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童眠番外73章 結局（下）
童眠還是繼續當警察，宮堯每天早上送她上班，每天晚上接她回來。
夢角的人和事漸漸遠離，仿佛變成上一輩子的事情。
直到某天，童眠收到一封郵件。
郵件裏隻有一張長圖。
那是一個ID號發布的微博狀態，ID號童眠很熟悉，是以前那個有事沒事就給她送東西的狂熱粉絲。童眠以前點進去看過這個人主頁，裏麵明明什麽都沒。但是看到這張照片，童眠終於明白這個人不是沒有發東西，而是這個人發布的微博全部都是僅個人可見。
一條條瀏覽下來，童眠看得毛骨悚然。
這個狂熱粉絲是琳達。
她不僅僅在微博上記錄了給童眠東西，對童眠的愛意，更記錄下來她是如何心理暗示那個捅了童眠的孩子走向自殺的過程。
喪心病狂。
童眠渾身發涼。
宮堯接到童眠電話的時候，有點詫異，沒想到自家媳婦兒居然會在上班時間給他打電話。
一接通電話，宮堯的聲音浪的沒邊，“怎麽了媳婦兒？是不是最近掃黃看多愛情動作片有點難以把持所以給我打電話滅火？”
童眠聲音發涼，“宮堯……”
宮堯不正經的聲音立刻變得嚴肅，“媳婦兒你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在哪兒？”
童眠穩住呼吸，“我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琳達，怎麽處理的。”
宮堯給了童眠一個讓她心安的答案。
“你別想了。那個瘋婆子，還以為自己多聰明呢。拿著小寶的DNA來忽悠我們，說我有私生子。媽的，真當我們智障查不出來是不是？她玩火，遲早把自己燒死。這種作大死的，當然要去監獄把牢底坐穿。”
琳達不是南城人，她是外籍。
但不代表他們就拿她沒辦法。
現在，琳達估計在國外的某個島上監獄，那兒能實現她的百合夢。牢房裏麵多的是重口味的女犯人愛她。
當然這些話宮堯不會告訴童眠。
他媳婦兒一心向陽，這些陰暗麵就留給他好了，反正他也自暗而生，一步步走到現在。宮堯是一個沒有是非觀的人，他完全隨性，隨心。他的心在陽光下，他就走向陽光。
嗯，童眠就是他的心。
此刻，他的心在電話那頭聲音已經平靜下來，“老公，沒事兒了。”
“沒事就好。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上一天班不累？乖，聽話，我來接你。”
宮堯聲音溫柔，童眠沒再拒絕。
他不是怕她累著，而是擔心她回家會遇上事兒。
最近掃黃，童眠勞心勞力，被人盯上了。那些小作坊的地痞流氓似乎不知道天高地厚，還真當童眠是普通警察要收拾她。
那些人隔著五十米開始尾隨童眠的時候，宮堯就發現了。
宮爺雖然不在夢角，但他大爺仍然是他大爺。
宮堯都不需要手下，往那幾個嘍羅麵前一站，三兩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丟給自己的手下挖後麵的主子。但凡是要動他媳婦兒的，宮爺都要連根拔起。
所以每當童眠說當警察其實一點都不危險的時候，宮爺總是一臉寵溺得親她，媳婦兒開心就好。
南城又到了冬天。
華燈初上，宮堯的車子停在派出所門口。原本站在門口抽煙的小鄭最先看到宮堯，給他敬煙。宮爺擺手，他不抽。
小鄭收回手，“童姐還在裏麵忙呢。要不要我去幫你叫她？”
“不用，讓她忙完。”
宮堯手上抓著鑰匙圈，隔著窗戶看她。
她正在做筆錄，小臉看上去很嚴肅，唇角向下，心情也不是太好。
宮堯的眸光往旁邊移，坐在童眠對麵的是幾個女孩，看樣子像是學生。
“什麽事兒怎麽剛好堆在下班？”宮堯問小鄭。
“學生打架。這幫女學生好像是因為爭風吃醋所以打起來了了。”
宮堯嘖了一聲，“就這破事兒。吃飽了撐得。家長是幹什麽吃的？”
話音剛落，就見有人站在宮堯身後，派出所門口的燈不是很亮堂，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隻知道對方是個中年女人。
小鄭問了一句，“來這兒幹什麽？”
“我是趙陽家長。”
“家長啊？快進去。人就在裏麵。”
那中年女人哎了一聲兒，又盯了好幾眼宮堯，這才進去。
宮堯渾不在意，他隻當那個家長嫌自己說話難聽。嫌難聽？那就管好自己的孩子唄。
夜風起，涼颼颼的，小鄭就請宮堯進去坐著等。
宮堯沒客氣，進去之後就跟到了自己的家一樣找了自己專屬凳子坐下。
宮堯先前來童眠辦公室，就覺得他們這兒的椅子不舒服，他非要給童眠換一張椅子。童眠不願意搞特殊，大家都能坐這種椅子，她為什麽不可以？
宮堯就幹脆把所有人的椅子都換成舒服的。
這一下，童眠就沒話說了。
派出所裏的領導是個識貨的，知道這玩意一把上萬，特意給宮堯留了一個專人專座。
宮堯坐那兒看著童眠，他忽然間發現今天晚上的媳婦兒不太對勁。
媳婦兒居然一眼！都！沒！看！他！
宮堯起身，準備走過去，就聽見那中年婦女開始罵人了，“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倒是一點情分都不念了。這個可是你妹妹。你是想讓她一輩子都毀了嗎？”
