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醫院有鬼影,陳豔春再現
聽醫生這麽一說,趙滿山當然相信醫生的話,他親眼所見的事兒,肯定沒有必要撒謊,但直覺告訴他,屋裏這個女人的身上,一定有故事,至於為什麽有這樣的直覺,他一時間也不說不清楚。於是他想了想,問那個大夫說,
“大夫,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魂嗎?”
此話一出,那個大夫笑了,
“我是醫生,幹了大半輩子,生生死死的事兒見多了,怎麽會相信這世上有鬼魂呢?若人死了都能變成鬼,那我們醫院裏豈不是鬼最多的地方,不是每天都要鬧鬼了?哈哈哈”
趙滿山也笑了,其實他笑的是自己,剛才這句話,對一個大夫問,是毫無意義的。說話的那個大夫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來到屋裏那個女人的身旁,簡單的給她檢查了一下。趙滿山就站在門口往裏麵看,那個女人仍舊一動不動,看來不像是睡著了,想必是仍舊在昏迷之中。
雖然趙滿山特別的好奇,但他卻並沒有理由進屋去跟著看個究竟,既然大夫在這裏,他便更是不方便,索性轉身離開,回到了秦良玉的病房。
雖然三荒子好奇的問起趙滿山出去逛了這一圈,到底又發現了什麽?但趙滿山卻並沒有跟他們說起,因為這一切都源於他心裏的直覺,並且這種直覺特別的強烈,但卻真的無法跟他們說清。
此刻外麵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時間已經不早,趙滿山讓三荒子回自己的病房裏去休息,今天晚上自己留在秦良玉這裏陪護,於是三荒子轉身回到自己住的那間病房裏去休息了。
秦良玉的身子虛弱,趙滿山關了屋子裏的燈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秦良玉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趙滿山的心裏有事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十分的奇怪,卻無法找到期間的關聯,如今梁慧秋仍舊音信皆無,他到底在哪兒?在遭遇怎樣的磨難?趙滿山無法得到消息,他十分的擔心,卻又無法著力,盡管他已斷定,十有八九是那陳副官搞的鬼,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是長久以來,趙滿山第一次對一件事手足無措,在他的性格裏,無論做什麽事情,麵對什麽樣的人,他都喜歡能夠自己自由掌控的感覺。即便是在他回到屋子裏來,搞的一次又一次鬧鬼的事件,把一個又一個仇人送入了地獄,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事情的每一步發展,他都遊刃有餘。而最近發生這一切,使他不得不懷疑,這世上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而眼下這件事,他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卻想不出解救的辦法,這讓他感到無助和迷茫。
這兩天以來,雖然病的是秦良玉,但他的精神也跟著緊張,所以自然有些勞累。盡管腦子裏一直在胡思亂想,但漸漸的,還是感覺兩隻眼皮特別的沉重,一陣困意襲來,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睡著,在睡夢之中,他仿佛聽到了一陣腳步的聲音,那聲音特別的真實,似乎就在他們的病房門外,真實到他無法辨別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之中。
從腳步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外麵那個人,步履輕盈,走路的節奏很慢,似乎每邁出一步,都在猶豫。
那人就這樣一步步的從走廊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在秦良玉的病房門前經過,趙滿山可以清楚的感覺出來,他的腳步在病房外麵停住了。
趙滿山就躺在床上,仿佛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外麵那個人的呼吸的聲音,她喘氣的聲音特別的緩慢,似乎每一下,都在費盡全身的力氣。
他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重,似乎一下比一下艱難,這讓趙滿山聽了感覺渾身的不舒坦,似乎自己也一樣,在承受著某種難耐的煎熬。
這樣的感覺壓抑著趙滿山,讓他喘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似乎自己的四肢和軀幹,被一座沉重的山石壓在下麵。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好一陣子,才漸漸的舒緩過來,與此同時,趙滿山聽見,外麵那個腳步聲,漸漸的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聽到那個腳步聲慢慢的消失的時候,趙滿山猛的緩醒過來,他睜開眼睛,望著病房的屋門,燈已經關了,病房的窗子裏,透過走廊裏黯淡的燈光,但趙滿山無法看清外麵的東西,他側著耳朵仔細的聽,外麵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無法判定,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是自己因為這段時間太過操勞而做的夢,還是真實的發生過。他慢慢地坐起身,頭腦感覺一陣眩暈,仿佛自己的身子有些虛弱,於是他坐在床上,喘了半天的氣,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他慢慢的下了床,輕輕地走到病房的門口,側著臉看著窗戶外麵。外麵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他想了想,輕輕的推開門,打算到外麵仔細的看看,他邁步走到走廊裏,來回的張望。
走廊裏的燈有些昏暗,因為這是醫院,加上剛才那個大夫說過,醫院裏經常有人死去,若是鬧鬼的話,醫院應該是鬧鬼的重地。所以即便是不相信鬼神的趙滿山,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未免會想起那些嚇人的東西。
他來回的張望,而當他的眼睛,向走廊的盡頭看去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那個女人住的病房門前,站著一個人。
若是隻站著一個人,這並不奇怪,可趙滿山卻清楚的看到,那個人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襖,頭上梳著一根又粗又黑的辮子,辮子繞過肩膀,搭在他的胸前,
“陳豔春!”
