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繼續深想
其實也算不得是為難,他隻是希望沈嘉雨能夠好好養著自己的身體,別無它求。
而這個過程往往會被沈嘉雨認作是為難,選擇拒不接受,這是他比較頭疼的地方,妹妹的想法總是跟自己不一樣。
而對自己的身體,她也不甚愛惜。
在沈澤熙離開以後,房間徹底歸於寂靜,沈嘉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表情幾乎是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了。
接下來還有連著再喝三天的中藥,並且每次都要這樣慢慢的喝下去……這對於她來說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來的痛快呢!
不就是跟朋友出去吃了個飯,醒了之後躺在家裏的床上麽……沈嘉雨到如今也沒有想明白,事情為什麽會鬧到這個地步?
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還是說這就是一場夢,一場噩夢而已……
但不過,嘴裏苦澀的藥味仍在,明明白白的提醒著她,這並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問了他們兩個人之後,誰也不肯說,沈嘉雨覺得有些失望,那天晚上明明自己也是在場的,而且這件事情跟她有關係,怎麽反倒是成了唯一的不知情的人。
這件事情她有知情的權利,但卻誰都不肯告訴她,都在很有默契的將這件事情從她的生活中淡去,但不過這苦澀的中藥味存在感還是太強了,她做不到去遺忘。
除非什麽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情是什麽樣的,她才能做到不去好奇,否則的話,一旦自己空下來,就總會忍不住去想。
還是有些好奇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他們三個人都這麽默契的選擇閉口不提,就連宋祁淵這個平日裏沒個正形的人,提到這件事情也選擇緘默不言。
可是想了又有什麽用呢,還不是求證不到真實的結果。
沒有辦法從他們三個人的嘴裏知道,那麽這件事情的真相,她就永遠也不會知道……
自己的哥哥最近一直在跟她強調身體的緣故,沈嘉雨仔細想了想,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通通都聯係在一起,難不成是自己的身體又出了什麽狀況?
這個念頭一出就迅速占據了她的思緒,沈嘉雨發覺自己已經無法冷靜下來了,能夠讓哥哥這麽緊張的,大概也就隻有這個理由了吧?
蘇木姐姐和宋祁淵的態度也不甚明朗,還真的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夠讓自己知道。
倏忽想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之後,沈嘉雨覺得自己的胸口沒有那麽悶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愧疚。
身邊的人都這樣在意自己的身體,而自己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想必也是傷了他們的心吧……
這件事情著實辦得不夠好,沈嘉雨想了想平時自己的態度,愈發覺得難受了。
自己好像並不應該這麽做,這會讓他們擔心,從而花更多的心思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總是有時候會注意不到自己的身體需要什麽,做過了之後才發覺這件事情並不好,而那個時候為時已晚。
總是會這樣沈嘉雨自己也很無奈,曾經也嚐試過去做一些改變,但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功虧一簣,久而久之,她就不願意再去做這樣的改變了。
正想著就這樣挺好的,順其自然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周圍的朋友對她的關心,現在的沈嘉雨很是糾結,要怎麽來把這件事情跟他們講清楚,自己並非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而是有些時候實在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跟完全不在意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如果可以跟他們解釋清楚的話,想必能夠讓他們放心的。
可現在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呢……他不知道該怎麽去把這件事情跟他們講明白,甚至沒有勇氣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情。
自家哥哥肯定是最擔心的那一個吧……最近他雖然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給自己送藥,並且盯著自己喝下去,但他的氣場,沈嘉雨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他在壓抑著什麽,不曾表露出來。
那般溫和的一個人,得生氣到什麽程度才會在麵上直接表現出來呢?
沈嘉雨不敢繼續深想了,隻知道自己這件事情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看來往後還真的不能夠隨心所欲了,有了在意的人和在意她的人,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他們不肯原諒我呢……”沈嘉雨的腦子裏忽然冒出這個念頭,又狠狠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們不會怪我的……可是從前的自己做的真是很過分呢……”
自己那麽過分,又怎麽敢去要求他們一定要原諒自己……
現在還願意在意,叮囑她注意身體,無非就是因為他還在意,一旦哪天絕口不提,自己就真的該後悔了,弄丟了一個很在意自己的人。
趁現在這件事情還沒有發生,趁現在還有能力去補救,沈嘉雨想,自己真的是時候該做出一些改變了,最起碼不要再讓他們為這些事整天提心吊膽。
一旦決定好要做某件事情,沈嘉雨就渾身都充滿了鬥誌,這件事情也是為了自己好,隻不過在從前一直被忽略罷了。
現在有了一個理由,一個很有意義的理由,那麽她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借口可以選擇逃避。
……
跟鬥誌昂揚的沈嘉雨比起來,宋祁淵此刻就顯得有些頹廢了,看著麵前的電腦,雙眸空洞。
網上的輿論風向越來越明顯,幾乎將蘇木推進了不複之地。
一句句惡毒的話,透過冰冷的屏幕傳遞給他,哪怕隔著一層也能感受到寒意,一層駭人的寒意。
明明他們都不知道蘇木的為人怎麽樣,卻偏偏說的理直氣壯,好是真的親眼見證過一樣,話語一句比一句惡毒,用詞一次比一次尖銳。
事實上,就算兩個人在現實生活中相遇,他們都未必能夠認得出來吧……
何苦說這些惡毒的話去傷害別人呢……
在這個打字不需要負責的年代,某些人就更是肆無忌憚,說了便是說了,總歸又查不到自己的頭上,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