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小姐很寂寞
“嗬嗬,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容易被表麵的假象所迷惑。搞不好在文質彬彬的外表下,我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也說不定。”秦逸彈了彈煙灰,溫聲道。
“哪有這麽秀氣的野獸?我不信。”梁妙妙的目光一直不離秦逸左右。她很自然地翹起二郎腿。
“那你還真是很傻很天真啊,梁妙妙小姐。”秦逸淡淡一笑道,麵對梁妙妙的小動作,並沒有躲閃,當然也沒有迎合。隻是那樣泰然自若地坐著,仿佛一尊銅佛一樣。
“你竟然認識我。”梁妙妙顯得很興奮,歡快地拍了拍手。
“梁小姐的大名,現在誰人不知啊。金海經濟頻道,每天晚上八點半,都準時播你的蒂娜洗發水廣告。那廣告詞叫什麽來著?”秦逸摸了摸頭,做思考狀。
“蒂娜,讓你的自信光彩奪目起來。”梁妙妙立刻接上了秦逸的話茬。見秦逸對自己的舉動並未表現出厭惡情緒,她的膽子不禁大了些,小腳在秦逸的小腿上蹭了蹭。
由於是在桌子下邊,所以這個動作很隱蔽,完全不會讓周圍的人察覺出來。
試想一下,如果今天坐在這裏的不是秦逸,而是一個對梁妙妙異常崇拜的男粉絲,或者是對美女天生沒什麽抵抗力的宅男。麵對梁妙妙如此這般的挑逗,必然早已把持不住地鼻血橫流了。
“梁小姐孤身一人來到這裏,是借酒澆愁嗎?”秦逸依舊沒有將腿挪開,問了一句道。
梁妙妙一聽,果然露出一絲愁容,哀怨地輕輕歎了口氣,仿佛萬千煩惱縈繞於心頭,而她剛剛隻是在強自歡笑一般。
“唉,最近接拍了一部新戲,身體累,心更累,不愁才怪。”
說著,隻聽吧嗒一聲,梁妙妙右腳的高跟鞋滑脫,掉落在地上。不過她好像並未注意,也沒有要重新穿起來的意思,隻是那麽光著自己的小腳丫。
“像梁小姐這般的名氣,自然是女主角嘍。”秦逸隻是用餘光掃了掃桌下,並沒顯露出哪怕一絲不自然。
“是主角,不過隻是女二號。我開始還覺得是自己實力不濟,可後來才聽說,那個女一號是借潛規則上位的。本來我是個心胸開闊的女人,對周圍一些肮髒的交易不會太斤斤計較,隻要管好自己,做個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便好。可哪知那個女人處處和我做對,一有機會就耍陰謀排擠我。”
“唉,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像我這種光明磊落,隻靠實力的女人,就注定是個悲劇嗎?”梁妙妙撩撥了一下自己輕柔的發絲,萬般惆悵道。
然而,在她敘說這一番感人至深的慷慨陳詞的時候,她那隻光著的小腳丫,已然順著秦逸的褲管伸了進去,理所當然一樣貼在了秦逸的腿肉上。
那感覺很滑膩,也很溫軟。秦逸感覺的出來,這女人平時一定經常做全身保養,所以才會達到這種效果。
如果說,梁妙妙剛才的一些小動作,都是她無心的。畢竟是醉酒的女人嗎,神誌有些不清也實屬正常。
可現在這樣的舉動,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絕對是她有意為之。是在用她神乎其神的演技和挑逗技巧,來勾引秦逸上鉤。
秦逸心中暗忖:還說自己是什麽磊落、隻靠實力的女人。狗屁,分明是個浪氣十足的小騷狐狸。還說什麽總被靠潛規則上位的女一號排擠,我看是你靠潛規則才當上的女二號,然後處處排擠人家還差不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她這種女人,多半隻會勾引一些諸如導演、富商之類,對她錢途大有幫助的男人,又怎麽會忽然跑過來釣自己這個小老師呢。
雖然能進迪卡尼爾會所的多半都是非富即貴,但自己的穿著如此普通,根本屬於那種丟到人群中又找不出來的類型,她又怎麽會在冥冥中把自己選中?
