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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瘟災漸擴散,隱情盧端妮

  看到秦李氏十分難受的樣子迷迷糊糊的躺在炕上,趙滿山的心裏一陣陣的難過,不管他對秦壽昌有怎樣的懷疑,不管他對秦良玉如今的性情大變有怎樣的不解,盡管看到秦良玉與梁慧秋成婚之後,對梁慧秋的態度他有怎樣的不滿,但眼前的秦李氏卻是一個樸實善良的人,無論怎樣的磨難,都不應該降臨到他的頭上。


  他想到了李詩文大夫的話,於是低聲對他說,

  “李大夫,不如我去省城一趟,看看能不能弄點這樣的藥來?”


  他這麽說,其實在李詩文大夫的意料之中,雖然趙滿山這個人看起來有些文弱,平日裏像個文生公子,可這段時間的相處李詩文卻清楚的知道,趙滿山做起事來,又果斷又膽大卻又十分的謹慎。既然提到省城有這樣的藥,趙滿山肯定願意去取。


  不過趙滿山的話一出口,轉念一想又皺了皺眉頭,問李詩文大夫,


  “李大夫,若是長成真的有這種藥的話,那為何瘟疫會在省城流行起來呢?”


  李詩文歎了一口氣,


  “哎,這種東西一直是珍稀之物,咱們本國做不出來,需要從西洋運來,我前陣子去省城,聽說現在西洋的一個島國,與咱們交戰,無論是海路還是陸路都已很難通商,所以這種東西,現在已經特別的少了。除了那些達官貴人之外普通的百姓誰又能用得起呢?即便用得起,誰又能弄得到呢?”


  聽他這麽一說,趙滿山不禁惆悵起來,既然是這麽要緊的東西,那我自己就算去了省城,也未必能弄得到,不過總要去試一試,到那家醫院看看,憑著養父馬洛普的麵子或許能有一些希望。


  想到這兒,他打算先回到自己的十號裁縫鋪,可剛要邁步走又傳來秦良玉的大吼大叫的聲音!趙滿山的心頭一緊,他心裏清楚,現在梁慧秋回來了,秦良玉再這樣吵鬧,十有八九是衝著梁慧秋的。緊接著,屋子裏又傳來叮叮當當的摔打器具的聲音,還有一聲女人的尖叫,趙滿山知道這是梁慧秋。或許是秦良玉動手打了梁慧秋,也可能是秦良玉摔砸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她。趙滿山的心裏又難過又惦記,本想轉身進院子,到後麵去看看。可他卻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即便自己真到了後院看到了這些又能怎樣呢?難道會以作為娘家人的身份訓斥秦良玉一頓,然後把梁慧秋領回去?還是勸慰著梁慧秋再忍一忍,告訴她出嫁從夫挨打挨罵是正常的?

  這兩種選擇趙本山都做不了,也說不出口,更何況現在的時候,十號裁縫鋪裏怪事不斷,連趙滿山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麽東西在作祟,所以,梁慧秋現在呆在秦府秦良玉的院子裏才是最安全的。想到這些,趙滿山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假作沒有聽見,轉身順著霧鎮的大街,回到自己的十號裁縫鋪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買了一些飯菜這幾天霧鎮裏不安寧,瘟疫的傳言,讓整個霧鎮人心慌慌,平日裏繁華的大街上,都已變得十分的冷清。隻有一些膽子大的,還敢出來做生意,能買到一些吃食已經是不容易了。回到裁縫鋪院子的時候,看到秦壽昌正背著手,在院子裏來回溜達,他目光盯著後麵正房的屋門,不知道在看著什麽。雖然前幾天的夜裏,張啞巴的屍體,奇跡的失蹤,但看他這樣盯著那間屋子,趙滿山還是有些擔心,擔心萬一有什麽紕漏被他看出來,橫生一些枝節,會多增添麻煩。秦壽昌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衝她問道,

  “滿山呀,前麵這間屋子不是正房嗎?為啥你不住在正房,卻住在側房裏呢?”


