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兜兜轉轉
一場不太愉快的相聚,在兩個人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隔閡,蕭平淵回到家中,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要怎麽開口跟江紓慧說呢……
自己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去了蕭之意現在居住的房子裏,但兩個人之間的交談真不得愉快,很多話都沒有講明白。
縱使知道很多話沒有講明白,現在他也回到了家裏,他需要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才能保證麵對蕭之意的時候不會動怒。
不然的話,他們之間永遠也沒有好好交流的那一天。江紓慧扶著樓梯從樓上下來,看見客廳中央的他笑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又朝著他的身後抬眼望了望,“怎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呢?”
她指的是蕭之意。
這件事情原本就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縱使自己去見了他,她也不一定會跟著自己回來,“我並沒有說服她,這丫頭根本就不聽勸。”
江紓慧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這件事情倒是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為蕭平淵的到訪而得到緩解?
現在看蕭平淵的狀態,反而有了些去她家之前沒有的怨氣。
這樣的狀態可不太美妙。
可眼下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緩解尷尬,還能繼續說是因為她年紀小的原因嗎,應該是不能的吧,一個理由已經用了這麽久,再繼續說下去,隻會適得其反,引起他的厭惡。
可除去這個理由之外,她也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平日在家裏她跟蕭之意的接觸也不算太多,對她的印象也就隻是一個挺任性的小姑娘,現在這個小姑娘要鬧離家出走,並且已經搬了出去,自己還不能夠說是因為她年紀小而任性。
這個問題可能就有些頭疼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再想理由為她辯解了,你讓我去做的事情呢,我也已經去做過了,你以後就不要再操心了。”對於她,蕭平淵就是放不出一句狠話,但也不想她再繼續淌這件事情的渾水,事情隻會越變越亂,不會有好轉的時候。
“你怎麽就是不懂我的心思呢……”江紓慧皺眉道,轉念一想,可能他並非是不懂,隻是不希望自己插手他的家務事吧……
畢竟那是他的親生女兒,就算再任性再無理取鬧,也該是有他自己的教育,不是由她來指手畫腳。
“我隻是不希望你這麽累,早就抽身對你而言是有好處的,如果她領你的情,或者是有一些別的行為,我還不會這麽心疼。”
關鍵就是這個丫頭一點表示都沒有,把別人的善意當作惡意,那些鋒利的刺全部都紮在了親近人的身上。
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因為某些事情眾叛親離。
蕭平淵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她,或許說了也是不會聽的吧……畢竟這丫頭性子倔的很,誰的勸都聽不進去,隻認為自己的那一套是對的。
可她那一套……蕭平淵想了想她平日的處事風格,不再言語。
罷了罷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她自己去闖的。
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事情,從別人那裏了解,也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而已,不會知道當初經曆的時候有多麽驚心動魄。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件事情是我自己想要去做的,雖然現在一直都沒有成功,但是我不想就這麽放棄,你們父女之間的關係一定可以調節的,隻要找到對的方法。”江紓慧依舊是不死心,妄圖繼續說服他。
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現在說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她還想再繼續試一試。
蕭平淵默默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這話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你這樣替我操心,我應該怎麽好好補償你?”蕭平淵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並非是一日累計起來的,要解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全部解決好。
他不希望她這麽累,也不希望她所做的事情被別人放在地上踐踏。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跟你說的真的,下次有時間還是要再過去一次的,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說不定就好了呢?”
“好吧,都聽你的。”看來昨日跟她講的那些話,到了今天已經被她忘得幹幹淨淨。
這件事情也許還會繼續很久,但不過隻要她想,陪著折騰又有何妨?
左右也不是一件大事,隻要有時間陪著去又能怎麽樣呢?
聽到這話,江紓慧才總算喜笑顏開,那一股愉悅直接從眉眼之間暈開,隱隱約約有了年輕時的風采。
她真正高興的時候便是這樣,那股子驕傲是怎麽也藏不住的,哪怕時至今日,也依舊如此。
“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好事,才遇得到你。”蕭平淵看著她的樣子,無端的發出這麽一聲感歎。
能夠重新遇到她該是多麽大的幸運啊……還好,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可以給她幸福的能力,不會再像當年一樣放開她的手了。
“你一天到晚的淨會說些好聽的話來哄我,我才不要相信你。”
年輕的時候他可不這樣,怎麽到老了越發不正經了?
甜言蜜語張口就來,有時候搞得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也都是心裏話,說給你聽聽而已。”這句話他說得無比認真,就連那雙飽經風霜的眸內,亦是充滿了真情。
這句話的確出於真心,而真心話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說了出來。
“不跟你說這個了!到時候把我哄的暈頭轉向,再拋棄我,我可就……”江紓慧倏忽閉了嘴,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蕭平淵此刻的神色,“算了算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這個話題倒還真是轉得頗為生硬,蕭平淵有些想笑,但想想從前自己做的混賬事,她說的也是在理的,有這個顧慮也是正確的,便裝作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出去那麽久,我的確沒有吃東西,你隨便做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