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蘇木現身
接收到他陰測測的眼神,沈嘉雨縮了縮脖子,飛快地改口:“咳咳,我親愛的哥哥如此善良溫柔,怎麽會跟我一介小女子計較呢,剛才隻是胡言而已。”
“嗯,賭約作廢。”沈澤熙很滿意她的識時務,況且,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你請到安然了嗎?”賭約已經作廢,沈嘉雨的底氣也足了,怎麽著也不會受罰。說這話的時候,小鹿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生怕錯過他的一絲反應。
在沈嘉雨炙熱的注視下,沈澤熙麵不改色的道:“沒有。”
“……”
“那就是我贏了?”幸福來的太突然,沈嘉雨一時不敢相信,因此再次確定了一番。
“你在幾分鍾前選擇了放棄。”
“沈澤熙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可什麽都沒有說,你所想的全都是你自己以為的,我還能控製你的思想不成嗎?”沈澤熙撫了撫她的頭發:“少看點電視劇,多讀書才有機會。”
若不是明天家裏要來客人,需要顧全大局,沈嘉雨還真想把這張無人畜無害的臉打壞,讓他們都來瞧瞧,學校傳聞清風霽月,溫文儒雅的沈澤熙,在家裏究竟是怎麽壓迫她這個親妹妹的!
像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沈澤熙幽幽來了一句:“你要是打我,更坐實了你刁蠻的名聲。”
“……”
打不得,罵總可以吧?沈嘉雨已經準備好了詞匯,就等一個時機。豈料,還沒有等到,沈澤熙便十分“溫柔”的和她商量著明天晚上需要準備哪些,並放心的表示這事由她全權代勞。
沈嘉雨隻得咬著牙屈從,因為他開出的條件,實在有足夠的資本讓她心動,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猜到她需要什麽,比如……某名牌包包出新款了。
事情要做,但也不妨礙她用眼神泄憤,她的雙眸縱使秀氣,有怒火加持在裏麵,也不是全然沒有半分攻擊性。起碼,每次用這樣的眼神,學校籃球隊的周念南總會害怕。
可沙發上那個休閑看電視的男子在接觸到她的眸光以後,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還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說:“無欲無求的人,才不會因為得失被人控製。”
話,擺明了是說給她聽的,一時火大,忍不住說道:“若無欲無求,怎麽會被你利用!”
沈澤熙眸光落在茶幾上的零食上麵,伸手拿了過來:“是啊是啊,”他看了眼正在奮力打掃的少女,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被利用了,就該有自覺,打掃幹淨啊。”
有個哥哥,有個比自己還聰明的哥哥,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至少,沈嘉雨是這麽覺得的,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還要被壓榨。
……
“什麽,你拒絕了?”傅雲舒雙手扶著安然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問道。
安然乖巧的點點頭,“我去做什麽?”
“為什麽不呢,你是照片的主角啊,你不去誰去?”傅雲舒鬆手,無精打采的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安然的床上,一副我要靜靜的樣子。
虧她高興了這麽久。
對於她的表現,安然想過會有這不高興,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麽激烈,狐疑的問:“你怎麽這麽希望我去?”
這不對勁,很反常。
“我……”傅雲舒欲言又止,男子的聲音伴著那日清晨的風,猶在耳邊,攪得她心緒不寧,但她最終還是選擇緘默不言,沒有把那日的對話和安然說。她知道,一旦安然知曉,必定會退的遠遠的,不會再和沈澤熙有往來。
傅雲舒情緒變化得很快,幾乎是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安然狐疑,繼續追問:“到底怎麽了?”
傅雲舒卻沒回答,轉眼又是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呼呼的道:“算了,你不想去便不去吧,你開心最重要。”
安然皺眉道:“真的沒有其他原因?”
“沒有。”傅雲舒語氣篤定,見安然臉上疑問未消,在她做出反應之前,便倒頭睡在她的床上,還順手拍了拍,說道:“學校的床太硬了,咯得難受。”
安然臉上的表情晦漠難測,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家
這次聚會是為了慶祝沈澤熙奪冠,來的客人多半也是和他相熟的,比賽的另一位冠軍低調到場,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慢慢暗淡下去,無精打采的坐到沙發上去。
正在同客人說話的沈澤熙看到了角落裏興趣懨懨的宋祁淵,匆忙說一句失陪後,走到他麵前。
宋祁淵的眼前突然橫出一隻手,皮膚還特別白,他當即知道是誰了,接過他拿的果汁,一句話也沒說。
“她會來的。”沈澤熙說完這句話後,便不知道還說什麽了,好像一切語言很蒼白,無法安慰他,隻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祁淵向來是意氣風發的,曾幾何時,也會有這麽低落的一麵?也許是意識到不該以這種情緒參加朋友的聚會,他立刻收拾好了心情,隻是眼底還是濃重的墨色,聲音卻歡快了許多,和他以往的風格如出一轍,道:“當然了,你和她關係最起碼比我好,你的麵子她還是會給的,放心放心,我一定會控製好情緒的,不會讓她當場甩你的麵子。”
沈澤熙眸色清淺,沒有接話。對於他說的,他顯然是不信的,這時,沈嘉雨蹦蹦跳跳的往門那邊跑去,眼神一閃一閃的,嘴裏還親熱的喊著:“蘇木姐,你來啦!”
再次和沈嘉雨一起進來的那名女生,周身的氣質隻能讓人聯想到一個詞,麻木。
女孩的身材還算高挑,那一頭讓人羨慕的長發,此刻正披在腰間,襯得她臉上的肌膚近乎病態的蒼白。實話說,並沒多好看。最多隻能說是特別,特別另類,能將她一身的黑色穿出了驚悚的感覺。淩厲的眉微微擰著,在那之下是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全然看不清光的存在,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心事,才會這樣淡漠,不肯流露出半分情緒。蒼白的唇微微勾起。雖是笑的表現,卻覺得嘲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