果直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拒絕人家這份好意的話,又唯恐讓廖文海難堪。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甄曉橋一把將菜單奪了過去,雙眼放光地看了起來。
“來一份紅燜大蝦,大蝦要新鮮的,而且都要母的。一份東坡肘子,多燉一會,我喜歡吃比較爛糊的。一份西紅柿燉牛肉,西紅柿別給我拿轉基因的糊弄啊,我一吃就能吃出來。再來一份大蒜燒鯰魚,多放點鯰魚,少放點大蒜。另外……”甄曉橋摸著下巴瞧了一會,再也沒看到其他自己喜歡吃的了,於是隻得作罷,“算了,我就先來這些,不夠吃了再要。”說完,她將菜單丟給了其他人。
廖文海聽的目瞪口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他心裏這個氣啊,心說老子讓我女神點菜呢,你橫插一杠子算怎麽回事?而且專挑那些貴的菜點,吃這麽多,你也不怕撐死。
可女神蘇婉月看著呢,他也不好發飆。當然,即便蘇婉月不在場,他也多半不敢發飆。因為如果真動起手來,他還真未必打的過膀大腰圓的甄曉橋。
看著廖文海那啞巴吃黃連的模樣,身為第一損友的秦逸別提多開心了,跟過年似的。
之後眾人又點了一些菜,還要了不少啤酒。飯菜很快上齊,一眾老師一邊吃喝,一邊熱鬧地聊了起來。話題多半是一些學校的趣事,還有一些時事新聞。
眾人正觥籌交錯之際,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座位上,幾個身穿奇裝異服,年紀在二十五六到三十四五的痞子,則頻頻往過側目,一臉的不爽模樣。或許是因為甄曉橋等人說話的聲音太大,吵到他們了,或許是他們今天心情不好,看到比自己高興的就一腦子官司。
終於,過了五六分鍾之後,一個留著長發的家夥忍不了了,“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對甄曉橋等人吼道:“喂!你們聲音小點行不行,有沒有點公德心啊,吃飯的又不隻有你們。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我們好好用餐了。”
眾人一聽,便停止了閑聊,紛紛向這男人看去。當然,身為老師的他們,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知道自己的聲音太大之後,心中也是有些慚愧。
而此時的廖文海,則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對方說道:“幾位朋友抱歉了,我們也是難得聚一次,高興之餘也沒太注意,攪擾之處還請海涵。這樣吧,我先敬你們一杯,聊表歉意。”
說著,他一仰頭,把一整杯啤酒喝下了肚子。長發漢子這才勉強點了下頭,不計較了。不過他臉上的陰冷神色,卻一直沒有消退。
然而過了一會,秦逸那一桌又開始吵吵鬧鬧了起來。打頭的便是甄曉橋,她本來不勝酒力,卻一個勁的給眾人敬酒。而且還總是沒話找話地跟秦逸聊這個聊那個。似乎是要在秦逸麵前表現自己的健談與豪邁。
被這樣的女子纏上,秦逸心中自然是各種悲苦,但出於禮貌,也隻得嘻嘻哈哈地迎合幾句。
看甄曉橋的話匣子打開了,葛慶鬆也不甘示弱,向甄曉橋展開了強烈的攻勢。這兩個性格“豪爽”的人將整桌的氣氛炒熱了起來。
期間,宋玉敏頻頻示意二人聲音小些,可由於他們兩個已經喝high了,根本聽不進去。
坐在旁邊的秦逸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沒一會,不遠處的長發男子眾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長發男子把頭發一甩,麵色不善地看了看眾人,厲聲大吼道:“你們他媽的想找死是不是?非要惹得老子發飆!”
廖文海見事情不妙,剛要起來打圓場,怎乃甄曉橋卻先他一步站了起來,眼神迷離地看了看長毛,提高了嗓門道:“你這人有病吧?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吃我們的,我們說話聲音大點怎麽了?你管得著嗎?誰規定的餐館裏不讓客人說話?趕緊滾蛋,不然老娘就一酒瓶子幹翻你!”
說話之際,甄曉橋還真將一個空酒瓶抄了起來,期間還向秦逸投去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好像在說:別怕,老娘照著你!今天誰敢動你一根寒毛,老娘就來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秦逸被弄的哭笑不得,感情這彪悍女人是想幫自己出頭啊!
看甄曉橋要動手之後,旁邊幾個老師緊忙將她拉住。
長毛心中別提多憋屈了,心說:老子還沒發飆,你個娘們倒是先倒打一耙,什麽玩意啊!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是吧!
