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家居然也有這樣的親戚
在qd的幾天時間裏麵,我有機會見識一下當地女孩的風情,畢竟這些都是人家早就準備好的節目,揮之即來。但是我卻沒有找妞,而是在思考。
市政項目,說白了不就是街道綠化嗎?種樹?擺花?修剪草坪?我不懂這些,但想想其實都是由這些小細節組成的。杜少那裏中標之後,通過雷少,再通過一級級的分包下去,到最後還不是從這樣一個又一個的小細節,由工人和供貨商來完成?到了最後,到了實施階段最後一層的承包人,尼瑪還能賺到錢嗎?
聊起這個事兒的時候,雷少給我了一個解釋:在我國絕大多數的地方和省份,遇到這種項目的時候,尤其是財政撥款建設的時候,都要經過五層的分包。
一層又一層,一層又一層。這是不成文的規矩,貌似隻有經過五層的分包,才能夠讓項目在軌道上麵征程的運行下去,才能夠滿足各方關係的正常運轉。
而項目立項之初,確定經費總額之初,也往往是按照五層分包的框架結構,進行估算倒推的。算準了分包到第五層的時候,承包人還有錢可賺;將各個環節需要花費的金額刨除之後,還能仍最底層最後一波接盤者有錢可賺,那麽這個立項金額,就是非常“靠譜”的,能夠執行下放,讓一層層的關係接手『操』縱。
由此可見,金字塔結構的關係網在這裏也能體現了。
處於權力最頂層的當權者以及其手中的關係,往往可以站在逐層分包的上遊,關係越弱,則越是靠後。怎麽說呢,等於還是越有權力的人,能夠將自己獲得的利益最大化。
原來,不僅僅是孩子上學上幼兒園當官的能享受特權啊,原來不僅僅是行賄受賄的時候當權者才能得到利益啊!
短,平,快,狠!關鍵還安全無憂,不用再中間環節承擔什麽責任!
在和雷少廝混之前,我隻是普通老百姓其中的一員,哪裏多想過這些事情,又哪裏會明白這個社會和這個世界會有那麽多從體製根源上就產生的不公平?
因為看見了聽到了,我才真的有概念,才真的懂得了一些。但我相信,我能接觸到的,依然隻是一點點的皮『毛』,冰山一角。
但就是這僅僅的冰山一角,已經足夠讓人心生妒忌怨恨,讓人對社會所謂的公平,產生毀滅『性』的的動搖感。
妒忌,以及感覺到不公平是一方麵,但我心中更強烈的想法,是機遇!
這尼瑪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兒,知道了這些少爺二代們是怎麽撈錢怎麽運作的,***我能不能在這裏麵摻乎一下,分一杯羹啥的啊?
比如說,qd市不是要市政搞綠化建設嗎,要不然我也想辦法弄一批樹苗,從中間賺點錢?要不然我也搞個施工隊,承包著修廣場修花圃?
就是的啊,憑著我和雷少的關係,尼瑪就算是在這層層分包的關係網裏麵,分一點點的東西給我,我就能賺錢啊,這比倒騰進口車容易多了啊,不是嗎?實打實的訂單式賺錢啊!
我和雷少的關係雖然是不平等的關係,但畢竟也是關係啊,對不對?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一衝動竟然直接去找小雷,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小雷笑著說老張你可以啊,有這個心思,我支持!
但緊接著,他就開始給我潑冷水了。
小雷說道:你想要『插』手是可以的,但不管『插』手哪一項,都有點來不及了。首先這個項目明年就上馬,每一個環節都需要資質和資格,而且都需要由比較成熟的渠道來提供。就說你現在想要進來,這麽短的時間,你能來的及周轉嗎?
他說的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我一沒錢二沒經驗,要說從現在開始開一個公司,從頭開始做,那是純扯淡!再說了,我從哪裏找成立公司的資金啊?更別提要是承包樹苗草坪啥的,需要有很大的規模和體量,都不是我能夠承擔的了的。
說白了,這就跟白日做夢是一樣一樣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就發現這就是**絲的悲哀,心裏麵那種憋屈難以形容。和忘望b興歎差不多:明知道這是一塊肥肉,也擺到你麵前,但是你沒家夥事兒沒法去咬就這麽個意思!
於是乎,我立刻轉變思想,在qd的時候就開始給家裏麵打電話。問老娘咱們家裏麵有沒有這種做綠化行業的親戚,最好自己有公司有物流有苗圃的,或者是經手過這樣大單生意的也成。
母親接到我的電話,有點驚訝,說兒子你好長時間沒回家了,回來呆幾天給你安排相親才是正事兒,弄什麽生意?咱家人從來都不是這塊料!
