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放開我朋友
宮堯勾唇笑,“你姐姐倒是挺好,看都沒看你一眼。這種姐姐對你來說有什麽用?”
餘念磨牙,“你瞎嗎?沒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以前都是她保護我,現在當然是我保護她。宮堯,我死在你手裏,你半點好處都討不到。慕清讓一定會讓你給我陪葬!童眠這一輩子更加會恨你!”
“恨?總比一輩子都不記得我好!”
不知道是不是餘念的錯覺,感覺說這話的時候,失落從宮堯的臉上一閃而過。
“再說了,你以為慕清讓真的會讓你死?”宮堯的聲音吊兒郎當,“看那個瘋婆子吹風就倒的體質,他肯定不會碰她。你這個冒牌貨在他身邊能夠讓他惦記那麽久,必然是在床上有過人之處。嘖嘖,男人,鳥為食亡。”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下一句是人為財死好不好?”“
“再想想。”
餘念回過神,媽的,日你仙人板板哦,在這個時候還開什麽黃腔!
“反正我隻知道你是要為童眠死了。”
“我為她死?冒牌貨,你在我手裏,小爺我手裏拿的是真槍,不是娘娘腔!”
正在說話間,童眠被人從裏麵推出來。
“宮堯,放開我朋友。”
童眠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
宮堯下意識得皺眉,“婆娘,你的腳怎麽了?”
“我說:放、開、我、朋、友!”怕宮堯聽不懂,童眠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頭,稍微一用力,鮮紅的血流出來,嫣紅得一絲血線像是細細蜿蜒的遊蛇。
“好,很好。”宮堯眼眸裏怒意翻攪,死死盯著童眠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童眠麵無表情,刀鋒順著肉又紮進去一分,“想得到我?我再用力一點紮破大動脈,你就可以得到我……的屍體!”
“嗬嗬……”
宮堯忽然間低低笑出聲,下一秒直接將餘念推了出去,阿野同時將餘念抓住,護在身後。
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他,一身黑衣的男人沒有半點知覺,邪魅的眼壓抑著雙眸裏的灼熱,在童眠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臉上流連,“隻要你活著,都別想逃脫我。”
他玩味得勾了勾唇,冷淡的眸光從所有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餘念的臉上,“冒牌貨,如果太子爺不要你了,可以來找我,嗯?”
找他?去死吧!餘念別過頭,揉著鬆綁後僵硬的手到了童眠的身邊,“眠眠……”
她趴在她的身邊,眼裏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看得童眠跟著紅了眼圈。
“念念,看到我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童眠彎起月牙一樣的眸子,低頭看著哭得像個孩子的好友,“笑笑吧。”
餘念仍舊是哭,推著童眠進到溫暖的室內。
壁爐裏麵燒著火,紅色的火苗跳躍。
童眠坐在火爐邊,火光映照在她低沉的眸子裏看上去神情十分憂鬱。餘念從洗手間裏麵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哭得發紅的眼睛潮濕,她強行忍住心理那股被人捏住心髒一樣的痛楚。
“餓了嗎?”
餘念在她身邊坐下,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是若無其事,“i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童眠抬起頭,卷曲的睫毛輕輕扇動,目光不動聲色得掠過站在不遠處的阿野,再落回餘念的臉上,“還是老樣子。你都知道我的喜好。”
童眠的喜好,她當然不會忘記。他們可是這麽認識超過十年的閨蜜。
餘念抿著唇笑了,“那好,我讓人去準備了。”
她去了廚房,親自吩咐下人,叮囑童眠口味的禁忌。
客廳裏麵隻剩下了童眠和阿野。
外麵是鴿灰的天,晚來天欲雪的征兆。
“不用這樣盯著我。我現在這個樣子跑不了。餘念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慕清讓更珍惜她。”
童眠聲音平平淡淡的,她抬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腿上,“把我逼得太緊,對你們沒有好處。難道是想看餘念陷入更難看的境地?”
阿野斯文的金絲邊眼鏡後雙眸深沉似海,看不出來任何的波動。
他是地下拳王,他是慕清讓身邊最厲害的一把刀。
慕清讓讓他來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也真是……看得起她。
“好好養傷。”阿野淡淡啟唇。
餘念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阿野平淡的聲音說了這一句話。
這兩個人也算是久別重逢了吧,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餘念心裏頭懷揣著一絲絲的希望,所以對阿野一直在附近不遠不近的站著也沒多想。
吃完中飯,餘念推著童眠回到房間裏。
“阿野,現在我和我閨蜜的私人時間,女人睡午覺不喜歡穿太多,你也要看著嗎?”餘念撐著門框,調笑了幾句,阿野立刻加快腳步離開,走的太匆忙看上去有點落荒而逃的的意味。
關上門,餘念轉臉對著童眠笑出聲,“你看他,三年前也是這樣不禁逗,三年後還是這樣。好像隻有你在的時候才是這個樣子呢。”
童眠薄薄的笑意在眼底,“太子爺都能被你惹得惱怒了,更別說是阿野這樣的人。你以後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我如今這個樣子,破損的身子,輾轉幾個男人手裏,誰還會喜歡我?我對情情愛愛都已經看透了。”
餘念走過去輕輕抱住童眠,“你什麽都不要想了。好好養傷。”
除了這個,餘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傍晚時分。
餘念坐在陽台上,鹹濕的海風刮在臉上像是鈍刀子一下又一下的磨著她的臉,寒意侵染肩頭,她卻渾然不覺,靜坐成了一座雕塑。
最好的朋友變成這樣,最愛的姐姐變成這樣,一天之內撲麵而來,她快要被壓垮了。
肩頭上一暖,熟悉的男人氣息從後麵抱住她,溫熱的唇落在她寒涼的肌膚上。
男人薄責的聲音伴隨著她被抱起來在耳邊響起,“都涼透了。”
餘念被抱回壁爐前,慕清讓將她抱在懷裏,低低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處,細細密密的吻著那一片兒的肌膚,“怎麽了?”
餘念保持沉默,壁爐裏麵跳躍的火光也無法染暖她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