  “我回來的時候,正房的屋子是破爛的,連窗框都焦糊了,聽說當年這裏找了一場火,將屋子燒毀了一半,後來張啞巴在的時候,一直在修這間屋子,做好了不久,又趕上了那場地震房子就又坍塌了一角,後來張啞巴白天修房子,晚上就住在裏麵,這不是趕上了瘟疫他就走了,所以也就一直這麽閑著……”


  秦壽昌聽了點了點頭,

  “十號裁縫鋪,這是個好宅院,若不是出了當年那事兒,哎……”


  趙滿山十分的敏感,他能感覺到秦壽昌剛才這句話,有些欲言又止。但他並沒有追問什麽,免得遭到秦壽昌的多疑。


  他們草草的吃了早飯,而實際上,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已時近中午。外麵的大霧,已經漸漸的變得淡薄,正在慢慢的散去,趙滿山注意到,自從自己從秦家回來,秦壽昌一直都沒有問過關於秦李氏的病情,在他的印象中,秦壽昌一直對秦理事以及秦良玉十分的關愛,可不知道為何他現在,卻有如此大的變化,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過既然如此,趙滿山也沒有多問。


  趙滿山的心裏,一直盤算著,應該盡快的弄清楚,關於張啞巴屍體失蹤的事情,因為他要很快的趕到省城去,爭取弄到能治療溫災的西藥,來救下秦李氏一命,這種事情耽誤不得。所以吃過飯之後,秦壽昌回到臥房裏去休息,他便借口要打掃一下,推門進了張啞巴生前住的那間正房。


  整個屋子裏空蕩蕩的,他推門的時候,一陣微風吹了進來,一些門口輕浮的灰塵跟隨著那陣風在屋子裏來回的飄蕩,屋子裏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安靜的,安靜的仿佛從來沒有人住過一般。盡管這幾天,外麵的大霧讓空氣顯得有些濕潤,可屋子裏卻有些幹燥,趙滿山伸手掩了掩口鼻,因為在這幹燥的屋子裏,卻隱隱的飄著一股糜爛的味道。


  張啞巴原來住的那張床空蕩蕩的,人已去,屋已空,一切都顯得那麽的淒冷。他邁步往前走了走,裏麵的牆壁上,是前陣子張啞巴新抹的泥,牆麵平整,張啞巴的活計實在是不錯,地麵上還堆著一些泥土,泥土的一旁放著一個水桶,裏麵還裝著半桶水,一旁的牆壁上,靠著一把鐵鍬,鐵鍬的頭上,沾著泥土,想必是張啞巴用它來和泥的。


  趙滿山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張啞巴躺過的那張床上,無論是張啞巴,還是秦府的秦女士,都感染了瘟疫,和趙滿山卻並不害怕,雖然他回到霧鎮隻有幾個月,但所經曆的這些,卻好是一生,他看過了人性的自私與偽善,看過了陰險與狡詐,忽然覺得自己曾經執著追求的東西,當達到目標之後,就會覺得無比的失落,仿佛人生從此沒了目的,寂寞很無聊,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他的心。現在的他,已經不懼生死,他覺得一切,或許都是天的安排。


  坐了一會兒,他站起身,這是一張臨時用門板搭建的,簡陋的床,床角用幾塊磚墊著,他站起來的時候,發出咯吱的聲響,一個磚塊已經傾斜,嘩啦的一聲掉在地上。於是床的一角,也跟著傾斜下去,眼看著就要坍塌。趙滿山連忙伸手,一把扳住那個床板,可床板連同床上的被褥,有些沉重,他根本拉不住,那叫角徹底的坍塌下去,床板杵在地上,發出咕咚的一聲響。


  看著眼前的一切,趙滿山突然覺得有些納悶,這咕咚的聲響,卻與往常不同,總覺得有些異樣,好似床下麵,是空的一般。他蹲下身子,拾起一塊小石頭,輕輕的敲擊著地麵。果然,咚咚的聲音讓他感覺到,這下麵果然是空的。但他卻並沒有著急查看下麵,而是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來到屋門前,剛才他進屋的時候,順手關了屋門,他透過門縫向外張望,院子裏仍然是空的,想必秦壽昌仍在臥房裏休息,並沒有出來。


  他又轉回身看著那張床的腳下,若是想查看床下麵的地麵,必須要講這張厚重的板床,抬到一邊,雖然趙滿山一點點的或許可以做到,但必然會弄出巨大的聲響。他並不知道床下麵藏有什麽東西,但她卻仍對秦壽昌心懷警惕,所以這事,不能讓他知道。


  想到這些,他站起身,慢慢的退出了正房,輕手輕腳的把門帶上。當他回到臥房的時候,果然秦壽昌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看來他已昏昏沉沉的睡去,趙滿山進屋的時候,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可趙滿山卻睡不著,一來是,這是響晴白日的上午,二來是,趙本山的心裏裝了太多的事情,於是他找了一本書,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算看書來穩定一下心神,可他的心裏卻一直不安寧。


  趙滿山從來沒想過,自己家的正房裏,張啞巴的床下,竟然還藏著什麽秘密,他越來越覺得,整個霧鎮,以及自己的院子,這間詭異的十號裁縫鋪,一定還蘊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他甚至大膽的想,當年自己母親陳豔春的冤死,是否會與這些東西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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