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覺得慕清讓是個泰迪精,汙而已,今天可算是又被他刷新三觀了。
在她的沉默裏麵,慕清讓眼光的火光一點點暗下去。
連帶著腰上那股讓她疼痛的力道也漸漸鬆了。
剛才那個瞬間,她忽然間明發現慕清讓這個人吃起醋來真是要上天。占有欲也是可怕。誰的醋都要吃,不管是童眠的還是她回憶裏的賀書和。隻要是她生命裏跟他沒關係的人。
看他發火的樣子,餘念心裏頭神奇地湧上一點柔軟,拿這個樣子的慕清讓沒有辦法,想明白之後甚至覺得他有點萌。
看個片兒都能聯想到她喜歡別人身上去,餘念有種對著一個大孩子的無力感。
“慕清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心念一動,餘念幾乎是脫口而出。
慕清讓抬眸凝視著眼前這張明豔的臉,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什麽是愛?”
好吧,聽到他這麽問,餘念一點也不意外。
“你知道嗎?沒有愛的能力,比沒有性的能力要可悲呢。”餘念眉眼輕含淺薄的笑意。
“愛很重要?”慕清讓滿身危險的氣息,他很不喜歡餘念現在的樣子,不敢想她心裏麵是想起了誰,也不要她試圖來給他洗腦。
他生在慕家,沒受過把喜歡的東西拱手讓人的教育。
更何況過世的慕家掌權人最喜歡的事情是剝奪他對慕家發展以外的一切東西的感情。要讓他成為一個機器。
在慕清讓成長的過程中,愛從來都不是主旋律。
強權才是。
慕清讓將餘念柔軟的身軀緊扣到自己的懷裏,黑眸裏視線灼人,溫熱的呼吸籠罩她,不允許她退,也不允許她躲,“餘念,這世界上除了我誰都沒資格在你身邊。”
“為什麽是我?”餘念迎著他的眸光,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倔強得非要一個答案。
慕清讓臉上神情微怔,盯著她水嫩的紅唇,俏麗的鼻尖,那雙滴滴嬌的清水眼,他的手扣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軟的要命。
最開始是三年前那個晚上的瘋狂,喚醒他對曾經美好記憶的渴望,進而發展到想霸占著餘念。
沒遇到餘念之前,他和誰結婚都可以,哪怕是跟沒有任何感情的蘇意憐。娶蘇意憐不過是為了給老太太添堵。
“不嫌髒嗎?”
頭頂上傳來女人嬌軟的聲音,帶著嘲諷的意味。
慕清讓動作微頓,近在咫尺的俊顏冷硬,他眼中的熱度未散,渾濁低靡,似乎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餘念低垂眼眸鎖著他的薄唇,泛著細膩的珠光,是他和他親密後留下的痕跡,看上去十分誘惑。
深不見底的黑眸直視著她,仿佛要望入她的心底。
餘念心底裏生出幾分悸動,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卻一次又一次得為她打破這個根生骨髓的習慣。
在別人那裏不可違抗堅不可摧的習慣,到了她這裏好像已經不斷被打破。
餘念下意識得抬手遮擋住眼眸,不想去看他的眼神。她在這樣的眼神下節節敗退、逐步沉淪,無法掙脫。她和他之間已經有了孩子,這個占有欲強烈到偏執的男人這一生都會糾纏著她不放。
她根本沒有力量去抗衡。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並不想和他去硬碰硬。
不知道為什麽,遮住了眸光,卻擋不住濕熱的淚水,順著指縫染濕臉頰。
“你別碰我。”
餘念意識到自己在哭,拖著哭腔委屈得控訴,另外一隻手也覆蓋到眼眸上。
她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
“我聽過很多人說我隨便,說我髒。可是我一點都不在乎。唯獨你,唯獨你不可以這樣說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罵我,你也不能罵我。”
因為所有罵她的人都無關緊要。
隻有他的話,輕而易舉就能將她的盔甲穿透,刺破,粉碎。
隻有他,他在她的心上,她把她最柔軟的地方向他毫無保留的敞開,不是希望這個人能給她致命一擊,而是希望他能妥帖收藏,珍之愛之,希望換來他全心全意的愛。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說走就能走的餘念了。
她在這個生養了她,又讓她無比厭惡的故鄉裏生了牽絆,纏纏繞繞,揮散不去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可是他霸道強勢,宛若似火驕陽,像火一樣照亮她,也灼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