他一下就想起了霧鎮裏,那幾次鬧鬼的時候,那鬼魂穿的就是這一身衣服,難道是陳豔春的鬼魂,來到了醫院裏不成?
其實他心裏更清楚的是,自己當初回到霧鎮的時候,曾親自策劃了幾次鬧鬼,目的是為了嚇唬那些當年參與謀劃害死自己母親的那些人,製造出恐怖的氛圍!讓他們在痛苦和折磨中逐漸的走向死亡,這樣才能達到他報仇的目的。所以叫陳豔春穿著紅色的棉襖,梳著黑色的辮子,臉上塗的煞白,嘴唇通紅的樣子,最早是趙滿山設計出來的。因為他知道當年陳豔春就是習慣這樣的打扮。他沒想到的卻是後來霧鎮內外鬧得這些鬼魂,竟然也是這樣的打扮……
而現在,那個所謂的鬼魂,竟然也來到了醫院裏,就站在那個女人病房的門前,她踮著腳,透過病房的窗子,向屋子裏張望……
在這昏暗的病房的走廊,這樣的場景,不禁令人毛骨悚然!當然趙滿山也避免不了的感到恐懼,他卻有強烈的好奇,特別想走過去仔細的看看,這到底是真正的鬼魂,還是有人裝的。
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倒是希望這個鬼魂是真實存在的,那麽至少他還有見到陳豔春的機會,見到自己母親的機會,哪怕自己的母親已經是個猙獰的厲鬼。母親二字,在他的心裏,隻是一個概念,從來沒有具體的形象。或許隻有通過與鬼魂的接觸,才能有機會體會到,有母親的感覺。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女人一開門,進了那間病房。
趙滿山無法理解那個鬼魂,進去那個病房到底是要幹什麽?雖然有些害怕,但強烈的好奇心唆使他,躡足潛蹤的往前走,悄悄的來到那個病房的門前。
他把耳朵貼在病房的門口,仔細的聽裏麵的動靜,裏麵特別的安靜,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他可以斷定,剛才分明的看見那個女人推門進去了,於是他,趴在窗子前,向裏麵張望。
屋子裏的燈關著,但外麵有暗淡的月光,星星點點的透過窗子照了進來,就照在那個女人躺著的病床上。趙滿山睜大了眼睛,盡管屋子裏的一切有些模糊,但仍可以看見,隻有那個女人躺在病床上,並沒有其他的人。
趙滿山感覺十分的奇怪,他分明地看到那個女人推門進去了,為什麽屋子裏卻沒有他的蹤影?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成?
但他堅信自己清楚的看到了,卻又無法解釋為什麽屋子裏沒有他的影子,他感覺十分的納悶,這樣的納悶,慢慢的在他心裏產生了恐懼,這樣的恐懼,之前特別的少見,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過。
在這間病房的門口張望了好一陣子,仍然沒有看到那個穿著紅衣服女人的影子,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卻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給他慢慢的邁著步子,往秦良玉的病房走回去,一邊走,一邊仔細的思索。他把剛才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仔細的回憶起來,在大腦裏反複的排序,試圖找出一些端倪。
可當他再次回到秦良玉病房門前的時候,剛要伸手推開門,卻隱約的聽到屋子裏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讓他心裏一驚,趴在秦良玉病房門口的窗子,向裏麵看去……