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番外46章 你的方南哥哥
時愛被丟到角落裏麵，一間房裏隻有床。
牆壁上都掛滿各種各樣女明星的照片。
鹹濕佬看一眼時愛，小姑娘瑟瑟發抖，白嫩嫩的，引人生出幾分欺負她的想法。
原來這就是龍星的大小姐，嬌生慣生的模樣，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鹹濕佬抬起時愛的下頜，大小姐生地確實漂亮，雪膚烏眼，挺鼻紅唇，雖然年紀尚小，已經美到讓人驚訝。
“大小姐，莫怪我，我也是混口飯吃。要怪就怪你的老子，不如人，搞不過港督。”
時愛眼裏流露出驚懼。
鹹濕佬很滿意，走出門去，跟這個地界的飄飄姐打聲招呼，“看好這個房間裏的少女。去尋一個又老又醜的，來給她嚐鮮。”
飄飄姐濃妝豔抹，正在對著鏡子左看又看，一副根本就沒有把他話聽進去的模樣。
“喂喂喂。聽到沒有？”鹹濕佬不悅地敲擊桌麵，提醒飄飄姐。
鹹濕佬感覺自己即將迎來人生巔峰。
隻等著時家一倒，江湖總是充滿血性，到時候他就是一個大功臣。有港督撐腰，要錢要權要女人都不是夢。
“你打扮那麽騷，給誰看？枯木逢春啊你！”
鹹濕佬看不慣飄飄那麽魅的樣子，半老的徐娘，依舊勾人。
但飄飄姐已久很久不下海，在這一片都很有聲望。
鹹濕佬隻能看不能吃，不爽。
飄飄姐翻一個白眼，“滾！”
鹹濕佬惱羞成怒，“嘿！不就是隻雞嗎？千人騎的，老子摸你一下怎麽了？”
飄飄姐打扮好，眸光不住地掃向門口的方向，不耐煩道，“滾你媽的，老娘就算是雞，也看不上你這種垃圾。”
雞怎麽了，不想開門做生意，給多少錢都不幹！
大爺的，她隻是想賺錢，不想賺錢的時候，誰他媽來都不管用。
“老子告訴你，今天給那個女學生開花的事情必須給老子辦妥了。不然……”鹹濕佬壓低聲音，“你等著看，港城的天，可是要變了。想在這裏安穩待下去就擦亮眼睛。”
飄飄給他一個白眼，狗仗人勢的東西，但這一次終於沒有再罵難聽的話。
人在江湖飄，誰知道誰哪一天上位，就連時家都要倒了，可見這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
“要找你自己找。”
飄飄姐冷笑，“我這裏，都是樓鳳自己開張做生意。”
鹹濕佬哼一聲，等著！
大搖大擺下去，小人得誌的口哨聲一路吹到樓下。
同時，腳步聲響起。
戴著鴨舌帽，頎長的身形，快步出現在飄飄姐的視線裏。
飄飄姐的眼睛一亮，下意識地摸向頭發。
頭發有沒有亂，耳環有沒有亂。
雖然剛對著鏡子裏麵打扮過，飄飄還是不自信。
“飄飄姐。”
方南手上提著兩大袋盒飯，全是飄飄欲仙裏的樓鳳們點的吃食。
這個點是吃晚飯的時候。
自從發現送外賣的少年是個英俊的少年之後，這裏的姑娘們也不想著保持身材了，一個個指著這家外賣點。
少年衝飄飄一笑，妖冶之氣，撲麵。
即使看過很多次，飄飄這個半老徐娘，小心髒也撲騰撲騰亂跳。
哎呀，真是一個俊美少年。
飄飄姐眸光流連過方南分明的五官線條，他低垂眼睫的時候，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現在電視上那些明星哪兒有這個後生俊。
真不知道這孩子長大如何得了。
方南放下飄飄姐點的叉燒飯，然後走向長廊。
每個姑娘哪個門牌號，方南早已經記得很清楚。
飄飄姐還對著方南的背影發癡。
方南一個個飯盒都準確送到，直到走廊裏最後一間房。
方南敲門，沒有人應。
他直接推門進去。
“美娥姐，你的燒鵝飯。”
方南放下盒飯準備離開。
在飄飄欲仙裏麵，他一向是奉行不多看，不多說的原則。
角落裏麵忽然傳來一陣嗚咽的聲音。時愛聽到方南的聲音，想大聲呼救，可是嘴裏堵著東西，她的聲音含糊不清。
她的手被綁在床頭，她掙紮，但沒有人走過來。
方南走了。
他……走……了……
時愛像是掉進一片黑暗裏。
完了。
方南在花街送外賣，見過癮君子，見過良家被逼。
這裏太多太多黑暗的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他顧不過來。
這些事情都是差爺們管的，跟他沒關係。
方南即使聽見女人嗚咽的聲音他也沒有好奇心去看。
誰知道是不是哪個女人在吸毒呢？
這裏是墮落之地。
罪惡向陽而生。
“喝點水伐？”飄飄姐想留住方南。是個人都對美有向往之心。
更何況是做雞的，見多了醜的、惡心的男人，更想要看點美好的，幹淨的，洗洗眼睛。
“多謝飄飄姐。我還有事情要忙。”
這會正是飯點，整條花街的人都像飄飄這樣點了方南兼職的外賣。
