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是報複吧
“魯大人。”
楚啇低沉的嗓音自陣中傳蕩。
抬手擋陣中暗器的魯文清扭頭順著楚啇的視線掃去,那是一個陣眼。
不用明說,魯文清已經明了。
衝上去,喘息間就一劍劈了下去。
到底是陣法有破綻,沒有完善擺布,殺陣並沒有難到無法破解。
隨著魯文清這一手,殺陣減弱了幾分。
楚啇看自己賭對了,微鬆了口氣。
看來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種天方殺陣,如果真正的天方殺陣,他們就是有再高強的武功也被困殺在這裏。
好狠毒的心!
到底是誰?
楚啇心緒一閃,再次給了魯文清暗示。
幾次破壞後,殺陣徹底被破解。
縱然是這樣,他們的損失還是頗大。
秦大人以及太尉那邊的人,一張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死傷慘重,這叫他們回去如何交代?
比他們追擊端木一族還要損失慘重,簡直就是恥辱。
忽地。
秦大人眼芒陰惻的掃過平穩氣息的魯文清,以及那方靜立幹淨的啇王,心中生了一些猜疑。
不用看,楚啇也知此時此刻那些人會懷疑上自己。
相反的。
他也在懷疑是不是楚禹的意思。
兩方猜疑,誰也不信任誰。
楚啇突兀的出現在河洲城,剛好是他們追擊端木孽黨經地,又很不巧的“幫”了端木孽黨的忙。
說楚啇沒有問題,打死他們也不信。
等人匯報出死傷人數時,秦大人和太尉府餘人再次變了臉。
對比他們的損失慘重,楚啇幾乎是零損失。
*
花謝影在城門外接到慕驚鴻,看到萬念俱灰的少女,他呆立住了。
“慕七小姐?”
被丫鬟扶著靠在車壁邊緣的慕驚鴻抬頭看了花謝影一眼。
這一眼讓花謝影又愣了好半晌。
剛才那一眼,太像了。
那瞬間,他竟有種避開的衝動。
“與花家,無關。皆因我起,罪有應得。”
花謝影眉一皺,“慕七小姐說這話……”
“咳咳咳。”
重咳打斷了他的話,當看到慕驚鴻嘴角溢出血絲,以及她隱忍不吐的唇型,不知為何,讓花謝影想起曾在大殿仰視那個女人背影的畫麵。
“快請太醫。”
花謝影一驚,轉身對著沒有動作的人大喝了聲。
顧氏在城門看到女兒時,人已昏迷。
幾個丫鬟連聲跪地請罪,一個個眼眶都哭紅了。
一路回來,他們見到了最痛苦的慕驚鴻。
顧氏眼前一晃,差些因為女兒這鬼不鬼的樣子傷暈了過去。
花謝影目送人入了慕府,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慕驚鴻住的是桃花莊,花家產業,又是他們桃花莊的人護衛不利造成的,家裏令他出城,並不想讓慕府怪在他們花家的頭上。
如今任務完成了,他卻駐步有些不想離去。
少女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印入腦海,讓他不能抹消。
“小花大人,密報來說,啇王要進城了。”
手下人提醒他,慕驚鴻的事,他們沒有義務。
花謝影眸子一眯,“皇上準了他入城,也不怕這天變了。”
手底下的人沒接他這話,畢竟是皇家的事。
奪嫡之爭時,皇室嫡脈就隻剩下皇帝和啇王了,如果這兩人再爭,北唐的天確實是要變了。
花謝影薄而滿的唇一勾,露出笑容,“走吧,我們也去迎一迎這位妖惑人間的妖子。”
楚啇固有妖生之子的傳聞,他的母親,也就是玉太妃曾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惜,那樣的美人卻被困在深宮中。
*
楚禹修長的手指捏著剛剛傳進來的消息,抬起威嚴如潭的眼掃了眼下首的梁總管。
“天方殺陣,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辺城入皇城必經之地。”
“這……秦大人未說明,奴才也查無頭緒。不過……在那之前,進城的人就有慕家的七小姐,聽說是突然身染重疾,急速入城。”
梁總管被皇帝深沉的視線掃到,驚出了一身冷汗。
楚禹皺眉,“怎麽又是她。”
“奴才也覺得奇怪,就令人去查實了,可隨行入城的都是慕府的人。未曾從他們嘴裏探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這……”
“啪。”
楚禹一手拍打在案上。
嚇得下麵的人更是瑟瑟抖動,天威積壓下來,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怎麽,他慕家犯事,朕拿不得了?”
梁總管噗通跪下,冷汗急淌。
“奴才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
梁總管是顧及到顧太尉才沒敢對慕家的人如何,再說,死傷嚴重的還有太尉府的人。
顧府的人中途插手端木一族的事,楚禹心裏很清楚。
就連他都沒能一下子治製得了顧府,更何況是區區梁總管。
“此事暫壓著,事後朕自有打算。”
“是!”
一團鬱結之氣積壓在心腔,令楚禹渾身不舒坦。
端木樽月,這就是你的報複吧。
天方殺陣,你曾稱太過血腥不肯交入軍部,現在又為何出現在他人之手?
原來你早就已經和楚啇站在一方了嗎?
從匯報來看,這個可疑人怎麽看都是楚啇。
特別是其中還提到他在河洲城故意放走端木一族,就更值得懷疑。
想到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楚禹便湧上一股怒火。
楚啇生的是何模樣,天下皆知。
他們三人兒時就相識,楚禹也曾多次問過端木樽月。
她的回答總是坦然,他當時願意相信了。
現在一想到端木樽月欺騙了自己與楚啇有暗中往來,那團嫉妒的怒火怎麽也平熄不掉。
“皇上?”
梁總管被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嚇得不敢大聲喘氣。
楚禹回神才發現自己捏斷了右手的筆,連那團紙都被收緊在手。
“啇王入城,自是不能馬虎了。”
梁總管舒了一口氣,“是,奴才這就安排人出去迎接入宮。”
楚禹擺擺手,突然又道:“把端木一族的人送到端木樽月那裏。”
梁總管眼神一閃,壓著心底各種想法退了出去。
皇上對端木祭司總歸是有情的,竟然允許她的家人葬過去。
楚禹棄掉手裏的東西,將修長的身子往後一靠,神情陰晦不明,“樽月,我製不住他們,隻能一個一個的拉回來陪你,黃泉下見到家人,我想你應該是高興的吧。你也不要怨我……我是皇帝,有些事不得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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