難道說隻是因為空虛寂寞,想隨便找個男人春宵一夜。不像啊,找個有錢的不是更好嗎。
反複推敲過後,秦逸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女人是被人指使的。那麽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她背後的主謀又是誰,秦逸則完全不清楚。
所以,這場好戲他還得跟著繼續演下去,要麽等對手露出破綻,要麽自己旁敲側擊地套話,必須把事情搞清楚才行。
秦逸的心居然少有的緊張起來,緊張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洛煙。因為自己當傭兵這些年得罪了大量的人,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商賈巨富和殺人不眨眼的高手。
如果這個女人的目的是過來行刺自己,雖然自己不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如果對手將目標也放在了洛煙身上,那將會讓自己極為難辦。
“梁小姐,有句話叫做‘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管別人做什麽。如果實在難以忍受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大不了退出來就好了。像梁小姐這麽冰雪聰明的女人,我相信必然會找到更好的出路。”秦逸好像至聖先師一樣,長篇大論地“開導”著梁妙妙。
“好有道理啊,聽了你的話我心情明顯好多了。先生你真有學問,比那些隻會沽名釣譽的富二代強多了。”梁妙妙柔柔地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秦逸,紫金花女校的語文老師。”秦逸直接實話實說道。如果是仇家找來,那勢必早已將自己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自己要是隱瞞,反倒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你看看,我就說嘛,早就看出你文質彬彬的,很與眾不同。”說著,梁妙妙又喝了一口‘醉生夢死’,眼神越發迷離起來。
“對了,梁小姐經常來這裏玩嗎?”秦逸笑嗬嗬地問。
梁妙妙大大的眼睛轉了轉,隨即道:“哪有啊,我可不是喜歡亂來的夜蒲女。也就是心情煩悶的時候,偶爾過來坐坐。”
“這麽巧,我也是。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那就是天大的緣分。來,咱們幹一杯,慶祝一下。”說著,秦逸將自己的杯子端了起來。
對方想釣秦逸上鉤,那秦逸就來個將計就計。讓對方盡量放下心防,這樣才容易露出破綻來。
梁妙妙微微皺了皺柳眉,有些不悅道:“你那杯子裏分明是水,幹杯哪有用水的,你耍賴。”
她的聲音嗲聲嗲氣,比林誌玲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秦逸這般定力超群的男子,也不免聽得一身雞皮疙瘩。
沒辦法,秦逸又叫了一杯度數較低的血腥瑪麗。梁妙妙這才滿意地和他碰了下杯。
“對了吳先生,我會看手相。前幾天跟朋友學的,還挺準的,不知道能否借手掌一瞧。”梁妙妙有些小興奮道。
“好啊,請便。”秦逸大方地伸出左手。
梁妙妙見對方應允,屁股又借機往過挪了挪,現在距離秦逸隻有咫尺之遙。甚至連她雪白的肌膚上,那極不明顯的細小汗毛,秦逸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這一動作,梁妙妙的小腳丫又往上挑了挑,貼在了秦逸的小腿肚上。
之後她先身體微微前傾,在秦逸麵前顯露無遺。接著她托起秦逸的手掌,用柔柔的素手在上邊撫摸了一下,然後假模假樣地定睛瞧了起來。
“怎麽樣,看出什麽來了麽?”秦逸笑著問。
“你這手掌很厚實,上邊的皮膚很粗糙。以前一定是從事極其辛苦的工作。”梁妙妙一絲不苟地分析著。
秦逸頓時有些無語,心說屁話,腦殘都看得出,這也叫看手相。不過為了陪著她“玩”,秦逸仍然裝得和顏悅色道:“沒錯,當過幾年兵。”
梁妙妙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你的事業線中規中矩,前端比較細,從中間開始往後就比較粗了,而且越來越粗。不知道你今年多大?”
“三十二。”秦逸回答道。
“嗯,大器晚成,想飛黃騰達,看來還需要點時間。而且還要有個賢內助扶持才行。”梁妙妙伸出食指,在秦逸手掌的紋路上撩撥著。
“但願吧,借你吉言。”秦逸吸了口煙道。
“親情線嘛,就很短了,莫非父母早亡?”梁妙妙瞄了秦逸一眼,問道。
秦逸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居然讓她蒙對了。
“不簡單,這都看得出來。我還是學生的時候,父母就雙雙過世了。”
“孤苦伶仃的,如果再沒個值得相伴終生的伴侶,那就太可憐了。”梁妙妙撅了撅小嘴道。
之後,她盯著秦逸手掌上的感情線看了好一會,過了能有三分鍾,才出聲道:“你的感情線在不到三分之一處有個缺口,也就是說你的妻子或者女友在那時候離開了你,或是分手,或是過世。”
秦逸劍眉一凝,瞳仁收縮,不想這梁妙妙分析的如此精準。封建迷信之類的東西,秦逸全然不信,他知道那基本都是一些糊弄傻子的騙術而已。
要麽是算命師和對方的所謂朋友串通好了,早已得知了對方的信息。要了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再加上一些心理暗示,來讓對方深信不疑。
秦逸自任智商算不上很超群,但也絕對不是任人忽悠的主兒。可麵對如此“邪門”的梁妙妙,要不是自己早有心裏準備,定會被她耍得體無完膚。
然而,她到底為什麽能“算”出這些?秦逸決定今天勢必要找出答案來。
“然後呢?”秦逸追問道。
“這個缺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一年左右。”梁妙妙陰陽怪氣道。
秦逸大概一算,從洛冰去世到現在,再過不到一個月,就剛好一年了。那麽她的意思也就是說,自己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便會找到和自己共度餘生的另一半。
“還有呢?”秦逸又急切地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