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揍人
那一晚我的腦子一團糟糕,就像漿糊。我沒敢睡,哪怕知曉即便是自己睡著後,真人境界之下的鬼也傷害不了我,但我……還是沒有睡。
我承認,自己心裏想入過非非,但當陸欣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子中時,非非散了。
此刻,我方才曉得心魔的可怕,如我心誌不堅定,極有可能走火入魔,墮入自己的欲望當中。
劉紅梅似乎也看出來我整個人極為不好,於是慌了,便立即從床上飄起,不在開那種誘惑玩笑。
盤腿坐在床上的我滿頭大汗,手裏捏了幾個手印,說:“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穀。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台清悠。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誌揚邁,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這是道家的《清心訣》,師父曾與我說過,如若那天心智不堅,可用這《清心訣》暫時心靜。我本來也不知為何師父會傳我對付鬼類一點都沒用的法決,直到如今我才真正明白師父的苦心。
我修為雖高,但心智尚不成熟,如我這般境界的人少說也要修煉幾個甲子,而我,因為自身的關係,不過寥寥幾年而已。
《清心訣》我一直念了多遍,後來發覺稍稍好了一些,這才罷了。
劉紅梅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我,說:“你的心智怎會如此的差?你明明修為很高的。”
我沉默了一會,說:“世上有利就有弊,你見過幾人像我這般年紀就有如此高的修為?”
說完,我已是下床走向洗手間,沒有再理會劉紅梅。
而劉紅梅大概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便沒有再次胡鬧,而是很本分的飄向窗子,坐在窗口。
那天過後,我是被老毛的電話給叫醒的,同樣,在叫醒後的幾秒後,我才發現,我已經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
我慌了,這是我第一次遲到,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
帶著忐忑與不安,我洗漱後直接去了製藥部門。後來現實與心裏所想的一樣,我果然挨了隊長的說,不過或許是我年紀還小,就是說也沒有像之前說老毛一樣嚴重。
說到最後,估計隊長見我平時也挺老實,而我在他訓我的時候我也沒有回嘴,於是最後就說:“去做事吧,不過這那遲到的錢還是要扣。”
我點說我知道,等隊長走後,就開始忙起了往日差不多相同的工作。
期間老毛來安慰過我,我表示自己沒事,隨後就與老吳換好工作服去外頭去拉藥材。
老吳比老毛嘴笨,不會安慰什麽,隻會一個勁的說不要生氣、不要往心裏去。
說實話,我並沒有生氣、也並沒有往心裏去,遲到這事說來說去隻怪劉紅梅,不怪別人,甚至往嚴重點來說,就連劉紅梅也怪不上,畢竟……誰讓我心智如此不堪?
本來像我遲到的事是傳不到BOSS王莉莉的耳朵裏,但我畢竟是陳國華的救命恩人,而她則是陳國華的同學。
於是王莉莉百忙之中抽空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裏也沒問我遲到的原因,而是問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之類的話。
我心裏很是感激,連忙說沒有,不用。
後來她又隱隱的說,今天扣除的錢她可以私自補給我。
我哪敢接受,就告訴她,一視同仁很好,沒必要的事情。
隻是說到最後,她還是約我晚上去某個飯店吃飯。
我記得老毛嘴閑的時候和我們講過王莉莉,她是我們這個公司的老板,同樣也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婦人,對於離了婚的老毛來說,很多夜裏、哪怕白天都是意淫對象。
我聽他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臉紅,就問他做這樣缺德的事情不怕王莉莉的老公揍他?
老毛卻說:“她大學的時候談了場戀愛,然後那個男人背叛了她,搞得她現在還單身呢,不過我又聽人講過,自從那一次後,她就喜歡女人了。”
下班後我偷偷的去了屬於王莉莉的辦公室,玩弄了一會手機,卻還是沒等來她,那會陸欣正在上班,也不好聊天,隻得拿著手機不知幹嘛。
就在我百般無聊下,一股撲麵而來的掌風朝我襲來,我並沒有抬頭,而是直接伸出我空出來的左手,一把將其抓住。
我還沒有發火,那偷襲我的人卻率先開口了:“你是誰?不知道這裏不能亂進?”
