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絲生機
隻是那雙眼睛卻顯得若有若無,以至於那老者就浮現在不遠處的虛空,卻讓人感覺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沒想到,在本聖神魂寂滅之前,竟還能見到我族後人,而且還是同樣覺醒了神魔血影的後人,難道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滄桑的話語從那老者口中響了起來。
這片空間本就寂靜,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聽見,那老者的話語,更是瞬間傳遍整個空間。
此刻,虛弱的柔兒不知不覺中已經抱著古風的雕塑睡著。
但那話語還是將柔兒驚醒過來。
她抬起頭,那老者的容顏映入了柔兒眼簾。
“你···你是?”
望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虛空中的老者,柔兒不免有些慌張。
那老者鎮定的望著柔兒:“本聖你都不知?”
“若非那些半獸人被殺,血氣再次回灌,本聖殘魂都不可能重現世間。”
聽到這裏,柔兒整個人呆住了,她沒想到,已經死去那麽多年,紋聖的神魂竟還沒完全寂滅。
但在一陣錯愕後,柔兒美眸中竟漸漸放出光芒。
那是一種希望的光芒,仿佛在無盡黑暗之中見到了一束光。
隻見柔兒雙腿一彎,直接朝著紋聖殘魂跪拜下去。
“紋聖前輩,這雕塑是江風所化,江風是您的孫兒,您救救他吧。”
雖然這麽多天古風都沒有活過來,柔兒也已心灰意冷。
可在柔兒內心深處,每時每刻都在希望古風蘇醒。
此刻紋聖殘影,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柔兒覺得自己必須要抓住。
柔兒的話語說出後,整個空間陷入了沉默。
那紋聖殘魂,竟然望著石化的古風,久久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終於有一聲猖狂的大笑從紋聖口中傳出:“哈哈哈哈,我的孫兒!竟然是我紋聖的孫兒!”
“蒼天佑我,蒼天佑我啊!”
靠著神魔血影,紋聖能認出古風乃紋族之人,但並不知古風是他孫兒。
畢竟血影天賦在每個紋族之人都可能覺醒,並非隻有他紋聖後人。
此刻從柔兒口中知曉古風是他紋聖後人,這種喜悅,難以言說。
一來,能在僅剩殘魂之時,見到自己孫兒,這本就是一件極為開心之事。
二來,古風竟然覺醒神魔血影,這意味著自己孫兒是人中龍鳳!
這讓紋聖如何不喜!
“原本以為自我之後,紋族即將走向沒落,沒想到我的孫兒,竟然有著如此天賦,上蒼待我紋族不薄啊。”
“我紋聖尚未完成的偉業,或許能在我孫兒手中完成!”
雖然不幸身隕,但身為強者,紋聖那顆皇圖霸業之心,從未泯滅,即便是死,都無法令他改變初衷。
雖然戰爭令整個大蒼世界生靈塗炭,但紋聖的鐵血情懷,令他堅守弱肉強食,螻蟻之死,他不在乎。
不得不說,紋聖的確算不上英雄,但他絕對算的上梟雄,紋族之人愛他敬他,外族之人恨他懼他。
但他也有柔情一麵,對待自己孫兒,他有著爺爺應有的溫柔。
“小丫頭,為了救我孫兒,你什麽都願意做嗎?”
沉吟片刻,紋聖殘魂對柔兒說道。
“願意,小女子什麽都願意,隻要能救江風主人。”
此刻,柔兒美眸中已經有喜悅之色閃動。
從紋聖殘魂的話語中,她聽到了希望。
隻要能令古風蘇醒,她真的願意付出所有。
紋聖殘影聽著這一切,雖然已是一道殘影,但他能感覺的出,柔兒的每一句話極為真誠。
那殘影的話語再次響起:“若要救我孫兒,也不是全無可能,隻是此方法,並不能保全萬一。”
“用此方法救我孫兒,你可能會死,我孫兒也不一定能蘇醒,你願意嗎?”
“願意,隻要有半分希望我都願意!”
紋聖殘影的話才說完,柔兒就忙著答應了,她沒有猶豫半分。
正如她所說,哪怕有一絲希望,她都會全力以赴。
這一刻,虛空中的魂聖殘影已經淡了許多,那些血氣已經漸漸飄散。
顯然,這殘影已經無法存在多長時間。
隻聽那殘影再次開口道:“我孫兒此刻化為雕塑,因保命血脈耗盡所致,若要救他,需要血脈滋養。”
“若我紋聖在世,救我孫兒絕非難事。”
“隻是本聖已經隕落,自身血氣僅存最後一絲,根本無法補充孫兒的耗損。”
“小姑娘你非我族人,本來無法救我孫兒,不過若我將自己最後一絲血氣灌注孫兒體內,之後你再用自己的精血塗抹我孫兒肉身,不斷滋養,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說不定我孫兒能夠醒來。”
紋聖這是想用自己最後一絲血氣作引,在古風體內,將柔兒精血轉化為古風的保命血脈。
以紋聖生前修為,定然能完成,隻是此刻僅剩一縷殘魂,這實在是一次冒險。
不過即便是冒險,柔兒依舊答應了下來。
雖然她知道精血枯竭會死,但最後一絲希望她絕不會錯過。
“很好!”
點了點頭,那些血線勾勒而成的紋聖殘魂,在這一刻破滅了。
那些血線從虛空降下,直接沒入了古風所化雕塑之中。
“記住七七四十九日的塗抹,少一日都不可!”
說完,那殘魂已經徹底消失,就像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在這一刻,古風的雕塑,卻仿佛輕顫了一下。
柔兒沒有注意到這輕微的變化。
她隻是舉起皓腕,揮手就在自己皓腕上割下。
晶瑩的血珠從柔兒雪白的皓腕之上湧出,疼痛令柔兒不由蹙了蹙眉。
但輕輕咬了咬貝齒,沒有發出一聲低吟。
她揚了揚皓腕,任憑血水滴落古風雕塑之上。
除了紋族,其他種族沒有血脈之力,但其血液之中卻是有精血存在。
精血就存在於血液之中,每十滴血液,不見得有一滴精血。
所以柔兒沒有止住傷口,任憑血水朝古風雕塑之上不斷滴落。
一邊滴落,她一邊用另一隻手將血水抹勻,以便那些精血能充分滲入古風雕塑之中。
血水就這樣一直流淌著,直到柔兒感到一陣眩暈之時,才撕下身上一塊薄紗將傷口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