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胡媚兒
奴大欺主自有因,嫉妒貪婪應為根。
反轉人生幾十年,少長隨無有恨。
貪婪吝嗇王富楞,二兩白銀葬親翁。
圓房貪杯醉不醒,胡媚兒成寡婦人。
成非謀奪主子的一切,也是嫉妒之心使然。
他與成金善本是兒時玩伴,自幼一起玩耍,一起成長,一起看日出日落,捉螢火蟲數星星,一起偷雞摸狗,刨墳盜墓,翻牆入室看寡婦洗澡。
好處一起享,壞事兒也一起幹,可謂是形影不離,臭味相投。
混跡到十五六歲的時候,有這麽一件事情,讓一切都開始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如今想來,成非是憤恨不已。
村裏有一位寡婦,姓胡從夫王氏。起這王寡婦,與成非、成金善之間也算是關係匪淺。
她是村裏地主王富楞王家的童養媳,本名胡媚兒,與成非他們年紀相仿,一直在王家生活。
丈夫王賤雷,生殘疾,比胡媚兒了七八歲,是王富楞的唯一子嗣,而且還是個老生子!
要這王富楞生這麽樣個兒子,也是他活該!
他娶老婆,是因為貪圖姑姑家的家產,攛掇年邁的父母,遊姑丈將他們唯一的女兒許給了他。
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富楞合了心意,坐擁兩家百畝良田。
他算盤打得賊好,在他的經營下,收入那是一年勝過一年,家境也逐漸殷實。
美中不足的是,自從娶了表妹,二十幾年,家中居然一直都沒有添丁。
有時,表妹有了身孕,也總會意外滑胎。這,很符合王富楞的要求!
他認為,多一口人,就多浪費一份口糧,不如不要。
父母姑丈催得緊了,他總這樣回答,“添丁之事,最早要等到我富甲一方的時候再考慮。”
姑丈、姑姑至死,都沒有等到他生個一兒半女,為其頂門立戶,留下遺憾而去。
父母就更不用了,強行讓他納妾,為王家延續香火,也被他推三阻四,堅決不從。表妹感激涕零,還以為他是隻愛她一人呢!
有一件趣事,至今被當地人當作談資,成為茶餘飯後的笑點。
王富楞父母眼看離死不遠,就拿銀子買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子,算是給他納妾。
奇葩的事是,王富楞晚上回來睡覺,看到床上多了一個赤條條的女子,打包起來,背出去換了銀子。
末了,因為打包女子的被褥,還和買家鬧上了衙門。
買家不僅看上了女子,還看上了被褥,雙方扯皮之下,公公有理,婆婆有理,沒辦法隻好去了衙門。
一時間鬧了個滿城風雨,傳為笑談。王富楞的雙親被他氣得前腳搭後腳,雙雙離開了人世。
這下口糧算是省下了!王富楞沒有了煩擾之事,一心擺弄那百畝地。
生活過得無憂無慮,土地的麵積也是逐年增加,王富楞可以是誌得意滿。
日子過著過著,王富楞感覺幹什麽也都有點力不從心了。這時,他想兒子了!
“夫人,咱們是不是該有個孩子了呢?這裏裏外外靠別人,我不放心!再了,我一輩子打拚下來的錢財,總不能給了外姓人啊!”
本著請人、雇人、買個傭人,不如自己造一個人來得放心,王富楞開始專心造人。
你還別,這王富楞做啥事都比較專幹,造人就造出了個兒子。六十五歲的高齡,不容易啊!
“六十五,生了一個爬地虎!”這是眾人對王富楞的笑侃。
三歲了不會走路,腿腳發軟!
老夫人年齡大了,也帶不了娃啊!王富楞帶了幾後,琢磨開了,“孩子大了,也得找媳婦,現在就給他找個媳婦,讓她帶大兒子,還省了再娶親的開支,一舉多得!”王富楞越想越覺得劃算,幹就幹!
