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讓嘴角的笑意緩緩加深,“不怕你哥哥?”
“為什麽要怕他?”餘念替他蓋好薄被,“哥哥就是一時生氣。他又不像你……”
好像一不小心她又說了慕清讓的壞話。
慕清讓的眸光極具壓迫感,直勾勾得望著她,“嗯,繼續。”
繼續?嗬嗬,這個套路她才不走。慕清讓這麽小氣,等他好了,肯定會和她一一算賬。她才不會上當呢。
似乎是看穿餘念的想法,慕清讓放柔了聲音,“你說出來,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我哪兒比不過他?”
他肯定是在誘惑她。
餘念死活不上當,反問他,“你為什麽要和他比?他是我哥哥。”
“那也是男人。”慕清讓沉沉回應,捉住餘念的手腕輕輕用力,她順勢俯下身來,盯著慕清讓近在咫尺的俊顏。
慕清讓的占有欲真的是沒救了。
餘念親親他,“你先專心養傷。等哥哥氣消了就好了。”
慕清讓沒作聲。
他會管艾維爾消氣不消氣?不會。艾維爾對慕清讓來說就是個局外人。就算是餘念親哥哥都沒資格插手,更何況是這個半調子哥哥。
房間的門這個時候被推開。
餘念很久沒見的阿野走進來。
阿野走到慕清讓的身邊,向他匯報,“一切都準備就緒。”
他們在進行著隻有他們知道的事情。
餘念很自覺地走到隔壁配套的休息室去。
“餘小姐請喝茶。”
沒坐多久就有人端茶進來。
餘念笑著接過來,慢慢喝了一口。
等會給家裏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準備好食材。她要回家一趟親自下廚。她親自照顧慕清讓直到他恢複。
到那個時候,哥哥艾維爾就應該沒有那麽生氣了,然後和他好好講道理,應該一切無憂。
餘念想的很美好,但也很簡答。
直到她看見慕清讓出現在她麵前。
西裝革履的男人,換下原本看上去有些虛弱的病服,又恢複了淡漠、強勢、高傲,狠戾,卻又分分明明帶著熟悉的柔和。
尤其是他的眼神望過來的時候。
餘念驚詫,這個人到底受沒受傷?怎麽就從病床上起來了?她下意識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全身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力氣。
一陣心慌,餘念跌回沙發上。
慕清讓款款行至餘念的麵前,熟悉的氣息把餘念包裹。
“慕清讓……”餘念抬手攀住他胸口的衣服,小奶貓一樣嗚咽,“我怎麽渾身沒力氣。”
近在咫尺的冷硬麵容,忽然間薄唇勾起淺笑,微涼的唇印下來,舌尖撬開她漂亮水潤的兩片紅唇,下頜線隨著他描繪她唇線的動作起伏。餘念渾身無力,被他一親更覺得腦子裏麵昏昏沉沉和的一片。
吻到餘念又一次快要窒息,他才心滿意足得將她放開。
他深邃的眸子盯著餘念潮紅的臉頰,一把將柔軟無力的她給抱了起來,磁性的嗓音低沉沙啞,“我們回家。”
回家?回哪個家?
天台上已經有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在等候。
旁邊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頎長、優雅,散發著從容的氣質。
聽到腳步聲,那道白色的身影轉過身來,竟然是消失了快三年的是周公子,周時穆。
“你真是……不要命了。”周時穆手上捏著雪茄,俊雅的麵容上浮出一絲無奈的神色,“身上的傷不是還沒有好嗎?非要抱著你女人?這麽小段路也不舍得讓她自己走?你都快要殘疾了,還把女人當殘疾寵?”
慕清讓冷冷斜睨他,“少廢話。”
慕清讓身上的傷看來是真的了,餘念下意識得想要掙紮,可是她虛弱的身體力氣好像全部都流失了一樣。她隻能揪著慕清讓水滑冰涼的西服外套,眼睛瞪圓了看他,“你放我下來!”
餘念抗議的聲音都是虛弱無力的。
周時穆明白過來,忍不住搖頭,這個男人難道是因為怕她不願意走所以給她下藥了?
“難怪艾維爾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了。要是哪個男人敢這麽對我妹妹,我可能不是打他一頓那麽簡單。我可能還要讓他太監一輩子。”
“滾!”慕清讓把餘念抱上飛機。
周時穆沒有上來,他要留在F國,周韻雲還沒有找到,他要留下來找到妹妹。
飛機平穩得行駛,餘念被放在寬大的座椅上,看著慕清讓的眼神又怒又痛。
“慕清讓你這個混蛋!”
這個男人居然給她下藥,讓她渾身沒有力氣。
慕清讓坐在另外一邊,醫生正在給他換藥。等到熨帖的西服脫下來,餘念才發現這個男人內裏的襯衣已經染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剛才他抱她走這一路肯定又讓傷口給崩開了!
深呼吸,這個男人可怕到變態的占有欲讓餘念再也罵不出口。她找不到任何一次詞匯來形容他了。尼瑪,這都不是變態能形容的了。
慕清讓抬手以溫柔的姿態輕撫餘念的眼眸,溫熱的掌心覆蓋在她的雙眸上麵,不讓她看他重新上藥的過程。
現在是藥效發作的時候,餘念連說話都是勉強,更別說揮開他的手了。
這個混蛋不相信她能說服艾維爾,也不相信她一定會跟著他回南城,非要用這種強製的手段!
餘念的眼前是一片黑暗,這是他強勢下獨特的溫柔方式。
混蛋,王八蛋,傷成這樣子還要抱她。他就不能好好和她說嗎?餘念忍不住委屈和心酸,深呼吸,那股酸澀猝然就湧入到鼻子裏麵,悄無聲息地紅了眼圈。
慕清讓感覺到掌心裏麵的濕熱,有細細的水澤從指縫下流出來。
餘念哭了。
“快點。”慕清讓凜冽掀唇,催促身邊的人。
迫人的窒息感撲麵而來,醫生頂著發麻得頭皮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包紮完之後,醫生不得不提醒他,“慕先生,您的傷口一定一定不能再出問題。否則,後留下後遺症。”
“羅嗦。”
慕清讓不想讓餘念聽到這些。
餘念的呼吸一窒,細細的潔白貝齒情不自禁得咬緊下唇。耳邊聽到腳步聲離開,遮擋在她眼眸上的大掌這才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