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番外30 你最重要
童眠把這個孩子的屍檢報告帶回派出所。
刑偵的同事正在聊這個案子，“這個孩子被接回去之後就不怎麽正常。附近的孩子都不怎麽喜歡他。鄰居都讓自己家的孩子不要和他玩。”
“我看呐，這個案子十有八九就是小孩子受不了了想不開自殺。”
“對。死者也不能算小孩子。他那個年紀的正常小孩十個有五個還在看喜洋洋，還有五個在上補習班。能用刀把一個成年人捅傷，這就不是小孩能幹的事兒。”
童眠胸口上被捅傷的地方隱隱作痛。
在人販子的手裏都能掙紮著努力生活的孩子，怎麽就會突然間想不開了。
童眠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但是其他人都不在意，都覺得死於非命本該是他的宿命。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個孩子太可怕。孩子的母親，親自把孩子賣給人販子缺錢缺瘋了的女人已經在去年吸毒過量死亡，先前撫養這個孩子的是孩子的小姨。
童眠去過死者的小姨家裏。
兩室一廳的舊房子，有兩個老人，兩個孩子，把整個家都塞得滿滿的。死掉的小孩沒有地方住，睡在廁所旁邊的小雜房裏。
童眠跟著同事去搜集證據，在小孩睡得爛被窩裏麵找到了一個洋娃娃。洋娃娃縫縫補補很多次。
那孩子的小姨看到這個娃娃忽然間哭了，嘴裏一直罵她那個短命的姐姐。
童眠才知道孩子一直想念著媽媽。即使他被親媽當麵賣給了人販子。
忙碌到六點，餘念的電話打過來，童眠才知道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點。
“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吃晚飯。我來接你去一品吃飯。”餘念在電話裏笑，“等我十分鍾。”
十分鍾後，童眠見到餘念。
現在南城春暖，餘念從熱帶小島上回來養胎。見了麵，才發現餘念已經顯懷。
隻是餘念的氣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反倒像是比以前更瘦了。
“我這段時間孕吐突然間很厲害。”餘念扁嘴，摸著鼓起來的肚子，“我老公就帶我回南城了。這幾天我才稍微好一點。”
“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檢查了。醫生說沒事兒，等我吐習慣就好了。”餘念很無奈，“是不是過好日子之後人就矜貴了。我懷狗蛋和泉心泉意的時候，一點事情都沒有。我還天天去上班。直到臨產前一個星期才去住院。現在我除了養胎，其他什麽事情都不做，反倒覺得懷孕特別辛苦。”
餘念剛說完，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餘念聲音變得溫柔，“你不用擔心，有眠眠陪著我呢。我一定會多吃點的。我知道了，清讓哥哥。你好羅嗦呀。”
童眠瞬間明白這是慕清讓打過來的。
“去了國外兩天了，就給我打了兩通電話。”餘念掛電話之後忍不住抱怨，“上一次電話還是在到達意大利的時候給我打的。”
餘念現在正在孕吐難受的階段，有點情緒化。
“算了，我們倆好好吃頓飯。他不在正好。”餘念把手機扔進包裏，剛才的小情緒說收就收。
到一品門口，正好有人在打架。
兩個女人在互相廝打，旁邊站著一個男人，一直在勸別打了。
瘦弱一點的女人被按在地上哭爹喊娘，“老公！老公你救我！”
男人著急了，上去就把圓潤富態的女人一把推搡到地上。
“念念你站遠點。”
童眠快步上前，掏出警官證。
“為什麽打架？”
富態女人坐在地上，滿臉淚水，“我懷孕期間他就和這個小狐狸精搞在了一起。我給你生孩子，你在外麵給我搞女人！姓梁的，你對得起我嗎？”
被罵小狐狸精的也是個狠角色，“你也不看看你那副潑婦樣！黃臉婆！如果我變成你這個樣子早就去死了，哪兒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
富態女人被罵，她老公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這樣的沉默等同於幫凶。
童眠當警察之後見過很多奇葩事。有很多事情比小說都還要誇張可怕，但又確確實實是真實的。前一個星期，童眠剛經手一件碎三觀的案子。有個女人抱著剛生下來的孩子跳河自殺，死在童眠管轄的社區。去這個女人家裏調查的時候才知道剛新婚的她，生下來的孩子根本不是她老公的，而是她親生父親的。
女死者的老公告訴童眠，死者生前和他上床的時候總是叫著爸爸，爸爸。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後來是看到他嶽父和老婆發一些露骨的色．情短信，又去驗了剛生下來的寶寶的DNA，才知道這個孩子都不是他的。
