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複玄歌

  諸餘罪中,殺業最重,諸功德中,放生第一。


  為體現佛教“慈悲為懷,體念眾生”的心懷,寺廟裏一般都設有放生池,讓信徒將各種水生動物如魚、龜等放養在這裏。


  信徒放一次生就積一次德,象征了“吉祥雲集,萬德莊嚴”的意義。


  她停在放生池邊,繞著放生池走了一圈,卻是尋找那枚銅錢。


  先前,她注意到玄歌的衣擺處及鞋麵上都沾染了濕氣,可見玄歌來過有水的地方,而且,他一定在水邊逗留過,而放眼整座寺廟,除了廚房,就隻有這放生池有水了。


  她似乎找到了玄歌停留過的地方,不由得上前,到了放生池的邊緣,抬起一隻腳踩在池邊砌著的扶欄之上,微微屈膝前傾,衣擺灑下,正好掠過水麵。


  慕容淺幽不由得勾唇一笑,轉身去旁邊的竹林裏掐了一根竹絲過來,回到剛剛的地方,拿著竹絲在池裏攪和了幾下,再拿出竹絲的時候,便是瞧見竹絲的另一端掛著一枚係著紅線的銅錢。


  第三枚銅錢,到手了!

  慕容淺幽將銅錢收入腰間,轉身離開放生池,去往下一個地點。


  先前,她同樣留意到,玄歌的衣擺處沾上了水漬,同樣沾染了植物的汁液,還有老樹的樹皮粉末。


  這聖禪寺有一株百年老樹,長在聖禪寺的中院中心位置,更是聖禪寺赫赫有名的許願樹。


  她來到許願樹所在的中院,抬頭遠遠瞧去,不由得蹙眉。


  樹上掛滿了寫著願望的紅絲帶,一眼瞧去,還真不好確定那枚銅錢究竟在什麽地方。


  她緩緩靠近,一直到了許願樹的跟前,抬頭,細細的瞧著。


  天色昏暗,她看不清楚那些紅絲帶上麵的字,但是,她能看見每根紅絲帶上都係著一隻鈴鐺,風過之時,那些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格外悅耳。


  當一陣微風輕過之時,她發現了銅錢的所在之處。


  因為,銅錢的重量比鈴鐺要輕,當微風拂過之時,係著銅錢的那根紅絲帶擺動的幅度要比其他的紅絲帶大,而她細心的瞧著,感官敏銳的她,很快便是發現了銅錢的位置。


  她一躍而起,伸手將係著銅錢的那根紅絲帶拽了下來。


  拿到這枚銅錢,她不由得淺淺一笑,這一次,是心滿意足。


  片刻之後,她回了小屋中,玄歌還在等她,小屋裏燃起了一盞燈,而那炷香還剩一小半。


  玄歌看她回來,顯得有些驚訝,隻是,他沒有開口,就那樣默默的看著慕容淺幽。


  慕容淺幽將四枚銅錢一一展開,放在了香爐的麵前,轉身對玄歌道:“你身上那一枚,還不打算拿出來嗎?”


  玄歌的臉色頓變,反問道:“公主這是什麽意思?找不到第五枚銅錢直接來找在下要了?”


  慕容淺幽勾唇,指了指香爐旁的四枚銅錢,一一解釋道:“這一枚是在許願樹上取下來的,屬性為木;這一枚,是在放生池裏找到的,屬性為水;這一枚是在大殿的香爐裏找出來的,香灰乃是火燃所致,因此,藏起這一枚,屬性為火;而這一枚,是在廚房的胡蘿卜裏找到的,胡蘿卜,生長在土裏,那麽這一枚,屬性便為土。”


  玄歌眸色動了動,沒有回答。


  慕容淺幽又接著說道:“你這個人凡事追求完美,即便是藏起這五枚銅錢,你都要按照某一個固定的模式來,你認為我絕對猜不到第五枚銅錢在你身上,但是,我卻知道,你五行缺金,所以,第五枚銅錢一定在你身上。”


  “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玄歌聽了慕容淺幽的分析,不由自主的反問道。


  慕容淺幽看向玄歌,正要開口,卻有一人闖進了屋裏,開口便道:“鬼丫頭,爺可算找著你了!”


  慕容淺幽不由得扶額:“又是你?”


  闖進小屋的不是那個三番兩次遇上的男人又是誰?

  慕容淺幽覺得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要不怎麽這輩子剛開始就哪都能遇見他呢?


  玄歌看見那男人,頗為驚訝,臉上表情五顏六色。


  慕容淺幽留意到玄歌的表情變化,便是轉向玄歌,指了指那男人,問道:“你認識?”


  玄歌倒也不瞞慕容淺幽,誠實的回答道:“戰南王世子。”


  慕容淺幽挑了挑眉,倒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這男人來了。


  戰南王墨淵,乃是天瀾國的皇子,二十年前便被送往大業為質子,後來在大業立下汗馬功勞,受封“戰南王”,但說到底,這戰南王還是個他國質子,身份再尊貴,依然是寄人籬下、行動受限!

  至於這戰南王世子墨驚瀾,打一出生就是個病秧子,依照前世的記憶,十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已經病逝了……


  讓慕容淺幽覺得好奇的便是如此,一個本該死去的人,如何還會在她麵前活蹦亂跳?


  墨驚瀾被慕容淺幽盯得渾身發毛,故作冷靜的調侃道:“看夠沒?沒見過爺這麽好看的男人?”


  “……”慕容淺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墨驚瀾嘴裏蹦出來的話,永遠是那麽的不中聽。


  “跑來做什麽?剛沒踹夠?”慕容淺幽嗤笑一聲。


  墨驚瀾的臉色微微僵了僵,隨後,他倒是特別有禮貌的笑了笑,道:“慕容姑娘記性可真好!有你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我求你救了?”慕容淺幽眨眼,反問。


  墨驚瀾語塞,她是沒求他救,可她直接踹他出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了!


  玄歌看這兩人之間濃濃的硝煙味,輕咳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玄統領,你既然有事,那就先走吧!”慕容淺幽揮了揮手,道。


  玄歌麵色僵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走到慕容淺幽麵前,鄭重的對慕容淺幽道:“姑娘,在下願賭服輸,此後,定當聽從姑娘的差遣。”


  “好,我知道了。”慕容淺幽微微勾唇,看了玄歌一眼,道,“現在,你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繼續回你的天道閣,等我回了皇城,再作打算。”


  “是,屬下領命!”玄歌恭敬的拱手作禮,轉身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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