“好啊。”飄飄姐想說下次來玩啊，可是想想這句話不合適，她隻好閉嘴，癡癡地看著小帥哥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迎麵，鹹濕佬帶著一個猥瑣的老頭子進來。
“我跟你說，這個可是個學生妹。羅爾女高的淑女。哎呀，那皮膚嫩的哦，掐得出水來。要不是因為得罪人了，這麽好的貨色是不會便宜你的。”
方南腳步微頓。
羅爾女高。
這四個字落到心裏生了根。
時愛的學校。
……
飄飄姐看著鹹濕佬帶來的老頭子，翻了一個大白眼，可真會找，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老頭子指著飄飄姐，“這個看著可不像學生妹仔。”
哎喲，還嫌棄上了。
飄飄姐皺眉，“大爺，是你老成這樣子，等會別死在我這裏。”
鹹濕佬嘿嘿一笑，“這可是貴人吩咐的。”
飄飄姐心裏道，鹹濕佬，你就是一條狗。
房間裏麵的還是個學生妹仔。
鹹濕佬可真做的出來。
但飄飄也隻是心裏不忿。
人在江湖飄，血性早已經磨光。有的不過是審時度勢，百忍成鋼，隻為一口飯吃。
鹹濕佬帶著老頭子進去，指著瑟縮在床腳的時愛。
“看。這個學生仔是你的。中意咩？”
老頭子眼冒綠光，口水都流出來。
鹹濕佬帶上門出去，點了一根煙，吹起口哨，“你說，這個老頭子會需要多久時間？”
飄飄別過臉不想搭理。
鹹濕佬要了一間房，去找自己的老相好。
“作孽，真是作孽。”
飄飄姐連連歎息。
“飄飄姐。”
方南去而複返。
飄飄姐臉上又恢複明豔的笑，用盡風情，“怎麽了？”
“我把錢包忘記了，回來找。”
飄飄立刻說我幫你。
“不用。我記得是送最後一份飯的時候掉的。我係鞋帶了。”
可是那間房裏麵現在有客人。
“飄飄姐，我要是不帶錢回去，我這一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漂亮的少年稍微露出愁容，飄飄姐的心就軟了。
飄飄帶方南過去。
門雖然帶上，可是飄飄有每間房的鑰匙。
剛打開，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尖叫聲。
“不要……不要過來！”
飄飄的手被這尖利淒慘的叫聲嚇得一顫。
“小心。”
幹燥溫暖的手落到飄飄的手上，少年沉靜的眉眼如畫。
飄飄姐被那琉璃淺眸注視著，忽然生出幾分慚愧。
飄飄將門打開。
老頭子正壓著先前被打來的學生妹，褲子都脫了一半。
老頭子可真色急，直接打算在地上開始。
學生妹的裙子都被推高，露出又白又直的腿。
可惜了。真是個漂亮的少女，估計不死也會瘋。
飄飄姐可憐完，低頭去找方南說的錢包。
“你的錢包……什麽樣子？”
她回頭，卻不見了方南蹤影。
隻聽到一聲慘叫。
這一次是，老頭子發出來的。
他被外賣小弟一把抓起來，狠狠撞到牆上，發出一聲慘叫，暈厥過去。
方南衝到時愛的身邊，一邊將她抱起來。
還好，是個老頭子，沒有得手。
“不要碰我！”時愛還在掙紮，陷在噩夢裏麵無法醒過來，她的手在空中胡亂抓，在方南的臉上狠狠抓出一道血痕，不及方南心裏此刻的疼痛。
如果剛才他足夠善良，來看上一眼，時愛怎麽會遭遇這樣的驚嚇。
方南緊緊抱住她，“小愛，別怕，是我。是我，方南。你的方南哥哥。”
時愛看清楚眼前的人，哇地一聲哭出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小小的人兒，一定是嚇壞了，在他的懷裏不住地發抖，身上一片濕冷。
方南心疼地親吻她的頭發，安慰驚慌的時愛。
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對上飄飄姐驚訝的眼神。
“飄飄姐，你要攔著我？”
低沉的聲音，聽上去無害，可是飄飄分明從少年的眼裏看到了殺意。
是的，一個氣質幹淨，容貌俊美的少年眼裏有了飄飄姐熟悉的殺意。
飄飄在港城很多年，見過古惑仔手起刀落，一言不合砍死對方全家。
那些人都是野獸，和方南現在的樣子沒什麽區別。
飄飄姐回過神，“跟我來。”
方南皺眉。
老江湖一看就懂方南在想什麽。
“不如賣你個人情讓你徹底跑掉！”
飄飄姐苦笑，“我會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狡兔三窟，飄飄也準備了暗道，讓方南從那條暗道走出去。
她進房間裏，看一眼地上躺著的老頭子，還在喘氣，懶得管。
帶上門，飄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看向小巷。
如果當初……也有人來救她，或許她也不會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