“馬勒戈壁的!哥幾個,給我上,給這幫孫子點顏色看看!”說著,長毛和身後的三個小弟伸手往腰間一摸,掏出了三把明晃晃的尖刀。
周圍幾桌的食客,早已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到現在居然有人動刀子了,紛紛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有幾個膽子小的,還“啊”的大叫一聲,鑽到了桌子下邊。
然而,就在長毛等幾個痞子剛要動手的時候,極具戲劇性的一幕發生。隻見甄曉橋甄老師推開拉著她的幾個人,抄起啤酒瓶子,嬌吼了一聲,掄圓了膀子,一下砸在了長毛的腦門上。
“哢嚓”一聲,瓶碴子落了一地,長毛的腦袋頓時開了花,酒水鮮血弄了一臉。
長毛頓時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往後踉蹌了幾步,才被身後的小弟扶穩。
而旁邊的其他老師,都看傻眼了。他們都知道甄曉橋平時的彪悍性格,可不想居然彪悍到了此等聳人聽聞的地步。
已經握緊拳頭,準備出手的秦逸,更是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甄曉橋。自己馳騁傭兵界多年,這麽暴脾氣的女子,卻還是第一次看到。
見事情不妙,廖文海緊忙又過來和稀泥了,“誤會誤會,都是誤會一場,幾個大哥還請稍安勿躁。凡事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廖文海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桌子上一張餐巾紙,來幫廖文海擦拭臉上的血跡。可由於心急,他拿的那張餐巾紙乃是剛才甄曉橋用來擦鼻涕的。
當廖文海發現之後,卻已經為時已晚,隻得尷尬地呆在了那裏。
長毛隻覺得臉上一陣冰涼涼的感覺傳來,拿起粘在上邊的麵巾紙一看,好家夥,好大一坨青裏帶黃的鼻涕,惡心死人了。
他用胳膊隨便抹了幾把,拿起尖刀就要往甄曉橋的臉上戳,然而就在他胳膊剛伸出去的時候,隻覺得褲襠處傳來一陣強烈的撞擊聲,之後揪心的疼痛傳遍周身。
“啪嗒”一聲,他的刀落了下來,身體瞬間癱軟在地,哆哆嗦嗦地站不起來了。
甄曉橋將剛剛伸出的,宛如牛腿一般粗細的大腿抽回,一臉自信的笑容,看著倒地的長毛冷聲道:“想跟姐鬥,你還嫩點!”
後邊三個小弟見大哥被幹殘,瘋了一樣向甄曉橋撲來。而旁邊的蘇婉月見事情不妙,緊忙抱住甄曉橋,將她拉到了後邊。即便身手“了得”,但畢竟她隻是個女人,一次麵對三名大漢,萬一被刮花了臉怎麽辦。
然而,蘇婉月卻沒有想到,就甄曉橋那張鞋拔子臉,被刮花之後,再到韓國整個容,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情況危急之下,廖文海一心要護住蘇婉月,擋在了她和幾名女老師身前。而秦逸卻依然坐在凳子上,他快速抓了一把盤子中的油炸花生豆,拿桌子當作掩飾,用手指分別彈出。
隻聽砰砰砰三聲,三個花生豆精準無比地打到了三個痞子的膝蓋上。那三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覺得膝蓋位置仿佛被重錘砸了似的,紛紛哀嚎一聲,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葛慶鬆見時機成熟,三拳兩腳之下,將三人打了個滿地找牙。這貨可是練體育出身的,雖然功夫沒什麽套路,但力道可是大的嚇人。
三個痞子將長毛攙扶起來,踉踉蹌蹌地退到門口,然後大罵道:“好啊,敢跟我們做對,你們有種別走啊,給我等著瞧。”
說完之後,這四個家夥便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由於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唯恐這幫痞子找人過來尋仇,在廖文海的提議之下,眾人開始往順凱達練歌房而去。
練歌房的紫羅蘭包廂之內,廖文海開始一一招呼眾人落座。當然,他有意安排蘇婉月坐在自己身旁,可蘇婉月卻淡淡一笑,輕移蓮步,來到了秦逸身邊坐下。
廖文海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不過又一想,這樣也好,反正自己跟秦逸有言在先,讓他幫忙在蘇婉月麵前說自己幾句好話。畢竟秦逸那貨是教語文的,口才自是沒話說。搞不好三言兩語之後,蘇婉月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會大為改觀也未可知。
之後,廖文海先吩咐服務生端來一些果盤,然後就拿起了麥克風,說道:“諸位老師,誰先來一展歌喉啊?”
見眾人都沒有走過去接麥克風的意思,廖文海便笑了笑道:“那好,今天我就先來個拋磚引玉,獻上一曲《我願意》送給大家。”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隨著悠揚的伴奏,廖文海輕柔的歌聲響起。
說實話,他的嗓音真的不錯,再加上多日的苦練,將一曲柔情的歌曲演繹的淋漓盡致。雖然是女人的歌,但他唱起來一點不會讓人覺得別扭,甚至還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