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們家的花花狗咬了一隻兔子
“咩!咩!咩!”
“什麽聲音?”姐姐問。
安巒也一臉的奇怪,她不明所以的看著姐姐。
兩人又歪著頭聽了一下,“好像是羊的聲音。”
“好像是羊的聲音。”安巒和姐姐都覺得是羊的聲音。
“不會是咱的狗咬到了別人家的羊羔了吧。”安巒擔心的。
姐姐立刻啪啪啪的向聲音的來源,竹林裏跑去。
安巒瞪著大眼半張著嘴,看著姐姐消失的方向。
安巒聽見了前方還有自家狗花花凶猛的嗯嗯啊啊聲,有羊羔垂死掙紮的聲音。
安巒聽了一陣駭然,要是自家狗咬壞了別人家的羊羔怎麽辦。
算了,操心又不是自己操心來的。
她又重新揮動鐮刀,現在應該好好的割麥子。
“啪啪啪!”
安巒轉頭見姐姐跑了過來,她滿臉的笑擋也擋不住。
安巒目瞪口呆的看著姐姐。
隻見她手裏拎著一個帶血的兔子。
“巒巒我們今中午可以吃兔子肉了。咱們家的花花竟然咬了一個兔子,我還以為它咬了一個別人家的羊羔呢。還好我跑的快不然花花就把這隻兔子自己吃了。”
安巒驚喜的張著嘴,好一會兒隻呆呆的看著忘了言語。
是啊,她也以為花花咬了別人家的羊羔,正擔心著呢。
沒想到!
安巒來到姐姐麵前,拿著姐姐手裏剛死的兔子,她左右來回晃了晃,咧著嘴眼睛金光。
雖然她很憐惜這隻兔子死了,可是死了就是死了,想吃它肉的開心就勝於難過了。
就像家裏來人爺爺要殺雞,她嚷嚷著爺爺可不可以不要殺,她不喜歡吃雞肉——其實哪是她不喜歡吃啊,她隻是見不得聽不得生靈要死。這是善良心作祟。真是把雞煮成湯了她比誰都吃的開心,心裏那點傷心也被快樂掩埋了。
“姐我們中午吃嗎?”
“是啊。就現在回家把它炒著吃才新鮮,香噴噴的。”
“不等咱媽回來了嗎?”
“不等了,我們先把它蛻蛻皮炒好,晚上咱媽咱弟回來就可以直接吃了。”
安巒聽了高興極了,直冒著星星眼的看著姐姐。
“巒巒走我們不幹了,已經幹的夠多了。到了吃飯的時候了,我們回去做飯。把這兔子肉炒著吃,加上紅紅的辣椒。哎,對了,咱們媽在別人的辣椒園裏撿的尖椒吃完沒?好像沒吃完吧,是吧?那尖椒辣,我們就用那很辣的尖椒炒兔子肉。
這兔子肉不比雞肉它硬實些,我就多炒好幾下就行了。然後香噴噴辣乎乎的兔子肉就出來了。”
安巒一直吞咽著口水,安巒一邊聽著姐姐的描述一邊想象著。
想著那尖椒的辣,很快她就被辣出口水來,想著那比雞肉還香的兔子肉,剛出鍋了發出“呲呲呲”的響,醬紅色的兔子肉被一下子倒在了鐵盆中。
安巒出神的想著這個畫麵,口水像澇災一樣泛濫。
快轉彎走到橋上的時候,那邊走來一個老爺爺,他也是剛從地裏回來要回家做飯的樣子。
他看見姐姐手裏提著個兔子,“喲!璿璿你這兔子從哪兒弄的呀?”
“我們家狗咬的。”
“嗬嗬嗬!那你們家狗真好呀。那你,打算今中午吃嗎?”
“嗯。打算今中午把它炒著吃。”
“你這兔子交給我我給你蛻蛻皮吧。”老爺爺笑著。
安巒看他的樣子很真誠。
“好,謝謝大伯。”姐姐。
安巒站在岸邊的棗樹旁,一隻手放在麻麻紮紮的棗樹上,她睜著一雙明澈的眼看著站在水中蛻兔子皮的大伯。
他站在淺水中正一手握著一把大刀,認真而熱心的割著兔子皮。
“姐他誰?咋對咱這麽好啊?”
