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麵見太後多驚喜
玉樹臨風，俊朗無雙，風度翩翩的男子持扇緩緩而來，麵帶微笑好似放電，席卷了一票的妃子，一瞬間這群妃子似乎連呼吸中都帶著戀愛的味道。
可隻有一個人不同，這個人就是燕萌。
而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燕萌進宮前在燕城遇見的五皇子，紀景之。
燕萌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她打在紀景之臉上的那一巴掌，是怎樣的酸爽感。
所以在燕萌看清此人長相後立刻扯著淮鈺就蹲了下來，力爭把自己埋在人群中消失的徹徹底底，同時小心謹慎地透過縫隙觀察紀景之的一舉一動，直到對方消失在了靈燭宮的門後，才安心地長舒一口氣。
淮鈺看的很懵，悄聲問道：“小主，你這是……”
“我和你說，看見那個人沒？現在是咱倆的頭號防狼黑名單，以後你隻要看見這人了就要給我警告，然後咱倆就跑，懂不？”
“可五皇子進靈燭宮了，您一會也要進去，這……”
“這就說明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燕萌這話音剛剛落地，就聽見前方傳來了太監的公鴨嗓，點了燕萌的大名：“下一位，燕常在。”
瞬間，燕萌死的心都有了。
燕萌是第一次見到太後百裏氏，她坐在靈燭宮的正座上注視著步入宮內的燕萌，倒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麽，燕萌打眼一瞧便覺得這百裏氏雖是一臉慈祥，但卻有種隱隱的威嚴感，壓迫著燕萌。
但這威嚴感倒並不是很重，可燕萌也不想在此出什麽岔子，索性也就學著給太後請安，就一直低頭站在大殿上，垂頭不語，好似一隻受驚的兔子。
等了半天，也沒見太後說什麽讓燕萌走的話，燕萌有些不耐煩，可也覺得此時抬頭與太後對視極為不雅，故她就一直站著，幸虧燕萌習武有一副好身板，還扛得住。
但百裏氏卻是在揣摩著燕萌，她身邊坐著的就是五皇子紀景之，身為紀景之的支持者，她自然是知道這燕萌乃是何許人也，初次見麵禮儀倒是尚可，但卻沒有見到半分大蒼第一才女的影子。
百裏氏眯了眯眼睛，猜到了這些都是燕萌裝出來的。
“太後，若是沒別的要問的，我們就看下一個吧，這日頭也足了，或許先用膳也未嚐不可，景之擔心您的身體。”沉默太久，紀景之還是開口對著太後說道。
可是太後卻揮了揮手。“不急，我想讓程顥也見見這姑娘，燕常在，你先抬起頭來。”
……
燕萌頓時心情就陰沉了下去，她真的不是很想進宮，想當初自己在燕城還能當個小霸王，如今這進宮不到兩日，前前後後就被人壓了個遍。
真是要氣死她了。
燕萌內心吐槽著，但迫於威嚴，也隻能緩緩抬頭，看向了麵前的太後百裏氏，臉上一點妝粉都沒有擦，這都是讓太後眼前一亮，幹淨的甚至連臉都沒有洗。
“……這……到真是一個單純不做作的姑娘。”太後頓了頓，雖說燕萌長得並不出眾，可也不算普通，略施粉黛也是可以驚豔眾生的，但是因常年習武而又懶於施妝，她通常給別人的第一眼印象大多是……英武。
“太後，您該用膳了，不然用藥就晚些了。”紀景之腦海中仍然對燕萌給他的那一巴掌記憶猶新，他知道不能讓燕萌開口說話，不然一切都毀了。“大哥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了，不如……”
“五弟，我有那麽慢麽？”
紀景之這話音剛剛落地，另一個男聲就從太後的身後傳來，燕萌這一聽登時渾身毛楞了起來，她立刻低頭，巴不得把腦袋埋在胸裏。
——天道好輪回，這個聲音是我昨天半夜碰見的那個男的！！
燕萌內心咆哮了起來，在這種不尷不尬的場景下，她隻想開溜，這要是碰見了，那簡直尷尬到姥姥家去了！
“燕常在，怎麽又把頭低下去了？抬起頭來，你長得俊秀，當是多給人瞧瞧的。”太後的聲音裏充滿了慈愛，但是落盡燕萌的耳中就不是這個調調了，她聽見了一個人落座的聲音，心中狂打鼓，頭皮發麻，可也隻能把頭抬起來了。
燕萌心下一橫，幹脆仰頭看向了那位剛剛落座的男人。
——老娘不管了，愛咋地咋地吧！
紀程顥這剛要落座，聽著太後的言語倒也是好奇這位‘燕常在’是何許人，正把目光定在下麵這位一直垂頭的姑娘身上時，卻不想這女子突然猛地一抬頭，目光還直勾勾地瞅著他。
若是一般的宮女也就罷了。
這張臉……紀程顥清楚地記得是昨夜裏那個長明宮迷路的宮女，心裏有鬼加突然受驚，紀程顥腿一抖，就從凳子上跌坐在了地麵上。
“咣當！”
“程顥？”
“大哥，沒事吧？！”
紀景之是被紀程顥這架勢給嚇到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燕萌之前也打過紀程顥，所以這再次相見才會把自己這位處變不驚的大哥嚇成這幅德行。
“……咳，無事，方才隻是有些心不在焉，無事，無需掛心。”紀程顥功力非常，就算是當眾跌倒也麵不改色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並揮了揮手低咳一聲。“太後，您的意思是……？”
“我想給你們認識一下這個姑娘。”太後百裏氏並不知情左右坐著的二位皇子都與燕萌有一麵之‘緣’，故緩緩開口道：“這位燕常在便是燕南山之女，燕萌。”
“聽聞燕萌賢淑乖巧，如今一看果真如此，長相也算得上甜美可人，看起來傳聞不虛。”紀程顥一想到昨夜經曆，也並不想要在此與燕萌互看太久，但這言語可算是發自真心。
話音落地，紀景之手中的茶就灑了一地。
“……五弟，你今天是怎麽了？”紀程顥反倒是驚奇了，看向了對麵忙於收拾的紀景之，納悶地問道。“怎麽，你不認同？”
“……認同認同，何止認同，簡直拍案叫絕。”紀景之尷尬地讓侍從收拾好了灑在地上的茶水，看了看身上那灘茶垢，低咳一聲。“太後，不然我們……用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