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秦良玉重生,趙滿山遭難
人們看到秦良玉醒過來之後,自然十分的高興,不管他之前脾氣這樣暴躁,怎樣的打罵這些下人,但畢竟還留在秦府不肯走的這些下人幾乎都是年紀大一些的,在他們家做工了半輩子,幾乎也都是看著秦良玉長大的。在他們的眼裏,秦良玉與自己的孩子無異。他們當然也會記得之前的那些年來,秦良玉一向都是個正直善良的孩子,他們相信,或許秦良玉隻是一時邪念上身,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總有一天,他會變回原來的樣子,成為他們熟悉的那個人。
更讓他們高興的卻是秦良玉醒來之後,向他們問起趙滿山,於是那個老管家歎了一口氣,把這幾天來趙滿山對他所做的一切好,一五一十的跟他講述了一遍。當然也跟他說了,趙滿山現在的處境,以及閆大帥這些日子以來,在霧鎮裏的所作所為。聽到老管家說到這些,秦良玉眉頭緊皺,但卻沒有吭聲。
再說閆大帥的軍營,自打上午開始,這些當兵的便忙忙碌碌的開始準備,趙滿山知道,下午的時候他們肯定又要去自己的十號裁縫鋪,尋找通往埋藏寶藏的地下通道。其實自己並不知道關於這一切的詳細情況,但閆大帥卻執著的以為趙滿山能帶領他們找到那些寶藏,趙滿山索性順其自然,懶得跟他們解釋。並且直覺告訴趙滿山,接近最終真相的時候就在眼前了。
時間過得很快,吃過午飯之後,閆大帥便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了屋子。他腿上前兩天被劉玉梅和梁慧秋打了一槍,所幸隻傷了皮裏肉外,這幾天已經好了很多。手下的一個軍官一聲令下,那些當兵的紛紛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集合在院子之中。他們有的手裏拿著沒點燃的火把,有的肩上扛著火槍,還有一些排隊,十幾個大的木箱,裏麵具體裝的什麽,趙滿山並不知道。其他的人手裏都拿著鎬頭鐵鍬,看著他們的裝束,想必已經準備了很久。
可讓趙滿山感到納悶的是,跟著閆大帥從屋子裏走出來的,竟然還有一個年邁的老頭,這頭頭發和胡子都已經花白,但仍舊精神矍鑠。趙滿山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正是省城那位高人宋先生。宋先生的出現,完全出乎趙滿山的意料之外,之前在趙滿山的印象之中,他是一個脫離了世俗的世外高人,任何事情在他的眼中仿佛都是透明的,並且似乎他對錢財這種東西也毫無興趣。可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竟然出現在這裏。
當然,那個宋先生也看到了趙滿山,隻是衝他微微的笑了笑,趙滿山皺著眉頭,仔細的思索,想了半天,卻仍舊想不出個理由。
閆大帥喊人敢來一輛馬車,馬車上鋪著厚實的被褥,幾個當兵的攙扶著這個宋先生坐到馬車上去,於是一行人等,便浩浩蕩蕩的走出保安隊的院子,來到了霧鎮的大街上。
大街上有不少的百姓聚集在一起,看著這些人馬由南向北的走向十號裁縫鋪。他們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剛往前走了不遠,隊伍突然停住,趙滿山抬頭往前看去,原來是隊伍的前頭,大街上有幾個人擋住了去路。擋路的正是霧鎮裏上了年紀的那些人,帶頭的仍舊是那個劉掌櫃。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閆大帥的馬前,抓住他的馬韁繩,哀求著說道,
“閆大帥啊,你們的祖宗有訓,神仙湖上的神仙得罪不得,我也聽說了,那些寶藏是由神仙守著的,你這樣大肆的挖掘,若是神仙怪罪下來,咱們霧鎮都要跟著遭殃啊,您不能不顧百姓的死活呀……”
他的話音剛落,後麵跟著的那些人也都隨聲附和,閆大帥低頭看了看他,冷笑了一下,從後麵使了一下眼色,幾個當兵的就衝了過來,架起劉掌櫃便拖到一邊。
那些跟在劉掌櫃身後攔著路的人,看見劉掌櫃被拖到一邊,都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仍舊有個帶頭的撲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閆大帥哀求道,
“閆大帥,你不能不顧鎮的百姓啊,你不能不顧祖宗的遺訓呢……”
那些人又學著他的樣子,撲通的跪在地上。看到眼前的場景,閆大帥有些不耐煩,不禁皺了皺眉頭,回首從一個當兵的手裏拿過來一杆火槍,拉動槍栓,稀裏嘩啦的一聲頂上了子彈,抬起槍口,斜著向上就開了一槍。