“我告訴?你”姐姐仰著下巴自豪的,“咱爸曾經救過他們的命,你想想救命之恩他們能對咱們不好嗎?”
安巒睜著奇怪的大眼,仍疑惑的看著姐姐,期待著她繼續下去,而姐姐也沒有打算就此停止的意思,“一夜裏偷潛入了他們的家,正要偷他們家的東西,被他們發現了,偷就想趕緊跑走,這時候大伯母就對偷喊:我認識你。於是偷就想殺人滅口。他把大伯的頭砸的滿腦子上都是血,大伯母衝過去死死的抱住他,不讓她再傷害大伯。她一邊用力的箍住偷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她的頭被偷砸的都是血,血都已經流到了她的脖子進入到了她的衣領中。大伯一邊叫著救命一邊用凳子砸他,結果被偷一下子奪走了凳子,偷拿著凳子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要把她們都砸死。這時候咱爸就被吵醒了,他聽見了救命的聲音,問咱媽有沒有聽到,咱媽聽到了。他們好像是鍋蓋爹和他媳婦大聲的叫救命的聲音。於是咱爸連鞋子都沒好好的穿上,拿著槍就衝了出去。邊跑邊拿著槍對著空連連幾槍,把偷嚇跑了。所以咱爸救了他們的命,現在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對咱們這麽好了吧。”
“嗯。他們怪知恩圖報呢。”在安巒的心中已經暗暗的把爸爸樹立的高大起來。
安巒燒著鍋姐姐“呲呲呲”的炒著兔子肉。
辣辣的香香的。這是安巒聞到的,她十分的心猿意馬。雖然總是被辣味衝的連連打噴嚏,但是她咧著的嘴從來沒有合起過。
安巒看見,她清楚的看見,姐姐夾著鍋裏呲呲在響的兔子肉,笑著往自己嘴裏送,被燙的連連活動著嘴。
看著她,一個又一個的忍不住興奮的吃著,開心的吃著。
安巒巴巴的看著,期待又嘴饞。
“姐我也想吃一塊。”
“馬上就要炒好了,出鍋了到時候好好吃。”
安巒連咽著口水,默默的低下頭,心裏沉甸的期許著。
姐姐終於停止了“呲呲呲”饞人的燒肉聲音。
安巒忙猛的抬起頭,見姐姐轉身從碗櫃裏拿出一個大白瓷碗。
姐姐盛了滿滿的一碗,:“這一碗兔子肉我先給大伯送去,感謝他給我們剃兔子皮了,不然你看這兔子皮這麽難弄我們中午肯定是吃不上。”
安巒十分讚成的點點頭。
她吞咽著口水目送著姐姐。
安巒坐在火灶前發呆一直等到姐姐回來。
她摩拳擦掌連跨帶跳,的跨出燒鍋圪嶗裏。
姐姐把兔子肉鏟了出來,放在鍋台上。兔子肉醬紅色的好看極了。
姐姐又拿了個篩子撿大鍋裏的饅頭。
安巒趕緊撲過去,把鍋台上的兔子肉端走,咚咚咚的跑到堂屋裏。
她奔跑的樣子,臉像一隻哈巴狗,半張著嘴流著哈喇子,一雙眼睛汪汪的。
屁股一扭一扭的,真可謂屁顛屁顛。
姐姐把饅頭“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最近她們習慣在媽媽的屋子裏吃飯。
她搭眼看了巒巒一眼,隻見她正襟危坐,直直的看著大鐵碗裏的兔子肉,那眼睛好像馬上要跳出來一樣。
姐姐哼哼的笑了。
姐姐也坐了下來,她們分別坐在桌子的一個角。
姐姐坐在安巒的胳膊右邊。
姐姐看著桌子上的肉是十分的嘴饞,她歎息道:“唉,可惜沒有雪碧啤酒了,不然咱們一邊吃著香噴噴的兔子肉一邊喝著雪碧啤酒,你咱們該是有多享受啊!早知道那瓶雪碧啤酒咱們就不喝了,現在喝才更得勁,巒巒你是吧。要是有一瓶雪碧啤酒就更好了。”姐姐明知道,啤酒箱裏是不會有雪碧啤酒了,可是完還是不甘心的往啤酒箱裏找雪碧啤酒。
啤酒瓶子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安巒也感到惋惜,她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什麽。
安巒一下子撲倒在衣櫃前,右手在衣櫃底下來回揮舞著,兩條腿使勁兒撲騰著。
姐姐奇怪的看著她,“你幹麽?”