還真沒想到能再次碰到老熟人。
宮堯走過去，“怎麽說話呢你？難不成是童警官摁著熊孩子的手打架的？是童警官教唆的？你講話要負責，否則我告你誹謗！”
童眠媽媽氣得發抖，“關你什麽事兒？”
“怎麽不關我事兒了。這是我媳婦兒，你罵她，就是在罵我。老子不高興被扣上屎盆子。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居然賴人家警察。你這個人從根上就有問題，難怪教出來的孩子也就這樣。”宮堯冷笑一聲，“別拿親情綁架她。就是老子犯法也一樣被她關進來過。那兩百萬硬幣看來是沒有滿足你。要不下回給你撒兩噸冥幣？”
知道宮堯上火了，童眠這才出聲叫他，“好了。少說兩句。我辦完這點事兒就下班。”
她還對他淺淺笑了一下。
剛才她對著她那個媽的時候可都沒有笑臉。
宮爺心裏再多的火氣也沒了，他現在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他不能仗著她愛他就往她心裏紮刀子。
宮堯在旁邊抱手坐著，掃了一眼小鄭。
小鄭起身，“這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童姐你先下班吧。我一個單身狗，回家早也沒意思。”
童眠沒客氣，她站起來，把剩下的事情都丟給了小鄭。
她身上穿著製服，拎了包，上去摟宮堯的臂彎。
趙陽喊童眠做姐姐，一口一個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趙陽哭地梨花帶雨，童眠沒作聲，這聲姐姐她不能應，免得以後還有麻煩。
趙陽轉向宮堯：“姐夫……姐夫……”
一聲聲的，很是綿延。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撒嬌呢。
趙陽還伸手去抓宮堯的手。
啪！
被宮堯很嫌棄得打開。
“亂叫什麽？滾！”
趙陽眼裏閃過不甘心。
宮堯摟著童眠往外走。
“童眠！”
童母追上來，“你不配再姓童！”
“你還真當你是丈母娘，擺起譜來了？”宮堯真覺得這人有毛病。
童眠顯然也覺的親媽很煩。
“我姓什麽也跟你沒關係。你跟我爸離婚了！你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你和我爸當年為什麽離婚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說也是給你這個當長輩的留麵子。”
童母沒話說。
童眠轉身上了車。
宮堯開車。
一路上，童眠都悒悒不樂。
“童眠童眠……這名字其實我也覺得不好聽。我那個媽應該是氣糊塗了，姓是爸爸給的，名才是她給的。你說要不要去改個名字？”
“改什麽改？挺好的。我就喜歡你這個名字。童眠，童眠，聽上去就像是在說一起睡覺。”
“……”
童眠半晌沒說話。
紅綠燈的空隙，宮堯捉住她的手，“想什麽呢？”
“剛才那句話……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
童眠剛住到宮家，午後的下午，陣陣蟬鳴。她站在樹底下，看見樹上的少年。
“小弟弟，不怕摔下來嗎？”
結果宮堯就像是故意嚇唬她一樣，倒掛金鉤那樣腿勾著樹枝，嚇唬她。
宮堯盯著她的臉，“你叫童眠？童眠，同眠，聽上去就像是在說一起睡覺。”
童眠心想半大的熊孩子居然調戲她。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宮堯嘴角緩緩露出壞笑，“小？我可不小。”
童眠不懂他說的哪方麵。
有些事情真要坦白才見真章。
宮爺確實不小，還比一般人大，比外表看上去大。
……
後來，她收到趙陽發來的短信：你這個精神病患者，你不是童眠。你就是個第二人格。
童眠按照約定去找趙陽。
但在指定的地方沒有等到趙陽。
她等到了宮堯。
童眠吃了一驚。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傻媳婦兒。”
宮堯摸摸她的臉頰，“你是第幾人格都沒關係。我知道我愛你。你也不要怕別人威脅你。全是琳達先前設定好郵件發出去了，那個熊孩子才知道這些破事兒。”
童眠卻聽出一些端倪，眼裏氤氳出水霧，“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宮堯又是招牌式的壞笑，“一直都知道。”
他愛童眠，愛她的溫柔，愛她的口是心非，愛她的雙重人格，愛那個曾經自私自利的第二人格占據了現在的童眠。
他一直都知道童眠是第二人格。
她不肯承認，他也不想逼著她承認。
隻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好，他可以裝一輩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