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聖人如虎,群仙似狼
如今的山海姬早已經脫困，一身實力更是通仙，商蝣可不敢再直呼其名，若是山海姬不在乎也就罷了，要是因此有意刁難，商蝣可無法承受。
見到久久無人回應，商蝣的神色多少有些意外。
想了想。
又接連呼喊了幾聲，可惜仍舊無人現身。
“怎麽回事？”
皺眉沉思了片刻，商蝣無奈地歎了口氣，正要打算返回擎木，突然抬頭望向高空中的兩界淵。
兩界淵幽幽若海，本身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可是。
此刻的兩界淵卻透著不同尋常。
此時，兩界淵的出口好似有氣流在向外噴湧，噴湧的氣流像風旋一樣吹入了山海域，引得山海域上空的靈氣也開始跟著鼓蕩。
商蝣見此，臉色變了變。
正打算隱去身形，嘩嘩嘩的海水突然從兩界淵流出。
並且越來越多。
仿佛一條垂的瀑布洶湧而下，如同傾般一股腦地砸進了海麵，引得整個山海域隆隆作響。
“原來是去了兩界淵。”
商蝣見此反倒平靜了下來，喃喃了一句，幹脆在原地默默等待。
片刻後。
當所有的水流完全匯入海域，當海麵漸漸平靜，仍舊彌漫在海麵上空的水霧開始迅速聚集。
轉眼間。
一個朦朧的龐大身影顯現了出來。
“嘭~”
身影抬腳落在海麵上，引得海水一聲炸響，然後一步步向商蝣走去，原本模糊的身影也隨之一點點凝實，一點點變矮，漸漸地，一個女性的輪廓顯露了出來。
當身影停下。
一位身穿深藍色宮裙的年輕女子，站在了商蝣不遠處。
女子麵容極美，神色清冷，滿頭銀絲仿若流水一般垂在身後，一直延伸到腳下的海水中，身高更是足有兩米多，一雙劍眉非常淩厲，仿佛能刺透人心，照見過往。
全身上下籠罩著一種不容褻瀆，淩駕眾生之上的威嚴。
商蝣心中清明，神色卻不敢不敬，急忙行了一禮，恭聲道：
“晚輩商蝣，見過山海姬前輩。”
“嗯~”
山海姬回應出聲。
雖然僅僅隻有一字，卻仿佛在和整個山海域共鳴，如同塌地陷般，震的山海域隆隆作響。
這種異象似乎是因為山海姬不太適應引起。
頃刻間又收斂了起來。
全身上下氣機內斂，再也沒顯露分毫，隻有一雙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商蝣的身上，讓商蝣的身軀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原本想要出聲的話語，又默默咽了回去。
直到山海姬的目光從身上移開，商蝣才鬆了一口氣。
剛要出聲，聲音已經在耳邊回響。
“如今笑狼已除，兩界淵近在眼前，我也算是完成了承諾，接下來有何打算？”
聲音雖然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和，像是在詢問商蝣。
又像是自言自語。
商蝣聞言終於放下些許戒備，默默沉吟了片刻，謹慎道：“晚輩修為淺薄，想要在此地繼續潛修一段時間，等修為稍微有些突破，再做打算，前輩以為如何？”
話時。
商蝣心地望著山海姬，生怕令其不快。
之所以如此回答，主要是因為禁靈咒下冊尚未悟全，還需要一段時間參悟，除此之外，商蝣還有一個心思，便是趁機打探兩界淵對麵【牧神穀】的消息。
這【牧神穀】定然不是善地，以他手段能否突圍，尚屬未知。
貿然決斷，實屬不智。
“嗯~”
山海姬應了一聲便不再話，神色也看不出喜怒，當商蝣在心裏直犯嘀咕的時候，山海姬又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商人？”
雖然隻是詢問，但是商蝣知道，他的身份必然瞞不過山海姬，因此也不否認，痛快道：
“前輩慧眼如炬，晚輩確實是商族的人。”
隨後又心問道：
“前輩可曾見過其他商族人？”
