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擊

  某日，高嵐牽著最小的高埕逛花園，正好碰見高家的大當家穆老太太擺弄自己的山水盆景，忍不住誇耀“奶奶這花修剪的好看，都能參加盆景大賽了”高埕也在一邊蹦蹦跳跳裝可愛“奶奶，好看，這花和你一樣好看”


  高嵐摸了摸弟弟的頭頂，清撇一眼，弟弟、過了。高埕吐吐舌頭。


  穆奶奶老謀深算，寒光一撇”你們兩個賊狐狸有事？”


  高埕連忙搖頭以示清白，他是跑龍套的，主角是姐姐。“我們能有什麽事，最近清閑的很，家裏的下人太負責了”。


  高小狐狸是穆奶奶養大的，最清楚不過，剪刀一放，拿起噴壺開始澆水“下人拿錢做事自然做事用心，哪裏有你們好福氣好吃懶做”


  高嵐眼角深深勾起，原來老太太心裏有數的。不過“用心是好的，怕太用心了還以為自己是高家的主子，反倒襯得我們這些真正的主子不像個主子了”


  老太太拿著水壺的手微微顫抖“胡說什麽，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寒眸卻是直直與高嵐深不見底的什麽對上，

  “喝，抗戰前的主子如今又有幾個還是主子，奶奶可是經曆過來的”高嵐步步緊逼“要我說帝國主義之所以滅亡就是因為那些主子自恃清高，不知道委婉虛以，就奉獻出那麽一點點清高把握住民心哪裏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什麽事”


  老太太若有所思，最終化為嘴角一歎“我老了，可不明白你們小年輕的思想。去玩吧，別在這打擾我”


  老太太這是不打算出山了?高嵐嗤笑”也是，貴族就是貴族，架子大這哪，就是替他們祖先難過，沒有守天下的本事打什麽天下”高嵐在嘲諷老太太選的了男人，卻管不住男人。她可不是什麽乖孫子，想要她尊敬也得看這人值不值，

  老太太也是聽得明白，繼而默不作聲。”奶奶可不能在澆水了，物極必反，小心澇死。這澆花可是件嬌氣的活，何媽可是擺弄花的能手，知道什麽時候嬌養，什麽時候收獲，奶奶可要好好請教一下。”


  高嵐輕快而又不給麵子的點明，手上輕輕一拍高埕肩膀，便把正迷迷糊糊聽著高家兩個母狐狸對陣的高埕拍精神了，連忙將姐姐交代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何媽很忙的，才沒有時間去管這些花那。爺爺常常叫何媽去書房幫忙，何媽每次出來臉色都紅紅的，走路也怪怪的，一定是爺爺批評她了。有次我還看見她衣服上少了一個扣子”


  高嵐給老太太最後一擊，她像老太太，所以老太太同她一樣爭強好勝，她的東西可以不喜歡，可以不要，但是決定容不得別人有半分侵犯。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家裏和自己的下人亂搞，並且還被自己的孫女孫子發現，也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發現笑話著自己，這是對她極大的侮辱。高嵐愉悅的牽著弟弟出去逛街買玩具，該提醒的她提醒的，問心無愧了。老太太定然會安排，到時候就等著看好戲了。


  “姐姐。爺爺和何媽做了壞事對不對”聰明的高埕抬頭問姐姐，他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但是知道他們做的事讓奶奶和姐姐很不開心，也知道奶奶是現在的當家，姐姐是以後的當家，能讓她們都不開心的人和事一定會讓高家所有人不開心的。


  高嵐蹂躪弟弟的短毛，笑著道”所以那，你要這麽辦”


  高埕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爺爺是長輩我不能不尊敬，但是我對他很失望。何媽隻是個下人，但是我要服眾不能明著討厭她，但是確實可是暗中下絆子讓所有人都討厭她，然後就可以和大家一起欺負她了”


  “喝，小東西夠壞的”高嵐輕笑，不愧為高家下一代政治接班人，夠陰夠卑鄙。


  穆蘭英前半生出生世家榮寵不斷，後半生抗戰英豪，萬眾矚目，晚年子孫滿堂，家門榮光。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對的人，年輕時曾有一個真心相待的人，卻抵不過眼前榮華，一百大洋買了他的虛情假意。最後心灰意冷看透風塵，既然找不到心中所要，也要找一個眾人眼中的完美。於是她選中了可塑性最強比她小許多的高左立，那個瘋狂追求她的團長。高左立很花心卻自以為情癡，可是她不在乎，對她來說他隻是她門麵上光鮮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三個兒子和幾個孫子都很出色卻不甚完美，唯有小孫女最想她，比她聰明，狠決，善謀，她比她更出色更完美。高嵐的出色讓她放下負擔，想要過些屬於自己的日子，想來有人卻不如她所願，家裏的情婦，年紀能當她曾孫女的私生女？很好，她倒陪他們玩玩。


  老太太上能降服鬼子土匪，下能駕馭百萬雄獅，武能安天下，文能辯群雄，又怎麽會輸在小小的禦夫之術上。不過是不屑於用在老爺子身上罷了。今日一年都見不到一麵的兒子兒媳即將回來，老夫妻倆早早打理自己。瞧見老爺子唐裝上有些褶皺，老太太沒有喚傭人，親自上前貼心的為他換了一件，之後更是對他關懷備至。老爺子受寵若驚，神情恍惚一整天，連兒子兒媳的問候都沒沒聽明白。夜裏老太太在他的忐忑中坦白“我們都老咯，還有幾年活頭，現在孩子們都好好的，***勞了一輩子我們就過過自己是生活吧”老太太樣貌豔麗，氣質絕頂，即使年過90，嘴角那一縷輕柔拂曉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老爺子不由自主的青年時那一眼的驚豔與心動，從此對老太太越發殷勤，早就將什麽何媽，王媽的忘到八百裏外了。


  何媽正近事情很多，以至於沒有及時發現最大靠山的叛變，何媽最近很得意，老太太器重她，大小姐器重她女兒，連帶著傭人們也巴結她。有次竟然不小心的撞到了高埕小少爺，小少爺竟然沒有計較，還讓她小心。然後照顧小少爺的趙媽不樂意了，私底下與她爭執，諷刺她沒有男人，孩子不知道父親是誰，說她風騷賤人，這些都是她的痛腳，這些日子的委屈一同發泄了出來與趙媽對罵了起來，說了些難聽的話還被人聽見了。趙媽故意哭號，說她仗著老太太寵她持寵而嬌，不把下人看著眼裏，還將自己的拖油瓶帶了進來，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然後大夫人抱著小孫少爺出現，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隻懲罰了趙媽，讓何媽自己去找老夫人處罰


  “你是老夫人的人，我們可不敢動你，不過聚眾鬧事也是夠一說的，還是自己找老夫人說吧”小埕可是說何媽最近風頭正盛，婆婆竟然將她一直向往的碧玉鐲子許諾她了，自己竟然被一個下人比過去了讓她如何氣消，大夫人語氣諷刺，更是將她至於風頭之上，然後何媽便被下人群體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