我也是有點興奮過了,跟老媽說這次買賣挺大的,成百上千萬這樣子。結果母親直接就給我劈頭蓋臉一頓罵,說孩子你是不是瘋了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讓你在外麵折騰呢!
最後我好歹解釋,母親終於相信確實有這麽個項目,不是我吹出來的。
她老人家非常認真的想來想去的,卻還是沒從我們家裏麵竿子能夠到的關係裏麵,找到一個和qd這個項目擦邊能用得上的。
遺憾啊,遺憾,隻能怪自己命不好了。這尼瑪掉下來肥肉都到嘴邊上了,還能怎樣?看來,似乎活該我『插』不上手,賺不到錢!
掛了母親的電話,我的想法依然很多,但都不切實際。後來想想,當時真的是被雷少這個圈子的種種情況,刺激的找不到北了,人狂的連自己是什麽玩意都忘了。
可是那天到了夜裏,母親的電話又來了。
當時我覺得挺奇怪的,一般她不會給我打二遍的,除非有特著急的事兒。
我一接電話,母親的聲音比較低,感覺還挺嚴肅的。
她說道:兒子啊,我剛才和你爸說了一下這個事兒,我們想起了一個人。你小姨夫!
我嗯了一聲,表示小姨夫我肯定有印象的。母親有妹妹,就是我的小姨了,但是小姨常年在上海定居,姨夫也是南方人,我表示這輩子好像隻見過一麵而已。
而且,我印象中,這個小姨夫應該是某國有企業裏麵某科長。按理說小姨夫這個崗位不高不低的,生活應該挺滋潤的。不過還是和我想要的關係搭不上邊兒啊?
在我之前的設想裏麵,最好家裏麵的親戚能夠做生意做工程的,然後通過這個親戚找到能和qd搭上關係的線,這就最好不過了。
母親卻接著說道:兒子,我說的不是你小姨夫。你可能不知道,你小姨夫有個表妹。雖然比你才大六七歲,要論輩分你也應該叫一聲馮姨。現在你這個馮姨人在北京,才三十出頭,就已經是處長了,而且好像是住建部之類的單位裏麵。
我當時差點說了一句我艸:還有這種親戚,以前真心不知道啊!
母親還跟我說:這個小姨夫的妹妹,關係上和咱們家很遠,而且其實根本就不算親戚。但是她當年剛到北京上大學的時候,你爸爸給過一些照顧,所以現在應該能聯係的上。
我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就是把這個竿子打不著也比我大不了幾歲的馮姨請過來跟我見一麵,然後讓我把這個項目的事情跟人家詳細的說一下。
住建部的處長,能量應該是可以的?至少認識的人很多,見多識廣。要是通過她真的能夠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關係,也算是我的造化。
想到這裏,我尼瑪又興奮了,感覺一疊疊的鈔票在我的頭頂上飄,而且就快要夠著了。
回到北京,我馬不停蹄的趕回家裏麵那種狀態是非常熱切的,感覺就跟多少年的遊子落葉歸根似的。
老爸老媽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周五的晚上請這個馮姨來家裏麵吃飯。吃晚飯之後,留給我時間說自己那點事兒。
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這個馮姨之前,我竟然非常緊張,緊張的全身都有種麻木虛脫的感覺了。***就是我當年第一次上台唱歌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緊張啊?真心不知道自己緊張是為了什麽。
事後我才意識到,這是心虛的表現。尼瑪我沒底啊!人家是正兒經的領導,有能力有實力的有本事的親戚!而我呢?我充其量算是一個小道消息派,純粹一個指著關係吃飯的投機倒把份子。
而且,我能不能賺到錢,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合適的關係,還要看這個素未謀麵的馮姨的臉『色』一個女領導的臉『色』和態。
因為堵車啥的原因,這個“馮姨”快七點才到我家,一進門就特別客氣的說不好意思,那感覺一下子有點平易近人,將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
我也站在客廳裏麵,迎接客人。見麵之後,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平和之中,帶著嚴肅和威嚴。
怎麽說呢,年紀上這個馮姨不算顯老。三十多歲不到三十五歲,正好相貌上也符合這個年紀。幹練的短頭發,修剪的很整齊但沒有任何燙染的修飾,還帶著一副簡單的無框眼鏡。
對,這個形象,剛看到的時候,除了特別像是『政府』機關的領導幹部,也像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或者說是中學教師班主任那種感覺。
這個馮姨比我年紀上麵大七歲左右,其實應該是我的同齡人。我覺得叫一個姐姐為姨,原先有些不甘心。但一見到此人的氣場和氣質,就覺得喉嚨裏麵那一聲馮姨是理所應當的。
見到我之後,馮姨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和見外,就說了一句話:張浩都長得這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