“通……”
槍轟的一聲響了,槍口冒出一團火光,槍聲震耳欲聾。那些剛才還在吵嚷的人們聽到槍響,便一下子都愣住了,沒人敢做聲,諾大的街麵上一時間鴉雀無聲。
閆大帥沒有言語,轉身把火槍遞給了身邊那個當兵的。那個當兵的明白嚴大帥的意思,往前走了兩步,大聲衝著那些人喊道,
“我們在執行公務,你們趕快散開,給我們讓出道路來,若是再阻撓我們,可別怪我們的火槍不長眼睛……”
隊伍中的趙滿山看到此情此景,心裏不禁暗想,看來在錢財麵前,人總會露出凶惡的本相,之前的閆大帥看上去十分的隨和,原以為是個善良的主兒,可如今他甚至不願意再裝下去了,更不在乎人們對他的非議和指指點點。
聽那個當兵的這樣一說,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剛才被人拖到一邊的劉掌櫃,臉上都嚇出了冷汗,連忙都站起身來,灰溜溜的走到了一邊,將眼前的道路閃了開來。
閆大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揮了揮手,隊伍繼續向前走。有了剛才的一聲槍響,就連看熱鬧的百姓,也都不敢多言多語,人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閆大帥帶著隊伍,順著霧鎮的大街,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十號裁縫鋪的門前。
趙滿山抬頭望去,注意到十號裁縫鋪這院子周圍仍舊圍著一群當兵的,他們個個手裏都抱著火槍橫眉立目的,一些好事的老百姓遠遠的站在一旁望著,他們小聲的嘀咕,議論紛紛,
“我就說這十號裁縫鋪不簡單,荒廢了這麽多年,每天晚上都鬧鬼,看吧,這些當兵的把這圍了好幾天了,想必是來捉鬼的”
“別胡說八道,就你自己不知道,什麽來捉鬼呀?聽說這裏麵有寶藏,閆大帥是衝著這些寶藏來的……”
“怪不得呢,怪不得趙滿山大老遠的從西洋跑回來,看來他也來貪圖錢財的”
人們就這樣小聲的嘀咕著,和閆大帥他們卻並不在乎這些,看見他們來了,幾個守門的當兵的吱呀呀的一聲推開了十號裁縫鋪的大門。
趙滿山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到這裏了,推開門的一瞬間,屋子裏飄出了一陣灰塵,這些天以來,這些當兵的在院子裏一個勁兒的折騰,也根本沒有人打掃,東挖西掘的揚起了不少塵土,所以屋子裏想必滿是灰塵。趙滿山看到這些,不禁皺了皺眉頭。
閆大帥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手絹,捂在口鼻之上,皺著眉頭看了看,邁步往前走著,人們都跟在他的身後,呼呼啦啦的進了十號裁縫鋪的院子。
穿過十號裁縫鋪這前院來到了後麵的院子裏,趙滿山這才發現院子裏已經被折騰得完全變了樣子。之前他扔在井口上那個那大石頭,早已經被搬走,井口被掘開了很大一塊,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院子裏那棵老梨樹也已被放倒,隻剩下一個大木樁。鋸下來的樹枝早已被砍成劈柴,在院子裏堆放著,平時用來點篝火取暖,所以院子中間有一堆燃燒過的灰燼,一陣風吹來,在院子裏打了個旋兒,那些灰燼便隨風飄蕩了起來,院子裏彌漫起一股焦糊的味道。
那間平時張啞巴住的正房,前陣子就已坍塌,現在仍隻剩下殘垣斷壁,那些半截的牆壁上,淩亂的靠著一些鐵鍬和鎬頭,想必是那些當兵的,平日裏幹活之後隨便扔在那裏的。
這幾天平時趙滿山他們住的房子,門都已經四場大開著,有幾個當兵的坐在門檻處懶散的抽煙。整個院子被他們弄得淩亂不堪,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處人住的宅院,仿佛是被土匪打劫過了一般。
看到眼前這破敗的景象,趙滿山的心裏有一絲絲的難過。雖然回來之前,他對著院子毫無印象,但畢竟這是她的母親陳豔春當年住過的地方,如今,卻被閆大帥他們折騰成這個樣子,趙本山想起了母親當年的含冤慘死,卻無法留下任何的當年的痕跡,趙滿山不禁低下了頭,強忍著不讓眼角流出淚來,以免被人發現。
那幾個懶散的抽煙的當兵的見了閆大帥進來,把手裏的煙頭慌忙的扔掉,連忙站起身來,挺直身體,給閆大帥行了一個軍禮。一個領頭的滿臉帶笑的迎了過來,
“大帥,您怎麽親自來了?這有我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