讓人唏噓的是，女死者是被親媽送倒自己丈夫床上的，為的是鞏固寵愛。
死者一開始還小，處在這種奇怪亂．倫的關係被親爸親媽掌控裏無法逃脫。
童眠的同事小鄭把那個女死者的證件照調出來看過，驚歎、惋惜紅顏薄命。童眠也看了那張證件照，那個女人確實長得很漂亮。
“別羅嗦。跟我去派出所一趟。”童眠直接把這三個當街打架的一起送往最近的派出所。
等童眠再回一品，飯菜剛好上桌。
“辦好了？”餘念問。
“嗯。最多就是口頭批評教育。警察能做的都是依法辦事。”童眠頓了頓，“雖然道德上來說我很想把那對狗男女關起來。狗東西，居然敢在老婆懷孕期間在外麵亂搞。”
餘念帶著開玩笑的語氣，“你說我這懷孕一年，太子爺會不會在外麵偷腥？”
童眠瞪她，“想太多。禁欲一年而已。你要相信他的控製能力。”
慕清讓在她這裏的自控能力為零。
不過，自打她懷孕之後，他真的說忍就忍了。不過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有洪荒之力的源泉處於備戰狀態。餘念提出要不分床睡吧。
她是心疼他。
然而慕清讓堅持。
他說沒事，但每次餘念都會被他吻得七葷八素。
餘念相信慕清讓。
但孕吐厲害之後她覺得自己的皮膚越來越差了，氣色也不太好。
大概是懷孕之後女人多多少少會變傻一點。
餘念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看到是慕清讓打來的，餘念選擇忽略。
童眠勸她，“你別多想。”
餘念手撐著下巴，“我也覺得我有點作。他去一趟國外必然是處理很重要的事情。一天一個電話很正常。可我怎麽就不這麽不高興呢。有些事情吧，我知道不對，可我就是忍不住。”
“作？”童眠笑了，“這叫什麽作？你明明就是愛他。嘴上老是嫌棄太子爺太膩歪了，實際上你自己也離不開他。”
餘念臉微紅，“才不是呢。是我肚子裏的寶寶離不開他。”
“好好好。”童眠摸摸餘念的肚子，“是小寶寶離不開太子爺。你媽媽一點都不想你爸爸，隻是吃飯的時候提到你爸爸好多次而已。”
剛剛喝了一口茶的餘念差點沒噴出來。
“有……有……嗎？”
童眠笑而不語。
一頓飯吃完，外麵天已經黑了。童眠扶著餘念出了一品。
餘念的電話在包裏震動，童眠提醒她，“接吧。”
“沒事兒，等會回去再給他回。”
話音落地，童眠看見從車上下來的高大身影。
“你老公來了。”童眠示意餘念看過去。
餘念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
明明他說要等後天才能回來，怎麽就提前回來了。
“快去吧。”童眠鬆開了手。
慕清讓已經走到了麵前。
“你怎麽突然間回來了？是有什麽急事嗎？”餘念輕聲開口。
慕清讓點頭，英俊的麵容看上去清冷，然而那雙深邃的黑眸卻是灼灼看著餘念。
“是挺急的。”
“啊？”餘念直覺慕清讓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怎麽了？”
夜風裏，她仰著臉緊張得看著他。
慕清讓邁近一步，小心避開了她的肚子，親吻在她的唇上。
“慕太太不接我電話，我當然著急。”
他溫柔的聲音融化了餘念先前所有的不安。
在慕清讓的世界裏，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唯獨自己的太太最重要。
餘念紅著臉，這個時候童眠已經悄然離開了，餘念攥著他的衣服下擺，嬌嗔的語氣抱怨，“慕先生不給我打電話，我也著急。”
慕清讓把本來計劃三天完成的事情用一天搞定就立刻趕回南城。
慕清讓把她扶上車，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懷裏，“在你順利生下孩子之前，都不會有下一次。”
餘念唇角帶笑，卻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那照你這樣說，等我生完孩子了，你就會常常出國辦事了？”
話音落地，餘念的下巴被慕清讓抬起。
“等你生完孩子，我就可以帶你出國。”慕清讓親吻她的唇角，“你最重要。”
餘念回應他的吻，笑意漸濃，也不再跟他抬杠。她並不是要他圍著她轉，隻是懷孕之後變得喜歡胡思亂想，她需要他哄一哄。
慕清讓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天氣轉暖，慕清讓浴袍慵懶得穿在身上，露出一大片精壯分明的肌理。
男色當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呀。
感覺到餘念注視的目光，慕清讓從窗邊走到她的麵前。
隨著他的靠近，浴袍裏的風光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