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計劃
白嵐俯在上官墨的懷裏,眉頭皺了皺,有些苦惱的道:“話是這麽說,可是嵐妃她懷孕了,縱然她做事,數次要置我於死地,但是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卻是無辜的呀!你讓我怎麽向一個無辜的嬰孩下手?”
更何況那個孩子僅僅隻是呆在他母親的肚子裏麵而已。上官墨聽到白汐這麽說,一雙英俊的眉頭皺了皺,他低頭看了一眼窩在自己懷裏的白汐,神色清冷的道:“哪怕汐兒不出手,莫非汐兒以外,東宮裏麵住著的那位,也能同汐兒一樣嗎?”
白汐聽言抬起頭來,神色有些慎重的道:“你的意思是說,安錦榮會對白嵐肚子裏麵的孩子下手。”
上官墨點了點頭,幽幽道:“嵐妃自入宮後,便極得皇上聖寵,皇上,後宮裏麵的妃嬪們早已經將他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而這些妃嬪們對於白嵐的忌恨,也隻不過是記恨她,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罷了,他們之間卻並沒有太多瓜葛。”
白汐聽到上官墨這麽說,續著他的話道:“可是安錦榮就不同了,她身為皇後娘娘,執掌六宮,而她又素來對我心生怨恨,白嵐名義上也是我的妹妹,他如今動不了我,自然就隻能將目標放在我妹妹身上。”
上官墨讚賞的點了點頭,又繼續開口道:“不僅如此,據本王安插在皇宮裏麵的探子來報,皇後與嵐妃二人之間,起過不少爭執,隻不過這二人都極其擅長偽裝,因此這麽長時間了,他二人心中不和的事情,恐怕也隻有他二人心裏知道。”
白汐似笑非笑的轉眸看了上官墨一眼,語氣中帶著調侃道:“沒想到名門大齊的墨王爺,竟也有如此八婆的時候?”
上官墨麵上溫潤的笑意一僵,隨即轉過頭,捏了捏白汐的小鼻子,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道:“本王這麽做,這可都是為了王妃呀!王妃這麽說,這不是在傷本王的心嗎?”
白汐嘴角抽了抽,隨即滿不在乎的道:“王爺的心,應該比那上好的金剛鑽都要結實上許多,本王妃此舉,著實是傷不到王爺的心的,還請王爺放心。
上官墨轉眸幽幽的看著白汐,語氣中三分調笑,七分認真的道:“那些人傷不到本王的心,那是因為本王從未將他們放在心上,可是汐兒不同,哪怕隻是你口中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也能將本王傷的遍體鱗傷。”
白汐轉過身來,正想罵他花言巧語,便看到上官墨眼眸中的那些許認真之色,當下便紅了臉,低頭狠狠的捶了他一拳。
腳步飛快的跑了出去,等到白汐走出梅園很遠以後,還能聽到上官墨那朗聲大笑的聲音,當下一張白玉般的小臉紅的,更加徹底了。
青青看到自家主子,憂心重重的走進梅園,滿臉通紅的跑了出來,哪裏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當下便扭頭與林誠對視一眼,二人眼眸之中,皆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白汐走了許久,突然扭過頭來,對著呆愣在一旁的青青道:“還不走?”這句話說得十分的漫不經心,語氣之中,甚至夾雜著些許溫柔。
可是青青那比白汐高壯了許多的身子,硬生生的抖了兩抖,隨即小跑上前,跟上了白汐的腳步。
上官墨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那主仆二人匆匆離去的背影。當下清冷的嘴角,便又蔓延起一抹笑容。看著站在一旁的林誠,嘖嘖讚歎。
王爺在有王妃在的地方,總是特別的容易笑,自從王爺遇到了王妃以後,這短短兩年的時間,比他以往的十八年笑著的時候都要多。
就在林誠心中暗暗算計著,自家王爺自從遇到王妃之後,每天至少要笑多少回的時候,便聽到上官墨幽幽的聲音傳來:“宮中的嵐妃懷孕了。”
林誠麵上的笑意立馬一收,扭頭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的拱手回答道:“回王爺的話,卻是如此。”上官墨抬頭看了一眼白汐那飄揚的披風,淡漠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殺意道:“本王不希望陷害傷害了本王王妃的女人,能夠活得春風得意。”
林誠心中一窒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官墨,王爺雖然很早之前便在皇宮裏麵安插了許多探子,可是這麽多年以來,卻從未用過。林誠以為,王爺這次為了幫助王妃打探嵐妃的消息,動用老公中埋伏多年的探子,已經是極限了。
誰料到王爺現在竟然為了王妃,要將自己在宮中埋下的那些暗人們悉數暴露嗎?上官墨垂眸,看著林誠麵上震驚的神色,語氣清淡中帶著一絲冷意道:“怎麽,對於本王的命令,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話音剛落,來自於上官墨身上的壓力,便悉數的砸在了林誠身上,林誠滿頭大汗的拱手應了一聲是,連忙急匆匆的跑下去交代自家王爺下達的命令。
宮中嵐妃懷了皇上孩子的消息,在宮中整整蔓延了三天三夜,還未曾消停下來。太後幾乎每日都要拍身旁的貼身嬤嬤,親自去鍾粹宮裏麵走一趟。連日以來,白嵐麵上的笑意就未曾斷過。
可是就在除夕的前一夜,白嵐也不知怎的,突然上吐下瀉了起來。這可嚇壞了宮中伺候著的一眾宮人們,就連鍾太醫,也被嚇得不輕。
半夜三更,就被人從床榻上抓起來,來到鍾粹宮的主殿之中,給嵐妃看著。可憐鍾太醫一把老骨頭了,在這滴水成冰的天氣,連衣服都未曾穿戴整齊,便被人抓來了這裏。
可惜他一雙手搭在白嵐的皓腕上,診了又診,卻絲毫沒有發現,這位懷著身孕的嵐妃娘娘,到底得的是什麽病?
若說是吃壞了東西,或者是中了毒,可是這脈搏康健有力,並無一絲虛弱阻塞之態,可若說嵐妃沒有生病,可眼下她卻捂著胸口,趴在床邊嘔的撕心裂肺。
在禦書房處理奏折的上官宇,也令人掌了燈,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鍾太醫看到了上官宇,麵上的緊張之色更甚了。
他還未曾開口行禮,上官宇便淡淡的揮手道:“不必行禮了,嵐妃如今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