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水道裏的包裹
“趙隊，你要的資料。”
這時，一個瘦高瘦高，國字臉的警察拿了文件過來，扔在桌上。
胖警察微微點頭，接著說：“這件案子，跟兩年前13歲少女奸殺案有很多共同點，凶手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他一說13歲少女奸殺案，我就嚇了一跳。兩年前這件案子在b市鬧得人心惶惶，後來一直抓不到凶手，變成了懸案。
當時鬧得，可以說下午放學過後，路上看不到幾個學生，全跑回家去了。
那時候，我還在讀大學。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家裏人不給買電腦，出去上網都隨身帶了一把匕首。
胖警察說：“這次，上麵下了死命令，要我們在三個月內破案，希望你們能配合調查。”
將凶手繩之以法，這本來就是每個公民都希望看到的事。我和周哥互望一眼，都點頭。
周哥說：“趙警官，你說吧，要怎麽配合。”
胖警察點頭，“那好，你們一個一個來，把吳秀英出事前，說過什麽話，做過什麽事，都說出來，我記一下。”
從公安局出來，王婆婆歎了口氣，就說世事無常，心裏對吳秀英的死，很是惋惜。
我心裏也是，始終有一點淡淡的傷感。
回去的路上，周哥說會不會是張波幹的，他們母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恩怨？
王神婆搖頭，就對周哥說，你忘啦，張波死的時候，我們跟著公安局的人去看，當時那些住戶是怎麽說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把車停到路邊，摸出來一看，居然是李濤打來的。
難道李濤那邊出事了？
“喂，李濤啊，你打電話什麽事？”
電話那邊，李濤著急說：“我和孫老伯他們，現在在工地這邊，快點過來。”
一句話說完，就掛了，也沒交代是什麽事情。周哥說過去看看吧，多半是鬧賠償。
等我們趕到工地，就看見七八個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燒紙。
兩對人馬站在那裏對峙，一方是李濤和孫老伯，一方是包工頭。
包工頭那邊，站了十幾個農民工，每個人手裏都拿著鋼管，但都隻是做做樣子，沒誰敢動手。
當時，雙方正在爭吵，李濤看見我們來了，就喊過去。
他指著我說：“他們幾個是親眼看到我哥死在工地上的，這就是人證。”
孫猴子死的那天下午，在公安局的時候，包工頭就見過我們。再次看見，他瞪了我們一眼。
“你們不要鬧了，李富是猝死，跟誰都沒有關係，你們要覺得委屈，就去法院告我吧。”
說完，包工頭轉身就往裏走，喊那些農民工守在門口。
兩家人怎麽可能讓他走，就往裏麵衝。十幾個農民工也就做做樣子，攔了兩下，就不管了。
我們跟著進去，就幾十米的樣子，兩家人再次把包工頭攔下。
這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一下就火了，大聲吼叫，“你們再鬧，我馬上就打電話給公安局！”
說完，他摸出手機，都還沒拿穩，就被李濤搶了過來。“啪哢”一聲，扔在地上摔碎。
“你想幹什麽哦！”包工頭吼了一聲。
李濤紅了眼，指著他：“老子跟你明說，你今天要不把賠償的事情說清楚，就別想走！”
李濤一句話吼住了他，包工頭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兩家人都沒再管我們，圍上去討要說法。我們站在那裏，就像空氣一樣，沒有任何作用。
我嗤笑一聲，摸出煙，抽了一根遞給周哥。
剛按了兩下打火機，煙都還沒點燃，周哥突然愣住。當時，我們兩個站的位置是前後相對的，我順著周哥的視線回頭看。
“就是那個老頭，那天在四樓，我看到的就是那個老頭！”
周哥突然喊了聲，聲音很大，感覺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幾秒鍾的時間，老頭就走出工地，上了馬路。
“來不及了，快點！”周哥推了我一把，朝外麵跑。我和王神婆互望一眼，跟著追了出去。
老頭一直在往前走，周哥跑的很快，但就是追不上。
我們一直追到了加油站外麵。當時我和周哥累的不行，就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再抬頭看的時候，老頭已經不見了。
前麵的路段上，擺了一個施工的牌子，旁邊還站了兩個工人。
我和周哥跑過去問，有沒有看見那個穿中山服的老頭，結果人家說就看見我們兩個一直在跑，根本就沒看到什麽穿中山服的老頭。
這時，王神婆跟著走了過來，就問那個工人在這裏幹什麽。那個工人說：“政府安排的，下水道清淤。”
我和周哥累的不行，就坐在旁邊的人行道上休息。當時，摸了一把汗，低頭就注意到地上有紙灰。
抬頭看了看，這裏就是張波出事那個地方。
奇怪，那個老頭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做什麽？
這時，一個工人從下麵上來手裏抱了個滿是汙泥的包裹。
“兄弟，你們快點過來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
看見這個包裹，我一下就想到了張波，這應該就是他死的那晚要送的東西。
包裹已經被打濕，看不清單子上麵寫的字跡。
打開一看，居然是個骨灰盒。當時在場的人，全都被嚇了一跳。包裹密封的很好，外麵被水打濕了，裏麵卻很幹燥。
周哥指著骨灰盒上麵那張橢圓形的小照片，“就是他，那天我在四樓看見的，就是這個老頭兒！”
看見骨灰盒，王神婆的臉色變得陰沉，她點頭說：“我明白了，紙人剩一個頭。張波想告訴我們，這裏還有更凶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吳秀英一直在說她兒子張波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東三環那邊，一直有人打車，說要我們幫他的人，其實是這個老頭！
上次在周哥家喝醉酒，下樓梯看到的那個黑影老頭，應該也是他。
王神婆說：“我就覺得奇怪，如果張波變成厲鬼，有人想殺吳秀英，為什麽他沒有阻止，看來，這些事情都不是張波做的，他早就去投胎了。”
我的思緒一下就被打亂了，如果殺人的不是張波，而是這個老頭兒，他跟李富、孫猴子、張大海、羅斌又有什麽關係？
還有，就是張波摩托車的事情，又該怎麽解釋？
當時，發現是骨灰盒，清理下水道的工人就報了案，三分鍾時間不到，胖警察就帶著人過來了。
他剛剛正在處理工地那邊的事情，這邊一打電話，他跟著就過來了。
看見我們三個，胖警察皺了皺眉，眼神有些奇怪。其實這不怪他，上次張波的事情就是我們打的電話，這次又是我們。
最近發生的那麽多事情，從李富到羅斌，再到羅秀英，每件事情，都多多少少跟我們有關。
一個正常人，不覺得奇怪那才叫真的奇怪。
看了我們幾眼，他接了個電話，跟著歎了口氣。最終，他把我們帶回了公安局。
在回去的路上，他開著車說：“我這個人以前是從來不信鬼神的，現在我信了。孫猴子死後，我們公安局就秘密派人跟蹤監視你們三個人，後麵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還真沒有一件跟你們有直接關係。”
公安局派人監視我們的事情，王神婆早就說過了，而且後麵羅玉萍也說過。
胖警察說著，透過後視鏡看了王神婆一眼。
“趙隊長，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王神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胖警察將車停在路邊，“王婆婆，吳秀英那個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能不能把她請上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