商族人一向熱衷交易物品，很少會介入各族之間的紛爭，商蝣倒也不是擔心山海姬會對商人有何成見，隻是心中謹慎總是難免。
“偶有所聞。”
山海姬隨口回了一句，抬頭望著懸在高空的兩界淵怔怔出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權衡利弊。
唯有腦後的三千銀絲，如同萬千銀河般搖搖蕩蕩。
商蝣輕吐一口氣，心中略顯煩悶，總覺得這山海姬脫困後，話有些不痛快，老是半句留半句。
“或許這就是高人風範吧。”
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商蝣幹脆放空心思，專心欣賞山海域的景色，一時間倒也輕鬆愜意。
半晌後。
山海姬終於想起了商蝣，悠悠道：“我這裏有一項交易，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商蝣心中猛然一驚，急忙收斂思緒。
訕訕地開口道：
“前輩笑了，以晚輩這點微末道行，恐怕還入不了前輩法眼。”
其實他此刻有些害怕，擔心山海姬會看上他手上的東西，像【九曲盒】和【蠱仙毒】這等奇物，即便是仙人也難免會心動，不過想到山海姬是器靈出身，這些物品都無法使用，又放心了一些。
“不要忙著拒絕。”
山海姬輕輕搖頭，臉上神情如故：“先聽聽這項交易，再做決定不遲。“
“是，前輩的是。”
商蝣見此隻好應了下來。
畢竟他還算是山海姬的半個恩人，隻要山海姬不是忘恩負義之輩，應該不會做得太過。
見到商蝣答應，山海姬又繼續開口問道：
“你的修為到了靈境巔峰？”
“是。”
商蝣點了點頭。
“你的資質僅有一顆星？”
“不錯。”
“你已經嚐試過突破玄境，而且已經失敗了？”
“對。”
商蝣同樣沒有否認，心中卻漸漸有些怪異。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路其實已經到了盡頭，再想突破千難萬難，其實，以你資質能踏入靈階已算不易，想來也廢了不少功夫，若是以後終生不得寸進，你可甘心？”
“”
商蝣張了張嘴，神色有些發愣，感覺山海姬想的有點多，再聯想到之前種種，心中頓時有些明悟，覺得山海姬手中應該有提升資質的才地寶。
對方想要用這種東西來和他交易。
想了想。
幹脆順水推舟，狠狠地搖了搖頭：
“不甘心！”
“很好。”
山海姬輕輕點頭，神色難得露出一絲讚賞：
“世間能提升資質的東西少之又少，除了可遇不可求的【通仙草】和珍惜的【妖元】，你可知道，其實還有一種晶石也可以提升資質？”
“不知。”
商蝣微微搖頭，臉上有些迷糊。
“這種晶石非是地所育，而是生靈體內所生”
“仙晶。”
商蝣雙目一亮，出聲打斷了山海姬的話，隨後又皺著眉頭不解道：“前輩，據晚輩所知，仙晶雖然孕育在仙人體內，同樣價值不菲，但是卻並沒有提升資質的作用。”
“非是仙晶。”
山海姬並沒有因為商蝣的無禮有何不悅，聲音依據不急不緩。
“仙境之上還有一階，名曰聖，此物便是聖人體內所育，其名曰【聖晶】，聖人不滅，聖晶不顯，三千五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便是由此而起。”
“此物珍惜至極，世之罕見。”
“此物可逆改命，亦可造化乾坤，據擁有此物還可以煉化【長生木】，更重要的是，此物可以永固仙基。”
“極境有三重，仙階有二仙。”
“這二仙，其一為【駐世仙】，其二為【無極仙】，駐世仙又有【人仙】、【濁仙】之稱，成就之後便已是盡頭，而仙晶卻能給駐世仙一絲窺覷聖境的機會。”
“聖人如虎，濁仙似狼。”
“聖人在世時，群狼蟄伏不出，聖人一滅，群狼撲至。”
“聖聖晶。”
商蝣感覺嘴巴有些幹澀，喃喃了兩句卻沉默了下來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