這時的我抬頭來一看,眼前的赫然是一位臨近中年的男人,就在我打量他的時候,那男人又開口了,說:“裝什麽啞巴,我問你話呢!”
男人想抽出右手,可我的左手就像鐵鉗,讓他的右手絲毫不能掙脫一點。
起初我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後,就說:“你是誰啊!怎麽二話不說就要打人?”
男人估計也是個暴脾氣,右手久久掙脫不了,於是大罵:“老子是你爹!”
“砰!”
那個“爹”字剛一出口,我已是一腳把他踹了到了門邊,若是沒有那緊關的大門阻擋,恐怕早就飛了出去。
我起身冷笑走向男人,等到走到他的身旁,我問他:“你是誰爹?”
男人捂著肚子,臉已經變成了豬肝顏色,但仍舊嘴硬說:“你的!”
我笑了,當然,我的笑容在男人的眼裏無異是九幽深處魔王的微笑。
見我慢慢蹲下,男人終於慌了:“你……你想幹什麽?”
我把手機放進口袋,然後優雅的握住了男人的手,猙獰的一笑,說:“沒事,我就想跟爹說說話……”
話一出口,我拉起男人的手猛地就朝大門摔去,而那大門也不知是什麽材料製作,就算如此砸它,也不過是發出“咚咚咚”的聲音,表麵上沒有一絲損壞。
幾秒後,我鬆開了男人的手,在看到他一臉血肉模糊後,又問:“你是誰的爹?”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看我,那凶惡的眼神,像極了饑餓中的狼。
我這人一向隨和,當然,龍有逆鱗,前提不要牽扯到我的家人,而男人好死不死偏偏遇見了我最不想發生的事情。
見他不說話,我笑了笑,又說:“我這人不喜歡別人盯著我看,你要是再看,挖眼、短指,最後我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男人沉默了一會,說:“你不是普通人,來這究竟想做什麽?”
聞言,我笑著回他:“普通人也不會將你這個‘玄級’高手打成這樣。”
我的話頓時讓男人一臉苦笑:“媽的,在你麵前我算他媽什麽高手。”
我又說:“你是不是高手我不管,先道歉,道完歉什麽都好說。”
男人思考了很久,我也等了好久,隨後男人或許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態,很畢恭畢敬的與我老爹說了一百多句的對不起。
道完歉後,我脾氣大好,連問那個男人要不要給他打個120,誰知那男人等完說完這話以後,直接是對我冷哼一聲,便開門、摔門,轉身離去。
王莉莉大概在七點鍾才來辦公室,剛進門的她就先笑著給我賠罪,說是因為一個會議給耽誤了,我忙說沒事,就與王莉莉坐上她的寶馬去了上次陳國華帶我去的飯店。
而在飯桌上,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見到他,那個前不久自己揍過的男人。
男人見到我也是一臉吃驚的模樣,於是我和他幾乎同時開口:“是你?”
我們的舉動倒是讓王莉莉有些疑惑,問:“怎麽?你們認識?”
“不不!不!不認識”我急忙回答。
男人同樣也是如此:“我怎麽會認識他,丫頭你說笑了。”
我不好意思與王莉莉明說就在前不久才把男人給揍了的事情,男人明顯就更不好意思說被我這小鬼給揍了的事情,於是飯桌上,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但是還好,二人中多了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王莉莉,王莉莉忙著替我們相互介紹:“二叔,這是我公司員工管白梅。”
我站起身,拿起酒杯,勉強笑了笑,說:“二……二叔啊!叫我小白就成。”
男人自顧自的喝酒,瞥了我一眼,冷哼說:“哼!我可當不得你這聲二叔。”
王莉莉怕我尷尬,說:“小白你別在意,我二叔脾氣有點怪,其實人還是蠻好說話的。”
我心說好說話就不會招呼也不打便朝著人家臉上打去,不過這話在心裏說說就可以,現實中哪敢說出?
點了點頭,我“恩!”了一聲後,就重新坐回了位置。
王莉莉卻開始與二叔說話,隻見她在二叔的臉上盯了一會,最後有些不敢確定的問:“二叔,你的臉……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給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