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明天要負責給我衝話費
我搖頭，這個確實不知道。
周哥說：“就是去參加這個老人家的葬禮，我們全村人，沒有一個人不去的，很可能到時候王婆婆也會來。”
我一聽王神婆也會去，心裏就有點著急，怕周哥到時候跟她說什麽，她跑來找我還麻煩。
答應過秦如嬌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我急著說：“周哥，你看白貓都捉到了，到時候能不能就不跟王婆婆說這個事情，她要是知道了，挺尷尬的。”
周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當天晚上，回到公司宿舍，我直接就把白貓剝了皮，貓肉扔在了外麵的垃圾箱裏，皮洗幹淨之後，我用風扇把它吹幹，抹上酒精放在了一邊。
真的就沒有想過，我會做這麽血腥的事情。長這麽大，我還沒殺過雞，更不要說剝動物的皮。
為了秦如嬌，我真的是太瘋狂了。
剝完皮，我用肥皂洗了三次手，晚上睡覺，還能聞到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而且越靠近陽台水池那邊，血腥味就越重。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是受不了，幹脆就爬起來找。覺得可能是剛才剝皮的時候，還殘留了一些碎肉渣。
找到，清理了就行。
可是，我打開燈，仔細找了一圈，根本就沒有找到殘留的貓肉。
尋著氣味去找，最後才發現散發出血腥味的，是那張白貓的皮。
我發誓，當時剝皮的時候，我把上麵的碎肉和血全都處理幹淨了，貓皮洗了不下於五次，還抹上了酒精。
酒精能去腥味，我是知道這一點的，當時確實也在貓皮上抹了很多酒精，就算有腥味，也不可能這麽重。
最後沒得辦法，我隻好噴了點香水在毛巾上麵，然後把毛巾敷在臉上，勉勉強強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剛拿開毛巾，就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飄了過來。
晾曬了一晚上，這東西的氣味反而更大了。
我強忍著，用塑料口袋裝了貓皮，跟著開車出了城，在城郊偏僻的一片樹林中，挑選了一顆天竺桂，把貓皮掛了上去。
回城之後，我鬆了一口氣。沿路拉了幾個客人，最後又開車回到了公司宿舍。
我回來幹什麽呢？
當時，最後一個乘客下車之後，我就想先把車停在路邊抽支煙。可是，我摸遍全身，都沒有找到我那包玉溪。
愣了愣，我才意識到，今天早上走的匆忙，煙應該是放在了宿舍床上。
這幾天日子不好過，修車就花了幾大百。而且下個月小婷婷過生，還要給她買套衣服。畢竟我這個當幹爹的，麵子上是要做到位。
因此，我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閑錢。於是，我就想反正路也不遠，就開車回去拿算了。
到了公司宿舍，我上樓剛打開門，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就來了。
我差點沒吐出來，這樣根本沒法住，就進去找，看看到底殘留的貓肉掉在了哪裏。
廢了很大的功夫，最後才發現氣味是從水池裏傳來的，殘留的貓肉就堆積在水池接到地上的那根軟管內部。
其實，就跟裝香腸是一個道理，隻不過香腸能讓人很有食欲，而這散發腥味的貓肉，讓人覺得惡心。
我直接就把整條軟管取下來，扔在了外麵的垃圾箱裏。
管子不要了，再賣一根就是，反正要不了幾塊錢。
扔掉管子之後，我用肥皂洗了好幾次手，確定沒有氣味之後，才揣上玉溪煙出門。
外麵的空氣好多了，我連抽了三隻煙，才壓住心裏反胃的感覺。
到了中午，周哥並沒有出現。
下午，周哥也沒出現。
今天一天的時間，我碰到好幾個同行，都說沒有看見周哥。
想起周哥昨晚上說的話，他應該是回小河村參加那個老人的葬禮去了。
以前，我還覺得周哥氣度小，我說自己跟別的兄弟去喝酒，他都要生氣。
現在，輪到我體會這種感覺了，確實覺得挺難受。
大家平時每天都在見，有一天其中一個沒來，另一個肯定會覺得孤單。
況且，我和周哥還是拜把子兄弟。
抿了抿嘴，怎麽說呢，以後我會好好珍惜跟周哥的這份情誼。
我可能是窮瘋了，或者說，現在跟秦如嬌在一起，有了生活的壓迫感。
周哥雖然不在，晚上我一個人仍舊找了所大學去蹲點。
說實話，這兩天的睡眠質量確實是差到家了，但是沒辦法，還是不能休息。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啊。
好在今天晚上並沒有白忙活，拉了七八對學生情侶，小賺了一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一點半，收班，開車去火葬場。
車開在路上，我心裏美滋滋的，就覺得事情都過去了，也意識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的錯誤，想跟秦如嬌道歉，想看她開心的樣子。
開著，開著，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出現在後視鏡中的那個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
有意無意，我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
“啊！”
後視鏡當中，那個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翹著二郎腿，正坐在後排朝我笑。
光線不是很明亮，他的臉隱藏在了黑暗之中，隻隱隱看的到他嘴角彎起的弧度。
車肯定是不敢開了，一腳刹車，把汽車停在了路邊。
回頭看，後排空空如也。動了動身子，我轉頭看向後視鏡。
人，還在。
顫巍巍摸出玉溪，點了一根抽著，煙抽到一半，我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排座位上仍舊空空如也。
可是，從後視鏡裏麵看，後排明明就坐著一個男人。
抽第二支煙的時候，我按了好幾下打火機，都沒冒出火來，跟著就想回頭看。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陰涼的聲音從後排傳來。
“別回頭，人有三盞燈，頭頂雙肩各一盞，你剛才回了兩次頭，已經熄了兩盞，現在，隻剩頭頂那盞了。”
這個，我聽說過。如果三盞燈全都熄滅，就會看到鬼，嚴重的還看可能被百鬼附身。
渾身一陣抽搐，煙都掉在了地上。
我沒想過，他會跟我說話。周圍都靜了，我隻覺得後背發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喉嚨像是被卡住，很難受。
終於，我提起勇氣，勉強動了動嘴，“你……你想怎麽樣？”
話剛說完，我就感覺自己心髒狂跳，臉上發熱，腦袋嗡嗡亂響。
“我不想怎樣，不過，你的膽子也太小了。”
“誰，誰說我膽子小了？”
我顫聲責問，抬頭看後視鏡，後排座位上的男人，已經消失了。
喘了幾口粗氣，掛擋，鬆手刹，趕緊發動汽車，飛快逃離。
等我到了火葬場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十分，秦如嬌並不在那裏，應該是回家去了。
馬上掉頭，朝綠景藍小區飛奔而來。
站在秦如嬌家的單元樓底下，我抬頭看了看，四樓的燈光亮著。
心狂喜。
本來想秦如嬌要是睡了，就不用打擾她休息，明天晚上再過來。現在看，她並沒有睡。
摸出手機，我給秦如嬌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不到三秒的時間，她就接了電話。
“喂，你今天怎麽沒有來呢，昨晚上回去沒想通啊？”
秦如嬌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看來，她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額，這個……”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說什麽好。
“唉，算了吧，你以後不要那樣就好，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秦如嬌居然如此通情達理，欣喜之餘，我笑出了聲。
“哼，死罪難免，活罪難逃，今晚你要陪我打一個小時電話，看星星，看月亮。”
我笑了，這個怎麽是懲罰，明明就是獎賞。
“嗬。”
“還笑，傻瓜，我用的是外地卡，你明天要負責給我衝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