“嗬嗬嗬!這衣櫃底下有一瓶,雪碧啤酒。”
姐姐低頭一看果然有一瓶來回滾動的雪碧啤酒。
她一咽唾沫,趕緊轉身拿來了掃把。
蹲在妹妹旁邊賣力的扒拉著衣櫃底下的雪碧啤酒。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兒之力終於把雪碧啤酒撈到了手中。
“咚”的一聲,姐姐把雪碧啤酒放到了桌子的中央。
滿臉喜色的問安巒,“你怎麽知道衣櫃底下有一瓶雪碧啤酒的啊?”
安巒不好意思,沾沾自喜得意的:“昨早上我掃地,看見有一瓶雪碧啤酒快鑽進衣櫃底下了,我本來打算拿出來的,後來一想,等你們把雪碧啤酒都喝完了沒有了,結果我拿出來了,你們該高興的很了。於是我又把雪碧啤酒往裏麵掃了掃。”
“巒巒你真聰明!”姐姐興奮的誇讚。
安巒又是開心,又是得意。
姐姐“咚”的一聲,把兩個大瓷碗,一個放到她的麵前,一個放到安巒的麵前,把兩人的碗裏都倒上了滿滿的一碗。
雪碧啤酒在碗裏冒著泡泡。
就像安巒開心的心情一樣,吐著桃粉色的泡泡。
兩人一邊大口咬著饅頭,一邊噘著發燙的嘴,筷子夾向鐵碗裏,眼睛一刻不停的看著鐵碗裏的兔子肉。
生怕它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了似的。
兩人吃的熱火朝終於有人話了,“巒巒你,咱媽和咱弟到咱姥爺家吃飯去了,她們在哪兒吃的能有咱們好嗎?”
安巒含糊而肯定的答:“當然沒有了。”
安巒又夾了一塊,將這一塊兔子肉吃完她又,“咱媽和咱弟還沒吃過兔子肉吧?”
“沒吃過,我們都沒吃過。”
“嘻嘻嘻!我也沒吃過。嘻嘻嘻!這回咱們先吃了兔子肉。”安巒歪著頭開心的笑。嘴巴旁沾滿了醬紅色的油漬。
媽媽和弟弟回來了,一回來姐姐就開心的告訴她,咱們家花花狗咬到了一隻兔子。我和巒巒正在割麥子突然聽見了一聲又一聲的叫。我和巒巒開始都以為,是咱們家的花花咬了別人家的羊羔,於是我連忙跑到竹林裏去看,心想趕緊拿著個竹棍把花花狗嘴裏的羊羔打下來,沒想到我一看竟然是,咱們家的花花嘴裏咬著一隻兔子。
到了中午了該做飯了,我提著兔子和巒巒回家做飯,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鍋蓋爹,他他幫我們把兔子皮割了。
於是我想著才死的兔子新鮮些,於是我就把它炒了,給你們留的兔子肉在鍋裏。
安巒站在一旁,汪汪的看著姐姐向媽媽敘述。
媽媽聽完笑著問:“你大伯好心的給我們割兔子肉,你有沒有送給他們一碗兔子肉吃?”
“送了。”姐姐開心的。
“好。”媽媽很是滿意。
媽媽一邊一邊笑著走進廚房。
她掀開鍋鍋蓋,看著裏麵炒的香噴噴的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