四處走訪,托人保媒,手段用盡,銀子沒花多少,媳婦兒愣是讓他給找上了!
看看這王富楞的條件你就明白這兒媳婦,是有多難找了!
首先,女子的父母都必須和他年齡差不多。他怕啊,怕他兩眼一閉,家產被親家改了姓。
其次,女孩兒家不能有什麽兄弟、姐姐。
父死兄為長,母死姐為長。這是一定不可以有的!關係到家產的分配,這媳婦必須是得上話的人。
再次,這女孩兒年齡不能太大,樣子也不能醜。
年齡太大了,這算什麽?給兒子找媽嗎?他不想聽到這個閑話。樣子醜也不行,兒子大了不好交代啊!自己打造的這王家,可是富甲一方啊!媳婦兒得拿得出手才行。
最終,他花了二兩銀子,找了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就是這胡媚兒。
胡媚兒芳齡十一,來曆不明,賣身葬父。這年頭,兵荒馬亂到處都是類似的情況。
誰家也沒有多少多餘的口糧,除了王富楞這樣的人家。
買棺材、找陰陽堪地、買了點祭祀用品,把親家翁一葬,帶著胡媚兒回了家,兒媳婦算是找上了!
胡媚兒去了王家,換洗一番,模樣伶俐俊俏,頗有眼色,很是招人喜歡。
過了兩年,這王富楞的兒子王賤雷的隱疾凸顯,一條腿正常,另一條可就不好了,根本不發育!
這可苦了胡媚兒。三歲的時候抱著,五歲了還得抱。不僅要照顧的,老的也不省心。
王富楞除了幹活的農奴,買了十來個,管家什麽的都沒有雇傭,凡事親力親為。
這樣一個好處就是,胡媚兒過早地接觸到了,家產的管理和財物的支配。
聰明伶俐的胡媚兒,很快就成了遠近聞名好媳婦,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學會了管家。
但是,胡媚兒終究還是個孩子,也是玩的年紀。所以,隻要有空閑,她就會出去玩會兒。王富楞也知道,不能管的太嚴,由她了!
成非和成金善,就是這個時候結識的。這兩貨點子多,膽子大,玩得花樣多到胡媚兒心癢。
經常外出與兩人廝混,也成為了胡媚兒,心心念念的事情。
玩著、耍著,三人都大了!
胡媚兒也到了與燒壞了臉,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一條腿粗,一條腿細的王賤雷圓房的日子。
王賤雷被燒壞臉,很正常!
胡媚兒有時間就出去廝混,難免照顧不到他這個可憐蟲,隻燒壞了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自王賤雷被燒壞後,王富楞對胡媚兒管得嚴了。早盼著給兒子圓了房,生個一兒半女,好拴住兒媳婦的耍心。
公不作美啊!
圓房的這,空飄起雪花。王富楞選在今,也是考慮剩下的飯菜,可以存放到過年,省得到時候鋪張浪費。他也沒請人吃飯,隻叫了幾個村上管事的人,也就是保長之類的。
雪下的有點大,眾人喝的有點多!
這酒是兩位不請自來的人帶來的,量大,勁足、管夠!
王富楞不大歡迎,這兩位來參加他家的家宴,看在酒的份上,也就默許了!
眾人喝了個翻地覆,日月無光,包括王富楞。
“吃了我的肉,我就多喝點你們的酒!”
其實,肉沒多少,肉沫倒是每個菜裏都撒著點。
酒,卻是好酒,要不是這酒,保長們也早撤了!
把二人帶來的酒喝了個差不多,保長們相扶而去。隻剩下自家人,也是醉的六親不認,各顧自個兒尋回房間,人事不省!
新郎官王賤雷,也是喝的暈暈乎乎,想回屋裏。左右一看,胡媚兒不在,他也動不了啊,隻好蜷縮到桌子底下,睡著了!
這一睡,再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